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肅心髒瘋狂的跳動,仿佛等着淩遲一樣,坐在床邊等着裴砺上來。
每一秒都是折磨。
沒一會她就聽見外面開門的聲音,随着熟悉的腳步聲越來越近,程肅咽口水的動作也越來越頻繁。
很快,門就開了。
裴砺威武的身影出現在門口。
程肅的心仿佛跳出了嗓子眼,瞪着眼睛看着他。
裴砺穩步走進來,控制着自己輕關上門,表面平靜,就像出差的丈夫下班回家的情景一樣。
可是程肅知道沒那麽簡單,手指甲都快要摳破了。
最後索性低着頭,等着裴砺數落。
裴砺坐在她身邊,急促的呼吸就像是野獸,灼熱的視線看着程肅,程肅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正準備開口,裴砺說話了。
“你緊張什麽?”
程肅一驚,“沒,沒啊。”
誰知裴砺突然發怒,“你連這事都瞞着我你還不緊張?!”
程肅吓了一跳,縮着肩膀想往旁邊挪,裴砺一隻手抓住她的肩膀,程肅立刻求饒道,“我知道錯了我以後任何事都不會瞞着你了,我其實隻想給你一個驚喜啊!”
裴砺咬牙問她,“你這什麽表情?我很兇?”
程肅死命搖頭,“不兇,不兇。”
考慮到她現在的身體狀況,裴砺壓下心裏的情緒,起身去了浴室。
現在不早了,就算生氣要對她做什麽也得明天再說,她不能熬夜。
程肅看着哐當一聲關上的門,慢慢的往被窩裏縮。
本來程肅就睡不着,現在又要保持高度警戒,渾身緊繃着更加睡不着。
洗完澡出來,裴砺抱着程肅躺在床上,屋子裏陷入一片黑暗,裴砺什麽都沒問,程肅也沒主動開口說。
程肅拼命讓自己睡着,想着睡一覺就好了。
但是越是催眠越清醒。
“裴砺……”程肅突然出聲。
裴砺嗯了一聲。
程肅試圖扭動一下身子,“你能不能松一點……你抱得有一點點緊。”
裴砺一聽,手臂更加用力抱着她,程肅雙眼一翻差點就過去了。
突然裴砺像是忍不住一般,抱着程肅啃了數口,每一口都特别重,尖銳的牙齒在白皙的皮膚上印下一個個烙印,程肅疼得眼淚直流,硬是咬牙不吭聲。
她要是喊疼還是怎麽的,裴砺肯定要發火。
把脖子肩膀都咬了一遍,裴砺腦袋埋在她的胸口,重重的喘息。
程肅抽了抽鼻子,身上火辣辣的痛。
“我特别生氣,我感覺自己都要炸了。”裴砺悶悶道,語氣很重,“那天晚上要不是你突然睡着,我都打算在書房對你用強。”
一旦用強,一發不可收拾的後果是什麽?很可能就失去這個孩子。
裴砺一想到心口就拼命拉扯,氣得又是一口咬上程肅的手臂。
程肅在心裏哀嚎:以後都不想養狗了,看裴砺被帶成什麽樣了。
咬完之後裴砺又把那些牙印舔了一遍,舔得程肅哼哼唧唧的。
“不準浪!”一巴掌打在屁股上。
程肅剛剛疼哭了,被打得悶哼一聲,帶着點哭腔。
“我那天晚上有暗示你的,你自己沒想明白而已。”
“你暗示我什麽了?”裴砺厲聲指責,“我就知道你一直在勾引我。”
程肅紅着臉小聲說,“你亂講什麽啊……我說我那天不是來大姨媽,你不知道我大姨媽就是那幾天來嗎?”
平時那麽準時,沒來大姨媽就是懷孕了啊。
裴砺沉默着想了想,這也算暗示?
但是事情已經這樣了,裴砺又不能對她發火,手掌用力扣着她的後腦勺按在自己胸前,“給老子睡覺!”
程肅唔了一聲,叫道,“你抱得太緊了啊!”
兩人鬧了一會,程肅笑着笑着就睡着了,一條腿很沒規矩的搭在裴砺的腿上,睡得四仰八叉的。
第二天程肅醒來,睜開眼睛就看見裴砺直勾勾的看着自己。
程肅睡意全無,啞着聲音問,“你醒這麽早啊?”
裴砺面無表情的眨眨泛紅的眼睛,“一夜沒睡。”
他看了程肅一晚上,從天蒙蒙亮的時候一直看到現在,做夢的時候要吧唧嘴,要緊攥着他的衣服,喜歡把腿放在他身上,特别不老實。
程肅一臉懵逼的被裴砺拉起床,簡單梳洗了一下就拉着要出門,剛起床的張玉看見這一幕怔怔道,“兒子你什麽時候回來的?”
裴砺沒說那麽多,急不可耐的拉着程肅,換鞋出門。
程肅跟張玉解釋道,“裴砺知道我懷孕了,現在去全檢一下,就不吃早……”
話還沒說完,裴砺已經帶着她走了出去并且關上了門。
雖然很急,但是裴砺抓着她的力道控制得很好,透着不易察覺的小心翼翼。
程肅也不鬧,乖乖的跟着他。
老早就有裴砺請來的私人醫生等候,省去所有排隊挂号的麻煩。
寶寶一個月了,還是一個小不點。
裴砺手裏拿着剛拍出來的片子,模糊得看不清,他卻盯着看了很久。
程肅跟醫生談完話出來,看見裴砺一個人拿着手機對着桌子上的東西拍照。
各個角度都拍一張。
程肅在後面看到他拍完了,收回手機才出聲道,“好了嗎我現在好餓。”
裴砺不着痕迹把手機放回兜裏,将片子裝進資料袋,摟着程肅走出醫院。
程肅想了想,還是不要戳穿裴先生那點小心思了,畢竟大總裁,面子很重要。
裴砺沒有帶着餓慌了的程肅在外面吃,非得回去做。
程肅正要吐槽,聽見裴砺繼續說,“以後你的飲食我親自負責。”
“哎喲那感情好。”程肅得了便宜還賣乖,“你這麽忙,怎麽好意思啊?”
“那就拴在身上每天帶着。”
程肅隻是當個玩笑,樂呵呵的跟着回家去了。
自打懷孕之後,程肅就跟一個廢人一樣,在家裏這不能碰那不能碰,别說做點家務,裴砺對她好得就差幫她刷牙了。
書房也多了一些育兒磁帶,相關書籍之類,有時候裴砺忙晚上回來得晚,他就拿着書躺在浴缸裏看,一看就是個把鍾頭,要程肅提醒他才有反應。
關于禁欲的工作也做得相當好。
每天晚上裴砺摟着香香軟軟的身子入睡,别說幹點什麽,毛手毛腳都不會,說不碰絕對不碰。
程肅一開始還擔心,後來發現裴砺正直到不行,就睡得心安理得,怎麽舒服怎麽睡。
張玉說過了三個月危險期才能結婚,所以婚禮延期了幾個月,程肅就閑下來了。
裴砺擔心忙起來無法照顧程肅,想給她找個保姆,程肅怎麽也不答應,家裏就他們倆人,她放得開一點。
比如一早起來随便穿一件裴砺的襯衫,在客廳散步瞎晃。
裴砺站在她身後盯着她的大腿看,無聲摸了摸發熱的鼻子。
因爲裴砺怕勒着肚子,不允許程肅穿稍微緊一些的褲子,所以近來程肅不出門就不穿褲子,一件衣服晃到天黑。
所以她也沒注意到裴砺炙熱的目光,還問了句站在那幹嘛。
裴砺反應過來不動聲色的換了鞋,心想不請保姆這事是對的。
裴砺不滿的扯了扯她身上的衣服,“穿這麽短着涼了怎麽辦,買點長的衣服。”
程肅擺弄着手裏的水果沙拉,“不涼,你又不讓開空調,我還覺得熱呢。”
說着捏着一塊草莓遞到裴砺嘴邊,裴砺盯着她的眼睛,張嘴連同她的手指含進去,頗有故意成分的吸了吸。
程肅笑着抽回來,“你夠了啊!”
裴砺三兩下把草莓咽下去,從後面抱着她親她的臉頰,滑嫩舒服,怎麽親都不夠。
再到前面的小嘴,含住使勁嘬。
程肅都能感覺到裴砺身上的火氣了,适時阻止,“别撩我,我不負責滅。”
裴砺皺起眉頭,十分不情願的松開她,還把要扯下肩膀的衣服重新弄好。
加上知道懷孕之前,到目前裴砺做了一個大半月的和尚了。
現在下面的小裴砺孤零零的硬着,大裴砺也沒辦法。
還能怎麽着,自己動手。
裴砺不要臉的拉着程肅的手,“你幫我。”
程肅聳拉着眼皮,不吭聲。
裴砺憋不住了,隻好轉身去了浴室。
程肅悄悄走過去,臉貼着浴室的門聽裏面的動靜,聽完面紅耳赤的,在他出來之前趕緊折回廚房。
撸完順便洗了澡,吃完飯裴砺讓程肅躺在床上,敞開肚皮要跟他的寶寶聊天了。
程肅把衣服撩起來,張開腿讓裴砺的腦袋趴在自己的肚子上,裴砺先是對着肚子親一口,然後開始一本正經的教育。
每次程肅聽的時候都想笑,心裏暖得一塌糊塗。
裴砺說得口渴了喝了一口水,盯着程肅小巧的肚臍眼看,突然說,“要是個女兒就好了。”
程肅噗嗤一笑,“生兒子你不要啊?”
“兒子女兒我都喜歡。”裴砺說,“但我更喜歡女兒。”
程肅想到網上一句情話,說男人喜歡女兒,是因爲想要一個老婆再版。
但是裴砺卻嚴肅的解釋自己喜歡女兒的原因,“要是帶把的我就會讓他從小鍛煉,就像我爸當初往死裏鍛煉我一樣,因爲痛苦,所以不能服輸。”
程肅收起笑容,認真的看着他。
“如果是女兒,我就用力寵她,絕不讓她碰到關于槍的任何東西。”
程肅抓緊裴砺的手,動容道,“我不反對你對他們做什麽,我知道你這一切都是因爲愛他們。”
裴砺再度親了親肚子,冷硬道,“那就得配得上我的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