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聞部現在正在永安鎮外的小片山林中靜靜等待着即将到來的戰争,在他們到這裏之前,秦未央的十萬軍隊已經将這個總人口僅有一萬多人的小鎮包圍了起來。天色漸暗的時候秦未央的十萬軍隊已經開始生火起竈,空氣中滿滿的羊肉湯的味道,穿行在其中的士兵們一副懶散的模樣。
舒幻趴在車上拿着望遠鏡興緻勃勃地看着那邊的情景,覺得場面有些奇怪的她随口問身邊處于半夢半醒狀态的項甯甯道:“秦未央不會真的已經是個紙老虎了吧?”
項甯甯懶懶地回答道:“兵不厭詐,你别看現在永安鎮好像已經是秦未央的囊中之物了,想要攻下這個地方還是很難的。永安鎮東面就是從出雲山流出來的月陽河,西面是出雲山脈,誰敢說真的要占領這個地方?秦未央現在就是想把敵人從這個永安鎮全部引出來一次剿滅,以絕後患,據我所知這個鎮子裏現在還有個軍師叫做朽木烈炎,這個人是朽木蒼久的兒子,怎麽說也不會是個泛泛之輩,說不定現在永安鎮就是個空城,朽木烈炎也在等着秦未央的軍隊攻進去呢。”
舒幻撇了撇嘴說:“秦未央的軍隊怎麽會想着要攻進去,攻城大概是最消耗軍費開支的了吧,他們的将領也得想啊,如果十天半個月攻不下來,那麽以現在的滄瀾秦國來說怎麽吃得消這種消耗戰。”
項甯甯伸了個懶腰,然後坐起來指了指出雲山的方向,否定了舒幻的說法:“你忘記在出雲山發生的事情了,那場洪水?”
舒幻微微有些發愣:“不會……吧。”
“朽木蒼久又不是哆啦A夢,你以爲他能開個傳送門把那些從山裏面沖出來的洪水轉移到外太空麽?”項甯甯拍了拍舒幻的頭,被小姑娘皺着眉頭生氣地拍開手之後接着說道:“那麽急的洪水,隻能任由它把城牆撕咬一番咯,說不定現在城裏面已經可以随處養魚了,你要有興趣的話我還能帶你進去看看海。我猜這個事情秦未央的軍隊還是不知道的,他們隻能看見靠近出雲山脈那邊的城牆殘破地有種搖搖欲墜的感覺,所以強攻也不是不可能,假如這個軍隊裏有個馬稷一樣傻的将領。”
“萬一你失算了怎麽辦?”
“我隻是做個假設。”
“我們來打個賭。”
“……”項甯甯沉默地看了一會兒軍隊的情況之後輕蔑地瞥了舒幻一眼後詭異地一笑,說:“小姑娘,你想拿什麽賭呀?”
“麻辣燙。”
長了個吃貨的胃的項甯甯立馬就同意了這場賭局,順便把望遠鏡遞給舒幻,這種做法就好像是在玩撸啊撸的時候把對面三個兵營都打爆了之後站在一堆自家的超級兵裏跳舞嘲諷隊友,項甯甯還特别有職業道德地給舒幻解說這現在的場面:“你看到那個最大的兵營沒有,一個特别魁梧好像一個大猩猩模樣的家夥在兵營前來回走動,身邊還跟着兩個小弟的那個。根據我們的資料來看他應該是秦未央手下的一員大将——霍沖,如果真的是他的話那麽跟他一起來的策士應該是許文少,這家夥怎麽能勸得住已經站在熱鍋上跳舞的霍沖呢?”
舒幻現在不想說話,讓她難過的就是這場戰鬥還沒開始呢一碗麻辣燙就沒了,嘟着嘴的舒幻可憐兮兮地問項甯甯:“可以公費買麻辣燙不。”
項甯甯義正言辭地拒絕道:“不行,這可是我們的私人恩怨,家庭裏的情緒都不能帶到工作中來,更何況家庭裏的開支,而且我這麽正直的人,怎麽可以允許公費吃喝這種事情發生在我們新聞部!”
“誰跟你私人恩怨了,誰跟你家庭了!我是财務還你是财務!再說這種事情是發生在工作中的,報銷,我說了算!”
“……”
在黑夜降臨的時候軍營裏一陣騷亂,果然霍沖最終還是不顧許文少的勸阻集結了部隊準備在這個夜裏從西面城牆強攻下永安鎮,在一陣騷亂之後整齊的部隊已經排列在了霍沖的面前等候他的命令。
許文少沖出了營帳沖霍沖大喊着:“霍将軍,你這樣做是會闖出大禍的!”
霍沖瞪着許文少罵道:“去你奶奶的腿兒的,老子大大小小的戰争打了不下上百場,還用你這個扯淡的家夥來指揮我?你給我在這看好了準備迎接我們凱旋,别的事兒你少在這兒婆婆媽媽地亂操心!”
說完話霍沖就帶着部隊直向永安鎮殺去,在夜幕的籠罩下城牆上守城的士兵甚至等他們到近處才看清來了黑壓壓的一片人馬,還沒來得急預警就已經被暗中飛來的箭羽放倒,暗中得意的霍沖在心裏嘲笑着永安鎮也就這點本事,短時間内近三萬人已經徹底站滿了從出雲山腳到城牆的空地開始用攻城錘攻城,本來就殘破的城牆轟然倒塌,伴随着士兵們氣勢高漲地喊殺聲籠罩着永安鎮的方圓數裏地。
隻是還沒等他們沖進城,身後就傳來了更爲驚天動地的響動,整個大地都在顫抖着,遠遠望着準備接應霍沖的許文少暗道一聲:“壞了!”然後率領三千鐵騎就趕過去要營救霍沖。
沉重的夜色下出雲山靠着永安鎮的這邊還在不斷的往下掉落着巨大的山石碎塊兒,而剛才還站在平地的數萬軍隊此時已被掩埋過半,剩下的一部分在霍沖的帶領下盲目地沖進了永安鎮,被裏面守着的趙百霖帶着部隊一舉拿下,被打蒙了的霍沖被數人捆綁起來壓到了趙百霖的面前,他的鐵甲上還在不斷的往下落着泥水。
趙百霖笑着拍了拍霍沖的肩膀道:“怎麽樣,霍将軍,這穿着盔甲遊泳的滋味兒不好受吧。”
霍沖呸了一聲怒道:“灑家那是誤中了你們這些龜兒子的奸計!有本事和灑家面對面的幹!”
“恕難從命。”趙百霖依舊溫和地笑着對部下說:“把他帶到水牢裏去,好好看管。”
這個夜注定是個讓許文少難以入眠的夜晚,秦軍全體都已經是最高戒備,他們此刻不像是來剿滅永安鎮叛匪的,而是即将被全部剿滅的舊政府殘餘亂黨,霍将軍此時不知生死,而在這個看不見月色的夜裏,他的心頭浮上了一股強烈的不安感,永安鎮東面的旗郡和南面的溪平此刻在他的腦海裏幻化成了巨獸,正和永安鎮這頭巨獸一起來吞噬已經奄奄一息的秦軍。
新聞部這邊舒幻正在記錄着剛才發生的事情,通過微型無人機鏡頭帶回來的視頻裏可以看見趙百霖一臉輕松的樣子,讓她很是不解,雖然擊潰了第一波的數萬人,但從那個戰場裏逃出來的人還是超過了一半。不知道這個孫徹手下的第一大将軍還是一副無所謂的模樣,明天清晨許文少就可以攻城了,他究竟準備怎麽辦呢?
項甯甯打了個哈欠之後兩個人說:“快點休息吧,初雲,你呼叫一下二隊,讓他們盡量多的帶上武器彈藥應付突發情況。我們自己也先提高警惕,五百米開外做好紅外線警戒。”他從東面的夜空像南面掃了一圈之後說:“我總感覺情況似乎已經超出了我們的想象,說不定旗郡和溪平早就已經反水了,不知道你們還記不記得前些天經過旗郡上空的時候下面的情況。”
“我還記得。”初雲說:“他們在分發武器裝備,城裏到處是來回走動的部隊。”
項甯甯點了點頭說:“而且我們已經被永安鎮的探子發現了,剛才我發現趙百霖對着鏡頭笑了一下,很詭異。估計他們想乘亂把我們也除掉,如果他們真的這麽不安分的話,我們恐怕就得跑路咯。”
“順便打一架。”初雲補充道,說話間他已經将沖鋒槍上了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