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高郵有鹳雙栖于南樓之上。或弋其雄,雌獨孤栖。旬馀,有鹳一斑,偕一雄與共巢,若媒誘之者,然竟日弗偶。遂皆飛去。孤者哀鳴不已,忽鑽嘴入巢隙懸足而死。時遊者群客見之,無不嗟訝,稱爲烈鹳,而競爲詩歌吊之。複有"烈鹳碑"。

鴿

江浙平章巙巙養一鴿,其雄斃于狸奴。家人以他雄配之,遂鬥而死。謝子蘭作《義鴿》詩以吊之,雲:

"翩翩雙飛鴿,其羽白如雪。烏員忽相殘,雄死雌躃躃。

絕食累數日,悲鳴聲不歇。蒼頭配他偶,捍拒項流血。

血流氣亦憤,血盡氣乃絕。嗟爾非鴛鴦,失配不再結。

嗟爾非雎鸠,所性殊有别。于人拟莊姜,之死同一轍。

夫何宮壺内,往往少貞烈。夏姬更九夫,河間不堪說。

聊爲義鴿行,以激夫婦節。"

金鵝

義熙中,羌主姚略壞洛陽溝取磚,得一雙雄鵝,并金色,交頸長鳴,聲聞九臯,養之此溝。



日南貢四象,各有雌雄,其一雌死于九貢。至南海百有馀日,其雄泥土著身,獨不飲酒食肉,長史問其所以,辄流涕焉。

玉象金象

李德裕好餌雄黃。有道士自雲李終南,住羅浮山,笑曰:"相公久服丹砂,是世間凡火,隻促壽耳。"懷中出一玉象子,如拳許,曰:"此可求勾漏瑩徹者,燃香置象鼻下,勿令婦人雞犬見之,三五日,象自服之,即複吐出,乃可服。此火王太陽之精,凝結已三萬年;以相公好道,因以奉借。唯忠孝是念,無以贻咎。"又出一金象,雲:"此是雌者,與玉爲偶;不爾,玉象飛去。"德裕一一驗之無差,服之,顔面愈少,須鬓如漆,乃求采姝異,至數百人。象不複吐砂,其後南遷于鬼門關,逢道士,怒索二象,曰:"不志吾言,固當如此。"公黾俯不與。至鳄魚潭,風雨晦冥,玉象自船飛去,光焰燭天,金象從而入水。公至朱崖,飲恨而卒。見《洛中紀異》。



蠶女者,當高辛帝時,蜀地未立君長,無所統攝,其父爲鄰所掠去,已逾年,唯所乘之馬猶在,女念父隔絕,或廢飲食。其母慰撫之,因誓于衆曰:"有得父還者,以此女嫁之。"部下之人,唯聞其誓,無能緻父歸者。馬聞其言,驚躍振迅,絕其拘絆而去。數日,父乃乘馬歸。自此馬嘶鳴不已。父問其故,母以誓衆之言白之。父曰:"誓于人,不誓于馬,安有人而偶非類乎?"但厚其刍食。馬不肯食,每見女出入,辄怒目奮擊,如是不一。父怒,射殺之,曝其皮于庭。女行過其側,馬皮蹶然而起,卷女飛去。旬日,得皮于大樹之上,女化爲蠶,食葉,吐絲成繭,以衣被于人間,因名其樹曰桑。桑者,喪也。父母悔恨,念之不已,忽見蠶女乘流雲,駕此馬,侍衛數十人,自天而下,謂父母曰:"太上以我孝能緻身,心不忘義,授以九宮仙嫔之任,長生于天矣,無複憶念也。"乃沖虛而去。今家在什邡、綿竹、德陽三縣界,每歲祈蠶者,四方雲集,皆獲靈應。宮觀諸尼,塑女子之像,披馬皮,謂之馬頭娘,以祈蠶桑焉。《搜神記》雲:"按《天官》,辰爲馬星。《蠶書》曰:'月當大火,則浴其種。'是蠶與馬同氣也。《周禮?校人》職掌'禁原蠶者'注雲:'物莫能兩大。禁原蠶者,謂其傷馬也。'漢禮,皇後親采桑,祀蠶神,曰:'菀窳婦人,寓氏公主。'菀窳婦人,先蠶者也。"故今世或謂蠶爲女兒者,是古之遺言也。



弘治初年,荊溪有甲乙二人,髫卯交好。甲妻甚豔,乙乃設謀,謂:"若困甚,盍圖濟乎?"甲告不能。乙曰:"固知也。某山家豐于賄,乏主計史,覓之久矣。若解書數,正堪此耳。若欲,吾爲若策之。"甲感謝。乙助其舟資,并載豔者以行。抵山,又謂:"吾固未嘗夙語彼,彼突見若夫婦,得無少忤乎?留而内守舟,吾與若先往。"甲從之。乙乃宛轉引行險惡溪林中。至極寂處,乃挾甲仆地,出腰鐮斫之。甲殒絕,乙謂已死矣,僞哭而下山,謂婦曰:"若夫齧于虎,試同往簡覓。"婦驚怛無計,勉從之。乙又宛轉引行别險寂處,擁婦求歡,未遂。忽虎出叢柯間,咆哮奮前,齧乙以去。婦駭走。心忖;彼習行且爾,吾夫果在虎腹中矣。且悲且懼,盤旋山徑,求歸路未得。忽見一人離披而來,頭面俱血。逼視之,乃其夫也。婦喜曰:"汝已脫虎口乎?"夫亦訝問:"汝何爲至此?"各道其故,共相詫歎,以爲天道不遠。乃扶持還舟,竟無恙。時人作《義虎傳》傳義虎者曰:"視賊始謀,亦何義哉!已乃以巧敗,受不義之誅于虎。虎亦巧矣!非虎也,天也。使婦不遇虎,得理于人而報賊,且未必遂;即遂,未若此快也。故巧不足以盡虎,以義表焉可也。"

正德間,木工邱高,奉化人,附東吳主人李七船造番夷。至海旁,渡舟山,遘疠且死,衆棄之山麓而去。數日不死。忽一虎來,視眈眈,聲咆哮,斂齒而不u,若憫其垂死者。高始怖甚,既見其不u,沾沾可親,因指口求食。虎去,以兔豕來,不可食。虎,雌虎也,故相依坐身畔,飼以乳。高賴虎乳得活。數日起行,因敲石取火,掇朽枝煨食,日益強健。與虎相習,漸有牝牡之事。後有雄虎來求配,虎怒,相搏,高倚虎持竿逐之,去遠且已。久之,虎遂有娠,生一子,居然人也。高謂虎曰:"虎妻,虎妻,吾逗此荒山,雖生猶死。遠望有舟山可居,恨無舟楫。汝識水性否?"虎帖耳聽受,便躍入海,如履地,尾如樯,已而登岸。高左挾子,右持斧鋸,騎虎渡海,尾後風生。俄頃,已到舟山。衆皆驚避,高止之曰:"無傷也。"高伐木,結茆屋,囑虎曰:"汝勿晝出。"虎德其語,夜拖獸鹿。高晝則鬻之。人呼爲邱虎嫂。生子,名虎孫,性猛悍,虎項,獨骨臂,年十二,力舉數百斤。或薦于浙省督府胡公,捧檄招來。破倭成功,受上賞。後高死,與虎合葬,成冢曰"虎冢"。至今海上談者,謂猛虎可親,必指"虎冢"雲。《虎荟》載此事,爲蕭山木匠邱大本。



弘治間,洛陽民婦阿周,山行遇群猴,執婦洞中,一老猴妻之。群猴驚不敢犯。日采山果爲糧,或盜得米粟,周敲石取火飲食之。歲馀,生一子,人身猴面,微有毛,恒爲老猴守視,不得脫。一旦老猴病目,周拾藥敷而盲之,乘群猴出,遂攜其子逃歸夫家。蘇郡民婦邵氏,乳史太守兒,後随至洛,親見阿周母子。見陸延枝《說聽》。



昔宗羨思桑娣不見,候月徘徊于川上,見一大魚浮于水面,戲囑曰:"汝能爲某通一問于桑氏乎?"魚遂仰首奮鱗,開口作人語曰:"諾。"宗羨出袖中詩一首,納其口中。魚若吞狀,即躍去。是夜,桑娣聞叩闼聲,從門隙視之,見一小龍據其戶,驚而入,不寝達旦。開戶視之,惟見地上彤霞箋一幅,詩曰:"飄飄雲中鶴,遙遙慕其俦。蕭蕭獨處客,惙惙思何逑。愁心何當已,愁病何當瘳?誰謂數武地,化作萬裏修。誰謂長河水,化作纖纖流,誰謂比翼鳥,化作各飛鷗。悲傷出門望,川廣無方舟。無由谒餘款,馳想托雲浮。"出《玄散堂詩話》。

謝長裾住觀魚洞天,每念瓊卿,辄命一魚寄訊。魚飛入青天,輕于片紙,往來甚速。一日飛至桂海,與龍隐岩龍鬥,失其書,恐長裾責之,立化于西山之後爲石焉,即今立魚峰是也。見《居錄續卷》。



蠶最巧作繭,往往遇物成形。有寡女獨宿倚枕不寐,私傍壁孔中視鄰家蠶離箔。明日繭都類之,雖眉目不甚悉,而望去隐然似愁女。蔡邕見之,厚價市歸,缫絲制弦,彈之有憂愁哀怨之聲。問琰,琰曰:"此寡女絲也。"聞者莫不堕淚。見《賈子說林》。

紅蝙蝠

紅蝙蝠,出泷州,皆深紅色,唯翼脈淺黑。多雙伏紅蕉花間,采者若獲其一,則一不去。南人收爲媚藥。《王子年拾遺》雲有五色蝙蝠。《異物志》:鼍虱因風入空木而化爲蝙蝠。《靈芝圖說》曰:蝙蝠之壽萬歲,此最長久夫妻也。又《媚藥》載嗽金鳥、辟寒金龍子、布谷腳胫骨、鵲腦砂、挪屈草、苟草、左行草,獨未見錄紅蝙蝠處,豈缺載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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