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副标題:那些年一起私奔的日子)
你來到了南極,從此我不再孤單眺望。——張蘇赫獨白
因爲沒有目标,所以甯願去遠方——朽木兜獨白
事實證明真正孤獨的逗比身邊需要的并不一定是個女的,偶爾也可以是個男的。“如果我倆角色互換,我會讓你知道什麽叫做殘忍,不許笑!”這大概就是那段時間過後看見了張蘇赫本來面目的朽木兜心裏藏着的所有感受之一,他無時無刻不盼望着有厲鬼從十八層地府中沖出來帶走眼前這個比厲鬼還要令人恐懼的男子——張蘇赫。
而現在,兩個人背靠着背,朽木兜還是一副淡然自若的模樣。四大家族的訓禽師朽木大人在一聲口哨之後張蘇赫突然感覺自己頭頂的陽光好像被什麽遮住了,隐約間還帶着強風。他擡頭一看,一隻巨大的火鳥一般的物體從天而降,随着距離的逐漸拉近,張蘇赫甚至能夠感覺到自己身上因爲四周溫度升高而産生的渾濁液體。
“鳳凰都召喚出來了,這是什麽級别的戰鬥?”張蘇赫吞了口口水後問身邊的朽木兜:“這玩意兒這麽熱,你不給我加個BUFF光環我怕我招架不住啊。”
朽木兜愣了一下之後問:“什麽是BUFF?”
“就是一種神奇的法術,你給我加持之後我就可以不怕被烤熟的那種法術。”張蘇赫筆畫着說:“要不給我澆盆冰水我上去加持一個陣法也行,我要這樣上去果斷要送一血啊,還是被隊友技能擊殺。”
“雖然不明白你在說些什麽,但是好像很厲害的樣子。”朽木兜思考了一下之後說:“你說的法術我倒是沒辦法,天地靈氣現在還很稀薄,我使不出來法術,不想被烤熟的話離我近點就可以了。順便告訴你,這隻是隻炎鷹。”
遠處的城衛軍看見火鳥落下的時候都已經被驚呆了,這分明是朽木鷹馴服的最珍貴的猛禽。一時間他們竟然不知道究竟該不該進攻眼前的這兩個人和一隻炎鷹,在他們發愣的時候朽木兜和張蘇赫已經乘着炎鷹飛上了高空,掀起的熱浪幾乎要把距離最近的那些可憐的士兵從房頂掀翻下去。
帶他們來捉拿塵界中人的那個頭領看着已經超出攻擊範圍的兩人一鷹之後無奈地問身邊的副官道:“給上頭的報告你知道該怎麽寫了吧?”
“明白。”副官高聲回答道,然後他朝埋伏的城衛軍打着手勢高聲命令道:“我們得知的情報有誤,全體撤軍。”
脫離了危險的張蘇赫此刻緊緊抱着朽木兜的身體不肯撒手,陰沉着臉的朽木兜好說歹說了半天,硬是拜托不了這個扒在他身上的人形八爪魚,氣的他幾乎是要進化到暴走狀态,“你到底放不放手!”朽木兜怒不可遏地吼道。
“俗話說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張蘇赫死皮賴臉繼續将無恥進行到底:“我現在要放手了指不定會被燒成人肉Barbecue,所以打死我也不放手。”
“你别逼我發瘋,快點把你的髒手拿開!”朽木兜怒吼道:“我發誓你再不放開的話我一定會活活打死你,很殘忍的!”
“聲明一下,我這手今天早上才洗過的,很幹淨。”張蘇赫說着,還在朽木兜的脖子上胡着熱氣,讓他的脖子有種癢癢的引起暴躁的邪火的感受,“這麽高的空中,我想我抱你這麽緊你也應該會有點安全感。”
朽木兜黑着臉,上面幾乎要滴出寒冷的冰水:“你在我的背後抱着我,我很沒安全感。”
終于炎鷹在朽木兜對張蘇赫忍無可忍的情況下降落在了森林中,張蘇赫Google了一下自己腦海中的天界地圖之後發現了一個比較嚴肅的問題,就是:“雲端大神,我們好像還沒過那條滄江呢。”
“再次聲明一下我是個雲遊詩人,雲遊!”朽木兜氣急敗壞地跳着腳沖張蘇赫吼道:“我發現帶你坐飛鳥本身就是個錯誤,再别跟我說你想坐飛鳥,不然我真的要活活打死你!”
“那我先謝謝你了。”張蘇赫撓了撓頭說:“雲端和雲遊,有區别嗎?不過這和你不讓我坐你的飛鳥有什麽關系?”他拍了拍朽木兜的肩膀說:“不過說到底我其實更想知道你究竟爲什麽想要去戰争學院。”
沒有被繼續糾纏一些白癡的話題的朽木兜終于松了口氣,他停下了腳步望着高空中緩緩向東面飛去的那個黑點,“其實我一直有一個比較瘋狂的想法,就是去戰争學院把自己家族的那些個堂兄弟和姐姐什麽的找出來,因爲亂世就要來了,聚集在一起也許能夠發揮出更大的作用。”
“哦,我明白了。”張蘇赫點了點頭若有所思地說:“你想要瓜分孫徹的政權。”
朽木兜白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我隻是想要在這次格局的改變中爲自己的家族争取到更多能夠握在手裏的權利,這樣也能夠利于未來的發展。”
“不過你這樣做簡直和想要瓜分政權沒有什麽兩樣诶。”張蘇赫舉手發表意見:“照我說你要麽直接擺明了态度是要瓜分政權,不過我也不知道你說的那個天帝的封賜究竟是不是真的,會有多大作用,所以我也不會亂說。我有第二個辦法,就是找個合夥人。”
朽木兜問:“什麽是合夥人?”
“就是拉幫結派。”張蘇赫随手撇了根樹枝在土地上開始畫出雲山周圍一小塊兒的地圖:“據我所知這裏有三個鎮子都在出雲山的腳下,而且是呈犄角之勢,最北面的那個叫做金陽,從他這裏過去四面環山,西北方向過了出雲山分支是絕峰郡,也是整個滄瀾勢力最混亂的一個郡。”
他看了一下仔細聽着他胡扯的朽木兜,然後又說道:“南面是樂谷鎮,這兩個鎮子前面就是一片開闊地,但是和金陽兩個鎮子可以唇齒相依,這個地方不好守,但是好逃跑,往後就能逃進出雲山。”
朽木兜提問:“出雲山終年妖霧彌漫,誰敢進。”
“這個問題問的好。”張蘇赫得意地指了指自己說道:“我就是從出雲山中一個小村子出來的人,還有很多師兄弟馬上也要出山了,所以這個問題根本就不用擔心,我們這些人再聯合朽木家的精英,想要破取這三個地方簡直易如反掌。”
“可是我們的資金和人馬從哪裏來?”
張蘇赫勾着嘴角笑了笑,說:“我現在就好像是草根劉備遇到了一個諸葛亮,我隻适合提出一個比較合适的建議,在謀略方面的話我還是不如你的,而且憑我的第六感,我覺得你應該心裏已經有了一個很全面的方案,不知道我說的對不對。”
“你們這些塵界的人總是喜歡說一些稀奇古怪的詞兒麽?”朽木兜撇了撇嘴說:“說實話我心裏的确是已經有了一個計劃了,我父親現在是孫徹手下的大都督,所以我可以借用平定叛亂的理由借兵,糧草什麽的話你剛才說的金陽和樂谷兩個地方都是滄瀾的小糧倉,所以這些都是可以搶來的,隻是絕峰郡比較難搞定。”
“不愧是朽木兜,你的想法實在是太棒了。”張蘇赫誇贊道:“提出平定金陽和樂谷不僅會讓孫徹誤認爲你沒有你老爹那樣的才智,還會消除他心中的許多顧慮,我簡直忍不住想親你一口了。”
“你忍住!”朽木兜皺了皺眉頭舉着拳頭說:“如果你敢親上來我發誓我會活活把你打死。”
“放心,隻是說說而已。”張蘇赫擺了擺手說:“我們談話完畢,不過我覺得我們應該像以前的劉備關公一樣來個桃園三結義。”
“拜托你下次說我聽不懂的東西是自己解釋下先。”朽木兜說:“怎麽個結義法?”
“我們現在也沒香燭,你那裏要有蠟燭的話拿出來三根也好。”張蘇赫說:“最好再有一壺酒,一點肉,還有點點心,我們就在這裏捧一捧土。”
兩個人就在這個樹林裏擺起了簡陋的儀式,向着唯一能夠看見青天的方向,“念張蘇赫、朽木兜雖爲異姓,既結爲兄弟,則同心協力,救困扶危;上報國家,下安黎庶。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隻願同年同月同日死。皇天後土,實鑒此心,背義忘恩,天人共戮!”
言畢,張蘇赫一口酒喝下,大喊着:“暢快,好酒!”
朽木兜喝完一口之後看張蘇赫吃起了肉,正準備說張蘇赫是爲了坑他這些好酒好肉的時候隐隐看見張蘇赫的酒碗邊上竟然有絲絲血迹,“你碗上怎麽有血迹?”他疑惑不解地問。
“我想着有個詞叫做歃血爲盟,所以就弄了點血進去咯。”張蘇赫聳了聳肩說道:“弄點血比較正式嘛,說不定以後我背叛你了真會有雷劈我呢。”
“你這人真好笑。”朽木兜說:“你說的詞明明是說将牲畜的血塗抹到嘴唇上,你可倒好,放自己的血不說還隻顧着自己一個人逞英雄。”
“亂世之下,英雄輩出。”張蘇赫笑着說:“我不敢當,因爲沒你那本事,所以這次算是賴上你了。”
言語間,卻見朽木兜也割開自己大拇指放血在酒碗中一口喝下去,“兩個人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才配得上是兄弟二字。”
兩個人相視片刻後大笑起來。
張蘇赫的獨白:反正都是一個時代的人了,輩分上的虧我不會吃第二次,我這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性格也不是一兩天了,想讓我喊群小子長輩?告訴你,門兒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