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第一次東進)
旗郡:
“禀報主公,我們的人探查到朽木兜有異常狀況。”
“把網撒大一點,我要這一池的魚一網打盡。”
“喏。”
正文:
霍子承的部隊在兩天之内就已經建立好了一個新的營地,就好像真的又把落花村重建起來了一般,廖子豪挑選了他曾經帶領的精英人員組建了一支名叫“霸天虎”的情報特種部隊,雖然大家都沒明白究竟什麽是特種部隊,張蘇赫也沒有跟他們解釋。
張蘇赫此刻是急于尋找龍靈的下落,他的心中還有一個事情,就是和朽木兜彙合。他本來想的是拉上新組建的“霸天虎”一起上路,但是在左思右想之後他還是決定自己一個人上路先去金陽打探消息,因爲拉起部隊朝金陽進發太過顯眼。
這點大概霍子承是最先考慮到的,但是誰也沒有說出來,昨天夜裏的時候張蘇赫一夜未眠,他已經收拾好行裝準備上路了。
天亮的時候張蘇赫已經坐在了那天曾經做過的巨石上,他望着出雲山主峰的方向,太陽還沒出來,天邊還是一片青黑的模樣。他想着曾經左丘閑離就站在他們的對面,那樣地淡定從容,甚至還輕松地對他笑着提出來要帶他們走,而村長正是站在這個石塊兒上動彈不得。
一樣早早就醒來的許夢蘋遠遠就看見了他的背影,她輕輕喊着他的名字:“張蘇赫。”
他回過頭,微微一笑:“你來肯定不是爲了最後看一眼我的帥氣吧。”
“算了吧。”許夢蘋嫌棄地說道:“我對你沒什麽興趣,你隻要記得找到朽木兜就好了。”
“隻是好遺憾。”張蘇赫聳了聳肩表示無奈,他站起來吹了聲馬哨,他的馬兒一聲長嘯飛奔到他面前,他背對着許夢蘋,輕輕地說:“放心吧,我一定會找到他的,怎麽說我也是他大哥。”說完之後他一躍上馬,目視着即将進發的方向:“我走了。”
“要走都不準備給我們說一下?”霍子承的聲音在他的身後響起,随之而來的是三個人同時吹響的馬哨,“我想我們需要送你一程。”
“送君千裏終有一别。”張蘇赫回頭笑着對他們說道。
“隻是送你一小段路而已。”廖子豪賤賤地說:“我隻是希望能夠早點拿到神器。”
“真是個見錢眼開的家夥。”張蘇赫氣笑了,回頭狠狠甩了一鞭子,駿馬在長嘯聲中飛奔出去,三個人緊随其後。
其實張蘇赫每次獨自上路的時候都會很怕的,因爲他不能繼續用自己的超感知能力,人們總會恐懼未知的未來,但是他不能讓自己表現出害怕的模樣,他一遍遍告訴自己他會成功的,也許結局不一定是成功,但這就是他的人生,就算不成功,爲了心中的那個人,他也會拼了命哪怕身上還背負着恐懼的包袱,也要一路殺向前去,因爲對他來說比起這些未知的恐懼,會失去,更加可怕。
三個人将他送出十多裏之後就返回了,張蘇赫一個人騎着馬在霧氣彌漫的叢林中穿越着,那些幾百年的像是一個個古老的衛士般的參天樹木從他的視線中不斷出現又從他的身邊消失,天黑之前,金陽的城門外突然出現了一個穿着一身布衣騎着駿馬的人,他身上背着的巨劍與他的體型産生了很大的反差感,連門口的守衛都多瞄了他一眼。
城裏的人已經是寥寥無幾,整個金陽看上去平靜地有些吓人,張蘇赫感覺路上的行人有好多好像都偷偷地看着他,好像在看一隻怪物一般,或者說他們在監視自己。他随便找了個小店坐下,小二熱情地上來給他倒了杯茶問他:“客觀您要點兒什麽?”
“一壺清酒,一斤牛肉。”張蘇赫沉聲說。
“兩壺!兩斤!”身後有個聲音喊道。
他笑了,卻沒有回頭,因爲不回頭他也知道是朽木兜找到他了,他拍了拍身邊的椅子示意朽木兜坐下,然後對小二說:“按他說的來。”朽木兜一屁股坐在他身邊自顧自說道:“我得吃回來。”
“我很窮的。”張蘇赫恢複了一張無賴的嘴臉說道:“我沒說準備付錢,是等你來付賬的。”
“你丫不會真的是劉備附身了吧!”朽木兜拍着桌子站起來,隻是還沒等他說什麽,小二跑到他們面前高喊了一聲:“兩斤熟牛肉,兩壺熱酒,活兒齊嘞!您二位慢用。”
小二的目光在喊着的時候朝樓上看了一眼,張蘇赫一把将朽木兜拉着不讓他繼續抱怨下去,他皺着眉頭盯着小二看了一眼然後拉起朽木兜就沖門外跑,剛才還空蕩蕩沒幾個行人的巷子此刻已經是兩邊擠滿了士兵,而酒樓裏他們剛才在的位置已經被插滿了箭羽,朽木兜看着兩邊和屋檐上如此多的士兵倒吸了一口冷氣,他甚至感覺自己二人已經是在劫難逃了。
“怎麽辦。”朽木兜緊張地問張蘇赫。
“我也不知道。”張蘇赫黑着臉說:“不如我們投降吧。”
“你有沒有更好的辦法?”朽木兜拉了拉他的袖子說:“看起來他們是不準備讓我們投降啊,都已經準備放箭了還沒人出來勸降,我們手一舉起來大概就已經被穿成刺猬了。”
“真沒看出來你還知道刺猬是什麽。”張蘇赫的手按着自己的妖龍之心巨劍對朽木兜說:“那你知不知道坦克是什麽?”
朽木兜搖了搖頭:“這個我真的不知道,估計是你們塵界的玩意兒吧。”
“不知道就對了。”張蘇赫咬了咬牙,此刻屋頂上的弓箭手已經準備就緒,那個指揮官冷冷地看着他們,在停頓的一段時間裏大概是想要看看他們做困獸之鬥,張蘇赫大吼一聲:“走!”一衆人等還沒有看清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隻看見張蘇赫的人影突然不見了,随之而來的是一聲巨響,沖天的灰塵在清脆的磚塊兒落地聲中騰飛起來,樓上的指揮官大喊着:“放箭!給我放箭!”
塵埃落定的時候已經不見他們兩個的人了,巨大的沖擊力讓房頂也跟着慢慢坍塌,上面的弓箭手猝不及防中掉落了下來,指揮官大聲喊着:“他們去哪兒了!攔住他們!”
前面有弓箭手看見一片彙成向着北面的房屋翻騰過去,像是一條地龍無視了所有碰撞體積一般,所到之處所有的弓箭手都開始逐漸往下掉落,甚至大家都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事情,對面屋頂的弓箭手們不斷朝着翻騰的灰塵中放箭,卻依舊沒有阻止住他們前進的步伐,灰塵中的張蘇赫停下腳步一把拉住朽木兜,他一腳踢中一大塊兒掉落下來的房梁。
“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有人在大喊着。
“他們朝前面去了!”另一邊有人喊着:“攔住他們!”
一波箭羽朝着他們前進的方向射過去,寒冷的鋒芒硬生生逼停了他們的步伐,灰塵逐漸減退的時候一大波地上的士兵開始慢慢舉着兵器靠近他們,指揮官也已經趕到了現場:“上去看看,他們應該受傷了。”他這麽說着,自己也帶着一隊人上前,這個地方已經被徹底包圍了。
眼前的景象逐漸清晰的時候他們卻發現自己的眼前隻是靜靜地躺着一根斷裂的巨大的柱子,而張蘇赫和朽木兜兩個人早已消失的沒有了蹤迹,指揮官咬着牙恨恨地用劍在木頭上劈了一刀,深深印在上面的刀痕在他的心裏就好像是早已經印在了張蘇赫二人身上的痕迹一般。
他撇頭的時候看見柱子上隐約還有着點血迹,他皺着眉走上前去摸了一下柱子上面的血迹,又看了看從那邊過來的道問自己的下屬:“剛才可有人在那段路掉落下來?”
“回大人話,我們的人在後面都及時撤離出來了,并無人受傷。”他的下屬回答道。
“那他們一定跑不掉了。”指揮官攥緊了手中的劍對自己的下屬說道:“給我把所有路口都封死,我要全城搜查。”
“遵命!”
而另一邊,朽木兜背着疲憊不堪的張蘇赫正在漫無目的地狂奔着,張蘇赫無力地揮了揮手臂,嘴裏含糊不清地說:“停下,停下。”
“啥?”朽木兜停下腳步回頭問他:“你剛才說什麽?”
張蘇赫勉強睜開眼問他:“我們這是到哪裏了?”
“我也不知道。”朽木兜焦慮不安地四處張望着:“我隻知道我們還沒逃出城,他們應該是已經将整個城都封閉了,這個鎮子已經沒有除了軍隊之外的平民了。”
張蘇赫疲軟地笑了笑,随意吐出一口血水:“你知不知道我們該往哪裏走?”
“什麽!你沒有定好逃跑計劃?”朽木兜驚得差點叫出聲來,他原地轉了一圈确認沒有人靠近他們之後又說:“我看你剛才那麽生猛還以爲你早就制定好逃跑路線了!”
“别開玩笑了。”張蘇赫有氣無力地說:“我制定好的唯一的策略就是投降,大不了三十年後咱們又是一條好漢。”
“孤魂野鬼還差不多,好漢我都不敢想了。”朽木兜喘了幾口粗氣:“看他們的樣子根本是沒打算讓我們活着出去。”
“你就沒有什麽想說的?”張蘇赫盡力歪着點頭白了他一眼,随即又垂了下去:“他們現在應該是準備全城搜捕我們,這個地方我剛才來的時候看見主城,覺得那裏好像很舒适的樣子,你就背着我去那裏,讓我休整一夜之後再慢慢說你所知道的情況。”
“主城!”朽木兜吓了一跳:“你在開玩笑吧,我們過去了還不夠别人那一堆精英塞牙縫的。”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張蘇赫說:“不讓别人發現就行了,你先在我腿上纏一塊兒布,我腿流血了,會給他們留下蹤迹。”
“好吧好吧。”朽木兜把他安放下,從自己衣服上撕下一塊兒布纏在他腿上的傷口處,邊纏還邊叨叨着:“你又欠我一件上等布料的衣服。”隻是說這句話的時候張蘇赫已經因爲過度疲憊昏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