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晴笙見到許莫深,莫名的有些尴尬。當奶奶說了事由之後,許莫深沒什麽意見,陸晴笙卻更覺尴尬了。
畢竟,他們還不算熟悉,加上知道他在C大任教,總覺得有些說不出的,怪怪的感覺。
“不用這麽麻煩許醫生,我自己其實可以的,隻要電梯……”陸晴笙還沒說完,就被奶奶的喘氣聲給打斷了。
“哎呦,我就這麽一個寶貝孫女,你說說萬一這出點事可怎麽辦啊。兒子媳婦又不在身邊,你說說我這個老太婆,一隻腳邁進棺材裏了,一點心願卻都完成不了!到底是人老了不中用了麽?”奶奶側過臉,躲開陸晴笙,手背抹着幹幹的眼角,語調哀怨。
陸晴笙爲難,看向爺爺,爺爺無計可施,拍了拍陸晴笙的肩膀,“乖孫女,你趕緊和這小年輕走吧,省的讓你奶奶把這病房弄得跟災後重建似的。”
“……”
陸晴笙和許莫深一同出去,走到電梯門口時,門口和他們一樣在等電梯的還有一男一女,陸晴笙見此情形,心上松了口氣。
她轉過臉對許莫深說:“許醫生,謝謝你啊,有人和我一起乘電梯,我又有藥,應該沒問題的。”
“你的意思是不用我送你了?”許莫深淡淡的問她。
“不用了,耽誤你這麽長時間,不好意思。”陸晴笙說完,電梯正好打開,可眼前的人絲毫沒有要走的趨勢。陸晴笙眼瞧着那一男一女已經進去,隻好硬着頭皮對許莫深說,“許醫生,我先走了。”
她剛走進去,許莫深卻也是跟了過來。許莫深很高,面對他的氣場,陸晴笙張了張嘴,隻能将話語咽進肚裏,保持沉默。
陸晴笙從電梯裏出來後,許莫深走到她身邊,“城市電台,你工作的地方是幾層,我送你過去。”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的。”
“答應别人的事情就必須做到,這是我個人的準則。”許莫深看着眼前這個左右爲難的女孩,微微勾起唇,“你和樂小北是什麽關系,竟然敢在我的課上替她答到?”
額……
該來的總要來,該走的逃不掉。陸晴笙左手掰右手,站在醫院大廳,她就像一個犯了錯的學生,而許莫深就是那個審問他的老師。
“許醫……許老師。”陸晴笙隻好如實相答:“我是樂小北的室友,樂小北因爲家裏有點事情,所以拜托我幫她上幾節課。”男朋友約去旅遊,應該也算是家裏的事情吧。
許莫深不做聲的看着她,她輕輕蹙着眉,認真解釋:“真的,樂小北是學霸,每次期末考都是第一名,所以絕對不會怠慢每門課的。她要是想翹課就不需要拜托我了,我有很認真的幫她記筆記。”
許莫深沒再問她這件事,這事兒算是揭篇了。不過許莫深真的很守信用的把她送到了播音廳的門口才離開。
陸晴笙默默的望着許莫深,直至他消失在走廊深處。心裏面又有一點說不清的小失落。
“嘿,笙笙,剛剛送你來的白大褂挺帥的嘛,你男朋友?”導播暧昧的撞了一下她的肩膀。
陸晴笙挽着導播的胳膊,推門而入。“不是,他是我奶奶的主治醫師,我奶奶擔心我坐電梯出意外,就拜托他來送我。好啦,我們要工作了。”
陸晴笙走到調音台面前,戴上耳麥,指尖輕輕的指了指耳麥,玻璃窗外的導播會意,稍微調高了話筒音量,而背景音也漸漸變小。
“各位聽衆晚上好,這裏是城市電台的《傾聽》,我是你們的傾聽者,小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