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帝冠山塌陷紙抽,如今這下面的磁霧在緩緩的旋轉了起來,向着上面上升的速度,也是在随着旋轉而加快。
處于磁霧旋轉中心之處,那裏的一切東西都漂浮了起來,裝着江孕水的“翡玉棺”,堅固至極的承天宮,還有當中的查千總等人。
甚至最後連那壁妖,還有陰蠻頭和江孕水碰到的那陰瘤都出現在了這裏,不過這三個東西,如今都沒有蘇醒過來。
身處“翡玉棺”中的江孕水,如今整具軀體都浸泡在掉入當中的那洛神罐流出的水中,而且這翡玉棺之内,而這棺中的白色的霧氣,正缭繞在當中,使得這裏面的江孕水是若隐若現的,顯得極爲的神秘。
而且,因爲這磁霧的旋轉,開始産生更加奇怪的影響,在這中心之處的人,全都開始陷入到了沉睡之中。
并且,這磁霧跟此地也發生了更加複雜的變化,這些人的思想也開始一體起來,每個人都看到了彼此的過去。
江孕水現在就進入到了查千總的記憶中,他就像是一個看客一樣,看着查千總的經曆,當年的的那個查千總,還是跟自己一般大小的樣子。
那是一個午後之時,查千總怒馬鮮衣的在街上走着,在他的身旁簇擁着一群吊兒郎當的同歲之人,這些人見到街上貌美的女子,就會上前調息一番。
就當查千總他們再次圍住了一個女子後,這身段極爲好的女子身邊兒的丫鬟正呵斥着查千總:“小賊!你們好膽!居然感來打我家小姐的主意!”
查千總賤笑道:“怎得?你家小姐難不成還是什麽千金小姐不成?這京城之内王宮貴胄的女兒,有哪個不是我查圖魯不識得的!”
看着查千總的樣子,又聽到這查千總的話,那丫鬟指着他氣得罵道:“你這個登徒浪子!你敢說出名字,那咱們就官事上面見吧!”
跟着查千總的那些同歲之人,聽到這丫鬟威脅後,都不敢再做出什麽出格的事情來,都是看着爲首的查千總,隻等他來定奪。
查千總又看了看那躲在丫鬟身後的女子,這女子頭上戴着一頂紗帽子,有一半兒的面孔都被遮擋了住,隻露出了下面兒的一部分來。但就是下面露出的那一部分,就已然讓查千總他們這些人驚爲天人了。
查千總怎會在這個時候放手,對着四周其他人道:“把這小娘子的紗帽摘掉了!讓咱家小爺好好看看。”
這查千總剛是說罷了,他旁邊的同歲之人已經動手了,那丫鬟雖說拼死阻攔,但也不可能跟這年歲的男子抗衡。
當那丫鬟身後的女子,被掀開了紗帽後,查千總他們都是吓得後退,因爲這女子遮擋住的這半部分臉上,居然密布着如蚯蚓一樣可怖的疤痕,看去就讓人毛骨悚然的。
那丫鬟如今也是哭了出來對着查千總他們尖叫道:“你們這些畜生!我家小姐可曾招惹過你們!你們這些纨绔子弟從日之後,各個要蹊跷而死!”
這丫鬟的話,讓查千總他們都是吓的退後,再看去那丫鬟身後的女子,頓覺得這句話更增添了幾分驚恐來。
除卻查千總外,他身邊的人都是撒腿便跑,這地方就隻剩下了查千總和那女子,還有那丫鬟三個人來。
那被摘掉紗帽的女子,重新将那帽子戴在了頭上,那丫鬟氣的臉色鐵青的瞪着還沒有走的查千總,再次喝問道:“你怎麽還不走!難道真要我家小姐動手不曾!”
查千總松開了馬缰繩,對着倆人彎腰拜道:“請這位姑娘高台貴手,放我那些朋友一馬,至于我姑娘盡可以現在就要了我的命。”
這讓藏在面紗下的那女子臉上出現了一些動容來,而她旁邊的丫鬟已經是嗤笑道:“真沒看出來你這登徒浪子,居然還是個性情中人!難道你真的認爲我剛剛說的那話就是真的,而不是用來诓騙你們,将你們吓跑的?”
查千總道:“不管真假,這事情都不要跟我那些朋友扯上關系,一切都我來承擔就好。”
這次就連丫鬟也是面露稍許吃驚之色來,眼中也是閃動着一樣的光芒,在丫鬟身後的女子開口道:“看公子雖說是‘黑虎沖煞’的面相,但也辛得有天上一位真神庇佑,公子不必擔心其他。”
查千總沒想到這女子冷不丁冒出這麽一句話來,說的也是前不着春後不着店的,他是有些迷惑起來。
那丫鬟有些驚訝的回頭看了眼自己家的小姐,然後轉頭對不知所措的查千總語氣不好的道:“你還不快走!我家小姐的意思已經很明白了,她不回在乎你們剛剛做的事情,但你們這些人最好收斂,不然我家小姐要是知道了,定不回輕饒了你們!哦,對!我也不會輕饒了你們!”
聽到這丫鬟的話後,查千總再次躬身行禮拜道:“多謝姑娘放過我那些朋友,以後我們定會好好改過。”
查千總離開了這女子和丫鬟一段路後,是伸手擦了擦自己額頭的冷汗,暗道剛剛真的是僥幸了。因爲就在他們這些人掀開了那女子面紗的時候,他看到那女子居然隻是輕輕的一揮手,那旁邊一個人的一绺頭發就被削了掉!
這等功力怎麽可能是普通之輩,再加上他發現那丫鬟在生氣跺腳的時候,竟将腳下地面踩出了一個坑來。
這讓常年浸淫練武的查千總,就知道這主仆倆個女子,絕對不是能夠招惹的人,所以在他的那些朋友被吓跑後,他也要硬着頭皮向那女子寬恕。
因爲他見多了江湖上那些事情,一個弄不好的話,就會被人給滅了門,這種事情根本不在少數。
不過查千總沒有走出多遠的時候,身後就有女子的聲音傳來道:“前面那個,我家小姐暫無居身之所,不知道你那兒有什麽可以暫住之地?”
聽到身後那聲音後,查千總就暗道不妙,果然那聲音的主人就說出了這話來,查千總隻能是站下了轉身對那丫鬟道:“不瞞倆位,我那裏倒也真的在外面有一套私宅,要是倆位不嫌棄的話,可以到那裏住下。”
隻見得那歲數不大的丫鬟蹦跳的跑了過來,拍了拍查千總的肩膀說道:“還算你識相,你知道我家小姐這身份,有多少男子想要求她求不去,你可真的是走了狗屎運了!”
聽着這丫鬟的唠叨,查千總暗呼倒黴,要是一位絕色女子也就罷了,可這丫鬟的樣子雖說不錯,但也隻能勉強能夠入了他查千總的眼睛來,可跟那些花魁比起來,還是要差了許多。就别說這丫鬟身後的那位,簡直讓查千總覺得心中發寒。
不過現在的查千總可是不敢露出絲毫他心中的想法的樣子來,對着這主仆倆人都是極爲的恭敬,一直将她們二人是給帶到了自己花錢租借來的那套屋子那裏。
那丫鬟倒也沒有小氣,竟拿出了倆塊兒大金錠來,給了查千總,算是她們住在這裏的房錢。
查千總本打算不要,不過架不住那丫鬟的吓唬,隻得将這金錠給收了起來,然後就被丫鬟下了逐客令。
回到家中的查千總,先是被自己的父親給臭罵了一頓,然後又是被自己母親安慰了一番,他這才是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裏面。躺在床上的時候,就在想那主仆倆個女子,這倆個人的身份實在是讓他好奇的不得了。
從床上翻身而起的查千總,打算讓自己師傅跟着自己,一起到他那宅子去看一看,這主仆倆個女子到底是個什麽來頭,也許他那位走南闖北的師傅,說不定是能夠認得出這倆人的來龍去脈了。
查千總帶上自己的師傅“魚龍”,一同往那住所過去,剛開始他這師傅是不去的,不過在查千總說他那住所住的是絕色美人後。這個跟查千總一樣癖好的師傅,就動了心了,最後查千總又是使了一些手段後,他這魚龍師傅就乖乖的就範了。
其實查千總這師傅,當年就帶着還是孩子的查千總去偷看王府女子洗澡,所以查千總現在的這個樣子,有一半兒也是他這個師傅的緣故。
當查千總和魚龍倆人到了那居所後,他這魚龍師傅就帶着查千總上了房頂之上,更是揭開了一頁瓦片來,從上面看着下面的情況。
然後倆人就看到了極爲詭異的一幕,那本來在查千總眼中吓破人膽的紗帽女子,如今已然是摘掉了自己頭頂的帽子,也是露出了那張面容來。不過那像是蚯蚓一樣疤痕,現在已然是不見了蹤影。
而這女子隻披着一層薄紗盤膝坐在那裏,在她前面處放着一個黑色的碗,那碗裏面正有倆條很奇特的魚在那碗中遊着,并且像是在吞吃這什麽東西。
而那丫鬟盤膝正坐在女子的對面,雙眼正緊緊的閉合着,不過她的十根手指都是被刺了破,正有殷虹的鮮血從刺破之處滴出來,直接的落在了她身邊兒的另一個灰色的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