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裏,奶奶一點也不像生病的老人家,反倒是面色紅潤,有些話唠精神。
“笙笙啊,你不知道,奶奶的命都是許醫生給救回來的。這許醫生啊,年輕有爲還帥氣,奶奶啊是怎麽瞧着怎麽喜歡,你見了肯定也喜歡。”奶奶拉着陸晴笙的手,這話說了不止十遍了。
“你這老婆子,你怎麽不說你的心是許醫生給救回來的呢,一顆心搭人家那兒了。我瞧啊,這救跟不救沒啥區别,心髒是穩定了,神經和眼光不正常了。”對面床上坐着陸晴笙的爺爺,老人穿着上個世紀的中山裝,看起來精氣神十足,就是表情不大好。
“你這死老頭子,非得要和我唱對台戲吧,我這是給笙笙謀劃歸宿,你吃哪門子醋啊。”奶奶也不氣,笑呵呵的逗弄着爺爺。
“誰吃醋了,我這一輩子都不愛吃酸的。笑話,竟然說我吃醋,天大的笑話,哈哈。”
陸晴笙看着鬥嘴的爺爺奶奶,也跟着笑了起來。陸晴笙的爺爺奶奶啊,年輕的時候呢,爺爺雖然霸道了點但是很寵愛奶奶,這老了脾氣變得古怪,反倒是霸道消失,每次鬥嘴都鬥不過奶奶了。
陸晴笙松開奶奶的手,從櫃子上放置的果籃裏拿了些提子放到飯盒裏,“爺爺奶奶,我給你們洗點提子吃啊。”
從洗手間出來的時候,遇上來查房的醫生護士。她端着飯盒,擡頭時,視線正好和許莫深撞在一起。前者目光有些閃爍意外,而後者平靜如水。
陸晴笙往後退了一步給他們讓路,等他們走到奶奶病床前她才随後而至。
許莫深看完數據之後簡單的交代了幾句,奶奶高興的聽着,還一個勁兒的讓許莫深坐下來休息會兒再走,而爺爺擺着臭臉,高冷的不看他們。
陸晴笙哭笑不得,走上前問許莫深要不要吃提子,許莫深搖頭,從兜裏拿出一盒硝基安定遞到陸晴笙手裏,“既然有幽閉恐懼症,就要随身帶着藥,以備不時之需。”
“哦。”她輕聲應下,看着手裏的藥,有幾分驚訝許莫深的細心。可是,他怎麽知道自己在這間病房呢?
許莫深走後,奶奶八卦的挽着陸晴笙的胳膊,笑眯眯的問:“原來認識啊,奶奶還想着把許醫生介紹給你呢。不會是交往了吧,連你有幽閉恐懼症都知道?”
“奶奶你别亂想,我隻是剛剛坐電梯的時候電梯出故障了,一時症發而恰好許醫生也在。”陸晴笙被奶奶看的有些不好意思,隻好岔開話題,“奶奶,我晚上有節目,你和爺爺準時收聽城市電台啊。”
奶奶抿着笑,摁下了床頭的呼叫按鍵,在陸晴笙不解的眼神裏,對着那個說話的小護士說,“麻煩讓許醫生來一下,我心髒有點不舒服。”
“好的,許醫生正在查房,您稍等片刻。”
通訊結束,陸晴笙坐在奶奶身邊,忙問:“奶奶,剛剛許醫生不是說一切正常嗎,您哪裏又不舒服了?”
奶奶搖頭笑,“傻丫頭,奶奶好的很,隻是啊你一會兒要去電台,這十二層總不能又爬樓梯吧。讓許醫生送送你啊,順便培養一下感情。”
陸晴笙囧,奶奶,您别亂牽線搭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