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景收拾碗去洗了,反反複複把手洗幹淨擦幹,才拿起藥給她檢查傷口。
要不是因爲唐離老是在床上受傷,家裏也不會備各種治療跌打扭傷的藥。
省了去醫院的時間。
任景剛擰開瓶蓋,卻被唐離用手推開了。
任景擰起眉頭,看見唐離咬着嘴巴拿過藥,指尖碰一下就嘶一下。
“我來。”任景要去拿藥。
唐離直接躲開,一言不發低着頭慢慢抹,很快擦完了又給手上擦了一點,然後一瘸一拐的把東西放回箱子裏,沒有看任景一眼。
任景坐在沙發上,臉色很臭。
唐離又拐回來,說,“晚上我睡書房好了,你睡卧室,要是你還生氣,明天我就去程肅家裏睡。”
任景聞言眉頭皺得更緊,沒有說話。
唐離一直纏着任景,快有半年沒回家,唐家在s市也是大名鼎鼎,迫于權勢唐離的人真心朋友也沒幾個,唯一一個就是程肅,她又不可能成天往那邊跑,回家又不願意。
任景說句話或者是罵她也好,偏偏不說話,唐離越想越想不通,憋着眼淚去卧室。
任景看她走一步都要摔倒的樣子心都要跳到嗓子眼了,要是摔一跤把燙傷的地方蹭破了又得哭成什麽樣。
最後實在忍不住,任景上前扣着人的腰,然後抱起來。
唐離氣急敗壞的掙紮,“你别碰我!”
小東西炸毛了。
任景自知理虧,沒有說話直接開門進卧室,一張臉繃得緊緊的。
唐離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冷靜,“我晚上不和你睡,說什麽都沒用,我洗了澡就出去!”
“你這樣還想洗澡?”任景沉聲道。
唐離推開他,在床上找到自己的睡衣就去了浴室,砰的一聲關上門,上鎖。
任景終于妥協了。
“你開門,傷口不能碰水,會發炎。”
唐離不聽,用保鮮膜給自己的傷口包好,然後咬着牙把身子洗幹淨,磨磨蹭蹭了快一個小時。
外面偶爾會傳來敲門聲。
又墨迹了一會,唐離打開門看見任景垂着腦袋坐在床邊,她低着頭往外走,被任景一把抓住手,唐離使勁掙開,瞪他一眼加快腳步。
任景的喉結滾了滾,定在原地沒有追上去。
唐離睡在書房的沙發上,怎麽都睡不着,沒一會就聽見門開了,熟悉的腳步聲緩慢的走進來。
唐離抓緊被子,沒有動。
沙發的一角凹陷下去,然後是一隻手摸上自己的臉,任景的聲音幹燥沙啞,“唐離。”
唐離喉嚨一緊,終于忍不住迅速爬起來撲進他懷裏,一口咬上他的脖子。
力道重得任景悶哼一聲,但仍然緊緊抱着她。
唐離很快就松了口,然後心疼的舔了舔,哭着說,“你個混蛋!”
任景完全接受她的發洩。
“是我的錯。”任景低低的說,“我去培訓班找你,看見你和一個男人在一起,吃醋了才會對你那樣。”
說着摸了摸她的臉頰,一手的淚水讓他無比心疼。
唐離哭完了才抽抽搭搭的解釋,“那是我的老師。”
“嗯。”
他都知道了。
原來是因爲這事,唐離心裏好了一點,任景吃醋是在乎自己,是個好現象。
唐離抽了紙巾把任景射在自己手上的東西擦幹淨,任景回過神之後抓着她,迫使她擡起頭來,然後惡狠狠的吻上去。
帶着懲罰的意味。
明明很疼,唐離卻很高興,任景又有進步了。
雖然動作粗魯,任景也不忘護着她燙傷的那隻腳,啃咬最後變成了親吻,滿滿是小女人的氣息,任景今天吊了一天的心終于得到了滿足。
“還生氣麽?”任景小心翼翼的問。
唐離撅着嘴巴說,“氣。”
任景信了,有點迫切的問,“那你怎麽才不生氣?”
唐離推他,“你走,不看見你就不氣了。”
任景沒動,抱得更緊了。
“我叫你走啊!”
任景悶悶道,“走了你更生氣,一氣你就哭。”
唐離底氣不足的反駁,“你亂講……”
說着卻乖了,軟綿綿的倒在任景的懷裏,雙臂環着他的腰。
任景想起白天讓自己吃醋的那一幕,開口道,“别去上課了,就在家裏學。”
唐離笑了,卻故意拉着臉,“哎呀這樣不好吧,萬一又把烤箱爆了你又心疼。”
“我親自教。”任景說,想了想僵硬的解釋,“我沒有心疼烤箱。”
是心疼你,煮個雞蛋都能搞成這樣,電器之類的以後更不能碰了。
唐離偷偷的笑了笑,讓任景抱自己去卧室睡覺。
……
唐離不去上課之後,那幾天有不少電話打進來,都是噓寒問暖怎麽了,并且全都是雄性動物。
唐離一一應付了,忙個不停,早知道當初填資料就不寫自己号碼了。
任景看她拿着電話說了好一會了,笑眯眯的看起來很開心的樣子。
有點小情緒了。
任景還是喜歡唐離時時刻刻都把眼睛放在自己身上的樣子。
好不容易挂了電話,唐離走到任景身邊,偷偷拿了一塊肉吃,任景裝作沒看見。
任景随口問,“你最近怎麽那麽勤奮了?”
又是學做菜,學做家務,連買的衣服都變了風格,走熟女路線了。
唐離動作頓了頓,然後說,“别人家的女朋友什麽都會,我不能除了吃軟飯沒其他技能了呀。”
任景不以爲意,他覺得就這麽把她當個寵物養着挺好。
唐離捅了捅他的腰,“你喜歡什麽類型的女生啊?”
任景心裏有個答案,卻說,“不知道。”
他以爲唐離聽到這個答案會暴躁,結果隻是哦了一聲,然後盯着面前的盤子發呆。
任景看了她一眼,端着做好的一盤菜走出去。
桌子上的手機恰好亮了,任景看見上面有好幾個未接電話,和一條短信。
任景直接點開,電話都是發短信的人打的,短信内容是晚上約出去玩,約炮的氣息要溢出屏幕了。
任景光明正大的回複了一個字,好。
然後把手機放在原來的地方,讓唐離出來吃飯。
任景說,“我剛剛看了下你的手機。”
唐離不甚爲意,“哦。”
任景看了她一眼,便不再說話。
他把那條短信給删了,并且把人拉黑。
哼。
……
晚上從公司出來,任景開車去了某家商場門口。
這時電話響了,是唐離打來的,她在那邊問,“什麽時候到啊,我菜已經切好了,要是快到了我現在就開火。”
任景太陽穴莫名一跳,“沒切到手?”
“……兩下而已。”
任景手撐着額頭,無奈道,“給我老實待着,我馬上回來。”
挂了電話之後任景把車開到地下商場,然後坐在車子裏等。
不一會一輛車開進來,一個打扮很時髦的男人從車上下來,任景眼睛一眯,眼裏冷冽的光穿透擋風玻璃,緊接着不動聲色跟着下車。
男人對着後視鏡擺弄剛做好的頭發,然後露出一個甜蜜的笑容。
他喜滋滋的轉過身去,看見不遠處的車頭坐着一個人,正好攔住他的去路。
任景比男人高出一個頭,一身黑色的長款風衣,臉色冷峻,散發的氣息讓男人不自覺有點緊張。
“你是?”
任景單手插兜,自我介紹道,“唐離的男朋友。”
男人一驚,“啊?”
……
唐離果真在家乖乖等任景回來,半小時後他就到了。
手裏拿着一束鮮豔的紅色玫瑰,五六朵的樣子,包裝精緻。
唐離整個人楞在原地,滿腦子都是天哪木頭任景居然買花了!啊啊啊啊啊!!不負老夫的辛苦栽培!
她一把搶過花,開心得跟沒見過一樣。
任景摸摸鼻子,“女人都喜歡花,所以就買了。”
唐離抱着任景不停的麽麽麽麽麽,表達自己的喜歡,任景被她的笑容渲染,扣着她的身子想低頭吻她。
卻被唐離一根手指擋住了。
“吃了飯我給你吃更好吃的。”
任景立刻明白了她話裏的意思,某處膨脹起來。
上次燙傷之後一直沒碰過她,雖然表面清淡寡欲,實際上想念得緊。
“好。”任景應了一聲,聲音有點沙啞。
唐離抱着他笑個不停,“你太不經逗了。”
任景做飯,唐離就在旁邊打下手。
說白了就是一邊看着任景做一邊偷吃,前幾天剛有點長進就喊累不做了,油煙熏人什麽的,總是堅持不下來。
吃完飯兩人坐在床上,任景給唐離看切到的傷口,就是破了一點皮,即使碰到了也不會太疼。
任景都可以想象到突然切到的那一下,唐離肯定害怕得要死,估計要吓哭了,擔心是不是手指頭切斷了,膽子那麽小還盡想學這學那。
簡單處理了一下任景發現她的指甲有點長了,就順便把指甲修了,唐離蹬鼻子上臉,還要他幫忙修腳。
任景收起指甲刀一系列工具,說,“有空你自己修。”
唐離不依不饒,“你修一下嘛,我喜歡你給我修,你修得比我漂亮。”
任景怎麽都不答應,還說去書房做事了。
唐離看了看自己的腳,不醜啊,他幹嘛很讨厭的樣子。
突然眼珠子一轉,唐離邪惡的問,“你不是有什麽特殊嗜好吧?”
被戳破心思的任景表情一僵,沒有應答。
在這方面任景的任何表情變化唐離都了解得一清二楚。
她捂着嘴,“天哪,戀足癖嗎?還是腿?”
任景被她誇張的聲音弄得耳朵泛紅,沉着臉不理她。
唐離捂着臉在床上滾來滾去,然後發絲淩亂的坐起來,敞開雙臂,“來,寶貝兒,狠狠地疼愛我!打開我美麗的雙腿,我會讓你快樂的!”
任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