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千總他們自然是要過着汞河的,現在不單單是爲了那樣東西,還是因爲如今的江孕水很可能就在這汞河之後的某一處。
所以這一個原因就已經是足夠了,查千總他他們必定會過了這汞河的。
不過這汞河中的情況瞌睡有些不同尋常,查千總他們這頭也是極爲的謹慎,沒有冒然行動。
因爲就在這個時候,那兩汞氣之中的人居然進入到了汞氣之内,身影則是在那汞氣之中顯得若隐若現的。
查千總對周福通道:“現在情況變得複雜了,不如你帶上一些人另找别的路,我則是看看能不能夠過了這汞河。”
周福通擔心的看了眼查千總,說道:“二哥,這次從來到這‘帝冠山’之後,我就覺得心神不甯的,就跟那一次大哥一樣。”
查千總沒有說什麽,其實他也有這種感覺,這一次來到這“帝冠山”所在,他同樣有些不得勁。
周福通向着查千總拜别後,就帶着十個人沿着這汞河方向的右手邊開始走,漸漸的也隻能看到幾簇火把的亮光了。
查千總目送着周福通離開後,他則是神情凝重的看着那對面的汞河,如今先要過了這汞氣範圍,才能夠過了這汞河。
這一次查千總将龐三爺請來的人也叫到一起來,一起商議如何穿過汞氣,而後是過了那汞河。
如今龐三爺請來的剩下的八人中,那帶頭的名叫吳江的正說道:“查爺,這汞氣可用鉛沫亦或者是硫磺來讓其凝結。”
聽到這吳江這般說後,查千總也是有些明白了,這汞可得鉛則凝,而遇硫磺則會結,若是以這鉛或是硫磺粉末潑灑在空中,遇到這些汞氣的确會讓其重新凝結,而落回到那汞河之内。
不過吳江卻是看着那汞氣之内的兩個人,暗自責怪自己也是太過魯莽了,最主要的其實還是逞強好勝,爲的就是想要讓個耗子營看一看,可惜沒想到這樣就折損了自己的兩個人。
也幸虧像是耗子營這種組織才會備了一些鉛塊兒和硫磺,因爲有時候這些東西會在墓中有着必要的用處,不過他們也是沒有攜帶多少,也不知道能不能夠将一部分的汞氣給重新凝結回去。
留在查千總身邊的耗子營兄弟,迅速的開始碾磨帶着的鉛塊兒和硫磺粒,很快的這些兩樣東西就被碾磨成了粉末。
在口鼻上面戴上“藥罩”後,耗子營的人和吳江的人捧着那鉛粉末和硫磺粉末到了汞氣近處,然後小心翼翼的将這些粉末潑灑在了汞氣之中。
等到耗子營的人和吳江的人退回來約莫三分之一刻後,那被潑灑了鉛粉和硫磺粉的汞氣,竟真的開始發生了變化。
那本來是彌漫那汞河範圍的汞氣居然開始消失,不過并不是蒸發了掉,而是重新的落回到了汞河之内。
不過那鉛粉末和硫磺粉末畢竟不是很多,所以也隻是弄開了不大的一個範圍。
查千總帶着耗子營,那吳江帶上自己這頭的人迅速往那兒散開了汞氣的地方而去,之前他們就有意避開了吳江早先進入汞氣那兩人的所在,所以此時那片散開的汞氣所在,除了那汞河之外,就再沒有其他的異常之處了。
龐三爺也是被迫跟着過去,耗子營中的幾人拿出了“連天索”來,在手中甩了幾圈後,找好了準頭一下子抛到了汞河的對面兒去,那“連天索‘那頭的鈎子,就直接的鈎住了那頭的地面,且是随着“連天索”的繃緊,那鈎子的頭也慢慢的深入下去。
耗子營的人又将這頭固定了住,查千總早已經安排好了渡過這汞河的順序,雖然“連天索”晃晃悠悠的不穩當,但畢竟是連成了一排的“連天索橋”,在上面快速的通過三個人也能夠撐得住。
要過這汞河的人自然不敢在這“連天索橋”上面耽擱,恨不得是一步就跨過了這“連天索橋”來。
直到龐三爺都過去了後,這邊兒剩下的就隻有查千總和耗子營的三個人了,查千總看了眼周福通離去的方向後,最終也是通過了“連天索橋”。
當過了這“連天索橋”後,且是安然的渡過了這汞河後,就連查千總都是忍不住暗自松了一口氣來。
不過在他們身後,那汞河之内的汞氣重新開始出現,雖然沒有像是之前一樣将這個範圍的汞河都彌漫在了當中,但也是用不了多長時間的。
查千總帶着耗子營的人開始繼續向前,那龐三爺看了眼吳江他們後,也開始跟着查千總他們離開。
那吳江和自己這頭剩下的七個人,看着對面汞河之中的那兩個模糊的身影,知道這一次就真正的算是“陰陽兩隔”了,吳江他們七個人向着汞氣之内的那兩個人拱手彎腰拜了下。
當過了汞河的查千總他們身影再次消失,這本來安靜下來的汞河之處,突然再次有腳步聲出現,不顧并不是周福通他們,而是那龐三爺請來的本是離開的五個人,如今他們是等到查千總他們走了後,才是走了出來。
五個人自然是一夥兒的,這五個人也是看到了那處開始重新出現汞氣的地方,知道不能再延誤下去,忙是向着那裏跑去。
這五個人也是有着自己的方法,竟是一塊加了十幾個彈簧的木闆,然後當中一人迅速助跑,一腳踏在那木闆上,整個人的身體就騰空而起。
這人在空中屈伸翻轉了幾圈後,就穩穩當當的站在了對面,剩下四個人如法炮制,很快就過了這汞河所在。
在這五個人也離開後,那“穿山門”的老四也是來到了這裏,不過這老四并沒有着急去在汞氣重新彌漫後渡過汞河,而是露出很怪的笑容,往那兩個如今還在汞氣之中的人走去。
就在這穿山門的老四距離那兩個不遠處站下後,汞氣中的兩人從中緩步走出來,并且同樣向着穿山門老四招手。
穿山門老四竟然一步蹿向當中一個人去,那身手快的不得了,一把就擒住了當中一人的肩膀來,然後一下子就拽着那人脫離了汞氣的所在。
随着這個人被穿山門老四拽出來後,居然很快的就出現了變化,臉上開始出現了一塊塊兒青黑色的斑痕來,并且口鼻之中滲出了黑色的血液。
隻不過穿山門老四根本不在乎這些,而是一手撕開了這人的胸口衣袍來,而後雙手迅如閃電一樣就穿透了這人的胸口,更是生生的從裏面拉出來了心肺之物。
穿山門老四将那心直接的揪了掉,卻是将那肺堵在了自己的口鼻間,而後一手捂住這塊兒肺,身體則是向後退了十幾步,然後整個人在到了汞河邊後,就直接的騰空而起,像是一隻翩然雨燕一樣,直接就輕巧的落到了汞河對面兒。
穿山門老四一把将那肺丢在了那兒,然後就身影一閃,開始向着前面追去。
發生在這兒的事情,自然沒有任何的人看到,可是在那汞河之内,漸漸的翻騰起一片浪花來,從裏面露出了一顆巨大的腦袋,看去居然跟江孕水碰到的那個很是相似!
可是這還沒有結束,這汞河之中随着那一顆巨大腦袋出現後,接二連三的從裏面冒出了一顆顆的巨大腦袋來,看去密密麻麻的,若是看到的話想必誰都不好受。
并且這些從汞河之中冒出來的巨大腦袋,開始向着查千總他們渡過的那邊兒岸上爬去,一個個的最開始的時候都顯得很笨拙,可是當他們離開了汞河之内,在岸上逗留了片刻後,就發生了變化。
從他們的身下,就像是一個透明的胎盤被穿破了,裏面出現了一團黑乎乎的粘滑之物來,這東西将巨大腦袋的身體撐了住,然後直接就如同蝸牛似的前行,可是比起蝸牛的速度要快上太多。
随着巨大腦袋的一群一群的從汞河之中出現離開,這汞河之内的汞水也是變得比起原先少了許多,就連那四周的汞氣也是消散了不少。
當汞河之内再沒有巨大腦袋出現後,這汞河之内的汞水少了一半都多,可以想見從裏面出來的那些巨大腦袋的數量是多麽的可觀了。
就在這些巨大腦袋從汞河之中像是孵化而出後,那石碑所在之處,本就密布了細小縫隙的石碑,這時候終于是完全的崩塌了,從裏面流出來的黑色汁液,完全的成了在此處的怪物的饕餮盛宴。
并且在吞噬了那些黑色汁液後,不管是那巨大腦袋之物,還是“陰蠻頭”都開始發生蛻變。
隻不顧這種蛻變要耗費一些時間,現在還是看不出來太過明顯的,但能夠讓這兩個東西如此貪婪的吞噬這黑色汁液,想來這東西對它們來說無異于是大補之物的。
甚至就連的那“壁妖“也是向着這個方向探出了自己的黑色枝桠狀須觸,浸泡在了所剩不多的黑色汁液之内。
更是見得那黑色汁液很快的就消失不見,被那壁妖的黑色枝桠給吸噬了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