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晴笙給他送過蘋果也說過話,正想着往前走,沒想到許莫深竟然拒絕了。
“人是我帶來的,自然跟我一組。你們,願賭服輸。”聲音淡淡的,依舊是他慣有的漠然調調。
陸晴笙止步,慣性作用身體前傾,許莫深一把抓住她,“用不用休息?”
“我沒事。”
“好,中場休息五分鍾,你們可以自由結合,我們待會兒再戰。”許莫深拉着陸晴笙轉身朝放着礦泉水的區域走去。
身後的男人們嗷嗷一片,額,但願陳老師那副複古的學術眼鏡沒有暴露他們是醫生的身份。
“許莫深,冷血動物啊你,妹子,長得帥不能當飯吃啊。”
“妹子,廚藝這麽好,你說說你上得廳堂下的廚房怎麽能看上這麽一個傲嬌貨呢?來來來,咱倆談談心。”
“聖誕節,不是秀恩愛的吧?我靠,我單身狗啊,咱同一屆的不至于這麽玩哥吧?”
“莫深不對勁啊,這是愛情那根弦開竅了?吓死寶寶了!”
……
中場過後,再戰,還是許莫深和陸晴笙赢。他們從未在一起打過羽毛球,卻配合的異常好,除了剛開始陸晴笙落了倆球之外就再也沒落過球。
許莫深熟知每一個人的打球的技法,懂得進退。打球時顧忌到陸晴笙的身高與發力,讓陸晴笙在中間靠前的位置,而他在她身後。
雙打過後,換成一對一的單打。
陸晴笙畢竟是女孩子,體力不如男人也是正常,更何況這些男人是經常組隊來這裏打羽毛球的。
她坐在不遠處的休息椅上,帶的保溫瓶裏還有些水,擰開喝了兩口,目光便落在場地上打羽毛球的許莫深的身上。
他穿着淺藍色的上衣灰色的褲子,衣褲都是那種帶着絨絨的保暖性比較高的。許莫深他握拍的姿勢很标準,動作呈流線型,眼神認真,尤其是打敗對方而他依然淡定的那一刻,相當的帥氣。
羽毛球場上被許莫深秒殺的相當慘的大柱跑了過來,嘿嘿的露出大白牙,“小陸是吧,你和莫深對打,殺殺他的銳氣吧。”
陸晴笙很快在衆人簇擁下重握羽毛球拍。
她略微有點緊張,在一群被許莫深“虐”慘的男人的期待中,還是開了口,“我可能打不赢許醫生。”
“正常。”
許莫深的聲音瞬間打擊了這群男人。自然,他也被投來一群鄙視的眼神。
大家齊心安慰陸晴笙,重鼓士氣。
“沒事沒事,盡力就行。”
“小陸,我們相信你,你要是打不赢,真就沒人能打赢莫深了,得喊奧運冠軍來。”
“自古以來,美人計可是屢試屢赢,百試不爽的啊。你赢了中午我請客,大家想吃什麽都行。”小斌豪爽的拍了一下陸晴笙的肩,随即就被衆人把他的手拂開。
“小丫注意點,一激動就動手動腳,小心在醫院有病人投訴你。”
小斌大大咧咧的笑,“估計不是病人,得病人家屬,我哪敢拍病人啊。”
大家哄笑過後,陸晴笙正式和許莫深交戰。
五局三勝,前兩局,許莫深赢得十分輕松。
衆人捏了把汗,但也是意料之中,小斌一方面松了口氣,一方面心塞。
後三局,陸晴笙絕處逢生,翻轉結局。
許莫深大步走過來,接過陸晴笙手裏的羽毛球拍,連同自己的和羽毛球一并放到小斌手裏,“中午飯你請。”然後同陸晴笙去收拾沒喝完的水瓶以及陸晴笙拿來的籃子。
陳老師坐進了許莫深的車,陸晴笙很自覺地坐到了後座。
路上,陸晴笙問許莫深,“你是不是故意讓我的?”
“看出來了?”
“沒看出來,你放水放的很有手段,是你最後那一句話讓我覺得不大對勁,我怎麽可能打得過你。”陸晴笙抿着唇,确定之後還是有點失落。
“也不全是放水,最後一個球是真的沒力氣了。”
“哦。”
她旋即笑起來。透過後視鏡看他,心髒深處,像是某隻煽動翅膀的小精靈,落入某張黏密的網上,一點一點的,心甘情願。
似乎,某種情緒,正在迷失。
中午是在一家中餐店吃的。
點菜時,許莫深是最後看菜單的,之前點的都是像桂花魚條、蔥爆牛柳這樣的魚啊肉啊的,隻有陸晴笙點的一道荷塘月色是素菜。他點了一道玉米羹和一道鮮蘑菜心,考慮到陸晴笙,又要了一份酸奶蘆荟。
飯桌上,大家聊得很随意,除了醫療方面的事情就是球賽,感情方面也有,但少。不過這些男人最好奇的還是關于陸晴笙。
畢竟,這是許莫深第一次帶女人參加他們這群男人的活動。
“你替室友上課然後認識了莫深,在醫院電梯裏又被莫深救了?我去,這好事都讓莫深碰上了,早知道當初我也在C大代課了,不知道現在去能不能行,别人會不會說我是老鮮肉。”小斌半開玩笑的說道。
大柱憨厚,“不老,你才二十七,我這個三十的都沒說老,你在那說什麽啊。”
小斌翻了個白眼,“有家室的安靜點,沒發言權。”
陸晴抿着唇笑,時不時喝湯。
許莫深科室的朋友們倒是很有趣,也難爲他們了,許莫深這麽悶這麽冷他們都受得住。
陳老師笑的古怪,問陸晴笙:“小陸是城市電台的女主播,台裏不錯的單身青年很多,有沒有示好的?”
“我剛剛轉正,沒有注意太多。”陸晴笙中肯的答,餘光,不自覺的瞥向了許莫深。
他依舊是那副淡淡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