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如計劃舉行婚禮。
宏大奢華的宴席,高調的現場布置,橫幅,氣球,豪車,都寫着裴砺,程肅新婚快樂。
程肅換上了那件婚紗,化好妝,靜靜等待裴砺的到來。
潔白的頭紗朦胧了她的眼睛,四周的人和物都顯得不真實,程肅閉上眼,忍不住勾起笑容。
終于等到這一天了。
身後有人推開門,程肅睜開眼睛,根據腳步聲就能聽出是誰了。
“你不在外面幫忙麽?”
裴砺走到她身後,看着鏡子裏她嬌俏的臉,笑道,“我來看看我的老婆是不是寂寞了。”
坐了那麽久,一個說話的都沒有。
程肅心裏暖暖的,摸到他的手跟他緊扣。
“走,老公帶你出去。”
程肅拉着他的手,提着裙擺慢慢往外走。
裴砺柔聲問,“鞋子那麽高穿着舒服麽?”
程肅無所謂的摟着他,“當然舒服啊,隻要和你結婚,我多累都無所謂。”
裴砺沒有說話。
在上台交換戒指之前,裴砺把程肅帶到休息的地方坐下,讓人送來他準備好的平底鞋,親手給程肅換上。
把旁人羨慕得直說裴總太過分了。
程肅站起來試了試,瞬間輕松多了。
拉着人就要親,裴砺卻擋住她的吻。
“把妝弄花了多醜。”
程肅笑着打了他一下。
還沒開始,程肅就多抱了裴砺一會,突然想起來一直沒看見臨臨,他可是遞戒指的花童。
“臨臨呢?”程肅問裴砺。
裴砺笑得意味深長,“好像在化妝間,你自己去找。”
程肅隻好提起裙擺,慢慢朝化妝間走去。
裴砺拿起一杯酒,招呼來找他的長輩。
化妝間門外都能聽見裏面嘈雜的聲音。
“卧槽,這皮膚真尼瑪嫩啊,我要暈過去了,我再摸一下。”
“就一下啊,最後一下。”
“阿姨這麽漂亮你還怕是不是眼睛不好使啊?你爸爸到底有沒有教你怎麽勾搭美女,我主動……”
話沒說完,門開了。
程肅一聲華麗的婚紗站在門口,後背迎着光。
唐離咧嘴一笑,“寶貝兒!”
程肅怔怔的看着她,死命的咬着牙,才把眼淚逼回去。
唐離穿着伴娘裙走向程肅,哎喲連天的說着别哭啊我心疼,可算把程肅哄着了,結果外面有人趕來提醒程肅婚禮要開始了。
程肅抓着她的手,“你不準走了。”
“不走不走。”唐離就差跪下了。
然後轉頭,不懷好意的把臨臨抱起來,跟程肅說,“你兒子臉真好捏,我摸了一下就跟磕了藥一樣。”
程肅,“……”
……
裴砺站在台上,看着程肅被伴娘擁護走向自己。
四周不停落下花瓣,紛紛揚揚的落在兩人身邊,美得驚心動魄。
裴砺伸手把程肅握在手心,隔着一層薄薄的手套,溫度依然灼熱。
他高大的身影站在程肅面前,眼裏是熟悉的寵溺,每每看到都是十足的安全感。
程肅沒想到會遇到裴砺,會愛上他,會經曆生離死别,痛徹心扉,會被他像寶貝一樣寵愛呵護,唯一和自己想象一樣的,就是她很久以前就盼來的婚禮,所有的東西都和自己想象的一樣。
如今這個男人終于徹底的屬于自己。
流傳千年的古老誓言穿透整個婚禮宴席,當裴砺說出那句我願意的時候,程肅終于痛哭失聲。
我終于等到你了,終于嫁給你了。
我們走了那麽長的路,經曆那麽多事,多慶幸我們還相愛着。
程肅撲進裴砺的懷抱,不停地哭不停地說我愛你,謝謝你。
裴砺的溫柔化作一個吻,吻裏帶着心安,帶着我也愛你。
妝到底還是花了,裴砺用紙巾輕柔的給她擦幹淨臉上的淚水,然後一步步卸妝。
“别抓着老公了,等會還要給長輩敬酒。”
程肅不願意,非要抓着他。
沒辦法,裴砺給她擦幹淨之後摟着她,挨個挨個的敬酒,全部都進了裴砺的肚子,但腳步依然穩重。
程肅倒是喝得少,也就意思意思。
在一片祝福聲裏,天色漸漸沉了下來,該倒的都倒了,沒倒的也差不多。
裴砺除了有些臉紅之外,其他地方看不出任何喝醉的迹象。
程肅扶着他關心道,“怎麽樣?”
裴砺眼裏一片清明,專注着程肅的五官,然後低下頭要跟她接吻。
不是證明自己有沒有醉,而是突然就想吻她。
程肅主動踮起腳,兩片唇還沒挨到,就被不知道從哪蹿出來的劉小刀打攪了。
“嘿,嘿幹嘛呢?有你這樣的新郎官麽?這才多久功夫就受不了了?”
聽着劉小刀一連串的嘲諷,裴砺隻是看馮文閣一眼,馮文閣一反常态,站在那雙手環胸,“我管不了他。”
劉小刀治療裴砺勃起的事馮文閣沒少吃醋,劉小刀死性不改,床上哭着求饒之後一下床照樣風流快活,裴砺走了之後就跳戲别人,馮文閣又是寵夫狂魔,隻要不搞出事愛怎麽樣怎麽樣。
劉小刀就是見不得天下太平。
鬧完洞房之後親戚賓客都送得差不多,時間也不早了,大家都興奮,沒有誰喊累的。
裴砺柔聲問程肅,“怎麽樣?要是困就去睡。”
程肅抱着他,“我要和你一起。”
唐離見狀把程肅拉到自己身邊,無視裴砺往化妝間走去,“穿這麽厚的婚紗累不累啊,我帶你把妝卸了。”
程肅說,“裴砺已經幫我卸過了。”
“……手殘嗎?卸成這個鬼樣子。”
裴砺冷冷道,“我沒有不打女人的習慣。”
唐離哈哈哈笑着拉着程肅走了。
十分鍾後程肅卸了妝換了衣服出來,看見裴砺,馮文閣,劉小刀和任景幾個人坐在一張桌子上打牌。
唐離看見程肅依偎在裴砺身邊,眼珠子一轉,視線落在任景身上。
“沒位置了,我跟你擠擠。”唐離強勢的擠在任景身邊。
整張桌子就任景那兒的位置比較窄。
任景旁邊是程肅,程肅旁邊是裴砺,他往程肅身邊挪不行,不挪唐離都要貼到自己身上了。
隻能保持那個姿勢一動不動,一連輸了好幾局。
裴砺揶揄道,“一見美色就沒了理智,别忘了你是我裴砺的人。”
任景,“……”
任景輸得多了,要被懲罰,懲罰方式由劉小刀決定,裴砺瞥他一眼,劉小刀一拍桌子,“是我讓你的老二重振雄風,你現在說話不好使!”
裴砺轉頭道,“任景,這個我沒辦法。”
任景的臉色不太好看,劉小刀這人陰險又變态,自己肯定沒什麽好下場。
劉小刀撐着下巴笑眯眯的看着任景,然後一臉純潔的問,“帥哥你第一次用手嗯嗯是什麽時候?”
唐離搶答,“你不用這麽含蓄,我擔心任景聽不懂,你就直接說打灰機就好了。”
任景,“……”
劉小刀笑着錘了馮文閣一記,馮文閣,“……你爲什麽一激動總打我?”
劉小刀收起笑容,“不服憋着。”
任景對這種問題也不會羞澀,畢竟是成年人,自己跟的裴先生也不正經,從容不迫道,“十七歲。”
唐離挑眉,“這麽晚啊。”
裴砺淡淡道,“我2。”
程肅,“……”
劉小刀繼續扒**,“初夜是什麽時候?”
“23歲。”
“上一次上床是什麽時候?”
“23歲。”
“……在床上有什麽特殊癖好?”
“沒有。”
“你不用害羞,我們又不會說你。”
任景冷靜道,“沒有。”
劉小刀跳過這個話題,問了最後一個,“今天内褲什麽顔色?”
不等任景回答,唐離舉起手說,“黑色!”
任景的表情出現一絲裂痕。
唐離說得很驕傲,“他換衣服的時候我偷看到了。”
任景的表情已經龜裂了。
劉小刀,“哈哈哈哈。”
幾個人又開始玩牌,任景用了十分力,總算赢了。
不過輸的是裴砺。
劉小刀笑得興奮,舔舔唇看着裴砺,猥瑣得很。
“程肅是你老婆,和你一切的性相關應該都知道,那我就直接問你老婆了。”
裴砺比任景還要冷靜,“你随意。”
反正他的兄弟是現場最大的,王牌!
劉小刀切了一聲,問程肅,“平時裴砺把那跟放左邊還是右邊。”
程肅淡定的在裴砺的裆部抓了一把,說,“左邊。”
馮文閣,“……我靠。”
劉小刀不知死活的問,“我能摸摸嗎?”
裴砺對馮文閣促狹一笑。
馮文閣臉紅脖子粗的開始吃醋了,按着劉小刀的頭壓在自己的裆部,劉小刀在桌子下嗚哇亂叫,把馮文閣的祖宗都問候了一遍。
下一個問題。
“裴總一夜幾次?”
程肅略顯爲難,“這個說不定。”
劉小刀嘿嘿一笑,“是不是難以啓齒啊?沒事,秒射的男人我見得多了,而且他不是受過傷嗎,會……”
“一夜幾次我不确定,但是最快的一次有半小時左右。”程肅打斷他。
劉小刀把被打斷的話硬生生的吞下去了。
唐離偷偷問任景,“你一夜幾次啊?”
任景默默地把椅子挪開一點。
又開始新的一輪,裴砺和任景都主攻劉小刀,劉小刀雖然有點壓力但是綽綽有餘,裴砺眼看着要輸了,他突然對馮文閣說,“要是劉小刀輸了,懲罰就是我就讓你跟他舌吻。”
馮文閣二話不說轉移陣地,三個人打劉小刀一個。
劉小刀,“卧槽你大爺的,馮文閣小心我切你唧唧啊!”
馮文閣對他笑。
最後不出意料的,劉小刀輸了。
裴砺笑得意味深長,“想和馮文閣表演舌吻?你想得美。”
馮文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