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瞞天過海)
張蘇赫終于要拉起自己的第一支隊伍了,他的盟軍此刻正在緊張的收拾營地,許夢蘋還是想要把朽木兜留在自己身邊,霍子承更關心自己的隊伍是否能夠安全到達出雲山然後展開之後的計劃,所以還有些事情要跟張蘇赫問明白。
“去吧,我沒意見。”張蘇赫這樣對女漢子許夢蘋說:“搞不搞得定我說了可不算,你最好先買好情感保險。”
“我志在必得,不需要保險。”許夢蘋說:“給我十分鍾。”
“時間緊迫。”霍子承看着已經開始行軍的部隊:“我給你三分鍾搞定。”
“都一樣。”
發呆的朽木兜顯然是沒有看見注視着自己的三雙眼,他還懶散地躺在樹幹上打着盹兒,耳邊一直有些嘈雜的聲音,他偶爾看一眼正在匆忙裝車收拾營地的那些軍士們,昨夜的營帳早已消失,隻留下一片灰燼安睡着的空地,有人喊着動作快點,時間緊迫,大家都沒有停下來偷懶的意思。
許夢蘋就這樣貿然出現在了他的視野中,距離他不過一臂的距離。“如果你是來綁我走的話。”朽木兜伸了個懶腰:“最好你确定自己能夠站穩。”
“你就這樣躺着就可以。”許夢蘋勾起嘴角微笑着,女神的氣場壓迫着朽木兜,自信滿滿地說:“我的動作很快,隻要你不亂動,就不會屁股着地。”
天空中的黑點不斷變大,出現一片陰影,但大家都以爲隻是一片雲彩飄過頭頂而已。張蘇赫瞟了眼那邊的情況,微微搖了搖頭說:“看來我勸她買保險是對的。”
“我倒是想買個保險。”霍子承盯着張蘇赫的眼說:“關于我這支隊伍平安的保險。”
“如果你付保險金的話。”張蘇赫指了指自己的心口:“我很樂意賣給你。”
“沒問題。”
探路隊已經帶着先頭部隊出發,騎兵隊随後,後勤被騎兵隊和步兵隊保護在中間的位置,這樣浩浩蕩蕩的數萬人馬可以連綿幾公裏之長,想要人不知鬼不覺的從溪平過去,“我需要你有一支情報部隊。”張蘇赫分析道:“我們需要時刻關注孫徹的動向,最好是能夠得出更多的情報來确定他的心裏究竟在想什麽。”
“知己知彼百戰百勝。”霍子承說出了他的想法:“我手下還沒有這樣的情報部隊,但是有安插在溪平的人。”
“那樣就太慢了。”張蘇赫仔細思考了一下說:“不過也許現在隻有用你現有的資源了。我們這數萬人大概能夠有半個時辰,動靜大概會很大,所以我需要你的内奸在溪平内散布虛假信息擾亂溪平乃至孫徹的視聽,在他們沒有心思來對付我們的時候,這份保險我就已經是完全給你做好了。”
“我會馬上給那邊傳遞消息。”霍子承點了點頭表示認可:“非常感謝你的這份保險,保險金在我們安全逃進出雲山之後我也很願意支付給你。”
“用什麽傳信?”張蘇赫打趣道:“鴿子麽?小心被獵人射下來當烤肉。”
“如果他能射下來的話。”霍子承說:“我會很願意用萬兩黃金聘用他。”
朽木兜的炎鷹如同神獸一般從天而降,在部隊開始警戒的時候張蘇赫高喊了一聲:“不用緊張!”
已經做好瞄準姿态的弓箭手疑惑地看着霍子承,“請相信我們的盟友,都放輕松。”霍子承打着手勢,他順便瞥了一眼天上的炎鷹說:“千萬别惹惱了訓禽師朽木鷹的寶貝。”
所有人在接到命令之後放下了防禦姿态,又開始井然有序地撤離,騎兵隊整齊地從張蘇赫的身邊經過,天上的炎鷹盤旋到他的頭頂,朽木兜從上面探出頭來大聲問他:“如果你準備帶這些人進出雲山的話,祝你好運!我會去找你的!”
“我期待着你帶領大軍到來!”張蘇赫朝他喊:“我會在金陽鎮擺好宴席迎接你!”
朽木兜點了點頭,然後乘着炎鷹飛上了高空,向着戰争學院的方向飛去。“根據我的情報。”霍子承拍了拍張蘇赫的肩膀說:“朽木家族的人現在應該都已經到旗郡了,我想你的朋友這次大概隻能看到戰争學院靓麗的風景,卻找不到他想找的人了。”
“你剛才沒跟我說。”張蘇赫幽怨的目光緊緊盯着霍子承。
“忘了。”霍子承平靜地說:“所以我們可能要加快速度攻下你所說的那兩個地方了,不然到時候迎接他的可能不會是一頓豐滿的宴席,說不定是……敵人。”
“不過一切都還是可以預計的,不是去戰争學院就是去旗郡,都差不多。”張蘇赫擺了擺手表示無所謂:“現在給你的内線發信,我們的行動開始了。”
十萬大軍都已經上路,許夢蘋雖然被朽木兜耍了,但她隻是氣惱地說了些咱們後會有期之類的狠話之後又恢複了女漢子的狀态。飛鴿在先頭部隊到達溪平地界的時候已經送達城裏内線的手中,整個鎮子裏都開始傳出塵界的人正在從沿河小道趕去旗郡抓孫徹的消息。
行軍途中的張蘇赫對霍子承說道:“據我所知,所有消息在百姓口中散布開來的時候除了消息中的主角之外,内容都會被改得十分有趣。”
“不如再讓内線收集流言的信息傳遞給我們。”霍子承說:“也好讓全軍将士繃緊的神經放松一下。”
“果然是英雄所見略同。”張蘇赫笑着點頭道:“我也很想看看自己在這溪平究竟掀起了怎樣的風雨。”
“驚濤駭浪也說不定。”
溪平鎮内,流言就好像瘟疫的傳播一樣,在短短的半個時辰内大街小巷都傳開了各種不同版本的關于孫徹和塵界中三個人扯不斷理還亂的關系。商販們在閑時聊着天,甲:“你知道嗎,據說塵界的人準備去旗郡了。”
小販乙繪聲具色地說道:“早就知道這個消息了,據說他們是準備去奪孫徹的大權,不過這種事應該不會讓他們得逞,三個人就想打數萬軍隊固守的旗郡,真是天真。”
小販甲表示擔心:“你是不知道啊,那塵界的人,個個三頭六臂,上次還抓了孫徹的女兒。”
小販乙吃驚道:“孫徹哪來的女兒?别當我什麽都不知道!”
小販甲在乙的耳邊小聲說道:“私生女啊,怎麽能讓你知道”
一些酒樓内聚在一起吃飯的人也在讨論着這些話題:“據說塵界的人是準備把孫徹帶回去當壓寨夫人呢。”
“孫徹不是個男的嗎?”
“誰知道呢。”那個人喝了口酒說:“說不定人家塵界的人好那口呢。”
這個消息很快就已經傳到了溪平駐紮軍的最高長官那裏,前段時間的确有守在關卡的人逃回來說遇見了塵界的三個人,但是他帶大軍過去的時候發現塵界的人已經逃走了,隻是看見了一張紙條,本來他還将信将疑,隻是派了小部隊去圍剿,并且把這個事情壓下來沒有向上級彙報。
但是現在看來塵界的人可能真的已經去往旗郡了,雖然說外面的風言風語有很多不可信,但是自己手下死了那麽多人,足以說明問題了。他甚至沒有派人再去關卡駐守,反而立馬書信讓人飛鴿傳書往旗郡,自己又拍了更多人去圍堵傳言中前往旗郡的塵界中人。
這個消息随後通過内線傳到了霍子承和張蘇赫這邊,“這麽多版本。”張蘇赫有些驚訝的說道:“都可以編寫成一部小說了。”
“說明我的内線做的工作很好,爲我們的撤離争取了很多時間。”霍子承得意地說,然後有些疑惑地問張蘇赫道:“你剛才說‘小說’,是什麽?”
“哦,那東西不是現在該有的。”張蘇赫編瞎話道:“等局勢穩定了才允許出現那種神話中的東西。”
“聽起來好像很厲害的樣子。”
一波危機已經解除了,他們順利繞過了溪平,向着出雲山進軍,旗郡的孫徹此刻正在思考着手中字條的含義,這個時候又傳來一張字條“此地隻餘無首空城。”
這是從鹽田郡傳來的消息,他看了看兩張字條,猛然拍了把桌子,眼裏全是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