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莫深上課風格一貫是言簡意赅,理論課上完之後便是實驗課,陸晴笙這個“助手”也應該發揮她的作用,抓鼠并将其保定住。
看着這一籠可愛的小白鼠,陸晴笙在許莫深的注視之下不得不打開籠子門,去捉小鼠。她的手指蜷縮着伸開,伸開又蜷縮着,忐忑、猶豫。盡管陳老師在實驗室的時候同她講了單手抓鼠的方法,可她依舊不知從何下手。
“小鼠性情溫順,掙紮力小,比較容易抓取和保定。”許莫深的聲音從她的頭頂響起,轉而延至身側。陸晴笙擡頭看了一眼許莫深,許莫深也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六号。眉心紅色的。”
陸晴笙忙低頭去找有許莫深所說的特征的那一隻,找到之後,許莫深接着講:“抓取時先用右手抓鼠尾提起,置于實驗台向後拉……”
“呀……”這隻小白鼠明顯比其他隻都要活潑,陸晴笙下手力道過輕,小鼠掙脫幾下就要滑落。幸好,身側許莫深及時捏住小鼠尾巴,才避免一場事故。
陸晴笙隻覺經曆了一場驚心動魄的事,呼吸不由變得急促,又有幾分愧疚。許莫深低頭,單手握住她的手腕,聲淡如水,化解她的尴尬,“六号隐藏的比較深,讓你輕敵了。”
手腕依舊被許莫深握住的陸晴笙心如擂鼓,臉刷地紅了,微不可聞的“嗯”了一聲。
“在其向前爬行時,用左手拇指和食指抓住小鼠的兩耳和頸部皮膚将鼠體置于左手心中……把後肢拉直,小指按住後退即可。”
許莫深說完,陸晴笙恰好也把一隻小鼠固定住。她緊張的看向許莫深,許莫深微微掀動唇角,幾分鼓勵的意味。
可接下來的實驗,陸晴笙幾乎是白着臉完成的。從她拿注射器開始,真心後悔當他的助手了!
“灌胃針頭從小鼠的嘴角進入,壓住舌頭,抵住上颚,輕輕向内推進……”
“小鼠的緻死法大緻五中,頸椎脫臼處死法、急性大失血法、化學緻死法……”
如此好聽的音色卻是沒有任何感情的講述着如何處死一隻小白鼠。而穿着白大褂如此養眼的許莫深解剖起小白鼠來也是有條不紊的,縱觀其他同學,有人害怕,而有人的表情卻是興奮地。
興奮地……
解剖小白鼠嗎?
陸晴笙略微有一點點不淡定,胃裏更是一陣翻江倒海。
她可以說,其實一開始她是拒絕的麽。
許莫深注意到她表情的變化,發現她在極力的隐忍,收拾試驗台的時候,許莫深從她手中拿過毛巾,讓她出去透透氣。
出了教室的陸晴笙如同大赦,掏出手機給正在上課的樂小北發了一條短信:
你們學醫的好殘暴!
然後覺得心裏舒服多了,收了手機,趴在走廊上的窗台,有氣無力的。
“陸晴笙。”
陸晴笙聽到許莫深的名字,轉身,微笑着,雙目眼波流轉,“許老師,下課了嗎?”
許莫深看着她,那雙眸子很亮,像是要把人看到心上去。不禁想到一句話,回眸一笑,百媚叢生。
“有沒有興趣學醫?”
他走近,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