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肅正坐在床上跟唐離通電話。
唐離那邊一切都好,程肅面上是放心,可是心裏還懸着,她在那邊一個人怎麽可能會好,可是更不能讓她回來。
唐離問,“寶寶鬧不鬧啊?”
“不鬧。”程肅有點擔憂的看着懷裏的女兒,“不愛哭也不愛笑,跟她爸似的面癱,還不愛吃奶。”
唐離在電話那邊放肆的笑,好像一切都好了。
笑着那邊傳來一聲高亢的女聲,程肅皺眉問道,“那邊是誰啊?”
唐離的聲音遙遠了,似乎是在說什麽,然後急急忙忙的說了兩句就挂了。
程肅看着手機,有點惆怅。
寶寶被她單手摟在懷裏,睜着眼睛閉着嘴,一副很冷的樣子。
簡直跟裴砺遺傳得一模一樣,就是下面沒有把兒。
程肅覺得胸口有點漲,問寶寶,“餓不餓呀?”
寶寶眼珠子轉了轉,沒有反應。
不餓。
寶寶從來都不餓,都是程肅硬塞給她吃的,她也會乖乖的吃,不想吃了就把頭别過去。
程肅撩起衣服試探的湊到她嘴邊,寶寶張嘴含住了,然後慢慢吃了起來。
程肅松了一口氣,小心的拍着她的背。
正喂着奶,門開了。
程肅擡頭看見裴砺提着袋子走進來,輕聲問,“寶寶睡了麽?”
程肅搖頭,“吃奶呢。”
裴砺臉上帶着笑意,對女兒的喜歡毫不掩飾,走到程肅身邊看着女兒吃奶。
沒忍住,伸手摸了下她的小臉蛋,小家夥把奶吐出來,不吃了。
程肅哀嚎連連,瞪裴砺,“你幹嘛啊!”
裴砺幹脆把女兒抱進自己懷裏,“吃飽了就不能吃了,撐壞了你賠得起麽?”
裴砺寶貝女兒可比寶貝程肅要多得多。
程肅将衣服整理好,胸部的不适讓她有點難受,可又難以啓齒,隻好說了句困了就拿被子蒙着自己。
裴砺就抱着自己的女兒,在房間裏走來走去哄着她睡覺。
程肅本來不想睡覺的,可裴砺哄女兒沒把女兒哄睡着,把媽哄睡着了。
之後她是被裴砺叫醒的,坐月子要準時補充營養,不能耽誤了飯點。
程肅在被子下摸了摸自己豐滿了不少的胸,苦着一張臉坐起來吃裴砺做的飯。
裴砺看她不太高興得樣子,喂了一勺之後問,“怎麽了?”
程肅搖頭,沉默着吃了半碗飯就說不吃了。
“再吃點。”裴砺說。
程肅說,“我撐壞了你賠得起嗎?”
裴砺,“……”
晚上裴砺沒去處理公務,一直在房間裏陪着程肅,女兒睡着了就送去了程媽媽帶着。
因爲懷孕程肅胖了不少,裴砺又使勁投喂,程肅覺得這腰沒法要了,加上胸漲,心情更加複雜難受。
而裴砺還一副什麽都沒察覺到的樣子,洗了澡坐在沙發上敲電腦,好不認真。
程肅有點賭氣的說,“我先睡了。”
裴砺眼睛都不離開屏幕,“嗯。”
程肅心裏有點堵。
下午睡了那麽久,現在還怎麽睡得着?
程肅就故意翻來覆去,裴砺表情淡淡問,“吵着你了?”
程肅露出腦袋,一臉的糾結,“沒有,就是那個什麽……”
裴砺收拾電腦起來,“我去書房。”
程肅,“……”
裴砺真的走了。
程肅索性掀開被子起來,胸口開始漲得疼了,再不把奶水擠點出來得出人命。
第一次擠還有點費勁,程肅撐着洗漱台一隻手擠,感覺舒暢了一些,就更加賣力。
這時浴室門突然開了。
程肅吓了一跳,連忙把裙子拉下來,通過鏡子看到是裴砺,松了一口氣。
裴砺不給她機會從後來抱上來,親昵的吻着她的臉頰,“背着我做什麽?”
程肅扭過頭避開他的吻,輕輕的哼了一聲,“你去玩你的電腦呗,你去和電腦睡别理我。”
裴砺就喜歡程肅這種什麽東西的醋都要吃一下的小樣,目光往下,看見睡裙上的水漬故意問,“怎麽把裙子弄濕了?”
環在腰上的手臂往上移,惡劣的抓住柔軟。
程肅很沒骨氣的叫出聲音,小脾氣也沒了,被裴砺大力轉過身去,強勢扣住臉跟他接吻。
從懷孕以來裴砺一直做和尚,現在親個小嘴兒都能磨出火花。
裴砺把人抱上台面,手往下撩起她的裙子,什麽都不告知,微微蹲起身子把頭伸進衣服裏含住頂端。
程肅吓得連忙抱住他,裴砺的口腔濕潤高溫,和寶寶的沒法比,吮吸的力道也重很多,程肅舒服得像是第一次感受到快樂。
裴砺聽着自己的小女人哼哼唧唧,故意用牙齒磨,成功聽到哼唧更大聲了。
“别咬啊混蛋!”程肅抖了抖,扯了下他的頭發。
裴砺貪婪得吃着,兩邊都照顧,還好裙子夠大,能容完全容納裴砺這隻禽獸的腦袋。
程肅覺得差不多了,仰着脖子說,“好了不漲了,你别吸了。”
裴砺不聽,繼續吃。
“等會有人進來了,你臊不臊啊!”
又吃了幾口,裴砺都快吃飽了才把腦袋伸出來,程肅臉紅着問,“好吃嗎?”
裴砺直接用舌頭把自己嘴裏的味道渡給她。
親完之後裴砺問,“你說好吃麽?”
程肅皺着眉,“怎麽這麽難吃。”
裴砺氣笑了,把她抱起來往外走,“還有二十三天我們就可以做壞事了,這段時間你要給我多吃點。”
程肅抱着他的脖子蹭了蹭,很坦蕩的嗯了一聲。
胸部舒舒服服的,晚上程肅睡了一個好覺。
結果這次之後可把程肅給急壞了。
裴砺那個不要臉的逮着機會就要來吃點,程肅一開始還給他吃,後來變本加厲,把寶寶那點份都給吃了。
高冷的寶寶因此還哭了一次,給餓的。
程媽媽心疼的抱着寶寶哄着,身邊跟着下課回來的臨臨。
“你看把孩子給餓啥樣了,前幾天你不是還嫌奶水多麽?現在怎麽沒有了?”
程肅低着頭聳拉着眼睛。
裴砺端端正正的坐在一旁,好像什麽事都和他沒關系一樣。
程媽媽的目光在兩人之間徘徊了一會,然後尴尬的咳了一聲。
臨臨那個沒眼力見的說,“是爸爸吃的。”
程肅的臉噌一下就紅了。
卧槽?
臨臨還挺開心,一闆一眼的說,“我那天回來看見爸爸在吃媽媽的奶,我想他應該是餓了,我就沒打擾。”
程肅捂着臉,幾十年的顔面全丢光了。
裴砺那個死不要臉的還誇獎臨臨,“下次看見了你也這麽做知道麽?”
臨臨有些糾結的點點頭,估計也察覺到了自己爸爸這麽做好像哪裏不對。
程媽媽快要待不下去了,抱着寶寶不知如何是好,裴砺伸出手道,“媽你給我吧,我想辦法。”
程媽媽把孩子給他,那眼神都變了。
看見媽走後程肅才敢擡起頭來,一拳頭砸在他的肩膀上,“你丫這幾天别想碰我了!”
……
任景開着車,慢慢的在車上走着。
旁邊坐着化着濃妝的沈季悅。
任景的車副駕駛隻坐過唐離一個女人,如今出現了第二個。
沈季悅化的妝很吓人,粉底幾乎蒼白,睫毛膏像蒼蠅腿粘在睫毛上,臉上沒有表情。
她抓着安全帶問任景,“我們要去哪裏?”
“去超市買菜。”任景說。
車子裏就安靜了下來。
沈季悅和任景在一起的事整個公司都知道了,爆發原因是前段時間沈季悅被綁,千鈞一發之際是任景出手救了她。
任景幾年不談戀愛,一談起來半年換兩個。
這是唐離走後任景第一次去超市,人來人往,沈季悅很不适應,可還是緊跟着任景走,似乎很缺乏安全感的樣子。
完全沒有了大小姐的傲氣。
任景站在海鮮店,看着活蹦亂跳的魚發呆。
老闆熱情的上來問,“帥哥你要哪條我幫你撈?”
任景沒有應答,依然隻是看着。
這時一道磁性的男中音傳來。
“最大的那條,别殺死了,要活的。”
任景怔怔的扭過頭去,看見裴砺。
可裴砺跟沒看見他一樣,看着老闆把魚裝好,然後給他找錢。
這種地方,到處都是肮髒的魚腥味,裴砺居然願意親自來。
沈季悅看見裴砺有些害怕,綁她的人除了任景,隻有裴砺了。
裴砺拿着魚走了,任景才把目光收回來。
“随便拿一條吧。”任景低聲對老闆說。
唐離很愛吃糖醋魚。
任景回家之後迫不及待的去廚房開火做飯,就好像是以往唐離餓得不行喊着要吃飯時的場景,任景總是速度飛快的給她做吃的。
油在鍋裏滋滋的響,任景看着不知覺笑了笑。
一份糖醋魚很快出鍋,任景裝好盤子端出去,客廳裏安靜得可怕。
那瞬間任景險些站不穩,極不能接受這個事實。
唐離已經走了,和别人結婚去了,再也不會回來。
這不是自己最想要的結果麽?可是爲什麽感覺心好像被人硬生生扯了回來,疼得猝不及防,痛到骨頭裏。
任景撐着桌子不停地深呼吸,他的情緒波動不能太大,很容易誘發毒瘾。
他坐下來,看着還滾燙的糖醋魚,夾了一塊肉放進嘴裏。
不是記憶裏那種不是太甜就是糊了的味道。
唐離還沒學會做這道菜,也沒學會做紅酒雞翅,可是已經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