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晴笙起來洗漱的時候,許莫深已經買好了早點,她揉着惺忪的睡眼,邊打着哈欠邊走到他身邊,習慣性的嗅了嗅味道,“什麽粥啊?”
“紅豆蜜棗粥。《樂〈文《小說”許莫深看着她的眼睛,皺了皺眉,“昨晚沒收了你手機,怎麽你還是沒睡好?”
“……”
提起這個,陸晴笙覺得很委屈。沒有手機之後,腦海裏一直在回憶着這些年喜歡漠輕寒的點點滴滴,迷戀一個人的聲音從而獲得的幸福感。直到遇見許莫深,漸漸被他的聲音,氣質所吸引,然後由喜歡演變成愛戀。
許莫深和漠輕寒是一個人,她用了一晚上消化了這個事實,太興奮以至于經常回憶到萌點的時候,在床上打滾,于是更加的睡不着。
罪魁禍首還好意思問她!
“去洗漱吧,我去煮個雞蛋給你敷眼睛。”
應了聲,心塞塞的朝浴室走去。
兩個人坐在客廳裏吃早餐,陸晴笙還是覺得有一肚子的話想要說。偏偏許莫深吃飯時較爲安靜,她隻好時不時的偷瞄他一眼,然後不知道腦子抽抽想到了什麽,邊笑邊喝粥。
許莫深看着她,即便她努力隐藏聲音,可是他還是聽到了。
夾了塊千層餅給她,問,“笙笙,有什麽好笑的事情麽?”
“沒有……”
“砰——”
她的聲音被這突然其來的巨大的爆炸聲所淹沒,兩人皆是吓了一跳。
陸晴笙慌忙看向廚房,不淡定的說,“好像聲音是從那裏傳來的,莫深你煮雞蛋的時候放了多少水?”
“半盆,應該不會出問題的。”許莫深相對的較爲鎮定,放下碗筷起身去廚房查看。
這爆炸聲引起來的混亂還真是不小。
地闆上、廚台上、電磁爐上,到處都是濺出來的白色泡沫和蛋殼,原本應該有的兩個雞蛋,此時隻剩下了一個。另外一個,随着爆炸分散在這屋裏。
空氣中的味道不太好,甚至有股酸酸臭臭的。
“雞蛋壞了,所以引起了爆炸。”他關掉電磁爐,看着這一片狼藉,神色很冷。皺着眉拿抹布,一點一點的清理廚台。
“莫深,先吃飯吧,一會兒再……嗝……再整理,飯就要涼了,嗝……”陸晴笙艱難的說完。
剛剛,臭雞蛋爆炸的聲音吓着她了。這一驚吓,吓出了打嗝。
她可憐兮兮的看着許莫深,簡直是欲哭無淚。
“去喝杯熱水往下壓一壓,我先把廚房收拾了。”有點輕微潔癖的許莫深最難容忍廚房的現狀,收拾完廚台改去浴室拿拖把拖地。
陸晴笙喝了一杯水,然而并沒有什麽卵用。想到以前母親說含一顆糖在舌頭底下就可以消除打嗝,去冰箱裏找了半天,連應該有的冰糖也沒能找到,失望的回到位置上邊打嗝邊吃飯。
最後,她在電視機後面發現了一袋氣球,吹好氣球之後,又吃掉氣球裏的氣體,這打嗝才算是止住了。
她停止打嗝後,就發現許莫深站在她的身後,那目光,似笑非笑的。她心塞的低下頭,對手指,“看起來很囧是不是,也隻能這樣才止得住打嗝。真的,打嗝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
而且,還是輕而易舉讓一個人最沒有形象。
她這句話并沒有說,因爲許莫深讓她閉着眼睛躺在他的腿上,他剝好了雞蛋給她敷眼睛。
滾燙的雞蛋還帶着許莫深的溫度,一圈一圈的,許莫深控制好力道揉着。
陸晴笙被他這麽溫柔又舒服的眼部按摩給弄得昏昏欲睡,漸漸地,渾身都軟飄飄的,思緒早就飛了,不知不覺的去找周公下棋了。
許莫深看着懷裏睡着的陸晴笙,認真的看着她看了好久,輕輕的托着她的頭放到抱枕上,起身去卧室拿了被子蓋在她的身上。
客房裏,陸晴笙的手機在響。他看了一眼陸晴笙,這姑娘睡的很熟,于是他去了客房裏拿過她的手機,一看來電是許莫雨,毫不猶豫的點開了通話鍵。
“嫂子,嫂子我好想你啊,我還有三天就要走了,我能不能偷偷的坐高鐵去找你啊,住在你家。你不說我不說我哥就不知道了。”
電話那端,許莫雨特别興奮的說着,背景音是嘈雜的說話聲。
許莫深挑眉,沉聲問:“許莫雨,你在車站?”
靜默幾秒,那邊就給挂斷了。
許莫深聽着聽筒裏急促的滴聲,倒也不急,将鈴聲設置爲振動,等着許莫雨再次打來。
約莫三分鍾,許莫雨的電話如約而至,許莫深拿着手機去卧室接聽。
那邊,很顯然已經找好理由和借口,“哥,我嫂子呢,怎麽是你接的電話呀,你們倆又在一起呆着啊?哎,真是讓人羨慕,羨慕的我都想抓緊時間找一個男票。”
狗腿的許莫雨,拼了命的轉移注意力,不惜将拍馬屁進行到底。
“那你去找,我不攔你,前提是先讓我過目。”許莫深停頓的間隙,仔細聽着電話那邊的反應,後,悠悠道,“如果不是我接到了這通電話,你就會坐高鐵過來,是不是?”
“不是,當然不是了。我是那種不打招呼就随便跑的人麽?哥你知道的,我從小就聽你話,而且隻聽你和小姨的話,嘿嘿。”那邊的笑聲相當的沒有底氣,可以想象到許莫雨似乎是皮笑肉不笑,假的很。
“你是,能瞞着我絕對不會告訴我真相。要不然就是先斬後奏,許莫雨,你說我說的對不對?嗯?”許莫深一針見血戳穿許莫雨的借口。
那邊笑的尴尬,“哥,你絕壁是我親哥啊,了解我了解的這麽透徹。”偏偏,她還不能說不對,不然這事兒準沒完。
“哥,打個商量,小妹一時糊塗才會做這樣的決定有這樣的想法,你把這茬給忘了。暑假還讓我回來,成不?”
“許莫雨,你最好現在離開高鐵,如果讓我知道你在開學前來了c市,很好,暑假就和小姨呆在洛杉矶。”
“……”
挂了電話之後,許莫深可以想象的到許莫雨垮了一張笑臉的模樣。他搖搖頭,準備回客廳,結果手機一個接一個的響了起來。
這次是他的手機。
許莫深看了一眼聯系人,無奈的搖了搖頭,直接給挂斷了。轉身拿了一本書折步回到客廳,坐在一旁的矮沙發上。
陸晴笙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一點了,她睜開眼,許莫深在她旁邊沙發上看書,鼻梁上架着黑框眼鏡,看起來斯斯文文的,特别養眼。
她掀開被子,挪到沙發另一頭,手搭在他的書上,痞痞的笑着,“帥哥,勾搭一下可好呀?”
許莫深并沒有什麽反應。
她不氣餒,直接粗魯的奪了許莫深的書,往身後一摔,兇巴巴的瞪着許莫深,“帥哥,我看上你了,現在就要抓你當我的壓寨夫人,你給句話吧,走還是不走?!”
許莫深淡淡的瞥了她一眼,并不接腔。
她……憋得有點難受,許莫深不理她,這就是她一個人的獨角戲。平日裏,醒來抽瘋和樂小北樂此不彼的上演着一幕又一幕狗血劇情,現場自由發揮,倆人笑到肚子疼。可現在,冰山凍的太結實了,實在難以消融啊!
她悶哼了兩聲,氣焰再高漲,也終究是被許莫深的強大的冷漠氣場給掀翻了。于是乎,隻好把書還給許莫深,“算了你繼續讀書吧,我收拾東西回電台,下午還得開會。”
說着,就轉身去穿鞋子,結果身旁傳來許莫深帶着笑意的嗓音,“不是說抓我當壓寨夫人的麽,我默認了,你怎麽沒有表示?”
“表示?”陸晴笙忽然扭頭看着許莫深,驚訝的說不出話,“你是說,你答應當我的壓寨夫人了?”
許莫深清了清嗓子,用他慣用的配音腔,笑着回她,“自然,寨主,要不要我現在送你去電台?”
那尾音挑起來的輕佻的笑,讓她渾身抖了抖。陸晴笙不禁吞口水,就是這個嗓音,她以前最受不了的就是聽到漠輕寒配那種纨绔的公子哥,那種勾搭小少婦的強調,簡直要秒殺她的心。
給跪!
她很快進入劇情,笑的自己都想哭,“小娘子,走着。”說完就噗嗤一聲,窩在沙發裏大笑。
許莫深恢複了自己那清冷的調調,走到她身邊,拉她起來,“演夠了麽,夠了去吃點午飯。等會兒要送你去電台了。”
她小雞啄米似的點頭,穿上大衣換了鞋子,和許莫深一起乘電梯下樓。
下午在電台裏,她們播音部開了一次會,對于新一季度的節目調整進行了補充說明,同時對于新開辦的相親類節目進行了投票表決。
畢竟,這種根據聲音交流的節目,比起電視台上那些面對面交流的,還是要差上一大截。人的聲音是可以變的,話筒裏的很多都失真,所以到最後,這個節目以過半的反對票給否決了。
散會的時候,華妍走到陸晴笙面前,笑着說,“小陸,晚上我們一起吃飯,上次沒說完的事情繼續說。”
難得的,華妍沒有闆着臉,而她在台裏對着同級或者下屬細聲細語的時候很少。很多人都把目光放在她和陸晴笙臉上,一個個的,表情複雜。
陸晴笙迷茫,她似乎并沒有和華妍有什麽沒說完的事情。
可看到大家這眼神,心裏面一咯噔,華妍這樣絕對是做給别人看的,隻是目的是什麽?
華妍離開後,李姐過來找陸晴笙。
語氣,近乎質問:“笙笙,你怎麽還和她走的這麽近啊,你忘了她當初怎麽對你的麽?栽贓陷害,流言蜚語,侮辱你侮辱的那麽狠。你這是記吃不記打啊?”
陸晴笙被李姐的語氣吓着了,緩了緩,說:“那些不過是誤會,流言蜚語不是總監制造的。”
李姐氣鼓鼓的,一臉的恨鐵不成鋼。
陸晴笙輕輕拍着理解的肩,問她,“李姐,你爲什麽總是針對總監呢?”
她說完,李姐的臉色大變,神情複雜的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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