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弟弟叫戴夫·弗蘭科,雖然沒他哥哥那麽英俊那麽有才,看在他是腐蘭蘭弟弟的情面上,我也能接受。[燃^文^書庫][]”牙套妹一臉勉強。
“這……”我默默地喝了一口自己的藍莓汁。
“你知道我爲什麽念加州大學洛杉矶分校嗎?”
“爲什麽?”我怎麽能知道?
“因爲詹姆斯·弗蘭科念的就是這所大學。”牙套妹眼含熱淚。
“噢,”我恍然大悟,原來如此。偶像的力量真是強大。
“你呢?”牙套妹向矛頭指向了我。
“我什麽?”
“你爲什麽讀這所學校?”牙套妹好奇。
“噢,我父親替我選的。”我的回答十分老套,毫無浪漫。
“你真不是爲了腐蘭蘭?”牙套妹一臉遺憾。
“我可沒你這麽偉大。”我暈。
“歡迎你早日加入我們蘭花軍團。”這應該是她們粉絲團的名字。
“我試試。”我盡力而爲。
“你家裏有沒有吃的?”牙套妹可憐兮兮地望着我。
“哈?”我跟不上牙套妹的跳躍思維。
“我肚子餓。”牙套妹眼巴巴地看着我,使得我的良心十分不安。
“方便面火腿腸可以嗎?這個最快!”若想盡快吃到嘴裏,方便面是最好的選擇。
“你有方便面?太好了!我做夢都是紅燒牛肉面的味兒!”牙套妹小心翼翼伸出兩個指頭,“兩包可以嗎?”
“你先坐着,馬上就好。”我起身去給牙套妹煮面。
還是媽媽有先見之明,超額自費買了加重行李,那些多餘出來的重量,全部被她塞滿了好吃的。
兩包方便面四根火腿腸,燒水下面開鍋,一氣呵成不過分分鍾。
揭開鍋蓋,經典的紅燒牛肉面香味撲鼻而來,麻辣鮮香。
“好香呀!”牙套妹給了我一個熊抱。
“燙燙燙,”大姐,我可端着鍋哪。
“都是我的?”牙套妹垂涎三尺,兩樣放光。
“都是你的。”我找了一個白瓷碗,将面條盛到了碗裏。
“你太好了芳芳!”牙套妹感激涕零。
“小心燙。”我把碗端到餐桌上,招呼牙套妹過來吃飯。
“那我開動了。”牙套妹拿起筷子,口水直流。
“快吃吧。”我一邊清潔廚具一面向她示意。
“好吃好吃。”牙套妹吃的大快朵頤。
出門在外的孩子不容易。
“啊!!”牙套妹突然大叫一聲,吓我一跳!
“是不是燙到了?”我趕緊過去檢查,好好的呀!
“我想起來了!”牙套妹大喊大叫。
“什麽呀?”我被她一聲教尖叫吓得不輕。
“我就覺得他面熟!他他……他長的和我的腐蘭蘭一模一樣!他是不是中國人呀?”
“誰呀?”呱噪的我雲裏霧裏。
“就是帶你走的那個人!”牙套妹咬了一口火腿腸,嘴上還挂了幾根面條。
“帶我走……”噢,她說的是駱安。
“他是中國人嘛?”牙套妹吸溜了一大口面條。
“是中國人。”這個我倒知道。
“中國人怎麽長的像外國人呢?他是少數民族?”牙套妹一邊吃着一邊說着。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我據實回答。
“他不是你男朋友?”牙套妹睜大眼睛看着我。
“當然不是了。”我好笑道。
“我以爲他是你的意中人,踏着七彩祥雲來救你!”牙套妹一臉花癡。
“哈?”這都什麽跟什麽呀。
“這可是經典台詞呀!天哪!你不會連這個都不知道吧?”牙套妹仰天長歎。
“沒聽說過。”我據實相告。
“你的人生真無趣!”牙套妹恨鐵不成鋼。
“夠不夠吃?”衣食住行才是正事。
“夠了。”牙套妹打了個飽嗝。
“我來洗,放下吧。”牙套妹打算去洗碗,被我攔住了。
“那我就不客氣了。”牙套妹笑嘻嘻地放下了碗。
“不用客氣。”她不像客氣的人。
“那我先回家休息了,明早再來找你。”牙套妹起身欲走。
“你家住哪?”我疑問道。
“我就住你這棟樓隔壁呀,你不會不知道吧?”牙套妹吃驚。
“是嗎?”原來如此,我就說她怎麽能來去自如。
“你真的不知道!天哪!”牙套妹無語。
“不知道。”我怎麽能知道?
“你走了以後還發生了好多事,我明天一早就過來跟你講,你不出門吧?”牙套妹神神秘秘,話裏藏話。
“不出門。”我搖頭道。
“那你等着我,我好好講給你聽。”牙套妹千叮咛萬矚。
“好吧。”我應聲道。
“拜拜,”牙套妹吃飽喝足地走了。
“晚安。”我把她送出樓道,關上了房門原來牙套妹竟然和我住同一棟公寓,我之前倒是真不曉得。看來相較于學生公寓,在租金費用相差無幾的情況下,人人都喜歡自己出來住。
我們所住的這棟公寓最大的優點便是離學校近。出門步行兩個街口,便有免費的校車直達校園。若不想做飯,公寓附近有各種風味餐廳,叫餐或者外賣都十分方便。大樓後面還有幾家超市,日常生活所需用的各種必需品和食品都能購買的到。
我們公寓雖不似比弗利山莊那般富貴奢華,卻也應有盡有,溫馨舒适。我的房間剛剛被房東翻修過,嶄新美觀。租金不僅包括了自來水和網絡,還涵蓋了幹洗與兩個停車位,以及樓下的公共健身房和遊泳池。
當然,那些真正的土豪同胞,則住在自己購買的别墅山莊裏。
我将牙套妹用餐完畢的碗筷收拾歸位,将竈台清理幹淨,将餐桌擦拭完畢,這才解下了圍裙,準備沐浴就寝。
溫度适宜的熱水蒸汽上騰,緩解了我的疲勞與壓力。我此前一直緊繃的神經,直到此刻才放松了下來。無論如何,明天都是美好的一天,是全新的一天。
“叮咚,叮咚。”我用被子蒙住了頭。
“叮咚,叮咚。”門鈴聲接連響起,看來我不能再睡下去了。我拿起鬧鍾看了看,還不到八點。
“叮咚叮咚叮咚叮咚!”一連串的門鈴想個不停。誰這麽火爆脾氣?
我搖搖晃晃、形同夢遊的趕去看門。
牙套妹可真有精神,起了個大早來串門子。
“早安,芳芳。”牙套妹笑口常開地向我打招呼。一笑便露出了她亮铮铮、銀閃閃的金屬牙套。
“早。”我打了個哈欠。
“我沒有打擾你吧。”牙套妹笑嘻嘻地看着我。
“還好。”如果她不來敲門的話,我大概會睡到八點半。難得的假日,誰不想多睡一會兒?
“諾,我給你帶了三明治和咖啡。”牙套妹将一個紙袋子遞給了我。
“哈?謝謝!太客氣了”我連忙接在手裏。
“我昨天還吃了你的面條和火腿腸呢。”牙套妹一屁股坐在了軟沙發上。
“不用見外。你先坐,我去洗漱一下。”我揉了揉眼睛,從冰箱裏拿出一瓶蘋果汁,拿給牙套妹。
“好呀。”牙套妹開開心心地喝起了她的蘋果汁。
“芳芳,我們是朋友了吧。”牙套妹溜到了我身邊。
“是呀。我們還是同胞、同學和住同一棟樓的同伴。”我想當然道。
“那你不生我的氣?”牙套妹小心翼翼地觀察我的臉色。
“我爲什麽要生你的氣?”我轉頭看牙套妹,莫名其妙。
“昨天,昨天本來是我中招,是你代替了我……而且你被那些壞女生刁難的時候,我,我,我都沒有替你說話。”牙套妹小心翼翼,十分愧疚。
“咳,過去的事兒還提她幹嘛。”我一邊刷牙一邊回她道。
“我,我心裏過意不去。”牙套妹唯唯諾諾。
“我不是好好的嘛。”我嘴裏含着牙膏咕哝咕哝。
“你真的不生我氣?”牙套妹喜出望外。
“你要不提我都忘了。”我漱了漱口,開始洗臉。
“你真好,芳芳。”牙套妹挽住了我的胳膊。
大姐,你這樣我怎麽洗漱?
“你叫什麽名字?”我邊擦臉邊問牙套妹。
“什麽?你還不知道我的名字!我都知道你的名字。”牙套妹憤憤道。
“對呀,你怎麽知道我的名字?”我一直想問這個問題。
“我們剛來的時候中國人聚在一起,互相自我介紹了呀!”牙套妹提醒我。
“是嗎?我忘了。”我确實沒記得。
“啊?你也太健康了吧。難怪他們都說你……”牙套妹住了嘴。
“哈?說我什麽?”還有人對我這個小透明感興趣?
“男生們說的都是好話,女生們說你有點冷。”牙套妹明人不說暗話。
“有點冷?”我竟然帶給大家這種感覺。
“你不主動搭理人,也不愛笑。”牙套妹快人快語。
這個……百人百性,性格一旦形成便很難輕易改變。但老實講,我并沒有刻意回避大家。人們歡聚一堂歡歌笑語的時候,我也同感其樂融融。
“你叫什麽名字?”我真的不知道牙套妹的本名。
“我叫劉萌萌,和你同年。”牙套妹自我介紹。
“你知道我是哪一年的?”我吃驚。
“我們自我介紹了呀!”牙套妹欲哭無淚。
“噢,那你比我大。”所有和我同年的人都比我大。
“你可比我成熟多啦。”牙套妹吐舌頭。
其實我也這麽覺得。我應該是比所有的同齡人,甚至比自己年長的人都要早熟。
“我叫陳芳齡。”我自我介紹。
“我知道!”牙套妹快吐血了。
“我不叫陳芳芳。”我糾正牙套妹。
“你小名不叫芳芳?多好聽呀!”牙套妹手舞足蹈。
“不叫。”我據實相告。
“你叫什麽?”牙套妹刨根問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