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肅想給裴砺做早餐，接着也起了床，和裴砺在浴室洗漱。
鏡子裏印着兩人的臉，程肅刷牙，裴砺刮胡子。
她偷偷的看他，有氣無力的拿着牙刷在嘴裏捅捅捅，把不高興表現得淋漓盡緻。
刷完一漱口，吐出一口血水。
程肅瞪大眼睛，指着池子裏面說，“老公我流血了！”
要是平時，趕緊掰開嘴心疼的檢查哪兒流血了，可是現在。
裴砺淡漠道，“又沒少塊肉矯情什麽？”
說完低頭洗臉，一點也沒有關心她流血的樣子。
程肅頓時更心堵了，也低下頭洗臉，用力的把水往臉上潑，故意把水甩在裴砺臉上。
裴砺也不計較，這樣的好脾氣讓程肅感覺自己就是無理取鬧。
程肅走在他身後，跟着出浴室。
“你變了。”小聲嘟哝。
裴砺回頭問，“你說什麽？”
程肅改口道，“你中午回家吃飯嗎？”
裴砺背對着她說，“今天不去公司。”
程肅哦了一聲正要低下頭，然後猛的又擡起來，“不去公司？”
“嗯。”
程肅興奮的裂開笑容，一個助跑就從後面躍到了裴砺餓背上。
裴砺被撞得往前挪了一步，手掌飛快的接住她的屁股，程肅往上一點抱住他的脖子，“你怎麽不早點告訴我！”
裴砺語氣還是沒有波瀾，但是沒把她丢下去，“告訴你做什麽？你有驚喜給我？”
程肅索性不憋着了，歪着頭去看他的臉，“你幹嘛啊這副态度？”
“我一直這幅态度。”
程肅不服氣，“你前幾天不是還離不開我一樣嗎？整天粘着我要，是不是嫌棄我活不好？”
裴砺淡淡的看她一眼，沒說話。
活不好，你隻是脫個衣服我都能發狂，居然懷疑自己活不好。
裴砺的沉默就像是默認，程肅不可置信的噤了聲，然後挺尴尬的往下滑，“你放我下去吧。”
裴砺毫不猶豫的松了手，程肅在落地的那一刻感覺心裏也空了，鼻子一酸眼睛就濕了。
裴砺沒敢看她，光是聽着她有點抽泣的呼吸酒就心疼，擡腳就走。
手臂被人拉住。
程肅帶着一點點哭腔的聲音說，“我們還沒好一會呢，你不能嫌棄我，你不能把我寵得離不開你就嫌棄我，不能！”
說着繞到他面前，手忙腳亂的脫自己衣服。
裴砺心裏警覺不好，皺起眉一本正經道，“該吃早餐了。”
“不吃！”程肅自暴自棄一樣把睡衣脫了，裏面什麽都沒穿，就這麽白花花的露在裴砺面前，裴砺當時腦子哔的一下，什麽都沒有了。
程肅覺得羞，又難過，上前抱住裴砺，抽着鼻子說，“老公我要。”
要是她再近一點，就能聽見裴砺胸口雜亂無章的心跳了。
裴砺遲遲沒有動作，隻是說，“别鬧。”
程肅頓時就委屈了，松開他把衣服撿起來包住自己，質問道，“裴砺你什麽意思？”
裴砺還什麽都沒說，又是一連串的叽叽喳喳，“你有什麽就明說，是不是在外面有女人了？我，我又不會纏着你……”
說着還是把他抱住，改口道，“我偏要纏着你，你這隻能是我的。”
手往下，隔着西褲揉了一把。
裴砺被揉得悶哼一聲，程肅驚訝的聲音傳來，“咦？硬，硬的？”
下一秒就被裴砺粗暴的扔上了床，雖然床墊很軟，程肅還是被震得有點暈。
裴砺大力扯開剛系好的領帶，露出鎖骨之後就停下，跪在她面前直接拉開褲子拉鏈。
程肅被他的動作帥得頭暈目眩，就差主動張腿了。
裴砺用力咬着她的耳朵，“小妖精，一天不給你就不舒服了是麽？”
程肅緊緊抱着他蹭，完全打開自己的身體。
然而關鍵時刻，程肅突然一夾雙腿，不準他再進一步。
裴砺額頭已經冒出了汗，誘哄道，“乖，别鬧。”
程肅扭動身子掙脫他的禁锢，氣哼哼的說，“你走開，我才不稀罕你。”
裴砺失笑，“我再這樣氣我就真走了。”
“走走走！！”
裴砺肯定不會走，把人吃了個幹淨。
……
昨晚上一夜沒睡，早上又進行劇烈運動，程肅這一睡感覺要睡到世界末日。
裴砺看着懷裏人的睡顔，目光灼熱的看着她被脖子上的吻痕，微微皺起眉頭。
還是沒控制住。
程肅緊緊抓着裴砺的衣服，另一隻手跟他握着，十指相扣。
剛剛他們深深相愛時，也是這樣扣着，裴砺愛她很用力，似乎要把她拆分下肚。
腰就像是電動馬達，一旦啓動就停不下來，每次事後程肅都是腰疼腿疼渾身疼，屁股蛋都疼，因爲後入的姿勢給撞的。
不過越是疼程肅越幸福，總會想起來就笑。
譬如現在。
程肅睡得正熟，想到什麽勾起唇角，把腦袋往裴砺的懷裏蹭。
裴砺摸了摸她的臉頰，眼裏全是疼惜和寵溺。
電話突然響了起來，裴砺收起笑容，一看果然是任景打來的。
“裴先生，東西都到了。”
裴砺看了看懷裏的人，輕聲說，“我晚上就過來。”
……
程肅睡到自然醒，窗戶開着，涼涼的晚風輕輕吹動窗簾，房間裏是清新的橘子味道。
裴砺又不在。
程肅拖着酸軟的身子，随便穿了一件衣服出去，看見客廳漆黑一片，她摸索着牆上的燈，黑暗裏突然傳來聲音。
“我在這裏。”
程肅動作一頓，順着聲音走過去，沒走幾步就被一股力量拉進了懷裏。
“唔，爲什麽不開燈？”剛睡醒的程肅聲音軟軟的，抱着他打了個哈欠。
裴砺說，“我有東西給你。”
程肅毫無防備道，“什麽？”
安靜了幾秒，落地窗外的高樓大廈突然亮了起來，然後接着是周圍的大樓，光亮從外打在程肅的臉上，照出她的呆滞。
燈陸陸續續亮完，從這個角度可以把那句話一覽無餘。
是一行通俗又很常見的表白英文。
程肅被驚豔得不知道該說什麽，睜大眼睛看了好久，外面燈光閃爍，漂亮得不像話。
好久程肅才找到自己的聲音。
“你這是求婚嗎？”
裴砺說，“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程肅開心到不行，就當他是嘴硬了，說，“很浪漫啊，沒想到你最近是在忙這個，你幹嘛，這麽急着和我結婚啊？”
裴砺并沒有正面回答問題，漫不經心道，“哦，我們的婚期在三天後，我已經把請柬都發出去了。”
程肅瞬間不知道什麽感動是了，抓着他的衣領道，“你說什麽？三天後？結婚？！”
裴砺握着她的手腕，“不願意？”
“什麽鬼？你還沒單膝跪地向我求婚，戒指呢？！”程肅就差跳起來了。
“你想搞這些形式？”
程肅已經迫不及待的在他身上摸來摸去，連屁股和大兄弟都沒放過，别說戒指，就連一塊錢都沒有。
程肅不滿道，“你别想就這麽忽悠我！我沒那麽容易滿足我跟你講！”
裴砺輕松拿掉她的手，程肅又四肢纏着他，說着不準不準不準。
“求婚可以，單膝跪地就别想了。”裴砺看起來很勉強一樣退了一步。
“爲什麽！！”程肅大叫道，“我也是女人，爲什麽就不能有！”
“憑你老公是我。”裴砺淡淡道。
程肅洩氣道，“你的膝蓋就這麽珍貴嗎？”
“嗯。”
“……”
程肅氣呼呼的踮起腳咬了他的下巴一口，然後撒嬌一樣抱着他，“求婚嘛，我把門關起來，我不給别人看到。”
“别想了。”裴砺把她從身上扯下來，扯得程肅哇哇叫，裴砺順勢一丢，就把人丢上了沙發。
程肅趴在沙發上胡言亂語，“我要報警！”
裴砺跟着坐在她身邊。
“看樣子精神不錯。”裴砺瞥了眼外面的那句arrye，把程肅抄在自己腿上趴着。
“我帶你去個地方。”
程肅唰的一下擡起頭來，興奮道，“是要給我求婚嗎？”
裴砺把人拎起來往卧室走，“你想太多了。”
兩人下去的時候，周圍集聚了很多人，都拿着手機拍照，程肅還挺害羞的摟着裴砺躲躲閃閃，“你說拍到我們傳上網，會不會突然就紅了啊？哎呀好煩。”
語氣卻興奮得很。
裴砺在霓虹燈下看了她一眼，神色正常，動了動嘴唇還是沒說什麽。
裴砺直接帶着程肅去車庫取車，程肅神采飛揚的說着太浪費資源啊，太高調了之類的，裴砺沉默開車，前面集滿了人，車子不太好走。
程肅把玻璃搖下來，看着那幾個字勾起唇角。
突然一道空響的喇叭劃破天際。
“莫倩倩，我愛你！嫁給我好嗎？！”
程肅的笑容在群衆歡呼裏飛快的僵硬。
裴砺瞥她一眼，輕笑道，“我說過是你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