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烏怪

烏君山者,建安之名山也。在縣西一百裏,有道士徐仲山者,貧居苦節,年久彌勵。嘗山行,遇暴雨風雷,迷失道,忽于電光中見一舍宅,有類府州,因投避雨。至門,見一錦衣人,顧仲山,乃稱北鄉道士。徐仲山拜,其錦衣人稱監門使者蕭衡,亦拜。因叙風雨之故,深相延引。仲山問曰:“自有鄉,無此府舍。”監門曰:“此神仙所處,仆即監門官也。”俄有一女郎,梳绾雙鬟,衣绛赭裙,青文羅衫,左手執金柄塵尾,幢旄,傳呼曰:“使者外與人交通而不報何也?”答雲:“北鄉道士徐仲山。”須臾,又傳呼雲:“仙官召徐仲山入。”向所見女郎引仲山自廊進,至堂南小庭,見一丈夫,年可五十馀,膚體須發盡白,戴紗搭腦冠,白羅銀镂帔,而謂仲山曰:“知卿精修多年,超越凡俗。吾有小女頗娴道教,以其夙業,合與卿爲妻。今當吉辰耳。”仲山遜謝。丈夫曰:“吾喪偶已七年。吾有九子,三男六女,爲卿妻者,最小女也。”乃命後堂備吉禮。既而陳酒殽,與仲山對食訖,漸夜,聞環珮之聲,異香芬郁,熒煌燈燭。引去别室。

禮畢。三日,仲山悅其所居,巡行屋室。西向一舍,見衣竿上懸皮羽,十四枚是翠碧皮,馀悉烏皮耳。烏皮之中有一枚是白烏皮。又至西南,有一廠舍,衣竿之上,見皮羽四十九枚皆鸺鹠。仲山私怪之。卻至室中,其妻問曰:“子适遊行有何所見,乃沈悴至此。”仲山未之應,其妻曰:“夫神仙輕舉,皆假羽翼,不爾,何以倏忽而萬裏乎?”因問曰:“烏皮羽爲誰?”曰:“此大人之衣也。”又問曰:“翠碧皮羽爲誰?”曰:“此常使通引婢之衣也。”“又馀烏皮羽爲誰?”曰:“新婦兄弟姊妹之衣也。”問:“鸺鹠皮羽爲誰?”曰:“司更巡夜者衣,即監門蕭衡之倫也。”語未畢,忽然舉宅驚懼。問其故,妻謂之曰:“村人将獵,縱火燒山,須臾皆去,竟未與徐郎造得衣,今日之别,可謂邂逅矣。”乃悉取皮羽,随方飛去。即向所見舍屋,一無其處。因号其地爲烏君山。

雞精

蘇州婁門陳元善,情度潇灑,尤好奉道,嘗學請仙召将諸術。自稱洞真,往來嘉定諸大家,嘗寓談氏。談氏有一雞,畜十八年矣。一日,元善與主人語,雞自庭中飛至其前,舒翅伸頸,遂死于地。夜睡書房中,有女子款門笑而入,自稱主人之女,慕君曠達,故來相就。元善視之,姿色妍麗,問其年,曰:“十八矣。”遂留與狎。自是晨往夜來。嘗自言屬雞,随元善所至,女辄随之。每來,元善遂覺昏沉如夢,去則灑然。如是歲馀。元善亦疑之,訪之談氏,并無此女。乃述其事,主人曰。“必是祟也。彼且雲年十八而屬雞,以今歲計之,生肖不合。獨吾家所畜雞自死者,其年恰十八,得無是乎。”乃用法水符咒以辟之。女來如故。密藏符于懷袖,女辄怒曰:“爾乃疑我?”手反複撲之,俟符墜地,則奪去。或教以《周易》置裹肚中,女撲之再三,終不墜,乃去。一夕與數友同宿,數友相戒無睡,以觇其來。忽聞元善夢中有聲,視之,見有物憑床,如交合者。訊元善,則遺精矣。衆乃大噪,逐之,見帳頂一黑團作雞聲飛去。元善乃結壇,召術士遣之。女來謝曰:“無逐我,我數日将往無錫托生矣。汝送我,不可至井亭,懼爲井神所收,當送我野地耳。”如其言,以符水祭物送城外數裏荒僻處。自是遂絕。

又,京師有民家女,爲陰鬼所侵,夕昏朝爽,恒若酗燕。父母延醫巫治之,經年不除。乃召朝天宮道士建醮,其女出禮神,道士問女:“見此鬼作何形?”女曰:“戴赤冠,衣白衣,而腰有赤帶,足着褐皮靴。每來作叩齒聲,日去如飛。問其家所在,但笑而不答。”女退。道士相與論究。俄而群雞出于庭中,一白面雄者,腰毛赤色,昂昂獨立,約重七八斤,蓋其女之過關雞也。道士想像其形,指之而笑曰:“夜與處女爲歡者非汝也耶?”雞正凝視,若嗔其言。衆告主人曰:“心此物耳。”主人亦悟曰:“此雞已十二年矣。因其每日上屋不食,至暮乃下,又不入埘,心竊怪焉。今其然乎。”遂呼僮烹之以祭。其夕,女見此怪浴血而至曰:“我已爲汝父害。永不複歡好矣。”灑淚言别,女爲慘然。明起神爽複舊。

鵝怪

昔太原中,章安郡史悝,有駁雄鵝善鳴,悝女常養之,鵝非女不食。荀儉苦求得之,鵝辄不食,乃以還悝。又數日,晨起,失女及鵝。鄰家聞鵝向西。追至一水,唯見女衣及鵝毛在水邊。今名此水爲鵝女溪。出《廣古今五行記》。

蟒精

乾道間,曆陽芮不疑從父掃墓,路遇青衣小鬟持簡邀之,頃引至一宅,金碧璀璨,赫然華屋也。内一美麗婦人出迎,分庭抗禮,若素識相歡。坐定谛觀,容貌服飾,真神仙也。芮爲之心動。少焉,張宴奏樂,麗人捧觥曰:“累劫同修,冥緣未合,今夕獲奉,從容爲壽。”宴罷,登榻,繡衾甲帳,目所未識,遂構衽席之好。未旦,芮求歸,麗人曰:“郎何來之晚,何去之速?陋巷草舍,固不容車馬,願以十日爲期。”芮曰:“大人剛嚴,不得不辭去耳。”麗人乃揮淚送之,曰:“來日當于修閣緻谒。”至期,未二鼓,麗人先遣仆妾施床帳,具酒殽。俄擁一香車,麗人下與芮接,從此每夕辄至,商榷古今,詠嘲風月,雖文人才士,無有過者。但戒芮曰:“我非凡品,得侍巾栉,夙昔使然。若洩天機,必受大累。”。芮尪瘠,歲馀,父母扣之,不言也。母使人密窺之,而密謂之曰:“我知汝有奇遇,但慮所飲膳者,恐或幻化,食之疾矣。試掇一味示我。”芮即明達麗人。麗人令遺母蒸羊一楪。母嘗之,非僞也。适值屈道人來,自稱精于天心法。父備白其故。屈曰:“島洞列仙爲淫佚之行,吾能治之,況于他乎?”遂索線十丈,以針貫小符于杪,藏諸盒中。祝芮曰:“君甘妖惑,有死而已,如未甘死,俟彼去時,将此符粘于衣裾,任其帶線而去。彼若正神,明無妨也,聊資一笑之适。”芮如之。明日,屈先生遍訪野外,有一巨蟒死焉,屍橫百尺,其符在鱗甲,可見也。芮始醒焉如醉。

白蛇精

蘇州府學前居民小奚,以栉發折枝爲業。其婦姿容絕美,娶近兩年,忽有一白皙少年,身著素練衣,甚鮮潔,每伺小奚出,辄至其婦寝室,往來誘狎,遺以酒食金缯無算。奚婦悅之,私相結好,備極綢缪。忽一日有戴胡帽髯奴款門,報王者至,少年急随之去。有頃,聞前呵聲,奚婦閉戶,窺于簾隙,見儀衛導引甚盛。其官人着金冠,衣朱衮,巨目虬須,貌頗猙獰,後騎從百馀人,皆介金附鞬,則少年與焉。婦大怖恐。明日,少年複來,婦問:“昨所過者何官?狀貌真可畏也。”少年曰:“非陽世官也,是震澤龍王,昨夜過尊經閣中造水府冊子,某亦以此淹留,與卿諧露水之歡耳。然勿語于外也。”婦曰:“蘇城亦有人乎?”曰:“遠近州縣死數甚多,本城合死者,不滿百人。記未真也。”忽小奚自外入,乃見此少年與婦同席飲酌,笑語喧然,大怒,屏氣以伺。有頃,見其攜手入帏,半身悉是蛇鱗,遂驚訝,拾磚擊之,空過無礙,少年化爲白氣一道,其光如電,穿牖而出,迹亦遂絕。是時龍門鳳池兩旁人家,連夜望見尊經閣上燈光燭天。後數日,胥江飓風驟起,舟船覆溺,死及七八十人,半是送南倉橋褚氏殡而歸者,其他處沉溺不計數。考其日,乃支幹家所稱龍會日也。因知少年爲白蛇之精矣。裏人陳粲親說甚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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