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肅知道自己别無選擇，費盡心思走了不少關系，才把裴砺約出來。

這一次程肅更緊張，一動不動坐在奢華的軟椅上等着裴砺的到來。

電話裏裴砺答應了她，肯定不會食言。

果不其然，在約定時間過去半個小時後，熟悉的車才進入程肅的視線。

裴砺一身西裝，連頭發絲都打理得一絲不苟，眼神定在程肅身上，像是一把冷冷的刀。

裴砺會讨厭她，這是意料之中的事。

程肅開門見山道，“我還是那個要求，裴先生答應我，我絕不會再出現在你面前。”

裴砺似乎也厭煩了，道，“我可以幫你，但不保證我朋友會和向遠集團解除合作。”

程肅松了口氣，肩膀塌下來，語氣放軟，“謝謝你裴先生。”

這家餐廳消費很高，裴砺笑道，“爲了報複前男友，你可真舍得。”

這也多虧了林澈，要不是他，程肅也不會努力賺錢，錢包夠本，如今求人也不難。

裴砺點了餐，個個價格昂貴，程肅隻是看着，不發一言。

如果程肅對裴砺的了解還停留在昨天上午，她就不會把裴砺約在這裏，更不會讓他爲所欲爲。

“來都來了，也該填飽肚子不是麽。”裴砺的笑容不達眼底。

“裴先生請随意。”

等菜的間隙，裴砺跟程肅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

“你如果直接去找我朋友，就可以省了這一萬多。”

程肅淡淡道，“我自然有找裴先生的理由。”

裴砺隻是笑。

“聽聞江總喜好女色，如果我貿然去找他或許會悲劇重演，但裴先生的話就不會。”

裴砺手指摩擦着下巴，收起笑意。

“那天早上我醒來床上很幹淨，身子也很清爽，應該是裴先生幫忙打理的。”

裴砺輕笑，“就憑這個你就相信我？”

程肅道，“所以裴先生平時的習慣很好，不像是那種有特别嗜好的人。”

“那如果我有呢？”裴砺慢慢把玩着手裏的玻璃杯，“如果我也喜好女色呢？”

程肅雙手攪緊衣服，不急不緩道，“那也不應該看上我這樣的心機女人。”

裴砺笑道，“不，你很美味。”

程肅臉色發燙，感覺被人打了一巴掌。

程肅隻想跟裴砺說清楚然後全身而退，裴砺這個人，她惹不起。

“我手上有足夠的證據證明向遠集團違法營業，隻需要裴先生幫忙過渡到江總手裏，這個要求不過分，我想裴先生也不會強人所難。”

“你有本事要挾我？就沒本事承受我的要求？要是你去找江城天，後果會是什麽?”

程肅呼吸一緊，強行搭建起來的鎮定仿佛在坍塌。

“我拿錯房卡走錯房間睡錯人，我給了你機會和我兩清，你不願意，而且很樂意惹火燒身，我也沒辦法。”

他語氣裏的戲谑讓程肅無言以對，畢竟真的是自己往槍口上撞的。

裴砺繼續道，“設想一下，要是江城天知道本來屬于他的東西被我吃了，你又主動送上門，長得還這麽勾人，他會怎麽辦？”

裴砺越靠越近，幾乎要和程肅低着的腦袋對上。

程肅本來就亂，被裴砺的氣息一攪，嘴巴都張不開。

“或許會被玩得……”

程肅防線崩潰，擡頭嘶啞的打斷他，“裴先生！”

裴砺笑意漸濃，程肅隻覺得周身寒冷。

她還算鎮定的喝了一口白開水，道，“我不想破壞裴先生在我心裏的形象，你說的都是氣話對嗎？氣我之前威脅你？那要是這樣，我很抱歉。”

裴砺有節奏的用手指敲打着桌面，“你想多了，你還不值得我生氣。”

程肅渾身肌肉繃緊，等待他繼續說。

“我抽空來見你總得有點收獲。”裴砺突然伸出手，挑起程肅的下巴，好看的唇形勾起笑意，“長得不錯，适合做地下情人。”

程肅咬着牙掙脫他的束縛，“裴先生沒有女朋友嗎？”

“你的存在不妨礙我找另一半。”

程肅不經大腦的問了一句，“那有沒有？”

裴砺探究的睨着她，程肅臉一紅，低着頭道，“要是有的話，你剛剛的話就太冒犯了。”

“要是程小姐真的那麽有廉恥心，第一次的時候也不會纏我那麽緊了。”

程肅呼吸急促，頭都擡不起來。

“我給裴先生睡了一次，請裴先生幫個忙，應該還扯不上這麽無理的要求。”

“不好意思，我并不覺得這個要求無理。”

程肅面帶怒意，“我不明白裴先生爲什麽要有這種想法，你既然很讨厭我，就不必玩這套。”

裴砺啪嗒一聲把杯子放在桌子上，聲音清脆震人，表情卻很平靜，“因爲我對你的身子感興趣。”

程肅現在才後知後覺，事情沒有充分的準備就行動，完全是自找苦吃。

等到飯菜冰涼，兩人都沒動筷。

程肅有種無力的絕望，眼神放空看着眼前的盤子。

“想好了麽？”裴砺出聲打斷她，“我沒時間跟你耗。”

程肅雙腿一軟，險些說出哀求的話，但自尊讓她沒有失控，隻是道，“請你給我一些時間。”

裴砺笑了笑，離開座位。

程肅呆坐了一會，服務員上來結賬，程肅拿出卡，柔聲道，“幫我打包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