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隐約都聽見有人在談論殺人案,地鐵上也有這方面的報道,靠着柱子有些冷淡的看了兩眼,我已經沒有昨晚那麽大的反應,更别說害怕緊張的心情,隻是在想到這件事可能和那個男人有關時,難免渾身發冷。
但是我現在不想想太多,對于辭職這件事一直隐約有想法,但是這次确實真的很想離開,因此在腦子裏打着草稿,希望等到公司弄成書面後,遞上去後,能盡快批下來。
俗話說天有不測風雲,我也不知道當我進入公司,看到那個男人算不算不測,但是我的确是緊張到不知道該往哪走,直接撞上了玻璃門,然後就聽見那個男人一聲輕笑——爲什麽說那個男人,因爲那聲音我聽一遍便再也忘不了。
“你們員工?”
“呵呵,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邱楚,趕緊的,别給我丢人!”平時對我殷勤獻盡的經理能這麽對我說話,看來這個男人十分不簡單。
我沒說話,低頭從一旁走開,從始至終都沒有去看一眼他,卻感到一道視線黏在後背,令我背後一陣涼意。
會是他?心被緊緊的揪着。我不懂這樣對一個才見過幾次面的男人産生這種情緒是爲什麽,找不到人詢問,卻也無法傾訴。和莫林說,她大約會鼓勵我去接近,可是心底有個聲音在警告自己,絕對不要去接近他。
隐約的,好像又聽見他的笑。
到辦公室,我心裏的一個疑團就被解開了。那就是他爲什麽會來這裏。
坐自己對面的小麗是八卦的源頭,圍了幾個人,七嘴八舌就把事情說了個大概。
“話說那是咱們市首富?大人物?”
“對啊,也不知道怎麽想的,突然跑來要入股。說是要來體驗下生活,誰知道呢?”
“有錢人的想法就是不一樣,我要是沒結婚就去他眼前晃晃,沒準……”
“就你?他又不瞎眼。要我說啊……人要看上,也要看上邱楚吧?啊?”
正聽着,小麗突然扭頭沖我暧昧的笑了笑,頓時令我心慌搖頭,另一邊卻又有人叫我:“邱楚你來新股東辦公室一趟,有事找你。”
衆人不約而同的咦了聲,我心中其實掠過涼意,面上卻隻能尴尬的笑笑,心中疑惑爲什麽突然要我去見他?
規整了下桌上的東西才往外走,心中緊緊揪着,莫名的有種羊入虎口的心悸感。
在整個辦公室羨慕又嫉妒的眼神中我萬分無奈走到門口,正要和那人出去,他身旁未開的一扇門突然被人猛地一推,平時打掃的阿姨一臉驚恐萬分的抓着我帶着哭腔說:“死人啦!死人啦!女廁所死人啦!”
呼吸一滞,阿姨消瘦的手抓的我手腕生痛,不知爲何我竟然能隐隐從她身上嗅到死亡的味道,那是種萦繞周身揮散不去的味道,帶着濕冷的腐臭。身後的人早已經亂作一團,阿姨這一聲驚動了不少人,連帶着要帶我去見那個男人的跑腿,也跟着保安一路往廁所那邊趕過去。
将手從阿姨手裏抽出,我看了眼廁所的方向,聚集了不少人。也不知道他們做了什麽,突然一股惡臭傳了過來,刺激的我一陣反胃。不過還好的是,那來叫我的人被這事吸引走了注意力,我暫時不用去見他,但我知道逃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最重要的是要知道他爲什麽要找我。能知道這件事的無非領導層,而我能接觸的就是經理。雖然我并不想接觸這個會像蝗蟲一般煩擾我的人,但比起那個男人,我想我可以“享受”和經理的相處。
撇開衆人往經理辦公室走去,半路忽然小跑過去一人,行色匆匆,看那方向應該也是去找經理,我連忙把他叫住,等他回頭才知道是辦公室的小李。
“你去找經理?”
“是啊,那廁所死的竟然是麗麗,這不……得和經理說下!”小李臉上有些尴尬,麗麗是經理的秘書,日子這麽久了經理什麽樣的人都清楚,二人關系不說也能猜幾分。我叫他别過去了,正好我有事找經理,他疑惑的看了我一眼,再三确認後才離開,畢竟平時我對經理都是能避則避。
敲門進去後,經理見到我都有些意外,但很快的那張布滿肥肉的臉上便端起來令人不适的笑:“囡囡啊,怎麽主動來找我了?想通了?”
我躲避開他的視線,盯着辦公桌上的發财樹說:“麗麗死了。”
我原以爲我說出這話他會難過,驚訝,或者更多其他的反應,但是唯獨沒想到他隻是哦了一聲,好似早就知道般,又接着問我:“你之前不肯,不會是因爲麗麗的存在吧?現在她一死,你倒是立刻過來了。”說着經理就蹭到我身邊來,一雙手就要搭上肩膀,我靠邊閃開,心想還是趕緊問事,無論他知不知道都要立刻離開。
“什麽?餘先生要見你?!”經理突然瞪大了眼,死死盯着我的眼神讓我渾身發毛,隻是千鈞一發之際,我轉身拉開辦公室的門想要出去,他卻從後方猛地撲過來,緊緊捆着我的腰開始胡亂摸索!
“竟然你都要是他的人了!爲什麽不讓我先碰一碰?!反正都是要死的人了!我今天就非要得到你!”經理突然大吼起來,說的話還沒弄懂,他已經對我動手動腳起來。
肩膀被他撞得生痛,剛剛打開的門碰的被關上,那帶着老繭的手竟然直接撩開上衣下擺往裏頭探,頓時一股惡心和憤怒湧上來,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手肘狠狠撞了他胸口,本以爲他會吃痛放開,卻沒想到他居然一口咬上了我的肩膀。這一痛力氣好像被洩了,直接被他壓在地上。
“經理!出大事了!召集開會呢!要你趕緊——”門忽而又被打開,我伸手推着經理的臉沖來人大喊了聲“救命”。
“哼。”行事被揭穿,經理隻是惡狠狠看了過來的齊娜一眼,緊接着從我身上爬起來,整整衣裳推開門口傻愣的齊娜離開。我揪着胸口心裏一時不知道是什麽滋味,默默爬起來,犯愣的齊娜才過來扶我。
“你沒事吧?我……經理怎麽可以這樣!”齊娜頗顯關心,我并不說話,隻是皺眉不理解他從我身上爬起來時,那陰沉帶着死氣的眼神,還有那句“反正都是要死的人”是什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