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副圖,四個看起來鮮血淋淋猙獰中又帶着詭異的圖刻,這四副圖刻完全的在江孕水面前呈現了這地下世界的兇險。
江孕水再次開始尋找可以離開的地方,不過這四面牆壁任憑他怎麽弄,都完全的将他給困在了裏面,就像是一個牢籠一樣。
而且江孕水覺得自己更像是被那巨大腦袋豢養起來的東西,似乎送給他手中的那顆瑩白珠子,也是因爲将他看做了如同人養的貓狗之物。
因爲在巨大腦袋那裏那顆瑩白珠子,并沒有江孕水帶給他的樂趣大,所以他可以将那死物珠子送給活生生的江孕水。
江孕水在想通了這些後,更是變得焦躁起來,在這地方團團的轉悠起來,他必須要逃開這個地方!
而就在這時候,江孕水感覺到自己頭頂上面似乎往下滴落着什麽東西,伸手一抹往自己眼前拿近了一看,居然是一些黑色的汁液。
江孕水臉上頓時露出笑容來,這半天隻顧得在這四面牆壁尋找出路,這上面他倒是給忘記了。
忙是走到那擺放珠子的銅台旁邊來,在這銅台之下還有一個石台,這石台加上江孕水本身的高度,正好可以觸到上面的頂子。
江孕水站在石台上面用手中珠子照着那頂上,結果再次透過那珠子看到了這頂上居然也是有些圖刻。
這副圖刻中的畫面更顯得詭異驚人,那是三座山,然後整座山都陷入到了地底之下,在陷入地下之後,似乎是湧出了黑多的水來,而且還有一些人在這其中無助而凄厲的嘶喊着。
看着這頂上的圖刻,江孕水渾身激靈靈的打了個冷顫,因爲這副圖刻怎麽看都像是在講的他們這些人。
不過現在也不是計較這事情的時候,江孕水向着那頂上使勁的一推,雖然頂上有些濕滑,不過卻随着江孕水的力道跟着動了起來,而後竟真的被江孕水掀開了一個口子來。似乎這頂子原先設計的就是一個可以活動。
這下子江孕水更是興奮起來,不免更多用了幾分力氣,那頂子随着發出“嘎嘎吱吱”的響聲,也逐漸的被江孕水給推到了一半。
這頂子在到了一半後就推不動了,不過這寬度已經是夠江孕水通過了,他收回手來往手心裏面吐了幾口唾沫,再次将雙手放在了那推開的邊沿處,腳下用力一墊,雙手使勁一撐,整個身體就被吊了起來。
不過這懸空之後,想要用上力氣就難了,江孕水雙手死死的扣住外沿,身體像是一條被從河裏面剛剛釣出來的一尾魚似得,撲騰扭動着終于是慢慢的爬了上來。
當江孕水終于從下面爬出來後,他感覺自己整個人都像是虛脫了一樣,坐在那裏呼哧帶喘了很久,才撐着地站了起來。
借着揣着帶出來的那顆珠子的光,江孕水将這地方左右四周的看了一遭。然後他整個人都愣在那裏,因爲在他幾步之外的正前方就擺放着一口棺材,那棺材在珠子的光澤照耀下,散發着冰冷的金屬之芒,上面更是鑲嵌着許多的寶石之物!
他江孕水也看到過哪些被下葬人的棺材,可是在這口棺材面前如同是小巫見大巫似的,根本沒有可比性,光是那口棺材的材質就要比他見到的那些強上了十萬八千裏的檔次,更别說那上面在他手中珠子的光下閃動着異彩的寶石了。
不過在進入這裏後連續遇到兇險,江孕水也學得聰明了一些,更是記得查千總跟他說過的話,他并沒有冒然的走過去去看那口驚人的棺材,而是繼續拿着手裏面的珠子往遠處走着觀察着地方。
在江孕水走到四個角落後,他同樣看到了一些金銀銅器皿,還有一些繪刻着圖文花鳥的盤子和碟子之物,甚至有些巨大陶罐也堆積在那裏。
而且在這四個角落,都有一個比起常人要高上一個腦袋的泥土陶俑伫立在那裏,這陶俑的樣子看起來極爲的真實,甚至就連那須發之物,都是極爲精巧。這陶俑身上的甲衣同樣有着斑駁色彩,使得這些陶俑看起來更添了幾分活靈活現的感覺。
而且這四個放在角落的陶俑,每一個所持的兵器竟都是真實的,都是右手持着戈,左手放在自己腰間的劍柄之上,看起來像是随時都會揮戈拔劍一樣。
雖覺得奇怪,但江孕水也沒有去碰這些東西,他走到了一個需彎腰通過的修葺極爲漂亮的門那裏。這門完全是以青銅之物鑄成的,上面也以寶石點綴了北鬥七星的形狀,兩扇合閉的門的門框,則是镂刻着兩個猙獰吓人的鬼頭。
此地在江孕水看了一遭後,似乎也就有這麽一個能夠出入的地方,但江孕水沒法肯定從這兒出去了就會安全,他很是猶豫自己要不要打開這裏看上一看。
而且他很奇怪那巨大腦袋又是從哪裏進來和離開的,難道跟自己剛剛出去的地方一樣,在這頂上還有一處可以進出的地方?
抱着這想法江孕水沒有妄動這青銅門,而是舉起手裏面的珠子看向了自己頭頂之上,不過這次這他可看不到上面的情況了,因爲這高度完全要超出了他手中珠子的光亮範圍。
在江孕水的目光重新從上面收回來,看向四周後,他突然眼前一亮,那口棺材的差不多有自己一半兒高,要是自己站在這上面也許可以看到上面的情況。
走到那棺材旁邊的江孕水對着那棺材拱了拱手嘀咕道:“多有打攪了,我也是迫不得已才這麽做的,請見諒了。”
說完後,江孕水小心翼翼的看了看着棺材,然後向着四周看了下,這才撐着自己的身體站上了棺材上面,深吸了一口氣後,江孕水将手裏面的珠子舉起來看向了上面去。
這一看之下,果真是被江孕水再次發現了端倪來,在那上面有一個洞,那洞的寬度差不多跟自己的腰相差不多了。再想到那顆巨大的腦袋後,那巨大腦袋跟自己的腰也差不多,似乎那地方就是巨大腦袋可以通過。
但江孕水又覺得自己想錯了,那巨大腦袋離開前明明是穿過了那困住自己的地方的一面牆後不見得,那就是說和巨大腦袋并不是從這洞口離開的!
想明白了這點兒後,江孕水隻能暫時從棺材上面下去,他又走到那需要彎腰通過的青銅門那裏,在猶豫躊躇了一會兒後,還是放棄了從這裏出去的念頭,因爲他實在不能确定在他打開這怪異的青銅門後,那另外的一面是怎麽一個去處,也許那後面并沒有路,而是有着什麽可怕的東西,這也是說不定的。
再次回到了棺材旁邊的江孕水又向着那頂上的洞口方向看了看,雖然沒有站到棺材上面看不見,但他知道是在那個方向的。
這頂上的洞就是江孕水站在棺材上面也錯了一段距離,所以他即便真的想要從那個地方離開,也是有有太大的難度的。而且那洞現在也并不肯定就是能夠離開的地方,一旦折騰半天進入了裏面,結果被困在更危險的地方,這不是江孕水想的。
江孕水隻能繼續在這地方尋找可疑之處,看看有沒有可能借此離開這鬼地方。
就在江孕水四處尋找逃生之處的時候,那進入此地的查千總這些人,如今正被那些活了似的壁畫給擋住了去路,且是被困了住。
而最先纏向查千總的那黑色的枝桠狀東西,極爲警覺的查千總第一時間就被他發現了,在被查千總一刀落下砍在上面後,那黑色枝桠就吃痛的迅速的向着壁畫之内縮了回去。不過從壁畫中出現的黑色枝桠并不止這麽一條,而是從兩面的甬壁之上出現,向着出現在這個範圍的所有人而去。
而那些壁畫中的不管是那棵樹,還是裏面的飛天女子,還是當中的亭台樓閣,在這時候越發顯得活躍起來,整個壁畫都像是受到了極大的刺激,從那裏面湧現出來的黑色枝桠狀的東西也是越來越多,看起來像是黑壓壓的湧動過去的潮水一樣。
彭天漾和金兜子兩個人也被這些東西困了住,這東西已經是蔓延到了所有人的小腿高度,并且還在不停的向上升着。
金兜子對着自己的人喊道:“全都把火把給熄了!這些東西是‘壁妖’,它們隻要看到亮光後就會活過來,對所有身上散發着血氣的東西纏過來,将所有人都拖入到甬壁之内!”
彭天漾也對耗子營的人叫道:“這些‘壁蔓’根本不怕火!都将火把熄掉!用唾沫唾在這些‘壁蔓’之上!”
在這兩個人的提醒下,被困在這裏的人都開始将自己手中的火把給滅掉,并且在火把熄滅之後,他們就開始一口接着一口的向着彭天漾口中的“壁蔓”吐起了口水。
在口水落到“壁蔓”之上後,這些黑色的枝桠狀東西竟發出了“吱吱”的叫聲來,且一股焦糊的味道開始出現,那味道聞起來就像是屍體放在三伏天腐爛了不知多久了一樣。
令得這些常年出沒于這種地方,跟死人打交道的人都忍不住幹嘔了起來,甚至有些人都吐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