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鍾


兩棟居民樓之間夾着一條小巷,這條小巷狹窄又悠長,不管何時都是黑漆漆的,很少有人經過,但在小巷的深處有一家鍾表店,裏面挂滿了,它們有着不同的大小,不同的形狀和不同的聲音,但時間賦予它們相同的節奏在流逝,滴答滴答滴答滴答。

一個小女孩走進店裏,環顧四周,不大的店面裏牆上、桌上全是各式各樣的,它們的時針分針指着不同的時間,秒針卻以相同的頻率走動着記錄着,小女孩走到最裏面,有一位頭發花白,身材瘦弱,帶着眼鏡的老爺爺,她看到桌上還放着的幾個問道:“老爺爺,它們都壞了麽?”

老爺爺聞聲放下手中正在修理的,擡起頭,露出和藹可親的笑容說道:“是的,孩子,它們出了點問題。”

小女孩繼續問道:“那它們是不是不能再使用了?”

老爺爺摸了一下小女孩的頭發說道:“不會的,再修一修可能還會走起來的,小姑娘你叫什麽,來這兒有什麽事麽?”

小女孩說:“我叫小麗,這條巷子黑漆漆的,隻有您這家店開着燈,我就進來了。我好無助,好想找個人說說話,從那天放學回來,我媽媽就不見了,但是偶爾在睡夢中,能模模糊糊聽到她的聲音,醒來能看到她做好飯的,可是這好幾天就是沒看到她人,我很擔心。”

老爺爺認真聽完,說道:“小麗,先别擔心,再等等說不定你媽媽就回來,要是害怕的話就來鍾表店,爺爺陪你說話。”

小麗點了點頭說:“嗯!”剛要轉身離去,老爺爺又說:“最近要是有陌生人敲門,千萬不要開!”

小麗轉過頭給老爺爺一個大大的笑容說:“嗯,我知道了,謝謝爺爺。”

一個小男孩晚自習下課,夜幕已經降臨,他最怕的就是經過那條狹窄又悠長的巷子,那裏一片漆黑,中間沒一點燈光,但這條巷子卻是他回家的必經之路,每次經過他都哼着歌給自己壯膽。

隻有小巷的盡頭有燈光,那是一家鍾表店也是這條巷子唯一的光源,他每次心裏都暗想着那裏有光,到了那裏就不怕了,然後朝着光明快速飛奔,等站在燈光下,回頭望望那深邃黑暗的小巷,總有種闖關成功的感覺,他從來沒進過這家鍾表店,但是很感謝這家店,無論多晚他的燈始終沒關過。

靠近這條巷子樓上的一個房間,裏面是一個三口之家,爸爸、媽媽還有一個剛上小學的女兒。他們正計劃着幾天後的出遊,好不容易的假期,一家人可以開開心心的去玩,小女兒看起來很興奮,好久沒和爸爸媽媽一起出遊,他們打算今晚在外面好好吃頓大餐,讓小女兒盡情點自己愛吃的。

一個剛參加工作,梳着馬尾臉上還未完全褪去稚嫩的年輕女青年,房東帶着她看了一下房間說道:“這個是一個合租間,還有一個女孩,她住對面那間,不過她是上夜班的,晚上經常不在,白天才會回來睡覺,你住這間,要是可以的話就簽下字,馬上入住。”

女青年看了看,指着另外一扇門問道:“這間房是幹什麽用的?”

房東打開門說:“這是一個雜物間,你們可以放放不用的東西。”

女孩站在雜物間,在裝有護欄的窗戶旁左右望了望,外面對的是一條幽暗的巷子。

鍾表店裏老爺爺歎了口氣,無奈的放下一個怎麽都修不好的。這時,一個滿身酒氣拖着沉重步伐的男人走了進來,老爺爺看了看沒有理會,又繼續去修另一個,滿身酒氣的男人慢慢向店内走去,他想說些什麽,最終還是沒有開口,又轉身朝店外走去,老爺爺望着他的背影說道:“趁他還沒得手,快去解救他們吧!”

小麗回到家裏,還是沒有看到媽媽。她回想起那天被媽媽責罵,當時想着要是媽媽不在家多好,可以毫無限制的看電視,吃冰棒,可以和小夥伴們随便玩到幾點,還可以晚睡,但沒想到第二天願望就實現了。剛開始兩天,她還感到這樣的日子超級爽,可是這幾天小麗越來越擔心,這種自由的生活讓她越來越怕,她不斷的給媽媽打電話,然而沒有一個能打通,媽媽到底去哪兒了?

小麗哭起來在房間裏大喊着:“我想媽媽在家,我想媽媽馬上回來,以後我都會乖乖的!”這時,突然有人敲門,小麗以爲媽媽回來了興奮的跑去開門,她打開一扇門隔着另一扇防盜門看到了兩個陌生人,小麗愣在門前,兩個陌生人笑嘻嘻的說道:“你媽媽讓我們來接你,給叔叔開門吧”小麗想起了鍾表老爺爺的話,不要給陌生人開門,她思考了下說:“我哪也不去,就在這裏等媽媽”然後把門重重的關上。

小男孩又停在了巷子口,做了幾個深呼吸,心想着要是有個人順路該多好,這時一個穿着黑大衣連帶着黑帽子的人向巷子走去,小男孩欣喜的快步跟上,望着盡頭的燈光,小男孩心想今天總算不用害怕了,有人一起走!于是便加快腳步追趕黑衣人,可是漸漸的小男孩感到不對勁,他走快那個黑衣人也會加快速度,他怎麽都趕不上,他跑起來,黑衣人也跑起來,還有走了那麽久,盡頭的燈光依舊那麽遠。

小男孩怕極了不敢向前望,低下頭開始瘋狂的朝前跑,跑了好久他停下來擡起頭,燈光的距離一直沒有變,但是在他前面的黑衣人卻不見了,小男孩頓時冷汗直冒,他回頭一看,吓呆了!黑衣人什麽時候跑到了他的身後,并且朝他走來,小男孩心慌起來,這條最多兩個人并肩走的小巷,他跑在中間不可能看不到那個人,此時心驚肉跳的他又瘋狂的向前跑,不時回頭望望,發現黑衣人也跑起來,他停下來黑衣人也停下來,黑衣人和他的距離一直都是同樣的,燈光也還是遠遠的在盡頭。

三口之家正打算出門,卻發現門怎麽也打不開,這時突然有個濃重的男聲說道:“你們三個人隻有兩個人可以活着出去,你們自己決定,直到有一人死亡,剩下的人才能出去。”三個人驚恐的四處張望想找到聲音的出處。

男人護住妻女大吼道:“你不要裝神弄鬼的,快放我們出去,不然我就報警了!”

那個聲音又響起來:“如果你能報警或者出去的話,就盡管試試吧!”

男人馬上嘗試起來,可是窗戶打不破,電話打不通,他們好像與外界隔離了!他們抱在一起,瞬間不知道該怎麽辦了,如果真要選擇一個人犧牲,到底該如何選擇!

女青年在這個新房住了幾天,起初沒覺得什麽不妥,隻是每次下班回來客廳的燈都亮着,她以爲是那個女孩走時沒關。還有半夜客廳的燈也會亮,她關了,但白天醒來燈還亮着,她慢慢覺得這裏好像有些怪怪的,明明晚上隻有她一個人爲什麽燈會亮,還有就算白天是休息日,她也從沒見到過合租的那個女孩,最近她想聯系房東,發現房東的電話也根本打不通,房東就好像消失了一樣,難道每天晚上都有人進來過這個房間?還是這個房間本身就有什麽秘密?

小麗又來到鍾表店,看到老爺爺還在修,隻是比上次少了幾個,然後慢悠悠的說道:“爺爺,媽媽還沒有回來,我很想她,而且這兩天有兩個陌生人來敲門,他們說是媽媽讓他們來的,這是真的麽?”

老爺爺停下手裏的工作,望着她說:“乖孩子,你媽媽也想你,所以一定要在家乖乖等她,千萬不要信他們的話,不要開門更不要跟他們走,我想這幾天他們還會再來找你的,記得千萬不要開門!”

小麗點了點頭又說:“爺爺,看你這次的比上次少了幾個,那些都是修不好的麽?”

老爺爺歎了口氣說:“是啊,損壞太嚴重,已經沒辦法再修好了,你要乖乖的聽話,害怕了就來找爺爺。”

這時,小麗有點啜泣又問道:“爺爺,媽媽會回來麽?我好怕見不到她,是我錯了,那天不該許什麽不想見媽媽的願望,沒想到居然成真了,我現在最大的願望,就是想馬上見到媽媽,我錯了,以後都會乖乖的,要我做什麽都行,隻要能見到媽媽就行。”

老爺爺伏下身擦掉小麗的眼淚,摸了摸她的頭說:“孩子,不怪你也不是你的錯,相信我,你媽媽很快會回來的!”

三口之家呆呆的坐在沙發上。很久,男人像下了什麽決定一般,讓女兒回房間休息,然後和妻子來到卧室,關起門慢慢說道:“還是選擇我吧,你好好帶孩子,女兒不能沒有媽媽。”

妻子聽了掩面哭起來,過了一會情緒稍微好點說道:“老公,還是讓我去吧,你是家裏的頂梁柱,孩子也不能沒有爸爸啊。”

男子甩了下手繼續說道:“唉,如果不作出選擇,咱們都不可能活着出去,你就别和我争了!”

妻子又哭了起來緊緊地抓住男子的手,生怕他會作出什麽舉動,而此時小女兒的房間裏,她将被子蒙住頭偷偷哭泣着,她沒法想象在他們三人中非要失去一個,更沒法想象如果爸爸或者媽媽不在她身邊會是怎麽樣的結果,小女兒覺得無論失去哪一個,她都沒辦法承受。

男子與妻子争論了好久無果,獨自回到書房思索着,他不能像妻子一樣逃避着,必須早下決斷,他打開日記本開始書寫着自己的一個計劃,寫完又将日記本收起來,随後回到卧室對妻子說:“既然事情已經如此,這兩天我們就不要在想這件事了,一家人快快樂樂把剩下的日子過完。”妻子難過的說不出話來,隻能用力的點了點頭。

晚上,氣氛凝重,但是三人很默契,沒有人提起那件事,男子泡了一杯牛奶對妻子說:“你今天受到的驚吓不少,喝杯牛奶安安神吧。”

妻子接過牛奶望着男子說:“陪在我身邊,不要離開我們。”

男子看了一眼妻子點了點頭,三個人坐在沙發上一起看着電視,一會兒妻子靠着男子睡着了,男子抱起妻子對女兒說:“媽媽睡着了,你也乖乖回房間睡覺吧。”

小女兒順從的跑回自己的房間,男子将睡着的妻子抱回卧室放在床上,然後取出了很多繩子開始捆綁妻子的手腳,把妻子固定好後,他從廚房取了一把刀站在妻子身旁,好一會妻子睜開眼睛看到男子手裏拿着刀,她驚恐的想坐起來,發現自己根本動不了,妻子忍不住哭着說:“沒想到你居然給我下藥,還想殺了我,是不是在生死面前,所有人都沒有人性,不顧夫妻情分,既然如此你就殺了我,但是,以後要照顧好我們的女兒!”

男子跪在地上也哭起來:“對不起,我實在沒辦法,原諒我!”

妻子流着淚閉上了眼睛,這時小女兒突然出現在門口喊起來:“爸爸,不要殺我媽媽,不要殺媽媽!”小女兒快速跑到媽媽身邊,開始解繩子,男子一下子将刀扔在地上,轉身走回書房,妻子解開繩子悲憤的和女兒抱在一起。

妻子惡狠狠地望着書房,心裏對他的情義萬念俱灰,現在隻想着:報複!

出租屋裏,女青年發現還不止燈的問題,門口鞋的擺放位置也經常改變,她決定這個晚上好好研究一下這個房間。

夜晚,她打開房間裏所有的燈等待着,過了好久都沒有任何異象,女青年打着哈氣正考慮要不要睡覺,這時客廳的燈滅了,她迅速沖到客廳發現什麽都沒有,此時她卧室的燈也滅了,她打開客廳的燈,又快速回到卧室打開燈,女青年坐在床上平了平自己的呼吸,然而還沒等她做好準備,客廳與卧室的燈同時熄滅,黑漆漆的房間隻能聽到自己的呼吸聲,燈怎麽都打不開,她開始有點害怕,想從這個屋子出去,但是如同燈一樣門也打不開,她砸着門大聲喊叫着,然而世界好像隻剩下她一個人,除了自己的聲音沒有任何回音。

她哭着蹲在門口看到一扇門透着光,她别無選擇朝那扇門走去,推開門發現原來是那間雜物間,中間挂着的發黃燈泡是唯一光源,她靠着牆坐下來,這時雜物間的門也自動關閉,她吓得不敢動彈隻希望唯一的光源不要滅掉。

三口之家中妻子對男子充滿了怨恨,也開始想辦法殺死男子,男子一直待在書房裏,他知道妻子一定恨透他了,但是面對這種情況他也不得不這麽做。

小女兒很擔心爸爸,拿着一罐牛奶跑去書房,男子心疼的抱起女兒說:“要是爸爸不在了,以後要乖乖聽媽媽的話。”說完喝下那罐牛奶,不敢再看女兒的眼睛。

他猜測那罐牛奶有毒,就回到卧室躺在床上,靜靜等待着死亡,過了一會小女兒獨自從書房出來,妻子問道:“你爸爸把牛奶喝了麽?”

小女兒點了點頭,妻子向卧室走去,卻沒看到女兒眼睛裏都是淚水。這時,小女兒又回到廚房拿了一罐牛奶,她走到爸爸媽媽卧室門口說道:“媽媽,爸爸在騙我們,我剛在書房看到爸爸寫的日記了,他就是想我們怨恨,然後殺了他,以後可以好好生活。”

妻子睜大了眼睛,搖着躺在床上的男子說:“你怎麽那麽傻,明知道牛奶有毒,爲什麽還要喝下去,爲什麽要騙我們,說好的一起死!你怎麽能這麽自私!”

男人流着眼淚說:“這樣你才能忘了我,以後和女兒好好生活。”

小女兒喝下手中的牛奶說:“媽媽,給爸爸的那罐牛奶沒有毒,我換掉了,這罐才是有毒的,爸爸媽媽還年輕,還可以再生一個弟弟妹妹,如果有緣的話我還想做爸爸媽媽的女兒!”妻子和男子一把抱住了女兒淚流滿面,小女兒慢慢倒在他們懷裏。

這時門突然開了,一個滿身酒氣的男人看到這般情景,跪在門口說着:“我很抱歉,我來晚了,你們快去小巷盡頭的鍾表店吧。”

小男孩繼續在小巷飛奔着,不敢停下來,黑衣人與他的距離在漸漸拉近,就算跑不動他也喘着氣繼續走着,望着盡頭到不了的燈光,他想放棄又不願放棄,這時,靠近巷子的一個房間突然亮起了燈,橙黃色的燈光讓小男孩又燃起了幾分希望,正在此時一個滿身酒氣拖着沉重步伐的男人,從盡頭的燈光處迎面向小男孩走來,小男孩停在中間,看着兩邊的人都在靠近自己,不知如何是好。

那個充滿酒氣的男人看到他愣在原地,沖着男孩喊起來:“向我這邊走啊!”男孩猶豫了一下向男人跑去,男人也快步走到男孩面前,一把背起他朝盡頭的燈光跑去,男孩終于離開了這條黑暗的小巷,站在燈光下剛想對這個男人說聲謝謝,男人卻搶先一步說道:“孩子,對不起,請原諒我!我時間不多了,還有其他事要做,你自己進去吧。”

女青年無助的坐在雜物間,哪也去不了,呆呆的望着發黃的燈泡,她還不想放棄。不久她聽到門外有劇烈的響動,突然一聲巨響防盜門被撞開,有人一步步接近雜物間,不知旦夕禍福,她退到離門最遠的地方,等待着命運的安排,雜物間的門漸漸被打開,一個滿身酒氣的男人來到她的面前說:“總算找到你了,我是來救你的,快離開這裏,跟我去鍾表店!”

女青年站起來,望着這個男人說道:“我不認識你,但是很感謝你救了我!”

男人低着頭說道:“應該是我,說抱歉的,希望你原諒我!”女青年滿臉狐疑的走了出去。

小麗獨自在家看着電視,兩個陌生人又來到門口敲門,小麗害怕的躲起來,然而敲門的聲音越來越急促,一會兒聲音啞然而止,小麗怯生生的走到門口,打開向外看去,突然兩個陌生人跳出來,露出兇相一把抓住了小麗,小麗哭喊着想要掙脫。

這時,一個沉重的腳步聲在漸漸靠近他們,不一會一個滿身酒氣的男人出現,小麗停止了哭聲,這個男人擋在兩個陌生人面前,而後扭打起來,小麗趁亂趕緊從陌生人身邊逃了出去,男人對小麗說:“孩子,抱歉,我能做的隻有這些了,快去鍾表店吧!”

小男孩第一次走進鍾表店,看着玲琅滿目的,慢慢走到老爺爺面前,老爺爺手邊放着好幾個,彼時小麗也走了進來,對老爺爺說道:“爺爺,剛有壞人抓我,還好有個叔叔救了我,讓我快來這裏。”

小男孩看着小麗也說道:“我也是被一個叔叔救了,讓我進來這裏。”

此時女青年也來到鍾表店,他們三人對望了一下,老爺爺說道:“我手邊的這些已經修好了,你們從裏面挑出上面标有你們名字的,然後從這裏出去,要記住以後無論何時都不要輕易放棄!”聽完小男孩第一個找起來,抱起标有自己名字的走出了店,突然他覺得外面好刺眼,閉上了眼睛。

小男孩慢慢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躺在床上,周圍是陌生的環境,窗外是藍藍的天空,他看到旁邊躺着小麗,還有那個女青年。小麗和女青年也陸續睜開了眼睛,小麗的媽媽在床邊看到小麗醒了大聲叫着:“護士,護士,她醒了!”

小麗看到媽媽,一下子撲到媽媽懷裏哭着說:“媽媽,我好想你!以後我會乖乖聽話的!”随後,護士進來看到他們都醒了開心的說道:“太好了,你們都昏迷好幾天了,總算醒了!”

記憶慢慢回到了他們的腦中,小麗想起來,那天中午因爲媽媽責怪了她,晚上放學她賭氣坐上了一輛公交車準備散心,那時心裏還想着以後要是媽媽不在家多好,就在公交車轉彎的時候,突然一輛貨車撞上來,同時又撞到了一輛私家車。

女青年也記起來,她是第一天租在那個地方,下班坐公交時發生了事故,小男孩也是放學回家,同她們在一輛車上,女青年馬上向護士問道:“那其他人呢,都還好麽?”

護士略帶悲傷的說:“這是一起嚴重的交通事故,隻有你們幾個活着,貨車司機因爲酒駕造成了很多人的死亡,自己也受了很重的傷已經去世了,另外一輛轎車是一家三口,他們在另一個病房,聽說那晚他們準備去吃大餐還商量着郊遊的計劃,飛來橫禍啊,前面女兒快不行了又再進行搶救。”

這時夫妻二人也醒了過來,他們抓起護士就問:“我女兒呢,她怎麽樣了!求求你們一定要救她啊!”

醫生無奈的說:“我們正在盡力搶救,請你們耐心等待。”

這場事故存活的五人一起來到手術室門前祈禱着、祈福着。傍晚手術結束,醫生從手術室出來對他們說:“手術很成功,她已經脫離危險了!”夫妻兩人喜極而泣,其他三個人也紛紛開心起來。

第二天,小女孩醒來說道:“爸爸媽媽,那個老爺爺塞給我最後一個,叫我不要放棄,就可以見到你們了!然後一個叔叔把我從店裏抱出來,還對我道歉了。”

夫妻二人望着女兒問道:“那你原諒他了麽?”

小女兒開心的說:“我原諒他了!”

回到漆黑無人的小巷中,一個黑衣人走進了鍾表店,摘下壓的底底帽子,露出了一張骷髅的面容,站在老爺爺面前強壓着怒火說道:“瑞爾!你壞了我多少好事!他們都不該活過來!我們都是被天界驅逐的天使,你爲什麽非要披着人類的外衣繼續做好事,爲什麽不和我一起解放天性,這個筆記本也有一半你的力量,我們可以聯合起來,使它吸滿各界中所有的邪惡力量,然後一同摧毀原有的三界,建立新三界,成爲統領者!”

老爺爺頭都沒擡說道:“莫蘭,你不要再胡作非爲了!你已經害死很多人了,他們都是無辜的!我不能讓你繼續堕落下去!”

骷髅揮舞着雙手,憤怒的吼着“你躲在這個混沌的世界裏也沒用的,你忘了我們爲什麽被天界驅逐的麽,你忘了我們是怎麽被放逐在這條小巷的麽,我們也是無辜的…”

“不要再說了,不管在哪裏,我都會履行天使的責任!”老爺爺打斷了骷髅的話。

“哈哈哈!好!真是個好天使,咱們走着瞧,看看這筆記本到底會變成黑色還是白色,誰将成爲強大力量的霸主!”

骷髅再次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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