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那個洞口,還是覺得陰冷刺骨。歡少看了看師傅,雖然他不想再下去,但是他不願讓師傅一個人下去。
繼續深入到洞裏,裏面還是一如既往的黑暗。歡少想去那裏看看長生,看看對方是否還在。
沒有按照上次的路線,這次歡少的師傅選擇了截然不同的一條道路。順着通道走了過去,歡少聞到了一股重重的血腥味。
捂住鼻子,這血腥味濃的有些刺鼻。不知道爲什麽。這次這地下好像沒什麽人一般。
随着血腥味越來越濃,歡少的師傅停下了腳步,打起了火折子。火光照亮了前方,隻見在歡少師徒二人腳底之下竟然是一片血池!
足有籃球場般大小的血池,墨紅色的血液好像是在翻滾着。歡少師傅瞪大了雙眼,一直處變不驚的他,雙手竟然微微顫抖了起來。
血池中的血水不停翻滾着,這血池之中好像有着什麽東西一般。
“少歡,童子尿,有多少全倒下去。”
歡少連忙從身上掏出一個竹筒,将裏面的液體倒入了這血池中。解開了褲帶,站在了血池旁邊。
咕嘟,咕嘟。
血池似乎是有了異動,血液不停的冒着氣泡。歡少有些害怕,系着褲帶向着師傅靠去。
血水的翻湧,伴随着濃厚的血腥味,讓人感覺快要吐了一般。歡少抿了抿嘴唇,隻感覺一陣淡淡的鹹味。
火折子的燈光十分微弱,隻能看清眼前的一小部分。但是歡少明顯感覺到了。這血池之中,似乎是有着什麽東西存在。
噗!
一陣血花濺起,歡少的身上被灑的到處都是血液。惡心的甩了甩頭,歡少終于看清了血池裏的東西。
蜈蚣,一隻巨型的蜈蚣。露在血池面上的身軀足有五六米長,直直的矗立在血面隻是,碩大的紅色頭顱低了下來。兩根長長的觸角伴随着頭的晃動左右搖擺。弓着身子向着師徒二人伸過頭來,身體發出嘎達嘎達的聲響。
距離歡少師徒兩三米的地方,歡少看清了對方的身體。通體黑色的身體如寶石一般善良的甲殼,口中一對巨大的獠牙晃動,其後兩對小小的牙齒在不停的摩擦。如彎鈎般的腳不停的晃動,歡少看見的就有幾十對之多。
“千足血蜈蚣!”歡少的師傅認出了對方的來曆,吓了一大跳。
這千足血蜈蚣要以千人血浸養,以人血精氣來孕養自身。每提升一點,這蜈蚣就會長長且多出一對腳來,直到長到一千雙。
歡少師傅看完地圖,覺得這是最重要的一處。率先來到了這裏,然而剛剛歡少的師傅隻是想破壞這血池,沒想到這血池之中竟然有着這樣的存在。這千足血蜈蚣,若真是長到千足,則渾身刀槍不入,且不止其口,就連其足也完全被毒素充斥。
這血蜈蚣其實還有一個作用,就是煉化精血。血蜈蚣會吸收掉血液中的殘渣來增加體内的毒素,每個人體内都有毒,隻是多少罷了。
血蜈蚣好像是怒了,觸角向着師徒二人甩了過來,身邊一塊石頭立刻被甩的粉碎。
歡少的師傅從懷中掏出了一隻小鼓,有一下沒一下的拍着。血蜈蚣聽到小鼓的聲音,停了下來。好像是在欣賞一般。
就這麽慢慢的拍着小鼓,對方的身體漸漸下沉,慢慢的沉入到了血水之中。
“師傅,這是什麽?”歡少從來沒見過師傅的小鼓,不由得有些好奇。
“這是禦獸鼓,是你祖師爺留下來的寶貝。這血蜈蚣睡了,我們先去别的地方,最後再來收拾它。”
拉着歡少,兩人退出了這裏。向着另一處通道走去。
這裏是一座牢房,裏面關在人。這些人漠不關心的看着外面,似乎歡少師徒的來臨對他們沒有一點吸引。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忽然間其中一個房間之中伸出了一隻人手,不停揮動着手臂,口中喊道。
歡少的師傅有些詫異的看了看對方,抓住了門上的鐵鏈,猛的一扯,門開了下來。
“謝謝,謝謝。”對方的身體顫抖着,似乎十分的害怕。
歡少打量着面前的男子,隻見其臉龐消瘦,渾身可以用皮包骨頭來形容。
“你是怎麽被抓進來的?”
“福壽膏,他們告訴我進來就有福壽膏。讓我給他們挖地道,他們是魔鬼。是魔鬼!”男子十分的恐懼,手上不停的顫抖這,就連臉色的肌肉也在不停的抽搐。
歡少的師傅皺着眉頭,福壽膏他自然知道是什麽。這個毒害了千百萬中國人的鴉片,早在他年輕時爲此就爆發了一次戰争。不過随着戰争的結束,福壽膏這個名詞,漸漸淡出了世人的視野。不過又怎麽可能完全禁止的了,還是會有鴉片流入到中國。
歎了口氣,隻歎世人無知。被福壽膏完全控制了心神,歡少的師傅終于知道了,爲什麽裏面這些人會視他們如空。被鴉片迷惑了心神的他們,已經不能算做人了。披着人皮的行屍走肉罷了
“道長,你是來消滅他們的嘛?這些人是魔鬼,他們不是人!”男子有些瘋狂的叫喊着。
歡少的師傅連忙按住了對方,讓對方冷靜下來。生怕引來别人的注意。
“你跟我走,我帶你出去。”并沒有去救其他人,因爲他們根本沒有動作。也許是這裏真的可以吃上福壽膏,也許是這裏比起外面的自由還要好。
按照地圖中的指向,歡少的師傅行進着。走到了一個空曠的洞中。隻見其内堆滿了棺材。
看着這些棺材,歡少的師傅有些不解。地圖上沒有寫明,這裏是什麽。隻是打了個紅點。
靠近了棺材,歡少的師傅讓歡少準備好家夥事,以防萬一。用力的推開了棺材之後,隻見其内躺着一具屍體。是個士卒,一個死亡的士卒。
忽然,那士卒睜開了眼睛,張開嘴唇,露出了兩顆尖長的牙齒。歡少的師傅連忙後退,士卒一下子坐了起來。
砰,砰,砰,砰。
一陣陣聲響傳來,隻見棺材一個個被打開。一具具士卒起屍而立。
大批士卒的靠近讓三人連連向後退去,隻見士卒們似乎站立起了隊伍。齊整整的拔出了刀,對向了三人。
明晃晃的刀光,士卒們的屍體有些潰爛。一步步的向着三人逼近。
“你跑吧。順着那邊左拐然後一直往外跑。能不能跑出去就看你的造化了。”
現在這種時候,對方留在身邊雙方都有危險。那男子也是吓到了,連忙轉過頭去,按照對方所說的方向跑去。
“焚屍木,陽火。”
歡少聽着師傅所言,連忙掏出了一根黑色如碳一般的木頭。點燃了一根紅燭,在用紅燭點燃了那木塊。這紅燭他聽師傅說過。是他師傅六十大壽的時候用的。現在隻剩下了短短的一小節。
木頭燃起,并沒有火勢。點點火星将木頭燒的煙氣直冒,隻見那些士卒的行動變得緩慢了起來。
歡少的師傅掏出了一把符篆,這些不過是一般的僵屍而已。并沒有多大的能耐。符篆一貼在頭上,立刻停止了動靜。
喘了口氣,一具具士卒的屍體站立在了原地。
突然,遠處傳來了聲響。好像是有不少人,向着這邊跑來。
“壞了,趕緊走。”歡少的師傅心道不好,拉着歡少快速的跑了起來。
然而剛剛走到一處拐角,就被前方的士卒堵了回來。看了看後方,那些士卒已然追了上來。這些士卒不是屍體,他們是活生生的人。
“前幾天那個人,就是你吧?害我被責罰,抓住他!”其中一個似乎是領頭人的人發起了命令,隻見士卒們立刻沖了上來。
歡少的師傅不怕鬼,不怕屍。但是面對這些人卻是爲難了起來。他雖然練過功夫,也有些本領,但是面對這些年輕力壯的士卒,還是有些力不從心。
從腰中突然抽出了一把軟劍,歡少的師傅迎了上去。也許,這些人才是最可怕的。而不是那些已經失去了意識的屍體。
歡少從來不知道,師傅的腰中還有一把軟劍。他曾經向往的是那些武林高手,仗劍走天涯的故事。看着師傅揮舞着軟劍,耳邊叮當的聲響傳來,好不威風。
一劍斬斷了對方手中的鋼刀,歡少師傅手中的軟劍似乎十分的鋒利。雖然對方人多,但是仗着軟劍的優勢,對方很快就有十來人倒在了地上。
這次歡少沒有怕,任由血液濺射到了自己的臉上,他都沒有去擦拭一下。他認爲,這些人該殺。
歡少的師傅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抱起了歡少,沖殺了出去。兩人在通道中奔逃,歡少的師傅選擇了向着血蜈蚣的方向跑去。
再次回到了血蜈蚣的血池旁,歡少的師傅也受了些傷。手臂上流着鮮血。那些士卒追着,追到了路口,卻是不敢再向前一步。
也許是對方害怕,也許是這裏并沒有别的出口,那些士卒退了出去。
到了現在,歡少的師傅終于知道了這地下最終于的東西是什麽。
血蜈蚣,屍軍。以血蜈蚣培育精血養育屍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