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林夕即将帶着唐慕洲離開這個村子了,也可以說要離開我們的落花城了。沒有誰說過海誓山盟,至少沒有誰在雙方都清醒的情況下說出來,然後他們竟然就這樣就要私奔了,哦,我的神,我想我是應該緬懷一下了。
風輕輕吹過樹林,那條密道上的濃霧漸漸散卻,唐林夕就像是一個倔強到讓人心疼的女孩兒,她背着自己的镖囊,牽着那匹心愛的白馬馱着唐慕洲緩緩離開了這個村子。
左丘閑離坐在參天的大樹枝杈上,凝視着兩個人,臉上帶着淡淡的笑容。
唐林夕覺得自己肯定會想念這個村子的,她輕輕拍着唐慕洲的脊梁柔聲自言自語道:“快些醒來吧。”
聽,九天之上有誰在吟唱那首祈福的歌曲。隻是爲唐慕洲一個人吟唱着,幾縷陽光一反常日之态透過重重阻礙點點灑在唐慕洲的臉龐上,顯得那樣安甯。左丘閑離躍下地,擋在兩人的去路上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樣瞧着唐慕洲不斷搖頭道:“經脈具斷,怕是以後在天界隻能夠算是廢人一個了。”
唐林夕目光冷冷注視着這個擋路的家夥,道:“讓開。”
左丘閑離也不生氣,隻是笑道:“脾氣倒是不小,不過讓我讓開得看看你有沒有那個能力,我倒是對你們兩個都很感興趣。”
唐林夕柳眉一撇,取下镖囊,冷冷道:“再不讓開,就得分個你死我活了。”她此刻仿若修羅再世,一副“要麽你從我的屍體上踏過去,要麽,我将你化爲靡粉”的絕對态度,不做絲毫讓步。
左丘閑離拔出巨劍握在右手,面色凝重地注視着面前的女孩兒,道:“那你就上吧,讓我看看你能不能做到你想象的那樣。”
唐林夕幾乎在一瞬間從镖囊裏抽出毒針甩出了數隻,那樣的攻擊幾乎是封鎖了左丘閑離的所有退路,卻見左丘閑離巨劍一揮,毒針紛紛紮在了道路旁的樹幹上,參天的大樹瞬間枯萎成幹屍模樣。左丘閑離反手将巨劍插在地上,從巨劍中拔出一把細劍,仍舊雲淡風輕地笑道:“速度不錯……”
然而他話未說完,唐林夕已經欺身上前貼近左丘閑離面前的時候瞬間手上來了個天女散花,在左丘閑離左手揮刀擋那毒砂的同時抓住他轉身腹部離開巨劍保護的短短瞬間彈指将一枚毒針紮了過去,這短短的瞬間幾乎就可以确定一個人的生死。左丘閑離右手閃電般的速度用細劍拍掉了偷襲而來的奪命毒針。
唐林夕停手,拼盡全力的她現在有些微喘,她努力直起身子道:“不愧爲妖龍之心,劍法很厲害,我幾乎沒有破解的辦法。”
左丘閑離收劍,攤了攤雙手一副獲釋的模樣說道:“這麽說,就是不用打個你死我活咯。”
唐林夕瞪了他一眼,一個口哨喚來了白馬,回身就抽出了挂在馬上村長爲唐慕洲準備的五行水屬之刀—悲鳴。決心讓她握緊刀,就像握緊了希望,“本姑娘可沒打算讓你擋住我的道路!”言罷回身朝左丘閑離殺了過去,揮刀之快讓左丘閑離仿佛真的聽到一聲悲鳴。在左丘閑離左手提巨劍來擋的時候,唐林夕按着刀身的食指用巧力飛出一支細不可見的毒針,眼看得手的她卻見左丘閑離一個側身右手憑空一抓,而後在她的面前晃着那枚毒針道:“别那麽殘忍啦,也不是真的非要弄個你死我活,頂多就是他以後隻能做個文弱書生了而已,沒那麽可怕。”
唐林夕冷笑一聲,道:“你技高一籌我佩服,但是你說的這話我可不喜歡,你又沒有經曆過他所經曆的,你怎麽會知道不可怕,說得挺輕松,看刀!”她幾乎是在說完話的同一時間用刀壓下了左丘閑離的巨劍,又揮刀一砍,卻被左丘閑離的細劍一擋。
“你輸了。”
“你才輸了,還沒結束呢!”
左丘閑離搖了搖頭,有點無奈的模樣道:“我是真的不太想欺負女孩子。”話音未落,他手上的巨劍已經架在了唐林夕的脖頸上,潔白如玉的頸上瞬間被流下的鮮血染紅。
“喂!等等!”剛剛清醒過來看到這一幕的唐慕洲一臉慌張地喊着,一個不小心跌下馬去塞在了雪地裏。唐林夕一個飛身已經到了他的面前将他扶起來怒道:“你幹什麽!”
唐慕洲甩開她的手,眼神直勾勾盯着左丘閑離問道:“這裏,沒我什麽事兒吧?”
什麽?兩個人都無比驚異地看着他,左丘閑離微眯雙眼,帶着淡淡的笑意說:“當然有你的事情,也隻是有你的事情。”
唐慕洲幾乎是一瞬間吓得全身癱軟倒在雪地裏,片刻後他瘋狂地往馬背上爬,邊爬邊喊着:“不要殺我!不要殺我!”唐林夕瞬間感覺到自己的心裏仿佛有什麽東西正在緩緩破碎,她無力地去拉唐慕洲,卻被甩開。費了全身氣力爬上馬的唐慕洲幾乎是在第一時間便緊緊抱着馬脖子雙腳用力催着馬兒朝一個未知的方向逃亡,跌跌撞撞。
唐林夕的淚水從她的左眼緩緩流下,她的世界仿佛真的正在崩塌,她撕心裂肺地喊了一聲:“唐慕洲!”那聲音被無盡的迷霧森林所吞沒,最終将她擊倒在地。左丘閑離愣了愣,望着那個家夥離開的方向,挑逗般問唐林夕道:“還真是有趣,你若是還相信他的話就吹個口哨讓你的馬兒回來。”
唐林夕擡眼看着他,有點猶豫。左丘閑離道:“再慢點兒馬兒就聽不到了,快點吧。”
最後,當然就是像現在這樣,你是說左丘閑離是準備讓唐林夕砍了這個家夥?當然不,當馬兒馱着唐慕洲回來的時候唐慕洲第一眼看到的是左丘閑離的妖心正架在唐林夕的脖頸上,而左丘大叔本人卻一副山匪的模樣扛着那把妖龍巨劍在寒風中擺着poss等唐慕洲回來。
左丘閑離裝模作樣地輕輕用妖心的刀面拍着唐林夕白皙的脖頸,粗聲粗氣地說:“小子,想跑?”
唐慕洲一副吓癱了的樣子擺動着馬頭想要掉頭逃跑,嘴裏語無倫次地喊着:“饒命啊大爺,你……你要殺她就殺吧,放過我吧!”然後雙腿一夾馬肚子就要逃跑,卻聽到左丘閑離冷哼了一聲道:“不知好歹,那我就先殺了她再抓你。”
“等等!”唐慕洲勒住馬缰繩停下來,停刹的馬兒高高舉起了前蹄,倉促間他從馬上摔了下來,被二度摔進雪地的唐慕洲舉着雙手慢慢探出臉道:“大爺您别那麽果斷啊,要殺要刮由你處置,你……先放了她吧。”
左丘閑離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道:“真他娘的是個見了棺材才掉淚的貨。”他收劍後拉起唐林夕道:“看見了吧,任你處置。”
……你,這是在跟我開玩笑嗎?唐慕洲傻傻地舉着雙手,看着唐林夕一步步朝自己走過來,那柄悲鳴架在自己的脖頸上有着絲絲的涼意。“真看不出來,你竟然是這樣的人。”唐林夕一刀背拍在唐慕洲的背上,繼續說道:“下次不許再丢下我,要逃跑我們一起逃跑,上馬!”
陽光下唐慕洲直接被甩上了馬背,唐林夕的心情那叫一個好,吹着口哨拉着馬兒緩步前行,時而伸着手拂過頭頂處的綠葉,時而前行着轉着圈,溪水就這樣緩緩地在他們的身旁流淌向遠方,那個未知的遠方。
唐林夕回過頭閉着眼緩緩倒行着,一臉期待的模樣道:“說,你愛我。”
唐慕洲撓了撓頭無語:“我……”
唐林夕瞪着美眸,一手掐着唐慕洲的腰道:“快說!”
唐慕洲握着她的手,嘴角滿滿的笑容,他裝作很柔弱的樣子大聲喊着:“哎呦,行行,你先放手啊。我不愛你我愛誰去啊,我很專一的啊!”
唐林夕嘟着嘴放開他,又回過身漫不經心地數着地的光影:“你就不能再浪漫一點嗎?”
唐慕洲撫了撫額頭在唐林夕看不到的角度偷偷聞着她的發香:“額,你能教我一下嗎?”
唐林夕頭也不回道:“去死!”
唐慕洲閉着眼,仔細聞着她的發香味,嘴上卻一副無賴的語氣纏着道:“本來就是沒人教過我,隻是我真的好想好想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唐林夕一個轉身食指點在唐慕洲的腦袋上樂道:“子若不走,強行拖走!”
“哎呦!”……“沒事兒吧?”……“你說呢。”……“肯定是裝的!”……“……”……“開玩笑啦……哈哈哈”
左丘閑離遠遠看着兩個人在雪地裏擁抱着滾來滾去,經不住郁悶地拍着自己的額頭道:“這樣得走到哪輩子去。哎,現在的年輕人,真是……真是有激情啊!”
得,咱還是不看了,免得再被定論個偷窺的罪名。話說左丘閑離這位大叔可真是位全能型的叼絲,如果實行投票選舉的話我覺得他倒是更适合做一個村長。哎,司徒燕山大叔,您别噴我啊!我這,我這不也是看在能力的高低上嘛,您說呢。嘿嘿嘿……您的秘密我當然不會說,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