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晴笙站在實驗室門口,曲指輕輕的扣着門,實驗室内立即有聲音傳來,陸晴笙收了手垂在大腿側,“請問陳老師在麽,許老師讓我來拿上課做實驗用的小白鼠。”
門片刻後打開,一個約莫五十多歲的穿着白大褂,戴着那種複古圓圈形狀的眼鏡的男人手握着手術鉗,疑惑的看着面前的陸晴笙。他那絡腮胡一半白一半黑,看起來有種乾坤八卦陣的感覺,嗯,古怪的很有喜感。
“您就是陳老師吧。”陸晴笙恭恭敬敬沖着這古怪的陳老師點頭以示尊敬。
“我是,可你不是。”陳老師打量了陸晴笙半天,才說了這麽一句。
額……
陸晴笙微微勾唇,“陳老師說笑了,我自然不是陳老師。快上課了,許老師需要做實驗的……”
“小白鼠?該來拿小白鼠的人不是你,你是個女同學,小許從來不會讓女同學做他的助手。小白鼠我不能給你。”說着,陳老師就要關門。
“等一下。”陸晴笙眼疾手快的握着門的手柄,“我确實不是許老師的助手,我隻是路過許老師的實驗室,許老師誤以爲我是他的學生,便讓我來拿小白鼠。”
“誤以爲?”陳老師思忖片刻,臉上的表情變化莫測,像是忽然想通了什麽,哈哈大笑,打開門,放行。
陸晴笙被陳老師的笑弄得有些莫名其妙,但也不好說什麽,便跟着進去。
“許老師有沒有告訴你今天上課需要的小白鼠編号?”
陸晴笙搖頭。
“許老師不會連抓小白鼠的基本方法都沒告訴你吧?”
陸晴笙點頭。
陳老師又笑了,口中直呼有趣。他放下手裏的手術鉗,摘掉塑膠手套,去書架裏取了一本冊子,看完之後按照編号将小白鼠放入鐵籠裏。“小鼠性情溫順,掙紮力小,抓的時候用左手拇指和食指捏住小鼠的尾巴就行。”
陸晴笙拎着一籠小白鼠從實驗室出來,走到樓梯口,看到了上樓的許莫深。
她上前走了幾步,迎上許莫深。
“許老師,這是上課要用的小白鼠。”陸晴笙見許莫深表情并沒有什麽訝異,但還是解釋了一句,“許老師你可能誤認我是你的學生了。”
“嗯。”許莫深絲毫沒有要接過鼠籠的動作,他看着陸晴笙,良久,隻是說了一句。“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陸晴笙有些摸不着頭腦,可許莫深和她說這個要做什麽,他不是應該接過鼠籠麽?
“許老師,這些小白鼠?”
“我的助手因爲身體的原因不能來了,陸晴笙,你暫時當我的助手,就一節課。”許莫深出人意料的對她說了這麽一句話。
陸晴笙有些遲疑,一來她不是醫學院的,萬一弄砸了實驗毀了課堂就不好了,二來許莫深是怎麽知道她名字的,她記得自己并沒有自報名字。
許莫深見陸晴笙不說話,以爲她是怕接下來要做的實驗,于是簡單的解釋:“你放心,你隻需要幫我固定小白鼠和整理案台就行,具體操作不會讓你做的。”他頓了頓,“如果你還是害怕,那麽就算了。”
說完,許莫深淡淡的掃了一眼鼠籠。
陸晴笙念許莫深幫了自己,算是三次了,那麽她當他一次助手也沒什麽的:“我可以的,以前樂小北上解剖課的時候,經常拍照片給我看,尤其是在吃飯的時候。我已經被她鍛煉出來了。”
陸晴笙臉上自信的笑容讓許莫深很滿意,他轉身上樓,“跟我來吧。”
陸晴笙自然寸步不離的跟着他,隻是,她并沒有想過,看到的照片和親臨現場是兩個不同的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