“快跟我走。”莫林不由分說的拉着我就走,我一時間也不知道要不要叫陳宇,便錯過了時間,被莫林帶到了這商店的後面,打開一扇門就拉着我進去。
我小聲和她說陳宇挺靠譜的,一路來都在幫我,而且這地方危險,也許多一個人多一個存活的機會。哪知莫林十分不悅的看了我一眼,然後說她在這裏也待了幾天沒死,并不需要他。
我感受到莫林對陳宇的敵意,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麽,但是很快就想到陳宇似乎在某種程度上不信任莫林。
一瞬間我便覺得有些尴尬,陳宇撇開那次将我拉到地下停車場讓我排斥之外,确實幫了我許多,在這種時候,我不怎麽想将他丢下。
莫林歎了口氣丢了件衣服給我叫我穿上,再晚點這裏的溫度能降到零下二十度,我穿這麽點會被冷死。
我一愣,就和莫林說必須把陳宇給叫來,不然他會被冷死。
“不行,我不說了我不信任他。囡囡,你相信我,這地方的危險程度遠遠超過你眼睛看到的,我不能給自己給你增加危險因素。”莫林的臉在黑暗中看不真切,隻有一點棱廓,但是我能猜到她的表情,便歎了口氣在她的旁邊摸黑坐下。
“囡囡……你剛剛,歎氣了?”莫林忽然輕聲問我,我一愣,然後說是,問她我歎氣怎麽了,她卻不回答,突然站起來叫我在這裏别動,她出去一會兒。
她動作很快,我根本來不及問怎麽了,她已經開門出去了,我看着門就要追出去,結果一隻腳才出去,莫林又突然回來了,嗔怪的瞪了我一眼說就不放心我會出來,伸手就把我給推了回來,然後門砰地一聲被關上,我就聽到了上鎖的聲音!
“莫林!你要去幹什麽?”
我趴在門上問她,她趕緊“噓”了一聲,說要是不想她死就别在這時候大喊大叫,她現在出去去把陳宇帶來,讓我乖乖的留在這裏,又叮囑我隻能待在那個小房間裏,無論聽到誰叫我,都當沒聽見。
“陳宇?你不是說不信任他嗎?爲什麽又決定去把他帶來?”
我壓低了聲音問,但是莫林沒有回答,看來是已經走遠了。
我有些不理解,覺得到了這種時候,怎麽每個人都是要把我放在安全的地方什麽都不讓我做什麽都不告訴我?這樣讓我着實感覺到無力。
剛剛跟着莫林進來我并沒有打量這個地方,此時眼睛已經适應了這篇黑暗,勉強都能看出個大概來。
這是一件小小的儲物間,大概容納的下十個人站立,最裏面是夠一人坐躺着的櫃子,上頭墊了東西看起來很軟,想必是莫林晚上休息的地方。東西很少,甚至坐的地方都沒有,空蕩蕩的。
真不知道這到底是什麽地方,如果是鬼打牆,那麽白天應當會消失吧?可是莫林爲什麽在這裏待了這麽久不離開,讓我找不到人?
一個人待在這種地方我心中難免有些害怕,坐下來有些無聊,便想着莫林有沒有找到陳宇,那個在公司門口站着的人到底是誰,會不會對他們造成危險?越想心中的焦急就越來越厲害,甚至恨不得自己出去看看,可是莫林在外面又把門給上鎖了,我根本無法出去。
正無頭焦急着,外面忽然傳來了敲門聲。
“邱楚,開門,我回來了。”莫林的聲音打外面傳來,我心裏一喜,問她陳宇找到了沒有,有沒有一起回來,她說沒有找到,叫我盡快把門打開。我一愣,突然意識到這門是她離開時鎖上的,現在回來,理應是她自己開門進來,我又怎麽給她開門?
緊接着我又想起來莫林離開時和我說了句無論誰叫我,都當做沒聽見,而現在外面的人有着莫林的聲音,行爲卻很反常。一下子想通了什麽,我往後退了兩步沒說話,緊盯着那門大氣都沒有出一聲,外頭的“莫林”開始催我,叫我爲她打開門,我抿着嘴往後靠不再言語,那人似乎也發覺到什麽,不再說話而是使勁的敲門。
我趕緊後退到牆邊,四處摸索着想尋找什麽東西作爲武器,卻發現這裏真是東西少的可憐,竟然什麽都沒有,真不知道莫林怎麽在這裏存活下來的。
門外的敲門聲慢慢的變成了爪子的抓撓聲,一道道尖銳刺耳的聲音在這樣的夜裏顯得格外詭異。
我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根本不知道門外到底是什麽東西,那爪子我想如果讓他進來,那麽我真的會死。
這麽一想,我十分期待莫林和陳宇能夠這時候結伴回來,一方面又怕門外的家夥太過厲害,他們兩個也沒辦法解決,那麽最好不要回來。
外頭的聲音一直那麽持續着,不增強,也不減弱,似乎那個人就是一直一直的機械的撓着門,刺激着我的聽覺神經。
精神好似緊繃的弦,我縮在櫃子鋪成的簡陋床上不知何時已經抖成篩子,緊張到我想給自己緩解下連深呼吸都難做到。
也不知道什麽時候那聲音突然換成了開鎖的聲音,我一愣,心理猛地往下一沉,幾乎是帶着絕望的眼神看向了外頭。
“囡囡?”莫林的聲音再次響起,我傻愣着看着門口,微弱的光線下我看到了
兩個人影,像是莫林和陳宇,我想開口問一問,但是我卻發現自己的喉嚨似乎難以說話,張了張嘴竟然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
我無法發聲。
我心裏慌了,也不管他們到底是不是真的莫林和陳宇,跳下去就跑到莫林身邊,拉着她指着自己的嘴,眼淚在眼眶裏打轉。
莫林臉上表情一緊,轉頭說了聲進來,就把我往裏推了點,轉身把門關好便問我是不是有人和我說話,我答應了。
我忍着心裏的害怕點頭,莫林就無奈的歎了口氣,念叨着說我不聽話,跟我說了什麽都不要理會,怎麽還去搭話。
我抿着唇沒說話,這種地方我雖然防備,但是聽到的是莫林她的聲音,我第一反應怎麽會是不理會?
任由莫林把我拉着到櫃子那裏坐下,莫林蹲下去打開櫃子翻了翻東西,也不知道拿出來一瓶什麽塞我手裏,要我到一點喝下去,還特意囑咐一定一定不能吐。我就小心擰開瓶子想聞聞,結果這才旋松了點,一股騷臭兒就從裏面洩了出來,我立刻給蓋緊了,看着莫林用眼神問她這到底是什麽。
“耗子尿。”莫林拍了拍手在我旁邊坐下,“你這不能說話,應該是和這邊的鬼鼠說話了,隻有這東西才能讓你再說話。”
我一愣,立刻想到那尖銳的爪子撓門聲,說是老鼠确實可以理解。可是,鬼鼠?老鼠可以成鬼,還能說人話?
這想法我隻能想想,根本不能問出來。陳宇倒是幫我問了這個問題,哪知莫林根本不理他,就催我趕緊喝一點,捏着鼻子當喝中藥就好。
我想我的臉色一定很難看,畢竟讓任何人去喝尿,而且還是老鼠尿,沒幾個會悻然接受。可是莫林接下來的話讓我不得不抓緊時間把東西喝下去,她說如果時間久了,我會徹底失聲,再也說不了話。
我咽了口口水,心情十分複雜,光是想想剛剛那味道我就無法再去擰開,還喝下去。
陳宇這時候走過來從褲子口袋摸出來一個東西遞到我手裏:“有點變形,但是還能吃,喝完……吃點這個,看能不能緩解下味道。”
我低頭看了下,像是巧克力,我琢磨了下那鬼味道能不能混着巧克力那略苦澀的味道,陳宇又說了這是白巧克力,當糖吃,我就有點放心了。
我想了想先把鼻子給捏住,把那小瓶子給莫林,示意她捏着我的嘴幫我倒點進去,我努力努力再努力的不給吐出來。
莫林想了想,招呼了陳宇過來,她一個人把我臉給捏住,叫陳宇給我灌,别灌多了,兩三滴就好。
我有種要被強行喂毒藥的錯覺,若不是這兩人都讓我比較信任我大概已經逃了,但是現在我還是有些緊張,畢竟那不是什麽好東西。
當陳宇擰開蓋子,味道溢出來的時候我肌肉便繃緊了起來,陳宇一靠近我就有點想躲,但是莫林在後面抱着我掰正我的臉,耳邊給我說着不喝就再也不能說話,極度的心理矛盾下,陳宇極快的往我嘴裏倒了兩滴,我整個人就愣住了。
完全沒有那味道傳來的濃烈的騷臭味覺,相反的根本沒味道,就好像是兩滴水滴了進來。
陳宇蓋好蓋子問我是不是被那味道嗆傻了,我脫口而出說根本沒味道,接着就發現自己已經可以說話,轉頭拉着莫林問她那到底是什麽,真的是老鼠尿麽?莫林就噗呲笑了出來,給我說,其實不是,那隻是死了的鬼鼠的唾液,帶了鬼鼠的味道而已。
我這才松了口氣,怪了兩聲說她騙我,她卻一本正經的說這是給我個教訓,不然在這個鬼地方太難存活。
我翻了個白眼,這也用來教訓的東西也太惡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