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我不合時宜地打了個噴嚏。
空氣中頓時彌漫着一種怪異的氣氛。不對,應該是病毒與細菌的氣氛。
“好了甭鬧了,”仲軒直起腰正色道,“她感冒沒好呢,你還讓人杵過道兒裏吹了這半晌過堂風。”他斜眼道,“瞎折騰!”
“我折騰?”陳京陽挑眉道,“你還反咬一口?我還沒找你事兒呢。”
“找我事兒?”仲軒不屑道。
“談判的時候你丫就開小差兒心不在焉,惦記什麽呢?會沒開完就巴巴兒跑回來,你回去怎麽跟你爸交差?”陳京陽道。
“管好你自個兒得了。”仲軒道,“我的事不用你操心。”
“你以爲我樂意?”陳京陽道,“還不是賣你爸面子。”
“我不照樣?”仲軒道,“你以爲我上趕着貼你?”
“得,回頭你媽别找我媽哭鼻子。”陳京陽道。
“指不定誰呢?”仲軒揚起下巴指了我一下,瞅着陳京陽道,“要說哭鼻子,馬筱川一準兒頭一個。”
“提她幹嘛?”陳京陽擡眼道,“我提高姗了嗎?”
“高姗怎麽了,”仲軒道,“你以爲高姗跟馬筱川似的?”
“高姗不哭鼻子,”陳京陽道,“高姗殺人。”
“去你的,”仲軒好笑道,“要讓高姗知道你背後這麽埋汰她,她第一個抽你。”
“抽我幹嘛?”陳京陽不服道。“高姗喜歡的人又不是我。”
“喜歡誰抽誰?照你這麽說高姗不成了變态女魔頭?”仲軒反駁道。
“高姗才舍不得抽你,”陳京陽道,“但她會剁了搶走你的女人。”陳京陽瞥了我一眼又瞧着仲軒,繼而道,“你掂量吧。”
“你說的是馬筱川吧?”仲軒道,“你們一個院兒長大的,你不知道她什麽人?”
“誰跟她一個院兒長大的?”陳京陽瞪眼道,“馬筱川就是一黃毛丫頭。”
“黃毛丫頭也會結婚,”仲軒正色道,“男大當婚,女大當嫁,你能逃得了?”
“甭說風涼話,”陳京陽道,“我要是逃不了,你以爲你能逃?”
“我和你不一樣,”仲軒道,“甭拿我跟你比。”
“呦,怎麽不一樣?”陳京陽較真道。“你不就是喜歡馬筱川嗎?”
“喜歡你大爺,”仲軒氣惱道,“你還喜歡高姗呢?”
“我可不,高姗忒狠了。真的,别看她文文氣氣的。”陳京陽認真道。
“有完沒完?”仲軒厭煩道,“你要想高姗你找她去,甭在我跟前念叨。”
“人家不搭理我,”陳京陽自嘲道,“我又不是你。”
“我怎麽了?”仲軒不快道。“我跟她什麽事兒沒有!”
“你說怎麽了?”陳京陽反問道。“有沒有事兒你自個兒不知道?”
那句廣告詞怎麽說來着?根本停不下來!所以我的看法沒錯,這倆人不去說相聲真是可惜。隻是我不能再做看客,一是他們的對話聽的我雲裏霧裏,莫名其妙;二來是所談内容涉及隐私,我一個外人沒必要也不适合在場。之前的談話被我白白聽了去,我雖無意旁聽,然而也着實尴尬。
“那個……”我不好意思打斷道,“你們慢慢聊,我先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