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文^書庫][]
這個時候,這七個人終于站在古堡的門口,像是猶豫了很久,看着樣子應該是發生了争執,因爲期間參雜了很多的鳥語,我雖然也是個高材生,學過外語,但是因爲我學的都是書本爲了考試,所以這實打實的說話,加上語速和口語俚語的緣故,所以我還是聽不懂。
但是我看着表情應該是因爲涉及到了面對這自己打開的大門這些人在爲最後究竟是進不進去而發生了争執,我就這樣看着這七個家夥在叽叽歪歪的争執了半天之後,好像是終于拿定了注意要進去似得。
接着前面的幾個男生先是打開了手電,周沫和其他的兩個女孩架在他們中間便一起進了古堡,這剛剛進去的時候,大概走了十幾米的距離之後,随着頭頂發出了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響,接着就從屋頂的位置飛出來了一陣蝙蝠,伴着這些蝙蝠之後,這些人頓時驚叫起來,向着返身逃跑,但是這個時候的大門早已經關上了。
這幾個人中,已經開始有人啜泣了起來,但是現在已經進來了,他們幾個人在調整了情緒之後,還是決定繼續深入,當時我很好奇,這些人究竟是在想什麽,面對安逸的生活,面對好好的一切,爲什麽從很好的地方非要來這裏找罪受啊,這是什麽心理,才會出現這種想法?
可能他們的心理與想法是我永遠都搞不懂的,但是我現在也沒有時間猜測他們的心理了,我現在的所有關注焦點都在那個跟現在周沫的樣子一模一樣的詭異家夥的身上,因爲我知道了最後的結局,所以對于這過程來說,是有些心理障礙的,因爲我很可能會面對六個人的被害,還有周沫的傷害。
所以這個時候,我努力的做了幾次深呼吸,這個還是,我想起我口袋自裏好像還有煙,但是我現在在周沫的記憶裏不知道能不能抽煙,但是我現在的情況着實是有點小緊張了,所以我就嘗試着看看,能不能再周沫的記憶裏一邊抽煙一邊讀心。
但是沒曾想,還真的讓我點着了,我抽了一口煙,頓時感覺整個人繃緊的神經頓時就輕松下來了,這種感覺非常舒服,十分放松,但是我現在比較是在周沫的記憶裏,爲了防止玷污我女神的記憶,所以我就留将煙灰全部放在了自己掌心,然後裝進自己口袋。
一口煙下肚之後,我的心情放松了很多,不再那麽糾結了,于是繼續深吸一口氣看着這些人糾結出什麽幺蛾子,最終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
随着那一陣子的蝙蝠雨沖出門外之後終于消失不見了,這些人站在原地的時候,彼此看着沒有說話,繼續向着樓梯走去的時候,這裏的一切都好像是幾十年甚至上百年都沒有被人清理過了,到處都是厚厚的粉塵,周沫不住的在咳嗽。當開始的時候他們是準備上樓的,但是斷裂的樓梯望去,這想要上樓是基本不可能了。于是幾個人便調轉方向開始想着地下室走去。
我也不知道分天門口想是想要尋寶還是僅僅是爲了找刺激,但是我覺得這找刺激的成分更多,因爲看着幾個人的架勢,幾個人的裝扮應該都不是缺錢的人,這大半夜的來這鬼地方找刺激,我也是醉了。
就在幾個人向着地下室哦組去的時候,我甚至看見不遠處的地方甚至有了一點點的光,可是面對這麽一個幾十年甚至上百年都沒有人進來的地方怎麽會有燈光,想到這裏,别說是他們七個,就算我這個旁觀者都感覺起來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但是這些人還真是必需作死的決心,面對這詭異的情況,不但沒有退縮,還是戰戰兢兢的繼續向前,我看着這一個個高度戒備的神态,一個個緊張而興奮的臉,我真的是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到底這些家夥腦子裏裝着的是什麽啊,明明知道這肯定是很危險的事情,還是這樣子的樂此不疲。
究竟這用生命去開玩笑究竟有多麽刺激啊,不就是心跳加快了幾次嗎?哎,真是搞不懂。看着他們幾個慢慢靠近地下室的時候,我的心都快到了嗓子眼了,這種暗室環境下的詭異畫面我是十分不适應的,總感覺這種氛圍之下肯定會發生什麽不好的事情。
大概過了十幾分鍾的樣子,這些人終于到了地下室的門口,看這樣子,不知道在什麽時候,牆上的那些油燈已經被點燃了,這給我的感覺不像是這裏是突然自己點亮的,應該是有人刻意的點亮這些燈而吸引他們幾個過來的,面對這麽突發的事情這幾個成年人竟然一點防範意識都沒有,完完全全就跟着過來了。
走到門口的時候,看見裏面的燈,這些人有些驚訝但更多的是驚喜,那幾個男孩子甚至還擊掌相慶,我都不知道他們在高興什麽,這麽詭異的畫面,竟然還在慶祝。
雖熱現在這些家夥還是十分興奮的樣子,但是當他們正正進入到了這個地下室的時候,這笑聲便不再了,因爲這個地下室裏以前很可能是一個什麽實驗室的樣子,很多透明的瓶子,這些瓶子有大有小,有的拳頭那麽大,有的整整一面牆那麽大,而且随着我眼神的望去,我頓時全身也是其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因爲這些瓶子裏裝着很多動物的屍體,小道昆蟲,達到獅子老虎都是整隻的浸泡在慢慢的福爾馬林液體當中。這畫面十分詭異,我不知道這些東西有什麽用,但是至少從視覺效果上看起來的話,的确是十分有沖擊力的樣子,看着我都是十分震撼不已。
這幾個人誰知道在看到這些以後,在驚訝之餘,竟然紛紛掏出了手機相機跟這些東西合影起來,我都有點哭笑不得了,這些老外的腦子裏究竟在想些什麽,難道就分不清十分适合改玩什麽時候該跑路嗎?
這個時候,在看完了這些動物的标本之後,這些人看見旁邊似乎還有一個小門,這個們是關着的,這七個人中的幾個男孩子看到這個時候,不知道是爲了證明自己的膽子真的很大,還是證明自己有多麽彪悍,在推了幾下沒有打開那個詭異的小白門之後,一個長相比較粗壯的男孩子直接一腳上去,想要踹開這個額門,但是很明顯,這個門的質量還是比較過硬。
所以這個家夥在一腳踹門之後,依舊沒有踹開,所以讓同行的幾個人取消了起來,所以這個家夥頓時有些臉上挂不住了,于是又是幾腳上去,看着樣子是打不開這個門不放心似得。
可能這就是利用了人們的獵奇心理吧,越是不讓你看到你越是想要看到,越是不想讓你進去,你越是想進去吧,所以這個家夥一直到踹到大汗淋漓的時候,這個小白門都是紋絲不動的,但是很奇怪的就是,在這個男孩子說這一些在地的俚語,我估計應該是整個門是壞死的打不開還是放棄算了的時候。
這個門開了,沒錯,在這個男孩子踹了很久之依舊打不開的時候,這個門竟然自己直接開啓了,當然這個額門内是黑漆漆的一片,所以這七個人在一次打開手電之後,便向着小門進去了,誰曾想,這進去之後,等手電筒的光照射在四周的時候,首先看見的也是如同外面那個大屋子一樣的都是裝着标本的大型号的玻璃容器,但是這光照射到上面對時候,我看見了,伴随着衆人尖叫的聲音中,我終于看到了,裏面裝着的也是标本,隻是這一次裏面裝的是人,一個個的人。
而是被惡靈占據了身體的周沫,所以也就是說,我還能夠和周沫在一起,所以請你們不要帶着有色眼鏡來看我們好了,以後不管周沫會變成什麽樣子,能恢複成原來的樣子也好,就算恢複不成員原來的樣子依舊是現在的樣子也罷了,我都會和周沫在一起,一生一世。”
說道這裏的時候,我看見父親和母親很贊同的點了點頭。我知道父親和母親的笑容意味着對我們的同意,想到這裏,我就放心了,我還生怕父親母親因爲周沫現在的樣子而不同意我們在一起啊,經曆了那麽多事情,經曆了分别困苦之後,我才知道,對于周沫,不論過多久,不論經曆多少事情,對于周沫的愛情都是不會改變的,這種感覺是植根于内心,并且現在已經生根發芽,深深包裹了我全部的,所以我改變不了,我也不想改變。
這個時候,胖子帶頭鼓起掌來,笑着說道:“崔銘你果然是個情種啊,是個漢子,拿得起放得下,不管發生什麽事情,我都祝福你們。”看着胖子難得的正經話,我笑着點了點頭。
我看着周沫開始一一給她介紹:“周沫這個是我的父親,這個是我的母親,你都已經知道了。這個家夥,長的跟我差不多帥氣的叫鐵衣,這麽多年來,雖然我一直認爲自己是個孤兒,無依無靠的,其實鐵衣一直都在我身後默默的保護我,因爲我們家族的萬魂詛咒的緣故,所以我那個時候不能夠和自己的父母見面,所以隻能是鐵衣在我身邊,我也是後來才知道的。
然後這個胖子叫做李振,我喜歡叫他李歪,也喜歡叫他胖子或者死胖子。他是句容茅山道士,師父是忘楛道長,也是來幫助我們揭開崔家萬魂詛咒的人。之後,我一次将馬姨王叔這些家裏的家用都一一介紹給周沫,雖然我們是雇主關系,但實際上我們都是一家人的感覺。”
當我全部介紹完之後,我很隆重的看着周沫對在場的全部人介紹道:“這位是周沫,我的女朋友,如果我能夠順利的解開崔家的萬魂詛咒的話,她一定會是我的妻子媳婦,我要像是父親和母親那樣幸福的生活。”
說到這裏,周沫看着我哭着說,“謝謝,謝謝你們,卓凡哦不崔銘,謝謝你,但是現在我不能和你在一起了,我現在這個樣子,我連自己這一關都過不了,我怎麽能夠和你在一起,我不想害你,我不想因爲我而讓你一輩子被人嘲笑,我隻是因爲知道了你的所在,所以才來看看你。”
話說到此處的時候,周沫再一次泣不成聲,自打周沫回來這幾個小時之中,我已經看見周沫哭過很多次了,我記得我最怕的就是周沫哭,所以現在也不例外。
我不能再讓周沫流淚了,我輕輕的擦拭掉周沫的眼淚笑着說道:“你說什麽啊,周沫,愛情不僅僅是樣子,我們每一個都會變老,變得不再年輕,不再漂亮,但是彼此的心卻是始終如一的,我知道我的心從來沒有離開過你,所以你的樣子沒有關系。”
這個時候,胖子則直接說道:“你們何必那麽傷感啊,我估計這樣子也不是沒有辦法啊,但是在我想到幫助周沫的辦法之前,我的先知道是怎麽回事啊,我記得我在崔銘的錢包裏曾見過周沫的照片啊,我去,那可真是活脫脫的大美女加女神啊,我當時還就納悶了,就崔銘這個年紀,怎麽還追星啊,而且這追星也就算了,怎麽可能這麽漂亮的女明星我會不認識啊?
後來我才知道那是崔銘以前哦不現在和以後的女朋友嗎,周沫,所以周沫我現在真的是十分好奇,你究竟經過過什麽事情,就算是整容沒整好也不可能把身材都變成這個樣子,所以肯定不對勁,而且你現在的這個身體我能夠感覺到有很重的陰氣。
如果你相信我的話,我或者能夠想到辦法幫你,也許能夠恢複原來的樣子也說不準啊!“聽見胖子的話,我才想起我們怎麽把這茬給忘記了。
于是我趕緊握着周沫的手說道:“就是我的,我怎麽把死胖子給李歪給忘記了。”這個時候,周沫好奇的看着我說道你剛剛不說是你會叫李大哥李歪或者死胖子啊,現在怎麽會一起叫啊?”
我不好意思的看着周沫說道我這不是激動啊,這個時候,我看着周沫說道,周沫你現在跟我我們一起說說這究竟是怎麽回事啊!爲什麽你好端端的在英國不到一年的時間就成了現在這個樣子啊。究竟遇到了什麽事情才會成了現在的這個結果。
這個時候,突然站起來,走到周沫的身邊仔細的看了看,然後掐着手指晃悠過來晃悠過去,看樣子胖子應該是追尋什麽東西。這個時候胖子說道:“崔銘,你小子怎麽關鍵時刻腦子就範迷糊啊,你說啊一個女孩子經曆了這麽恐怖的事情,你再他讓她去回想的話是不是太恐怖了。”
聽見胖子的話,我好奇的看着胖子說道:“胖子那你的意思是什麽啊?”
胖子說道你這還沒有開始休假,你這狀态就已經水到這個程度了啊,你忘記你的功夫了啊,你小子不是會讀心術啊,那你直接看看不就行了啊。
突然聽到胖子這麽一提醒,我一拍腦袋就是啊,我隻要自己看看就行啦,何必讓周沫在去自己訴說那段悲傷的時光,都怪我這關鍵時刻掉鏈子,這事情一設計到我的親人和老友的時候,我就變得很難冷靜了,
想到這裏,我對着胖子說道你小子關鍵時刻的智商還真是可以啊,這老婆話說的真是好,這就叫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你小子這個恩建議十分的不錯,值得表揚。
這個時候大家夥看着我都笑了起來,連周沫都笑了起來,這種氛圍其實很好的,能夠讓周沫暫時的忘記心中的痛苦。想到這裏,我也是故意大笑的說道,就這麽愉快的決定了,但是在此之前的話,我們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去做,等我們完成這件事情的時候再去看看我的戰鬥力究竟如何,看看我這陽世陰差的風采好了。
這個時候,胖子好奇的看着我說道:“你說的那個重要的事情是啥子啊,怎麽突然又高的神神秘秘的,是不是我這肚子太餓導緻我之上下滑的嚴重跟不上大家的平均水準和腦子的反應速度了啊,除去這裏還有什麽更重要的事情啊!”
我看着胖子說道:“你小子啥子之上啊,不是把腦子丢在你夢裏了吧,這最重要的事情就是這裏啊,看不見一桌子母親做的早飯啊,這早飯可不是任何人想吃都能吃的着的啊,趕緊開吃吧。”
話到這裏,大家看看我又看看胖子再一次都笑了起來,有這個死胖子在,真的是條街現場氣氛的大拿一般的人物,看着周沫跟着大家笑起來的樣子我的心情這才稍稍的好了一點。現在周沫的情緒才是我最爲擔心的事情。如果周沫一直深陷在那種悲傷的情緒無法自拔的話,那種感覺就會像是我從前的那個感覺,在很久以前是周沫将我從陰暗的角落帶到陽光之中,所以現在我也要将周沫帶進陽光之中,就像是很久之前周沫那麽用心的對我一樣,這一次我要好好的愛護,認真的守護周沫,我的周沫。這一次我要爲了自己愛情而戰!那個時候,周沫是高高在上的天之驕女,而我則是身物旁骛的一個出生在按德福利院的所謂孤兒,我曾努力的想要通過自己的雙手卻改變命運,我以爲我能做的到,我以爲靠着我自己的雙手,可以爲周沫支撐起一方小小的天堂。我曾驕傲的跟全世界宣布周沫就是我最愛的人。
所以我努力,很努力,非常努力。但是在面對社會和生活的雙重打擊之下,我才發現我的幼稚與可笑。我用一次次的努力,換來了一次次的失敗,我從一次次的希望裏,漸漸變得失望,變得麻木。
我也曾很倔強的跟将一張百萬支票放在我眼前,要我離開周沫的周成打賭,給我一年的時間,我會變得更加優秀,優秀到足以配得上周沫,配的上我心裏最完美的周沫。
但是,我再一次的輸掉了,這一次我輸掉了周沫,輸掉了自己,輸掉了全世界。所以我曾頹廢的生活,甚至在聽到周沫的婚訊的時候,選擇将所有的财富都交給周沫之後,從懸崖邊縱身而下,選擇死亡。
但是正是這一次的自殺,我才回到了如今的家,想想這事情似乎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但是每一幀畫面都好像就在昨天,就在眼前一般清晰。
當初我在聽到周年末從國外話來之後突然要結婚的消息的時候,我整個人都崩潰了,我趕緊在一瞬間,整個整體被掏空了,什麽都沒有剩下,所有的靈魂和夢想在這一刹那統統消失不見了。
然而,如今再一次聽到周沫的消息,我整個人像是被雷劈了一般,震撼的失去理智。如果這一次說話的人不是鐵衣,我肯定會暴揍這家夥的,因爲這種事情在的想象中是完全不會出現的。
雖然我曾幻想過,周沫有一天會床上我送的婚紗,帶上我準備的戒指,當我的新娘,我們一生一世的都不會不會分開。我曾那麽笃定的認爲周沫就是我的。
但是我在見過周沫的家人之後,接受了那區屈辱的冷遇之後,我便知道,是我太幼稚了,我和周沫之間曾有過一道深深的鴻溝,那是我無法跨越的。周沫是高高在上的公主,而我卻隻是個什麽都沒有,什麽都不是,沒有背景之有背影的窮小子。
我在最後一次嘗試無果之後,主動的推出了周沫的世界,甚至沒有給周沫任何一個理由,什麽沒有對周沫說起過一句再見,就這樣,我們便消失不見了。
所以,我對于周沫的愛情,鐵衣都是知道的,所以現在鐵衣跟我說這下,雖然我感覺十分震撼,但是我還是相信鐵衣不會開玩笑的。想象,誰沒事大半夜的不睡覺,抛起來開這種玩笑,除非鐵衣是被一個愛好惡作劇的鬼給俯身了,不過按照鐵衣的身手和背景這種時間是完全不會發生的。
所以這個時候,我聽到鐵衣的話,在震撼了一會之後,趕緊穿好衣服,甚至還洗了一把臉,刷了一個牙,噴了一點古龍水之後,我才出門,不管現在怎麽樣,雖然周沫已經結婚,已經嫁人,但是我都希望每一次出現在周沫眼前,或者說出現在周沫的記憶中的都是最好的自己。
那個時候,我在幹煤礦混日子的時候,當我知道周沫結婚的消息的時候,的确是十分震撼的,如果不是我親眼在電視裏看見的話,我是肯定不會相信周沫就這樣離開了我的世界的,雖然我明明知道我和周沫不會在一起了,我們之間的阻力太大,我們之間的距離太遠,我們之間的鴻溝太深,雖然我潛意識裏始終期待這奇迹的發生,期待着有一天我和周沫能夠超越這些阻力距離和鴻溝走在一起,但是我的理智還是一次次的提醒我,夢始終是夢,夢醒的時候,我還是我,周沫還是周沫,我們也不是我們。
可是就算石周沫得知了我的消息,想來找我的話,那也應該是大白天的時候啊,爲什麽會選在這個大半夜的時間,周沫是很怕黑的女孩,這個事情我是知道的,伸直一個人睡覺的時候,周沫都喜歡開着燈,她說那樣才會有安全感。可是現在鐵衣說,隻有周沫一個人在門外,所以我越想越感覺不對勁,好像有什麽不好的事情發生了似得,讓我的心頓時變得十分的忐忑。
于是我加快了我的腳步,輕聲輕腳的跟着鐵衣向着大門口走去,這個時候我才想起來,我剛剛在半夜裏聽見的那個聲音,很可能就是周沫在呼喚我的名字啊。想到這裏,難道是周沫收到了什麽委屈,還是周沫遇到了什麽事情。
就在我初了房子向着門口走的時候,這鐵衣在我背後說了一句頓時讓我趕緊毛骨悚然的話,鐵衣對着我數說到:“崔銘,你要做好準備,一會看見的周沫可能會讓你感覺到意外,而且現在的周沫已經死了。”
聽到鐵衣的話,我頓時全身一顫,感覺好像萬箭穿心一般的痛感,怎麽可能,我的周沫怎麽會死啊,這麽善良的女孩,這麽好的女孩,怎麽會死啊,現在的周末不是過的很幸福嗎。我曾劍到周沫那開心的笑臉之後,我才會選擇了死亡,我所希望的就是周沫能夠幸福的或活着,可是這眼前的一切究竟是怎麽回事。
随着鐵衣的話,我頓時有一種陷身夢中的感覺,有點分不清我現在究竟是醒着還是在夢中,周沫在林晨十分突然出現在我家,而鐵衣卻又跟我說現在的周沫已經死了,我頓時感覺有種快要崩潰的感覺。
這全身都在冒着冷汗,我開始還是大步伐的走着,可是現在我在泵跑,歇斯底裏的奔跑,我先着地迫切的想要見到周沫,那個我這一生最愛的周沫。究竟是發生了什麽事情啊,周沫不是明明過的很好啊,爲什麽會突然就死了哪?
這個時候,我也顧不得問詢身後的鐵衣,而是自顧自己的向着大門口奔跑,我從未覺得這房子到門口的距離竟然會這麽遠,竟然會遠道生死之間,如果不是現在的時間,如果不是擔心家中的父母,我很想咆哮吼叫,我趕緊我整個人都快要崩潰了。
看見我的樣子,鐵衣突然加快了素土,一步沖到我前面對着我說道:“崔銘,遇到事情的時候你越是要冷靜,你這個樣子算是什麽,看樣子周沫需要你的幫忙,你現在這個樣子完全不是你了,記得徐伯曾跟你說過,遇到事情的時候一定要冷靜要沉着。”
聽見鐵衣的話,我憋着的淚水終于在這一刻決堤而出,我對着鐵衣不可理喻的說道:“鐵衣,你要我冷靜,你告訴我怎麽冷靜,你知道嗎,現在死人了,周沫死了,我這一輩子唯一愛過的女人就這樣死了,我曾以爲我的離開會成全周沫的幸福,但是你看看我做了什麽,是我把周沫自己留下的,現在周沫死了,這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你知不知道啊,我好恨啊,我的心好痛啊!”
聽見我的話,鐵衣先是沒有說話,走到我身邊對着我拍了拍肩膀說道:“崔銘,可能是我剛剛跟你說的話你沒有完全明白,我的意思不是周沫人死掉了,而是周沫發生了一件很詭異的事情,當初的時候,我曾知道你和周沫的全部事情,但是這一次我看見的周沫卻完全是兩個人一般,現在的周沫的整個容貌甚至身形都發生了變化,我懷疑周沫被人動了手腳,而現在那個像是公主一樣的周沫已經不是陣陣的周沫了。可能是遇到了諸如換魂之類的事情!”聽見我的話,鐵衣也是十分驚訝,這件事情是我們萬萬沒有想到的,因爲我們苦苦尋找不得的第三健身器竟然如此輕易的出現在我們面前,所以我們在震撼之餘都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的局面。
所以這個時候,鐵衣一腳油門轟下去,這速度就像是快要飛起來似得,原本二十多分鍾的車程,竟然被鐵衣不到十分鍾的時間就到達了,看來聽到這個消息的鐵衣也是十分激動,跟我一眼迫不及待的想要返回到村中祠堂裏。這個時候,我才發現胖子看見鐵衣彪悍的速度這臉色都開始發白了。
胖子不住的說:“兩位大哥,安全駕駛啊,忌日都知道這東西在哪裏了,又何必這麽着急啊,你說這就算是再着急也不差于這十多分鍾啊是不是,慢點開慢點開,我都要吐了,大哥,大哥。”
聽見胖子不住的求饒,加上這小子的臉色都開始發白了,估計鐵衣如果真的再這麽開下去的話,這胖子是真的就吐了,所以這鐵衣才把速度降下來。
下了告訴之後,我們徑直開向了豆豆家,豆豆看見我們之後,高興的活奔亂跳的,我們和豆豆玩了一會之後,便跟王姨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
聽到我的話之後,王姨直接答應将這赦鬼天燈送給我們,聽見王姨的話,我都是按耐不住的興奮。當我們到了祠堂的時候,這王姨和豆豆的爺爺直接将這赦鬼天燈送給了我們,也就是說,這第三件事情,我們就這樣輕輕松松的拿到了。
如今,短短的時間之内,這三件神器已經到手了,距離這冊天意識的四件神器現在已經越來越近了,想到這裏,我内心十分的激動,恨不得現在就起程去拿到最後一件神器。
這之後的路途便順利了很多,加上我們三個護衛,所以這剩下的路途就非常的順利了,大概下午四點多的時候,我們便返回了豐都崔家别墅。
當我們一進家門,便看見徐伯站在父親身後,還有母親一起在門口等着我們,我們一次大過招呼之後,便直接進了房間裏。
我講手中的赦鬼天燈遞過去給徐伯,說道:“徐伯,這個就是你在電話裏說的那個赦鬼天燈,你說,這個真的就傳說中的四大神器之一的赦鬼天燈嗎?這一次的話,是在是比我們前幾次找神器輕松多了,我都有點懷疑,這個是不是我們想要找的那個東西啊。”
話到此處,徐伯看着手裏的赦鬼天燈,閉上眼睛,慢慢的感受,大概三五分鍾的樣子,徐伯睜開了眼睛,說道:“沒錯,這個就是赦鬼天燈,冊天儀式四大神器之一。”
聽見徐伯的話,我激動的叫了一聲,看來這三大神器到手之後,我已經距離解開崔家萬魂詛咒的日子越來越近了,想到這裏,我不由自主的興奮起來。
我剛要跟徐伯打問這接下來的事情的時候,徐伯看着我們笑着說:“着急什麽,這剛剛回家,先休息休息,最後的事情就先不要着急了,現在你們的任務就是好好休息休息。”
這個時候,母親看着我說:“銘兒,王姨真的沒有跟着你們回來嗎?”聽見母親的話,我這才想起來,剛剛因爲這冊天神器第三件神器的事情,而幾乎忘記了王姨的事情。聽見母親這樣說,我趕緊回答道:”媽,您不問我都差點高興的忘記了這件事情。
我跟您現在說一些王姨的事情吧,我們回去的時候,這王姨的孫子也就是豆豆,因爲這孩子的身體十分特殊,是一個純陰體質,像是豆豆的這樣特質,這陰間之鬼,若是得到的豆豆的命魂,以及豆豆的順陰之體的話,那樣子就可以借助豆豆的身體複活。
所以這豆豆的身體就會吸引了很多的鬼在身邊,還好這豆豆的命很好,在豆豆出生沒多久的時候,豆豆就遇到了一個盲眼道長,這個道長給了豆豆一塊青玉劍墜,有了這個東西,便是豆豆的護命之符,所以這豆豆才能改健健康康的長到這麽大。
但是這好景不長,就是我們趕回去的那天,這豆豆因爲在田間玩耍的時候,不小心将身上的這塊護命的青玉劍墜掉了,這塊玉因爲吸附豆豆身上的很多陰氣,所以在離開的身體之後,便會直接滲入地下消失。
而豆豆因爲沒有了這護命之玉,就被一隻觊觎豆豆純陰體質的一個叫做錢多多的鬼頂上了,就在這錢多多想要謀害豆豆的時候,還好豆豆的爺爺出現了,就是因爲豆豆的爺爺将豆豆帶走保護起來,所以才躲過了這錢多多的迫害。
再後來,我們找到了豆豆的爺爺,将豆豆的命魂送回了豆豆的身體,然後還讓李振給豆豆洗命,這豆豆的體質發生了變化,以後就不會再是這純陰之體了,再也不會有鬼物想要迫害豆豆了。”聽見我的話,母親一會皺着眉,一會微笑了,情緒跟着我高低起伏。
聽到這裏,母親看着我緊張的問道:“王姨的身體沒事吧,王姨有高血壓,這一次肯定是累壞了,她一切都還好吧。”聽到母親的話,我笑着說道:“媽,你放心好吧,這王姨一家子都是好人,豆豆的爺爺,還說,這陰差給過他選擇的機會,可以讓他獨自去一個好的人家投胎,但是老人家不願意,硬是要等着王姨,然後沖虛今生緣。所以現在王姨對豆豆爺爺的思念依舊不會在困擾她了,王姨現在很開心。而且,王姨還說,她知道您喜歡吃蔬菜,她會自己在家裏種植一片菜地,隔三差五的就給您送點新鮮的菜來。”
聽見我的話,母親這才笑起來,看着我說:“回頭跟王姨說,不要這麽勞累了,隻要沒事能回來住幾天就好了,王姨在崔家幹了一輩子,我一直将王姨當做自己家人,現在王姨走了,我這想想心裏還有點難受。”
聽見母親的話,我輕輕的拍着母親的後背說道:“沒事的媽,現在交通這麽方便,您說什麽時候相見王姨了,咱們可以邀請王姨來,也可是自己去看王姨,還有我走的時候,将您給我的那筆錢,都轉給了王姨,說是您送給他的,王姨死活不要,要不是我打着您的旗号,王姨是不會收的。”
聽見我這樣說,母親這才将王姨離開的悲傷全部消除,看着我不住的說着好好好。母親看着我說道:銘兒,這一次的事情你做的很好,媽媽謝謝你。”
聽着母親的話,我也是十分高興,這一次對我我們來說真是收獲頗豐,不但完成了母親交給我的幫助王姨的任務,我還找到了解開萬魂詛咒的第三件神器。
這個時候,母親起身說要去廚房準備晚上好好給我們做一頓吃的。聽見母親這樣說,胖子直接起身說道:“阿姨,太棒了,我就喜歡吃您做的飯,走我跟你去廚房幫忙,順便偷師一下。”
聽見胖子的話,母親欣然應允,因爲母親一生隻吃素,所以這胖子去了更好,能增加點肉菜,這樣子晚上可就是一頓大餐了,聽到這裏,我趕緊放下手裏的糕點。
母親差異的看着我說道:“銘兒你怎麽不吃了,不好吃嗎?”我對着母親剛要說話,胖子便先聲奪人的說道:“阿姨,您這都沒看出來啊,崔銘這是知道您和我咱們兩個高手聯合要下廚了,崔銘這是怕先吃别的東西吃飽了,騰不出肚子吃咱們的作品啊。”
聽見胖子的話,我笑着說道:“知我者胖子也啊,這段時間跟着胖子在一起時間久了,我也快成了一個吃貨了,胖子說的沒錯,我就是怕吃糕點占據了我的肚子,不能吃你們兩位高手的作品了。”
聽見老爺子的話,鐵衣笑着點了點頭沒有說什麽。這個時候老爺子也是很感激的看了鐵衣一眼接着說道:“其實這小夥子不錯啊,看着眉清目秀的一臉正氣,其實啥子都不用說,我就能感覺到這孩子跟那個錢多多不是一夥的。
但是因爲這個時候事關豆豆的命啊,我也不敢掉以輕心,所以我們還是準備對這個小夥子動手,可是誰知道我們幾個剛剛讓他進門,這小夥子還沒說話,我們就動手的時候,這小夥子身手是在是太好了,隻用了一下,直接把我們幾個全定住了。
當時我就急眼了,難道這個小子是錢多多古來的高手,那樣子的話我們可就麻煩了,我本想着憑着我們老骨頭,就算打不過這錢多多,但是這至少也能夠撐到天亮吧,這城到天亮之後,我們就算是赢得了啊。隻要這天一亮,這這群家夥趁着我關掉赦鬼天燈的時候,竟然查到了我和豆豆的藏身之處,天快亮堂的時候就帶着一群鬼來找我們了,當時我就向着怎麽樣子才能跟你們去的聯系。
但是這家夥逼的太緊,直接就包圍了祠堂,實在沒有辦法了,我就向着就算是豁出去我這條老命的話,我也要保護豆豆的安全,加上家族的老人們都要保護我們家的獨苗子。
所以我們就打算跟這隻要我們能夠拖到天亮的話,我們就算勝利了。
對于對付錢多多保護豆豆到天亮,其實我還是感覺比較有勝算的,畢竟我這也是幹農活幹了一輩子的,雖然我們都老了,但是還不至于弱不禁風。就在我們開門準備跟那個錢多多戰鬥的時候,我就看見這個小夥子了。”
錢多多一夥是肯定不能留在這裏的。
加上我們有赦鬼天燈,隻要天亮之後,我們帶着豆豆的命魂找到你們,這豆豆就算是抱住了,可是我完全沒想到這個叫鐵衣的孩子竟然這麽厲害啊。”
聽到老爺子的話,我直接笑起來說道:“老爺子,您還不知道啊,你知道這個鐵衣是誰嗎,我告訴您吧,鐵衣是咱們地府鬼捕總教頭鐵凝家的後人,在地府鍛煉過,十八重地獄都去過,您老幾位被這家夥止住了,不丢人啊,就算是這再來幾倍的鬼,都不在話下啊!”
聽見我的話鐵衣倒是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老爺子恍然大悟都說:“哦,原來是這麽回事啊,我說這鐵衣怎麽這麽厲害啊,這一下子就把我們撈幾個全拿下了,不過要是鐵大人的後人的話,那我們全是是不丢人啊,這就算年年輕力壯的厲鬼這在面對鐵大人的時候,這也都是白給啊。
我們剛剛被鐵衣止住的時候,我就怕了,我害怕這鐵衣真是起那錢多多一夥的啊,可是這孩子的長相來看,怎麽都不像是個壞人啊,一看就是那種外冷内熱的年輕人啊。
就在我想着興許我們說點好話求饒的話,說不定還能夠留住我家豆豆的一條命啊。可是我們剛剛要求饒的時候,這鐵衣直接在自己身上拍了一下,我就感覺這孩子不是個鬼啊,這是用工夫把自己的陽氣封住了啊。
想到這裏,這孩子可能真的不是錢多多一夥的,興許我家豆豆真的會沒事啊。這個時候鐵衣就跟我說,他是老婆子找來幫忙救下豆豆的人,讓我們配合他,來哦個理應外合,一把拿下錢多多。
聽到這裏,我激動啊,看來真是天無絕人之路啊。豆豆這一次看來是真的悠久了啊,知道這裏,我也就不害怕了,直接就答應鐵衣群案例配合他了。
這不,鐵衣出去之後,跟着崔少爺一下子就把錢多多拿下了啊,這錢多多現在還在這祠堂裏管着啊。”
聽見老爺子的話,這栓子哥也是怒火中商,非要去廚房拿着菜刀生生劈了那錢多多,我估計是聽見自己的孩子受到這麽大的委屈,都是這錢多多搞出來的,所以這是要去報仇的節奏啊。
聽見栓子哥的話,我說道:“栓子哥,你冷靜一點,現在豆豆已經沒事了,這一切都是最好的結果,你現在去是傷害不了那錢多多的啊,你聽過有人用菜能活劈了鬼的嗎?
聽我的話,你是航海不到那個錢多多的,現在這錢多多已經被我們控制起來了,我跟你說過我是陽世陰差,所以我肯定會給你,給老爺子,給豆豆一個公道的,這如何處置錢多多的事情,我還需要想想,你們就不用管了交給我好了。”
聽見我的話,這栓子哥才作罷,看着老爺子淚流滿面的說道:“爹,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我對不住您啊,要不是我疏忽的話,這豆豆不會有事情的啊,你打我吧爹!”
老爺子看着栓子哥說道:“栓子啊,這事情不管你的事情,你起來吧,爹活了一輩子動過你一個手指頭嗎,咱們家是不打人的,有啥說哈,這事情可能就是命中注定這孩子有此一劫啊。
你不還記得說,哪個盲人道長不是跟你們說過,這孩子在今年會有疑難,而且會有高人香燭,你們看着不去全應驗了啊,所以這孩子生下的路就會平坦很多了啊。李道長不是也說一句給豆豆洗命了嗎,以後好好看好豆豆,這樣我就瞑目了。”
這個時候,老爺子突然想起什麽似得,看着王姨說道:“我說老婆子啊,你不是每年都間諜給我燒紙啊,可是這一次我明明是忌日啊,你讓崔少爺鐵少爺還有李道長,找了全村的忌日之鬼,你怎麽沒有找我啊,你想想啊,你要是早點想起來,我就是那個忌日之鬼的話,咱這事情不久容易多了啊。
那我直接就能被這李道長帶回家來,那這事情可就沒閑着這麽糟心了啊。”
聽見老爺子的話,這王姨也不樂意了,看着老爺子說道:“你還好意思說我啊,誰能想到這豆豆的命魂是被自己的爺爺帶走的啊,你帶走就帶走的吧,你爲啥子也不傳遞個消息啊。
你知道我們找豆豆找的多辛苦嗎?你知道我想逗逗想的多難受啊,我們剛剛知道這豆豆的消息的時候,我差點就死了啊,還好這崔老爺讓少爺們還有李道長回來幫忙啊,不然的話,這豆豆這一次可就真的出大事情了啊。
王姨繼續說着:“你想啊,我遇到這麽大的事情,你又不在我身邊,我一個女人家又沒有精力過這麽大的事情,我囊裏能都記得住啊,都是你不幫我,你還怪我。”聽着王姨和老爺子的對話,我也看得出,雖然這表面上是争吵,這實際上其實是兩個人交流的一種方式。
這有的人交流平生驚奇,含情脈脈,這有的交流則是是看起來雖然是有點劍拔弩張的感覺,但是這實際上其實是逼到彼此的關心,這老夫妻兩個,幾年沒見,人鬼殊途,這見面雖然表面上是在掐架,其實隻是在表達彼此的思念。這個時候,王姨突然失聲痛哭起來,看到這裏,老爺子頓時着急了,有點手足無措的感覺,直愣愣的站在王姨旁邊,不知道怎麽辦啊,不住的說着,栓子翠花快勸勸你娘啊,我就是随便說說啊,生個啥子氣啊!
“老婆子你要是不樂意聽的話,我不說了成不成啊,這事情不怪你,都怪我成不成啊,都是我不好啊,都是我不對,你大熱我能不急小人過,不要生氣了行不行啊,你這一生氣我就緊張啊。”
這個時候,我看見鐵衣的眼神便知道是時候動手了,說時遲那時快,就在鐵衣快要接近我的時候,我果斷的将雙手背身身後,悄悄的摩擦起來。
我的雙手剛剛出現一點火星子的時候,我便聽到身後吳用再喊,看來這小子一直在我背後默默的關注着我,生怕我跟這錢多多唠叨什麽好處之後沒有他的分。
我當即就聽到這吳用喊着:“小崔的你的手着火了,你的手着火了。”随着這吳用的話,我身後的這二十幾個鬼頓時便慌亂了,而此刻錢多多依舊完全沉浸在剛剛鐵衣的話中無法自拔,估計是想到一會兒就能得到豆豆的命魂重新做人過上奢華的生活後的激動感,依舊完全占據了他的頭腦。
所以我趁着亂,加快了摩擦雙手的速率,當我的手完全點燃的時候,這鐵衣也是剛剛好一步上前,我們兩個一下子就把剛從還激動不已的錢多多摁倒在地上。
我這剛剛出手的時候,很顯然這錢多多當下還是沒有反應過來,直愣愣的看着我笑着說:“别鬧,别鬧,這裏幹正經事啊,那麽多鬼看着,别鬧。”
我頓時被這錢多多搞的一頭霧水,看着錢多多說道:“你睜開眼睛好好看看,誰在跟你鬧。”随着我的話,鐵衣右手一拍我的後背。
那些七星鎖魂的銀針頓時從我的穴道中被激飛出來,回到了鐵衣的手中,我頓時有種全身減減負暖的感覺,這就好像是身體之内突然出現了一個小太陽,頓時便感覺完全不同起來。
這個時候,半天才回過神來的錢多多驚訝的看着我說道:“怎麽回事啊,這是什麽情況啊,你怎麽又陽氣啊,難道你們兩個強了那個孩子的命魂啊,難道你們兩個複活了?畜生啊,我好不容易才等到今天,我好不容易才找到那個純陰之體,你們兩個竟然幹出這種事情,虧我剛剛還特麽的那麽看重你們。”
說到這裏,這錢多多也是悲從心來,邊看着我們邊嚎啕大哭起來,這樣子十分悲催,邊哭變罵道:“你們知不知道不是誰啊,光是聽着我的名字就知道不不是好招惹的,你們兩個竟然敢惹我,就算你們卑鄙無恥陰險下流的那走那個孩子的命魂,就算是你們真的複活了,我也不會放過你們,我會讓我爹好好的修理你們,等你們死了以後,看我怎麽處理你們。”
說到這裏,這錢多多也不小的一個人了,竟然直接撲在地上耍賴大哭起來,看到這裏,我也是醉了,這小子顯然是活着的時候被慣壞了,一情商都沒有。
看到這裏,我想着留下的時間也已經不多了,我懶得跟這家夥廢話了,直接看着錢多多說道:“你剛剛不是跟我炫耀你的智商嗎。你剛剛不是跟我說這出來混要用腦子啊,你的腦子現在在哪裏啊,你用腿毛想想也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了,一個命魂怎麽可能複原兩個人,我們這裏又沒有豆豆的純陰之體,你别整那些傻不拉幾的想法了。
挺好的了,我現在告訴你,你記清楚了,我叫崔銘。地府四大判官之首崔珏的後人,這個是鐵衣,提地府鬼捕總教頭鐵凝家的後人。我們是陽世陰差,隻是爲了卧底暫時封閉了陽氣而已。”
聽見我的話,我身後的那些鬼算是徹底炸鍋了,這一聽我和鐵衣是陰差,這撒腿就要跑,我知道這些鬼當中有一些是被鬼設局所圈來的尋常鬼民,這七日之後也是要進入投胎的,而其他的那些也都是些許侮辱鬼道的家夥,雖然活着的時候,沒幹活啥子好事情,但終歸不是十惡不赦之徒。這要是拖地府的人将這些家夥全部送回地府輪回的話,倒是這這陽間的秩序有很大的幫助。
所以我看着鐵衣說道:“制止住這些家夥,别讓他們亂跑,這要是闖入尋常人家,這不是給人添亂啊。”說到這裏,我大喊一聲:“都站在原位不要亂動,不然的話,後果自負。”
雖然我已經感覺我的聲音足夠大了,但是很顯然是我們的名頭,這陰差的威力是在是更大,所以這些鳥獸散狀的鬼完全不給我面子,讓我頓時晾在一邊,看起來十分尴尬。
我尴尬的看着鐵衣,希望這鐵疙瘩像個辦法化解我的尴尬,省的尋常尴尬化作特别尴尬。還别說,這關鍵時刻,還是鐵衣靠譜,隻見鐵衣一摸腰間的青銅承影,随着一道青光閃過。
鐵衣将劍柄向前,以飛劍之姿,向着這些鳥獸散狀四處亂跑的鬼就出手了,接着就是傳來一陣子鬼哭狼吼的聲音,片刻功夫這些準備逃跑的鬼無一例外的都被鐵衣的劍柄擊傷,躺在地上橫額哼唧唧的不能動彈。
這個時候,錢多多也已經完全傻掉了,直接看着我們說道:“大人饒命啊,陰差大人饒命啊,是我不好,是我有眼無珠不識泰山,得罪了兩位,求二位放過我吧,要多少錢都行,我叫錢多多,我有的是錢。“
我聽着錢多多的話,差點笑出聲來,這小子還真就以爲他手裏的那些錢是萬能的,我倒是聽說鬼這有錢能使鬼推磨的,但是完全沒聽說過有錢能讓陰差放水的。我對着錢多多沒有說話,搖了搖頭。
然後,我轉過身,對着那些躺在地上的鬼喊話道:“我剛剛說的話,我想你們應該都聽到了,我們是陰差,懂事的就乖乖的呆在原位置不要亂動,不然我這兄弟的飛劍可就不是劍柄到你們身上了,這不小心戳幾個洞洞的話,我還真是不懂得怎麽修補。”
聽見我的話,之後,這身後的二十多個鬼立刻全部以面貼地,蹲在地上一動不動,這個時候,錢多多估計是被我剛剛的話吓唬到了,對着身後的那些鬼說道:“特麽的你們出來混有沒有講義氣的啊,你們這麽多鬼,他們就兩個,都起來啊,起來給我上啊,誰能吧這兩個陰差處理掉的話,我保證給他一輩子的花不完的鬼鈔啊!”
聽見我的話,這吳用緩緩的擡起頭來,悄悄的向着我看了一眼,我怒目而視咳嗽了一聲,這吳用直接吓的差點就哭出聲來,使勁的将自己的腦袋朝着土地裏面插,就像是遇到危險的鴕鳥一般。
看見這些鬼都搞定了,我再一看那祠堂門口,剛剛沖出來的那些栓子哥的曆代家祖,雖然一個個都是鶴發童顔的,但是别看這人老了,但是這個一個個的身手卻還是十分矯健的。
就在我和鐵衣處理這剛剛呆在我們身後的那二十多個鬼的時候,這些老人家也是将這房子周圍的十幾個鬼都控制起來了。這不一會的功夫,我們還真就裏應外合的将錢多多一會完全控制了。
想到這裏,我對着鐵衣說:“這些家夥,咱們也不方便處理,還是聯系地府鬼捕來處理吧。”鐵衣對着我點了點頭。
然後,我便看向這祠堂之處,很快,我便看見一個年級看起來沒有那麽老,但也是很老的老人,這樣子竟然跟栓子哥幾乎一模一樣,這都不用說,很明顯這位就是栓子哥的父親,豆豆的爺爺。豆豆的爺爺手裏拉着一個小孩子,我一眼就認出來,這個就是我們苦苦尋找的豆豆的命魂無疑了。
看到這裏,我十分的激動,直接将這些手上或者驚吓過度的鬼交給了鐵衣,然後直接向着豆豆的命魂走去,走到祠堂門口,我擡起頭對着豆豆的爺爺說道:“老爺子您好,我叫崔銘,那個是鐵衣,我們兩個都是豐都崔家的人,這次專門來解救豆豆的命魂!”
聽見這吳用的話,這個張大腦袋直接起身,對着我們揮手,這家夥,給我的感覺就是這吳用剛剛說的話好像是在誇獎自己一般,這張大腦袋看着我們說道:“我這個人,哦不,我這個鬼啊,活着的時候也沒個啥子特别的愛好,就是喜歡賭博,這因爲過于的愛崗敬業,所以倒在了牌桌上,謝謝大家支持啊,歡迎你們來我這裏玩,沒事常來。”
因爲鐵衣說自己不會玩這東西,所以這桌子上就剩下我和馬大牛以及吳用和張大腦袋四個鬼了,但是因爲其實我也不會玩這玩意兒,所以我非常不好意思的說道:“各位啊,其實我也不想掃大家興,但是真都是不好意思,對不住各位了啊,我其實也不會玩牌。”
聽到這裏,這桌子上的三位差點就崩潰了,這三個家夥看着我都是衣服難以置信的表情,但是我說實在是真的不會,不過還好,我們這次來這裏的主要目的并不是來大打牌打麻将的,這主要的工作還是在于耗時間,所以這三個鬼雖然對我很是鄙視,但是好在也沒說什麽别的要求了。
這個時候,我看見那個張大腦袋估計是很難受的樣子,我猜測應該是牌瘾上來之後,突然被我掃了興緻導緻的抑郁難受。但是好在這馬大牛有眼力價啊。
馬大牛起身看着這張大腦袋的沒有棺材蓋子的棺材說道:“我說腦袋哥啊,我剛剛看見你拿出麻将的時候,好像旁邊還有撲克是不是啊,既然我這兩位兄弟都不會打麻将的話,咱們就不要勉強了,這短時間的教也教不會,再說了就算是剛剛學會一點點,在面對像是你這樣的高手的時候,那也沒有意思是不是,這就相當于一個成年男人跟一個小孩子打架的感覺,這就算是赢了也沒有挑戰性,也沒有意思不是。”
聽見這馬大牛對自己的吹捧,這張大腦袋也是笑開了花,說道:“那倒是啊,我這技術絕壁的鬼界賭神的角色,那樣子的話,确實是沒有啥子意思,那好吧,咱們就玩撲克吧。”
聽見這張大腦袋的話,我才放下心來,要不然我還生怕我這不玩的話,這小子以爲我不給他面子,将我們留在這裏不讓走啥的可就壞了事情了。
我就在旁邊聽着這三位說話商議,經過一番讨論之後,這三位最終決定玩鬥地主這麽大型的遊戲了,于是這接下來我的耳邊就一直充斥着,叫地主,搶地主之類的話,讓我内心升騰出一股濃濃的感情。
這特麽看着三個鬼玩鬥地主的感覺說實話那真是太刺激了。看着這三個鬼爲了一張牌争執的樣子,我倒是生怕這三個家夥打牌打着打起架來。
不過在經曆了幾次争執之後,我發現并沒有發生什麽無法控制的事情之後,也就不管不顧的,跟着鐵衣坐在棺材旁邊說起話來。
關于如何從忌日之鬼的手中救下豆豆的事情,我們是這樣決定的。在到了規定時間之後,我們會跟着吳用去見那個錢多多,如果一切順利的話,我估摸着我們成功的混入錢多多的隊伍應該不是問題,就沖着我們現在跟這吳用的相處,我估計這小子肯定會先說一番自己發現我們這幾個人才的不容易之後,跟錢多多讨要一份大大的賞錢。
既然吳用想要跟錢多多讨賞的話,那自然會最大限度的發揮我們的價值,也就是說這小子肯定會跟錢多多面前對我們大家贊賞的,因爲越是說的我們如何出色,才能凸顯出他找到我們的難度,以及找到我們的價值,所以對于混過錢多多這一關我基本是不擔心的。
但是我現在擔心的事情主要是集中在,我們在混入錢多多的隊伍之後,肯定會第一時間在天亮之前找到那個帶走豆豆命魂的忌日之鬼的,因爲這淩晨四點左右距離天亮的時間也就不長了,那個時間算是這鬼物陰魂戰鬥力最衰弱的時候。
顯然這錢多多是被這忌日之鬼折騰怕了,所以想要在這個不怎麽好的時間段裏靠着鬼海戰術成功的搶下豆豆的命魂,以及報那被忌日之鬼暴揍的恥辱。
但是我想到的是,那麽我們在見到那個帶走豆豆的命魂的忌日之鬼的時候,應該怎麽辦,一來說,上一次能夠将這錢多多揍的鑽進老墳裏修養了好長時間,究竟是因爲這忌日之鬼在他本身忌日那天戰鬥力升值才有的效果還是這錢多多因爲擔心這豆豆的命魂被其他貴被搶才自己去的,但是因爲自己的戰鬥力實在很渣才被這忌日之鬼占了便宜。
還是因爲這忌日之鬼本就是個很牛掰的角色,如果這忌日之鬼真的很厲害的話,那麽我們想要從這個忌日之鬼的手中成功的搶下豆豆的命魂那就不是很容易的事情了,想到這裏,我頓時開始糾結起來了,因爲我們真要到了需要動手的時刻。
那麽我們很可能會面對前面有忌日之鬼阻攔,後有錢多多這群鬼的圍攻,雖然我覺得對付錢多多這群家夥倒是很容易的事情,但是處于對那個忌日之鬼的神秘之感而言,我現在完全沒有任何的一點信心,對于這個忌日之鬼,這家夥究竟是戰鬥力十分彪悍的猛鬼?還是隻是一個運氣很好的鬼民?我完全摸不清楚狀況,這是我現在擔心的事情之一。
第二件事情就是如果我們很順利的搶回了豆豆的命魂,但是面對這兩方的圍堵的話,我們如何脫身也是一個很大的難題,所以我看着鐵衣悄聲說起了我的顧慮。
聽見我的話之後,鐵衣看着我也是皺着眉頭說道:“按照道理來說,就算是這兩方的鬼同時圍攻的話,我還是有信心花費一點時間都能夠拜托他們的圍追堵截的話,但是現在還有一個問題就是,既然這錢多多選擇了這個時間去,肯定是因爲這個時間距離天亮的時候很近了,這對我們既是個機會,也是一道難題!”
聽見鐵衣的話,我好奇的問題:“鐵疙瘩,這既然是機會又怎麽會是難題啊?都這個時候了,也沒有啥觀衆粉絲,你就直接說好了,不要賣關子了,到底是個啥子情況你直接說就好了。”
聽見我的話之後,鐵衣點了點頭說道:“這機會的意思就是這個時間距離天亮很近了,你也應該知道這鬼物陰魂在距離天亮的時候戰鬥力基本是最弱最渣的時候,所以我們想要對付這些鬼其實并不會非常的難,但是這挑戰就是,這天亮之後,這豆豆的命魂如果見到光的話,定然是當場就會魂飛魄散的,那個時候,豆豆就連成爲植物人的機會都沒有,肯定是會直接死亡的。”
聽着鐵衣的話,我頓時明白了他的意思,鐵衣的話,意思就是說,我們現在的對手不僅僅是隻有錢多多和那個忌日之鬼,我們還有一個更大的,甚至完全不能夠戰勝的對手就是時間。
想到這裏,我頓時感覺這面對的問題還真的是不好解決啊,如果說單單是面對這三個問題中的任何一個,我們都可以想到辦法解決的,但是如果這三個問題同時出現疊加的話,這事情還真的就非常難辦了,于是我看着鐵衣,好奇的問道:“對于這個情況,你有什麽好的辦法沒有鐵疙瘩?”
鐵衣頓時也陷入了沉默,看來鐵衣一直濃眉深鎖的原因就是在思考如何破解這三道難題,怪不得這家夥一路上一句話都不說,原來他都已經設想到這麽遠了,看見鐵衣,雖然現在我們還沒有辦法,但是我從心底升騰出一股很強烈的信任感。
看來是我低估了這馬大牛拍馬屁的功夫了,剛剛的時候,我已經很震撼了,但是現在看到這小子馬屁拍的如此無恥,竟然說出對這吳用的敬仰導緻讓自己忘記了自己名字的話來的時候,我當時恨不得立即轉身,向後退三步,跟全世界說這小子我不認識,這是太丢臉,太無恥了。
不過,雖然這馬大牛的話說的是極其惡心,但是很明顯這效果十分不錯,我都看見這吳用的嘴角都開始高興的抽搐起來了,我估計這小子再說幾句話的話,這吳用直接就激動的口吐白沫了。
我看見這效果已經達到了,趕緊示意馬大牛别說了,這話别刀槍還有殺傷力,我完全承受不了,好在這小子還算是比較有眼色的那種,看見我都開始幹嘔了,這才止住了繼續吹捧的話,我真不知道,這小子如果全力發揮這吹捧的水平,真不知道能說出多麽傷天害理的話來。
現在,我們三個已經全部通過了吳用的審核,所以這第一步來說算是十分完美了,當初我也是想太多了,都怪這劉帥帥開始的時候沒有說清楚,加上我們都着急擔心出錯,我要知道這吳用十個這樣的貨色的話,我直接準備點冥币就行了。
雖然很明顯,我們三個都做了一點無用功,但不管怎樣,這結果是好的。現在,吳用看着劉帥帥說道:“你小子不錯啊,以後還有這種人物的話,你多給我介紹點,今天還有事情,等完事的時候,我請你吃飯找你嗨。”看來,這劉帥帥是從這吳用手裏得不到一毛冥币的獎勵費了。
聽到這裏,這劉帥帥也做出一副不情願的表情準備走人了,看着劉帥帥,我走了過去,拍了拍劉帥帥的肩膀,先是客氣的說了一些感謝的話之類的,當然這些都是做給那個吳用看的。
趁着吳用跟馬大牛說話的功夫,我悄聲對着劉帥帥說道:“兄弟,這次你做的不錯,我給你記一功,以後能投胎的時候,記得痛改前非,就不要進入鬼道了,你先回去豆豆家那裏吧,跟李振說,我們的第一步很順利,以前成功的拿下吳用這小子了。
然後告訴胖子,讓他随時做好準備,别光顧着吃,淩晨四點之後,随時待命,因爲我們随時可能帶着豆豆的命魂回去,嗯就這些,你先走吧。”
聽見我的話,劉帥帥點了點頭,然後跟吳用道别之後,别咻的一聲跑的鬼影都沒有了。這個時候,在這村口的荒墳當中,也隻是剩下我們幾個了。
這大晚上的,我們幾個就戳在這墳地裏還真是有點不合适,于是我便看着吳用說道:“吳大哥,你說現在怎麽安排啊?不會就一直在這裏等着到淩晨四點吧?”
聽到這裏,吳用看着我們說道:“那怎麽可能啊,不過是因爲錢老闆出來的時候,安排我們用心去找人,不能找那些亂七八糟的角色,當然這也是有一點點獎勵的,關于獎勵的事情,咱們就先不說了,你想啊,我這剛剛出來就找到了你們幾個精英,這如果是太快回去的話,這錢老闆肯定是以爲我走了狗屎運,才會遇到你們幾個青年才俊不是嗎?
所以,我覺得咱們還是先耽誤一會功夫不是啊?你說這表演裏,最後出場的才是壓軸的是不是啊?有沒有道理?咱們回去的稍微晚一點的話,這錢老闆才會覺得我找到你們是十分不容易,十分艱辛,十分曲折的對不對。那樣的話,這錢老闆給我的獎勵也就多一點是不是啊?”
聽到這吳用的話之後,我算是徹頭徹尾的服了,這小子簡直算是算計到骨子裏了,這種辦法都能想的出來,聽到吳用的話,我便感覺到這錢多多果然是個很水的富二代,竟然像是吳用這種角色都可以收下,我也是醉了。聽到這裏,我想,反正這錢多多收下的家夥越是這種精明,對我們也就越是有好處,我便趕緊對着吳用做出了一番吹捧。
直誇這吳用智慧無比,腦子好使,像是這種油菜花的創意,我們是完全想不出的,這就是差距,這就是智商之間不可逾越的鴻溝。聽完我們的話,這吳用的臉上都笑出了褶子了,我估計這小子是他自打死後進入鬼道之後最歡快的一天了,遇見三個像是我們這樣無恥吹捧的概率也實在是太低了,但是也是沒有辦法,我們這都是有目的行爲,過了今天,不管誰問,我們打死都不會承認這些話是我們說過的。
再說了這麽無恥的話,就算我們肯承認是我們說的,也沒人相信。想到這裏,我便好奇的問着吳用:“吳哥,你說咱們什麽時間去錢老闆哪裏報到比較合适啊?這太早了不好,說明你工作不努力,但是太晚了也不好不是,那可就說明您工作效率不高了是不是啊?”
一聽我的話,這吳用點了點頭,向着我頭來一個很欣賞的目光,頓時激起我一身的雞皮疙瘩。吳用看着我說道:“嗯,你說的很有道理,确實是這樣啊,所以說這幹啥子事情都要講究一個度啊,在這度之内不好,在這度之外也不好,最好的就是敲到好處,恰如其分,那麽咱們這樣吧,出來的時候,這前老闆千叮咛萬囑咐的說,這淩晨四點出發,那麽,我覺得咱們在淩晨三點的時候去到錢老闆的大本營,我覺得是最合适的,你們覺得我的意見怎麽樣啊?”
我聽見這吳用說話的時候是用着疑問語氣,我便知道這小子就相當于唱歌的時候這歌手要掌聲的感覺了,我估計這小子是今天聽我們拍馬屁拍的上瘾了,所以我心領神會的對這吳用的話又進行了一番無恥的吹捧。我說:“吳哥啊,你這時間拿捏的真是太精準了,這就是在度上啊,這感覺就是早一秒鍾都太早,這晚一秒鍾就太晚了,所以我覺得吳用大哥你真是個奇才啊。”
聽見我的話,這吳用舒爽的表情,我又差點吐了,于是轉向目光看着别的地方,生怕看見吳用那一張想讓我嘔吐的臉。
雖然這時間确定了,但是還有一個問題啊,我們現在的位置是在村口的荒墳堆裏,現在的時間是淩晨一點二十分,這距離準備開路的時間還有不斷的時候啊,我們如果的真的傻傻的待在這墳堆裏的話,好像有點不适合,哦不對是太不适合了。
于是我便接着問道:“吳哥啊,這時間确定的非常好,但是現在咱們有一個問題啊,這時間現在也就是淩晨一點多,這距離咱們要開路的時候還有不斷的時間啊,這段時間咱們怎麽處理啊,不會就這樣一直在這裏等着吧,聽你說這錢老闆出來的時候肯定是還安排了其他的人去招人,這如果讓别人看見咱們的話,那回去不小心打了咱們的小報告的話,你說怎麽可咋整啊?
你說像是吳哥你這麽優秀的人,這麽高的智商,肯定會有很多鬼嫉妒啊,這小人難于防守啊,這要是跟錢多多錢老闆說起咱們早就完事了,就待在這墳堆裏耗時間的話,我估計這錢老闆肯定是會不高興的啊,那樣的話,咱們這度裏度外可就都沒有用了,那咱們辛苦換來的可就全都白費了。”
聽見我的話之後,這吳用很認真的點了點頭,說道:“有道理啊,确實是啊,我在錢老闆哪裏也不好魂啊,很多人都觊觎我的受寵,估計巴不得我出現什麽工作差錯啊!”
想到這裏,我都感覺自己激動的快眼淚鼻涕橫飛了,折騰了這麽久,做了這麽多無用功,好像隻有這一次才最真正的接近答案,我看着臉部悲催的劉帥帥,橫不得直接親這家夥一口,我竟然現在才發現這小子其實也挺帥氣的,雖然這臉每次看到的時候,都有些隐隐作嘔的感覺,但是這家夥因爲這及時的表現,我還是十分滿意的。
這個時候,我看着劉帥帥說道:“你小子不錯啊,這剛出馬就立功了,如果這錢多多真的是我要找的那個家夥,咱們真的在明天淩晨之前找到了豆豆的命魂,成功的救活了豆豆的話,你小子可就是立頭功了啊,這俗話說,有了功績好說話,将功贖罪啊。
到了那個時候,我跟我祖宗好好說道說道,讓你脫離鬼道,能夠進入輪回,而且還給你找個好人家,這至少也是小康之家,你小子就沒事偷着樂吧。”
聽到我的話之後,這劉帥帥也是十分激動啊,這臉色的器官堆積在一起一顫一顫的十分具有動感,這一次我強忍着嘔吐的意思,努力的直視這劉帥帥,給了它一個嘉獎的眼神。
這個時候,我想起我現在的時間真的是不錯了,算一算,本來留給我們的時間是三天的,但是因爲我們接到王姨家裏的通知的時候,就已經耽誤了半天了,加上我們爲了找到這五個忌日之鬼,這幾乎有事耽誤了一天,算一算,從現在到明天淩晨的話滿打滿算也就一天多幾個小時了。
想到這裏,我也顧不得院子裏的其他的忌日之鬼和其他的人了。我看着劉帥帥焦急的說道:“哎呀我去,剛剛光是顧着誇獎你了,這正兒八經的事情差點給忘記了,我現在又事情要問你,這個事情非常關鍵啊,就是我們現在怎麽樣子才能找到那個錢多多啊?
現在事情的關鍵都在這錢多多身上了,按照你的說法和我的推理,我估計這錢多多至少有就成的把握就是我要找的那兩個争奪豆豆命魂的鬼之一,但是很明顯這錢多多是沒有得到豆豆命魂的那一個,所以我現在必須先要找到錢多多,那樣的話,我可以通過這錢多多來找到那個帶走豆豆命魂的忌日之鬼的線索。”
聽見我的話,我用餘光發現了這鐵疙瘩和胖子都在不約而同的點着頭,很明顯也是同一了我的看法,這個動作更增添了我的那份信心,這個時候我看着劉帥帥希望這家夥,像是往日那般大包大攬的說道這才多打點事情,這事情就交給他處理就行了。
但是這一次,劉帥帥卻很反常的沒有像是前面那樣子答應的十分痛快,而是面漏難色的看着我說道:“我說崔大人啊,其實我也沒有見過這劉帥帥啊,這小子高矮胖瘦啥子樣子我其實也一點都不知道,就算是這劉帥帥現在站在我眼睛跟前我也認不出啊。
你是不知道這錢多多是個啥子貨色啊,我開始的時候跟我那個朋友說起過啊,我就跟這家夥說,既然這錢多多鬼傻錢多,那就介紹我也跟着這家夥混啊,你說這有錢了,還怕個鬼啊。
但是我那朋友竟然恬不知恥的跟我炫耀說道這錢多多選人光要看臉,說是人高馬大的長得排場才行,大家夥也都看見了,我這臉肯定是沒問題的,光是聽着我的名字就知道我這帥成毛線了,但是我這身材不行啊,我這朋友說,這錢多多選人必需的一米八以上才行。
我那個朋友的話,這長相差我遠了,但是這小子就是沾着一個個子高的光啊,要是說長相,我能甩下我這朋友好幾條街,但是說身高的話,我這朋友又能甩下我好幾層樓,所以我根本就見不到錢多多。
想到這裏我就難受啊,早知道我活着的時候就不叫劉帥帥了,你說我就叫劉帥高多好,又帥又高,要不我這光顧着長臉,沒時間長個子了。”
聽到這裏,我頓時又失望起來了,這剛剛燃燒的希望之火直接被這劉帥帥一泡尿撲滅了似得,雖然我現在知道了這最有可以的人就是那個号稱鬼傻錢多的錢多多,但是我現在如果見不到這錢多多的話,我也沒用啊,我這讀魂術的使用那必需是面對面的才行。
這感覺就好像是,在做一道數學應用題目的時候,我已經知道了答案,但是我不會寫計算的過程啊,這種感覺是十分憋屈和無力的。
剛剛我還想着,這輕而易舉的就可以找到這錢多多,那樣子的話,隻要能見到錢多多的話,我就有把握能夠盡快的找到那個真正的忌日之鬼的身份。
但是現在我聽到劉帥帥的話,又感覺這小子似乎沒有剛剛說起這事情時候的那種帥氣了,我看見哪一張器官都擠壓在一起的臉又有些反胃。
但是我畢竟不是那種卸磨殺驢的人,所以我現在心情雖然很郁悶,但是我還是很贊賞和肯定劉帥帥所提供的信息的價值,比較如果沒有劉帥帥的話,我現在真的是一點辦法都沒有,我連去找誰奪回豆豆的命魂都不知道。
現在至少有了一個方向,加上我現在留下的時間雖然不多了,但是還是有機會的啊,至少我還有一天的時間去争取。
想到這裏,我看着劉帥帥說道:“我說帥帥啊,你小子提供的信息真的是非常有價值啊,但是咱們這光是知道那兩個争奪豆豆的鬼當中有一個是錢多多那也沒有多少實際用途啊,我隻有在見到那個錢多多之後,才能從它身上得到那個忌日之鬼的線索。
這俗話說的好啊,巧婦難爲無米之炊,雖然我現在知道了錢多多就是我要找的人有很大的關系,但是問題的關鍵卻是我連錢多多誰誰在哪裏都不知道。
我自小最讨厭的兩個事情就是一個等,一個找,這兩隻心态是讓人非常抑郁的,所以我現在一聽到這兩個字頓時就頭大了。
但是我卻不繞道而行啊,現在我唯一能做的事情,便是想盡辦法也算,盡快的見到那個錢多多,然後想辦法從錢多多的身上找到那個忌日之鬼的線索,那個樣子的話,我估計在一天的時間裏處理豆豆命魂的事情還是來得及的。
我隻要能夠及時的找到豆豆的命魂,我相信這死胖子絕對能夠有能力喚醒沉眠的豆豆,我想起王一姨的那張悲傷的臉,我想起了栓子哥流淚的眼睛,我想起了翠花嫂子無助的表情。
我頓時做了一個深呼吸啊,想着充分調動我的全部之上出來迎戰,幫我想到辦法去妥善的處理好豆豆的相關事情。
因爲關于豆豆的事情,我不光光是給王姨一個交代,更是我給我自己一個交代,雖然我對自己這陽世陰差的名号隻是偶爾吹牛的時候才在意,但是我想要給自己一個靠譜的理由,和一個能夠完成崔家宿命詛咒的決心。我知道很多事情的成敗與否,關鍵的其實并不是在能力,而是在戰勝困難的那種決心,而我現在所最爲欠缺的就是那份決心與霸氣。
我看着劉帥帥說道:“你那個朋友有沒有什麽辦法能夠幫助我見到那個叫做錢多多的家夥啊?“
這個時候,劉帥帥想了一會很糾結的說道:“按照崔大人的身材和長相想要跟錢多多的話倒是沒有什麽問題,我也剛好聽說這錢多多天亮前要招鬼,好像就是要去争奪那個孩子的命魂,但是這想要見到錢多多話,這唯一的辦法就是你能夠混進去,作爲被招的鬼成爲錢多多身邊的人。”
這個時候我滿腦子都是王姨失望的表情,這一次難道我們真的要輸了嗎?可是我們是真的輸不起的,這豆豆的命魂如果真的沒有在三天時間找到,那豆豆的下場就隻有兩種,一種是當場死亡,而另一種則是成爲永遠都醒不過來的植物人,這無論是哪一種結局,都不是我們想看到的。
想到這裏,我用征求的目光好奇的看着鐵衣和胖子,完全不知道該怎麽做,希望這兩個家夥能不能有什麽好的辦法。但是很明顯,我從這兩個家夥失望的表情來看,看來這二位很明顯更我一樣暫時是沒有辦法的。
其實,我一直有一個觀點就是不管遇到什麽問題,隻要想辦法都是可以解決的,越是到了感覺已經到了絕境的時候,越是需要冷靜,這越是沒有答案或者于是距離答案最近的時候,想到這裏,我極力的勸說自己要冷靜,冷靜再冷靜一點。
要是這個時候我們認輸的話,那麽我們真的就輸掉了這次拯救豆豆命魂的機會。這個時候,我看着這五個忌日之鬼,我覺得我應該詢問點什麽的,但是突然間又想不起來我應該問點什麽,所以這氣憤頓時變得有些小尴尬。
不過,這個時候,還是鐵衣比較沉得住氣,鐵衣起身,看着這五個忌日之鬼說道:“二位,今天的是,真的是不好意思,我們找幾位過來,是在是因爲事情緊急,這個事情關系一個孩子的生死,希望各位好好想想有什麽線索的話,都想想,如果有線索的話那更好,但是有線索的,我們可以想辦法讓你的輪回之路變得更爲順暢。”
聽見我的話,這馬大牛頓時擺出了一副認真思考的表情,這個時候的馬大牛因爲徐阿桃老太太的緣故,這造型以及完全改變了,原本那邋邋遢遢摳腳大漢的形象,此刻已經消失的鬼影不見了。
卻而代之的是油光滿面的腦袋,這很有複古味道的二八分頭直愣愣的挂在馬大牛的腦袋上,要不是我現在心情實在是不好的緣故,我估計會嘲諷揶揄半天這個家夥的。但是我現在已經完全喪失了玩笑的心情和心境,我現在腦子裏滿滿當當的都是關于豆豆的事情。
這個時候毛孩舉手了,我看着毛孩的樣子趕緊說道:“毛孩,你有什麽線索啊,有的話趕緊跟哥哥說啊,我現在非常的着急。”
聽見我的話,毛孩給了我一個孩子一般特有的呆萌眼神,毛孩對着我們說道:“咱們不是說今天是聚會,要吃大餐啊,可是咱們這大餐什麽時候才能開始啊,這麽長的時間,我都快餓死了,我可不想當個餓死鬼啊。崔大哥,現在能不能就開始聚會啊,嗨不嗨的沒有關系,關鍵是要能吃飽肚子啊。”
聽見毛孩的話,我這才想起來,我們幾個因爲都忙活豆豆的事情,這都把這事情都給忘記了,當初我們爲了保障這幾位能夠按時出席今天晚上的事情,所以這請柬都是按照聚會請柬的樣式發的,所以現在毛孩說起這事情來,我倒是有點不好意思了。
這個時候,徐阿桃老太太也說話了,:“我們大人不吃不喝的沒有關系,可是不能讓孩子餓着啊,你們這樣就不好了,我知道你們着急,但是着急也不能餓着肚子啊,這遇到事情要沉着冷靜,你說這要是遇到啥子事情都不吃不喝的話,那要真是有用,咱們就都一起餓着。”
這個時候馬大牛接着說道:“幾位大人物啊,我覺得徐老太和毛孩的話沒有錯啊,咱們邊吃邊想邊說的話,或者真的能想起來什麽啊,你也知道這即餓的時候,這人的思維是遲鈍呆滞的,其實鬼也是一樣啊,這挨餓的時候,這腦子都不好使喚了。我都感覺我都有點因爲餓而智商下降了。”
聽完馬大牛的話,我雖然覺得這小子說的話有點道理,但是這後面半句話,關于馬大牛智商的問題,我趕緊這玩意兒和吃不吃東西基本沒啥子關系的啊。
看着這幾位的樣子,我雖然覺得這理由是在是有點扯,但是我們既然答應了這五個忌日之鬼要好好吃一頓的話,那還是要兌行諾言的,總不能因爲這家夥沒有幫到我們的什麽忙,而就讓這幾位專門過來的忌日之鬼挨餓,那也是在是太現實了,簡直比現實還要現實。
于是我用詢問的眼光看着胖子,胖子頓時心領神會了我的意思。示意,先這樣吧,不管怎樣既然吧他們招惹來了,那還是按照原定計劃辦理吧。
胖子說過對于這鬼事不能欺騙的,哪怕是巡查的鬼民都不可以。所以我們便決定先吃點東西,邊吃邊聊,現場讨論一下這豆豆的事情,說不定會有别的發現。
這打定主意之後,這胖子在将準備的各種機台上的祭品拿出來分給了這五個忌日之鬼,同時還親自下廚做了一點吃的。
但是确切的來說,胖子做的吃的還是給我們幾個吃的,因爲這些鬼,對于這些美食并不能夠先是我們一樣拿起來就能吃,而是要通過點燃的香燭作爲引子,通過這點燃的香燭煙才能夠吃的到。
所以我們幾個在飯桌上每個人的位置都放了一個白瓷碗,碗裏裝滿了小米,然後在小米上面插着幾根香燭,這樣的話,這五個忌日之鬼才能改唱到了胖子的廚藝。
不過這胖子的手藝确實是不錯,尤其這家夥做菜的時候,那簡直就像是拍攝動作大片一般的感覺,十分的牛啊。這光是胖子做菜的動作都不是的引來這五鬼喝彩之聲。
既然暫時我們還想不到如何處理豆豆的事情,所以我們便決定邊吃表了,讓腦子先暫時的放松一下,再想想有什麽辦法吧。
這飯桌上的時候,我們幾個和四個方向震宅的四個壯漢都過來跟我們吃着,因爲這四個人是看不見這五個忌日之鬼的,吃飯的時候,這四個人都好奇我們剛剛的舉動,其實這種疑惑我是能夠想象到的,因爲他們看不見這五個忌日之鬼,所以看到的景象應該就是我們三個自言自語,像是無實物表演一般的樣子。
當這些屠戶問起我們剛剛說話的那些人是誰去哪裏了。聽到他們的提問,我也沒有編理由,直接說道,剛剛說話的都是昨天的時候過忌日的鬼,這些鬼并沒有去什麽地方,現在就和我們在一張桌上吃飯的時候,我看見剛剛那個提問的屠夫的臉色都已經黑白色了。
但是現在我完全沒有心情去解釋,正在我愁雲慘淡萬林的時候,這包大發突然說了一句:“幾位大人啊,其實有些話我也不知道該不該說,我也沒有啥子證據之類的東西,我就是聽鬼道上的熟人說,咱這本地前段時間來了一批外地的鬼,這爲首的家夥十分霸氣。
我還聽說這些家夥之所以到我們這裏來就是爲了豆豆的事情,所以我想開始的時候你說的追逐豆豆的是不是就是這些外來的鬼啊,我覺得本地的鬼都知道這青玉劍墜的事情,所以這冒着死的危險去找豆豆的命魂是基本不可能的,再說了要是本地的鬼的話,這要幹啥子的話早就幹過了,也不會放在現在是不是。”
聽見包大發的話,頓時勾起了我們三個的興趣,這家夥的話聽起來好像什麽都沒說的感覺,但是仔細想想卻是很有道理啊,這外地的鬼突然到了這裏,也許真的就是爲了豆豆命魂而來,那麽最開始一直畏縮着豆豆想要下手的家夥,很有可能就是這外地來的鬼。
我看着繁錦頓時感覺胖子這安排其實蠻不錯的啊,想想面對如此美女,哦不美女鬼,胖子來顔值遠遠達不到可以看的标準,鐵衣來的話,這小子雖然長相上面跟我算是不相伯仲,但是性格又太木讷,栓子哥這些就更不提了,估計直接吓的背過氣去了。
所以我自然就是這最佳人選了。想到這裏,我看着繁錦擺出了一個氣宇軒昂的造型。我看着繁錦故意走的很緩慢,跟美女鬼一起獨處,我還是第一次,真是感覺不錯啊。
我看着繁錦說道:“繁錦啊,你一般都喜歡啥啊讀書的時候。”聽見我的話,繁錦微微一笑,看着我說:“我喜歡納蘭性德的詞,好唯美,好動人。”
一聽繁錦說起了納蘭性德來,我去簡直跟我是專業對口啊,我本就是中文專業的,這些東西我簡直是太熟悉了。想到這裏,我脫口而出:“白衣裳憑朱欄立,涼月趖西。點鬓霜微,歲晏知君歸不歸。殘更目斷傳書雁,尺素還稀。一味相思,準拟相看似舊時。”
念到此處,我故意來一個思考者的造型,繁錦好奇的看着我說道:“你也喜歡納蘭的詩詞啊?”我點了點頭說道:“嗯,當然,我們都是一類人,一類帥氣而有故事的人。”
繁錦看着我的眼神頓時變得仰視起來。這個時候,我們兩個都已經走到門口了,我想着怎麽着能夠耽誤點時間,這麽小清新的畫面,我隻能感歎時光匆匆太短暫啊。
就在我琢磨着怎麽能夠多耽擱些許時間,和繁錦多聊聊的時候。其實我倒不是想幹什麽事情,就是前面那幾位忌日之鬼把我折騰的夠嗆,我想找個人好好聊了聊天,我到現在想起剛剛那摳腳大漢邋遢的樣子都覺得非常遭心難受。
然而突然就在這個時候,繁錦竟然看着我哭了起來,這繁錦就這樣直接的站在我的對面看着我梨花帶雨的哭着,這事情倒是讓我非常納悶啊,這畫面如果讓路過的人或者鬼看到了,我可是完全說不清楚啊,我努力的回憶了回憶剛剛發生的事情,我好像除去裝逼提升逼格的朗誦了一首納蘭性德的詞之外,其他的是啥子事情都沒有幹啊。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啊?我看着鬼泣的繁錦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顯得有些手足無措小尴尬。我看着繁錦:“我說妹子啊,你怎麽了,這好好的咋就哭起來了啊?别哭了,别哭了,你說這大晚上的還在放在外面,你這如果招來鬼那可咋整啊!”
我剛說完這話,因爲這畫面實在太美,所以我都忘記了繁錦此刻本身就鬼的事情。聽完我的話,這繁錦竟然哭的更加厲害了。這次我是知道我自己說錯話了。
我趕緊對着繁錦道歉道,我知道這女的不管是人還是鬼都有撒嬌的權利,“妹子啊,對不住啊,都是我不會說話,我不是那個啥意思,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就是好奇你爲啥子好好的就哭起來了啊,你說這要是路過個人也鬼的看見還以爲咱們怎麽着了。
你也知道像是咱們這種現狀,一個女孩子對着一個男人哭,那肯定是男人幹了啥子見不得人的事情,可如果我真的幹了,那你就随便哭吧,可是我真是啥子事情都沒有幹啊,咱不就說了說納蘭性德啊,你咋就哭起來了啊,剛剛還好好的不是。”
這個時候,繁錦看着我說道:“對不起,我沒控制好自己的情緒,對不起,我是因爲看見你剛剛吟詩的樣子讓我想起了一個人,讓我想起了我的那個他,那個藏在我心裏,陪在我身邊的他。”
我去,這個時候我才發現這文藝範的妹子也是不好招惹的啊,這偶爾的蹦出一兩句書面語的話還是可以接受的,但是這說起話來就像是寫文章一樣的話,那可就真是有點扛不住了。
我看着繁錦說道:“我說妹子啊,你說的是?你的那個他,那個藏在你心裏,陪在你身邊的他是說誰啊,你到底想起誰了啊,别吓唬我啊!”
繁錦看着我說道:“我看見你剛剛的樣子,我想起了我的男盆友夏天,我和夏天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就跟你剛剛那個樣子,他也是聽到我喜歡納蘭性德之後,給我念了你剛剛念的那首詞,所以我一看見你,我就想起了夏天,想起了那個藏在我心裏,陪在我身邊的夏天。”
我這一天繁錦的話,頓時驚訝不已,我剛剛自己吟詩的時候都有點覺得自己有點小惡心了。難道這夏天竟然比我還惡?這麽搓的事情當真還有人比我先幹過?想到這裏,我對那個繁錦的男朋友夏天也是佩服的五體投地了,這簡直就是酸腐界神一般的存在啊。
我難以置信的看着這個時候繁錦微微的側臉,好像回憶往日的模樣。繁錦說:“夏天,我第一次看見夏天的時候,我就覺得,我們之間有一種很特别的默契,好像,彼此還認識對方的時候,隻是站在茫茫人海中,就能夠被一種莫名的吸引力所吸引,什麽都不用說,什麽都不用做,就彼此知道對方的心意,可是,可是我雖然能夠和夏天開始,卻不能結束,我得病了,我記得我死的時候,我看着夏天在潔白的病床上拉着我的手,一直哭,一直哭的時候,我的心都碎了。”
說到這裏,繁錦緩緩的低下頭看着我說:“你知道心碎嗎?你能聽到心碎的聲音嗎?真的,我聽到的了,我很清楚的聽見自己心碎的聲音,一片一片,一塊一塊。剛剛,我看見你的樣子,和你說的那一首詞,我想起了夏天,想起了我們曾相遇的時候,曾走過的那些日子,那些都是我生命中最美麗的時光。”
聽着繁錦的話,我的腦海裏漸漸的出現了周沫的身影,我和周沫的第一次相遇,我們同樣站在茫茫的人海中,彼此隻是一眼便默契的相視而笑,我懂得繁錦說的話的涵義,我曾努力的想要忘記周沫,但是我越是想要忘記,這記憶像是執拗的孩子一樣非要将記憶變得更加清晰,我似乎還記得周沫的每一句話,每一個表情,和所有的身影。
想到這裏,加上繁錦一直在我身邊說着旁白的似得書面語,這家夥一下子就戳中了我心裏最柔軟的地方,碰觸到了那些我可以隐藏卻始終在我心裏的畫面。
于是這畫面,頓時就變了風格,似乎這黑黑的光都出現斑駁的複古色彩,我看見周沫就這樣出現在我眼前,微微轉身,對着我微笑。想到這裏,别說我勸阻繁錦别哭了,反而是我被這繁錦說的也是淚流滿面了。這開始的時候,還是眼淚自己不經意的溜出來,到後來直接就成我嚎啕大哭。
這繁錦也真是惡搞反轉,在成功的把我說的嚎啕大哭之後,她倒是情緒漸漸平緩下來,一邊遞給我紙,一邊安慰着我,我用繁錦遞過來的紙擦拭着臉上的淚水,還有一股一股的鼻涕,突然想起來似乎有些不對啊,這畫面咋就反轉成這樣了,這剛剛好像明明是繁錦在哭啊,這現在怎麽成了我在痛哭流涕了,還有就是這繁錦用的是啥子牌子的紙巾啊,我這感覺*的,劃的臉都疼啊。
想到這裏,我趕緊擦了擦眼睛,看了看手裏的紙巾,我去,這哪裏是什麽紙巾啊,分明就是遇到白事時候用的那種紙錢啊,怪不得這麽硬啊。看着這手裏站着鼻涕的紙錢,我頓時哭笑不得了。
我一邊喝茶水一邊看着胖子說道:“我說死胖子啊,你說咱們的計劃是不是有問題啊,你看咱們這也走了一路了,這都從地裏走到翠花嫂子娘家了,出去那個壽衣的布條子之外,竟然一點線索都沒有。”
聽見我的話,胖子直接開口說道:“其實這種情況我早就想到了,這一切的原因都是因爲豆豆的緣故,若是尋常鬼物的話,不用說我,就是鐵衣都能找到到,這豆豆的體質具有吸附陰氣的效果,這兩個鬼的陰氣都被豆豆的氣場所淹沒了,所以我們想要像是平常那樣找尋到這鬼的蹤迹的話,基本是不可能的。”
就在我酷想辦法的時候,我突然想起來我好像還在這鬼界安排了一個卧底,沒錯就是那個穿着本命年特色紅背心紅褲衩紅襪子倒黴催的被一窗戶拍死的劉帥帥。
想到這裏,我便對着鐵衣和胖子說:“這家夥忙的都忘記咱們還有一張牌沒有打啊,快趕緊去把那劉帥帥叫喚出來,看看這家夥有沒有什麽發現沒有,别看這家夥不着調,但是我感覺打聽消息這種事情還真就是這種鬼比較靠譜。
聽見我的話,鐵衣直接使出了鬼逐,一眨眼的功夫便不見了,不大一會功夫,我便看見鐵衣手裏提溜着一個東西,正是那倒黴鬼劉帥帥。
這一家一看見我們趕緊抱拳施禮,倒是一副很有禮貌和修養的樣子,我直接對着這劉帥帥裝出布滿的語氣說道:“哎呀我去,你小子現在也不知道早點來跟我們幾個彙報啊,你不怕我給你吃的那藥丸了?”想到這裏我就憋不住的想笑,這家夥吃的那個被我吓的半死的藥丸自然就是我身上的那個污垢搓成的小球球。
這劉帥帥一聽我的話,當時就跪下了,爺爺,爺爺的叫着,這家夥雖然别看樣子長的不咋樣,這身材也矮胖很搓,但是這演技當真是沒話說,這家夥一瞬間的功夫,這臉一拉,這眼淚還真是說來就來,鑰匙個小姑娘的話,這梨花帶雨的樣子還真是惹人垂憐。
但是面對劉帥帥這一把鼻涕好幾把淚水的造型,我真相一頓暴揍這小子,原本就不佳的心情因爲這小子頓時變得更加隐晦。我看着劉帥帥說道:“行了啊,你小子也是再鬼哭狼嚎的話,我可真的暴揍你了,别整那些花裏胡哨完全沒用的,趕緊說說你打探到什麽消息了沒有。”
聽見我的話,這劉帥帥的臉頓時像是被人一屁股坐過一般,這整張臉就是一個大大的愁字,很明顯這家夥也是沒有得到什麽有用的消息。
我看着這家夥戳在眼前就嚴重影響心情,便對着劉帥帥說道:“趕緊回去吧,今天晚上九點的時候來彙報你的工作,你可是想清楚了,你知道我的可以讀心也可以讀魂,這我要是給你讀魂發現你裝死睡覺啥都不幹的話,我前面答應你的那些地府求情,讓你投胎到一個好人家的事情就全部取消。
當然這取消了還不算,我還會找幾個地府的小兄弟把你抓起來,每天一個時辰暴揍一次,直到你煙消隕滅爲止,你聽清楚了沒有。”
我剛剛說到這裏,這劉帥帥下意識的說了一句:“哎呀我擦,這麽歹毒?”聽着劉帥帥的話,我憋着笑意,其實這種事情我也就是嘴上說說罷了,我自然還是幹不出來的,不過胖子倒是很有可能能幹出這種事情。但是我還是假裝生氣的看着劉帥帥說:“你小子剛剛說什麽?你再說一遍給我聽聽!”
聽見我的話,劉帥帥頓時面色更加黑青,不住的磕頭,自己扇着自己一個個大嘴巴子,這家夥的臉本來就是稀爛的,這家夥一扇,我感覺這臉上的連七八糟的肉塊随時可能飛濺起來,我趕緊讓劉帥帥打住。誰知道那劉帥帥此刻不知道是不是有自虐傾向,我都說了别扇了,這家夥還是樂此不疲的自己扇着自己大嘴巴子,好像非常過瘾似得,看這架勢我都差點下意識的自己扇自己兩下感受一下這酸爽。
不過這劉帥帥的臉實在是過于惡心,我真是生怕這挂在上面的肉塊落下來,那樣子的話,我鐵定就吐的不省人事了,所以我大聲喝止劉帥帥停下。
這個時候,劉帥帥才聽我的話,沒有再自己爆扇自己耳光了,我對着劉帥帥說道:“行了,别廢話了,再浪費時間的話,今天晚上就是你的鬼忌了,你可是想清楚。”
聽見我的話,這劉帥帥趕緊起來,跟我們三個依次道别之後,直接在地上打了一個滾然後就消失不見了,看見跑走的劉帥帥,我對着鐵衣和胖子說道:“看來還是的靠我們自己,這家夥還真是不靠譜。”
我原本還以爲鐵衣這家夥自然是不會說話的,而胖子則會揶揄我幾句,諸如什麽沒有眼光,不說選人連選鬼都選不到靠譜的,我甚至都能夠想象這死胖子的語氣和動作了。
但是很奇怪的是,這胖子還沒有說話,這鐵衣倒是先說了。鐵衣看着我們說道:“其實這事情也不能怪劉帥帥,這劉帥帥一看就是個膽小懦弱的鬼了,不然的話也不會死的這麽悲催。想來這敢于跟在豆豆身後,就連那青玉劍墜子在都不放棄的鬼肯定也不是什麽普通角色,想來這消息也不是很容易打探的。”
聽着鐵衣的話,我想想也是,這鐵衣的話的确說的沒錯,按照道理來說,這豆豆身上綁着那個青玉劍墜,本就是克鬼之用,尋常鬼一見到這東西早就跑的沒影子了,哪裏還敢留在這裏一直等待機會,由此可見這鬼也不是好對付的。
想到這裏,我就開始心裏打鼓起來,我這人現在就是個嘴上沒輕沒重,但是心裏還是非常心軟的人,頓時覺得自己剛剛是不是對這劉帥帥有些太嚴厲了,可是我後來一想這家夥的光輝事迹,加上這小子以臉着地摔死後的那一副尊容,我頓時也就釋然了。
不管這家夥怎麽說都不是一個好人,雖然生前因爲盜竊,而且還是在什麽東西都沒有偷到的情況下酒杯房子的主人因爲開窗戶,而一窗戶砸到樓下當場摔死,有那麽些冤屈,但是這總歸也算是多行不義必自斃了,所以我對這劉帥帥的歉意頓時便随着我對自己的自我開導之後便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這個時候,我們幾個讨論來讨論去也沒有想出一個能通過這線索找到豆豆的好辦法,所以尋思了半天之後,我們決定繼續沿着這條路,以及路上可能出現的地方都去找找。說不定能獲得什麽有用的線索,如果這路上還是一點發現都沒有的話,我們就回去王姨家,看看栓子哥他們在打聽誰的忌日的事情上有沒有什麽發現。
打定主意之後我們也不敢耽擱,畢竟現在我們除去一個壽衣上的布條子之外其他東西一無所獲,這已經浪費了不少時間了,所以當下我們起身就叫着翠花嫂子一起出了門。
這一路上真的是能看的地方我們都看了一個幹淨,就在我準備放棄的時候,我們在路邊看見有一個土堆,上面雜草叢生,這個時候,我想着登高望遠,說不定能看清楚周圍我們有什麽沒注意的細節之處,于是我便快步過去,一部就跳到了上面。
我這剛要準備四處觀看觀看,突然聽見我腳下好像有一個女人的聲音:“哎呀,疼死我了,誰跳我頭上了。”
當然這個時候的我對于誰勝誰負是完全不關心的,這感覺就像是看電影的時候,看見兩個反面人物在生死較量,既然是反面人物,誰勝利誰失敗其實也就完全不重要,隻要不是正面角色有事情,至于這反面人物不管是發生什麽事情基本都是無人關心的。
最多的話,其中的一個反面人物若是長的帥或者美麗一點,人們可能會希望他能赢,隻要最後果斷輸掉就行了。
但是因爲現在的情況特殊,這天也已經昏暗下來了,這個時候,我開始希望那個後來的鬼能夠在這惡鬼單挑中拔得頭籌取得勝利,不是因爲這後來的鬼長相好看或者說是人氣高點,而是單純的因爲這後來的鬼身體所綻放出的那些紅光能夠讓我看的見這豆豆被抓獲的方向。
但是我也很清楚,我自己這家族遺傳的長期點背的壞毛病,一般出現的情形就是,我希望誰好的話,這家夥一般都不會好,反而是我希望不好的家夥,最後的結果基本都是好。
于是我現在雖然暫時的支持這紅光鬼氣能夠将對方搞掉,但是因爲我自己的問題,于是我嘴上說的确實希望最開始的那隻鬼能夠獲勝。
還好我的選擇沒有錯,這一次再次證明了我家族點背的習慣根本不是我貧困想想而是真的實打實存在的,因爲很明顯現在我身後的那隻後來的鬼占據了上風,這身後的紅光已經漸漸多了很多了。
這個時候,我突然看見那紅光鬼像是爆炸了一般,我很值能隐隐約約的感覺到有意思鬼在咆哮一般的聲響,接着我就看見這紅光鬼卷起了身後的豆豆命魂,向着我眼前的這個方向就狂奔而來了,我看見這家夥向着翠花嫂子而來,倒是吓了我一跳。
不過這紅光鬼在經過翠花嫂子身體的時候,翠花嫂子果斷的打了幾個噴嚏,我原本是疑問這後來的鬼帶着豆豆的命魂,會不會一邊狂奔一邊将豆豆的命魂吞噬掉,然後直接從翠花嫂子懷裏搶下豆豆的純陰之體的,還好這家夥隻是抱着豆豆的命魂,在穿過翠花嫂子的身體之後,完全沒有停留。
而來時的那隻鬼,不知道是不是剛才因爲這紅光鬼的爆破之勢而剛剛暈過去了,現在才醒過來,這不,正在剛剛停下地方咆哮嘶吼。
但是因爲翠花嫂子身上的陽氣重,而華麗的豆豆因爲翠花嫂子抱着緊緊的,所以這開始的那團鬼氣完全沒法靠近翠花嫂子,再說了,如果沒有豆豆的命魂的話,這就算是要了豆豆的純陰之體也是完全沒有一點用的。
這不,最開始的那隻鬼好像很不滿意的消失不見了,因爲翠花嫂子此刻也已經不在回頭,因爲剛剛那一隻後來的紅光鬼已經抱着豆豆的命魂向着前方跑去了,所以這之後,翠花嫂子也是再也沒有回過頭,我也不知道最開始想要奪取豆豆命魂的鬼氣究竟去了哪裏。
不過我總感覺這最初的那隻鬼是不會輕易改變主意的,從一開始這家夥就死死的跟在豆豆身後,想來豆豆的純陰體質,雖然之前被這啞巴道長封閉了,但是這身後還是跟着許多躍躍欲試的鬼,最水的也會像是劉帥帥那樣的角色。
而那最開始的一隻鬼,能夠在群鬼競争當中搶到這麽有力的位置,看起來也是财大氣粗,實力雄厚的鬼,想到這裏,我心裏還是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同時,很奇怪的是,我對于後來那一隻帶走豆豆,身形泛着紅光的鬼好像并不是那麽擔心和害怕,我也說不準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不過這說歸說,想歸想,我想起自己還在讀心,于是繼續看着翠花嫂子的畫面,這個時候,我看見翠花嫂子先是跑到了自己的娘家,翠花嫂子的娘家距離她剛剛種植的那塊地似乎也不遠的樣子。
這接下來的事情就簡單了,這翠花嫂子跟自己的母親将豆豆送回了自己家裏,然後趕緊的給在外面幹呼叫偶讀栓子哥打電話,同時還叫來了村裏的醫生。
這醫生看着樣子倒是頗有幾分專業的味道,慈眉善目的,但是很奇怪的是在給豆豆診斷了半天之後,完全沒有發現豆豆的身體出現了什麽疾病或者毛病,隻是對着翠花嫂子說道這孩子可能是遇到什麽事情驚吓過度了,讓翠花嫂子吧豆豆放在家裏休息,還開了一些藥。
不過這藥似乎是沒有什麽效果的,随着那個醫生離開之後,豆豆一直在沉睡。接着我便看見了一團胖乎乎的,體積倒是也不大的淡淡的黑氣,我知道這肯定也是想來奪取豆豆純陰體質的鬼。
不過這個鬼我一眼就看出來了,雖然我這個時候還是因爲在使用那讀心術的緣故,依舊不能看清楚這鬼的具體提醒和樣子,但是随着我讀心之前的那段故事,以及這團鬼氣的薄弱程度,我斷定這隻鬼就是那個劉胖胖,那個因爲本身是色盲,去偷東西不成被一窗戶從高層推下去的劉胖胖。
想到這個家夥,我頓時想要笑了,雖然我知道這個時候若是笑的話是非常不合時宜的,但是我就是憋不住的想要,這貨也是在是惡搞,本來就是個小偷,但是卻還想着行竊的時候提升一些逼格,所以偷東西的時候,全套黑色。
誰知道這自己是色盲的事情不知道是自己真不知道,還是忘記了,但這就是穿着一身鮮紅的本命年的着裝,備準備行竊的時候一不小心剛剛趴在窗戶上,被人開窗戶的時候推落下去,當場摔死,這陰差陽錯的就近了鬼道。
當我看見這栓子哥回家的時候,這後面的事情我便都已經知道了,所以我也不打算在看了,于是趕緊在掌心吐了一口唾沫,蓋在了自己的眼睛什麽,熄滅了我的讀心術。
這個時候,我看見房間裏所有的人都在看着我,知道我說話,他們才收起了那差異的眼神。我看見衆人都在焦急的等着我,看着樣子應該是想要跟我說話,又怕貿然說話對我有什麽不好的地方,所以也隻能憋着,于是我對着衆人說道:“好了,我大概知道這事情的經過了。”
這個時候我很想抽煙,在我思考事情的時候尤其是想要抽。因爲剛剛我雖然身上裝着煙,但是因爲在翠花嫂子的記憶裏讀魂,所以我也隻能憋着,好幾次都想掏出煙盒的時候,想起我剛剛已經在翠花嫂子的記憶裏吐了很大的一灘東西了,我這要是再抽根煙,那可真就太猥瑣不堪了,我是個堅持要有高逼格的人,所以我還是會在時不時的無意識的猥瑣一下,但是還要在可控範圍内盡量保持一個高大上的形象。
這個時候,我趕緊掏出煙盒,抽出一根煙塞進嘴裏點上,深深的抽了一口,可能是因爲剛剛在翠花嫂子嘔吐的太盡興了,導緻肚子裏沒有存貨,所以這一口煙下去,竟然還有些頭暈,我逼着眼睛盯了定神,然後坐下,我剛要說話。
這栓子哥就看着我好奇的問:“崔少爺,你剛剛在幹嘛啊,我看你一直站着一動不動,可是這臉上倒是一會哭一會笑的,最後還在手裏吐了一口吐沫抹在眼睛上,你不是睡着了夢遊吧?”
聽到這裏,我才知道,我剛剛的那些動作這些人竟然都看見了,這也是我第一次知道,我在使用讀心術的時候,一些動作是可以被人看到了,聽見栓子哥的話,頓時讓我十分尴尬,我趕緊胡謅亂說的這些都是使用這門技術的必備過程,爲了救下豆豆,再猥瑣一點我都願意。
于是我瞪大眼睛,擺出一個鬥雞眼的造型,還好我是以後背對着李振,不然以我目前的造型,估計直接能讓這胖子笑的真氣盡失,不戰而亡,真是奇怪祖宗這功夫到底是怎麽想的,這奇葩的技藝還真是相當考驗創意呀!我的本意是想要通過深情對視,施展讀魂術,結果尋覓了半天都沒發現這玩意的瞳仁在哪裏。之前還以爲是我看不清楚的緣故,這下才發現,這雖然遠望起來,這家夥在死死盯着我,但仔細一看竟然全部都是眼白,根本就沒有瞳仁,也許這玩意的眼睛本就是這個樣子吧。管他三七二十一,試試再說,于是我死死的将全身的意念都集中在一點,将這一點通過目光投射到這東西的眼白之上。那種熟悉的感覺并沒有出現,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愈漸強勁的吸力牢牢的将我的目光鎖定,思維出現了一陣陣的混亂,接着便眼前一黑,胸口像是被巨型卡車撞擊一般頓時吐出一口血來,鐵衣見狀,趕忙伸手将我護住,這才沒倒栽蔥到地上。
雖然這時候,我沒有昏迷,隐隐約約的有些直覺,這時候耳邊響起一聲明亮的“啪!”的一聲之後,我再次睜開眼睛,視線開始漸漸變得清晰起來,我發現自己倒在地上,右邊臉火辣辣的疼。而鐵衣停在半空中的手讓我好像知道了什麽,還未等我發飙。這家夥最喜歡食人心神,你用讀魂術就相當于在一條惡狗面前擺了一塊肉骨頭!要是把他吸引過來,估計你就算醒來,基本也相當于個嬰兒的智商了。還好你現在有炙血玄武護身,邪物傷不了你的心神。聽着鐵衣的話,我才想起來,祖宗告誡告我這東西沒把握的時候千萬别用,不但讀不到對方的心思,還有可能被反噬,還好我沒把那玩意吸引到我的身體,不然還真是不知道怎麽應對
這時候,身旁的鐵衣說:“當務之急,是先把這針咽惡鬼和小女孩分開,這玩意帶着人質,嚴重影響攻擊力。”我看了看,暫時我是幫不上什麽忙,于是我繼續蹲下對着六子說:“兄弟,剛才我摔倒的時候辛苦你一個人頂着這祭台了啊!”這六子倒也是個灑脫人,“好說,好說,都是兄弟咱就甭客氣了,不過說歸說,我說兄弟這女孩子爲了保持身材不吃餓暈的事情我聽說過也能理解,但你小夥子咋也能餓暈了,看你這衣服褲子也不像是吃不起飯的人啊,再說了看這身闆就跟紙片一樣的。”六子這家夥還真是大言不慚啊,他那身闆在我面前那簡直就是沒發育的孩子呀,我容許别人鄙視我的智商,但絕不允許任何人诽謗我的外形,這玩意是我一生最驕傲的資本!要不是這時刻比較危險,我定然會解開衣服讓這厮見識見識什麽叫做天使面容魔鬼身材!
我跟六子蹲在床闆下面,扮演着桌子腿的角色,因爲六子個子小,我這差不多蹲着都快趕上他站着了,爲了保持平衡,這畫面就轉換成,六子坐在地上用頭頂着床闆,雙手扶着床闆邊緣保持整體平衡,我則趴在地上,将床闆頂在背部,好不容易将整張祭台保持住平穩。
我近距離的看着眼前的針咽餓鬼緩緩的調轉頭來,向着我們蠕動,随着李振的落幡神咒之間,這餓鬼似乎在漸漸的将四肢從英子的身體裏慢慢的抽出,看起來,英子的表情似乎已經遠遠沒有剛才那麽猙獰扭曲了,看來我身後的死胖子倒不是一點作用沒有。
可是我此刻這造型,臉對着針咽餓鬼趴着撅起屁股,背後是李振緊緊貼着祭台做法,這造型總感覺有點不道德的意思,不過事出緊急要沒有什麽講究了,不過這死胖子頓不頓的噴出點火來,不知道是真有作用還是純粹爲了視覺效果裝逼,導緻我的鼻子不時的聞到自己頭發的焦糊味道,讓我内心對自己的形容十分忐忑。
雖然,此刻我與六子扮演的角色畫面不佳,名字不好,但這作用十分關鍵,若不是六子頂着我拖着祭台上的各種法器,這胖子縱然真有幾手也會發揮時常,所以我内心升騰出一股幕後英雄的浩然正氣。
所以,我不自禁的又将屁股擡高了幾分。這時候,六子對着我喊道:“崔哥,你低點,低點啊,你這太高了我夠不着。”
我看着對面努力挺着保持高度的六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說,“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第一次幹桌子腿,經驗不夠,下次肯定就好多了!”
六子這孩子畢竟年輕,我這幽默這小子完全看不出來“下次,還有下次,打死我都不來了,本來想蹭一頓烤雞,誰知道這烤雞沒蹭着,把自己蹭成桌子腿了,一會完事了我一定好好吃一頓補一補。我還在發育,怎麽能挨餓幹重活!”
我看着六子問:“兄弟,還在發育啊,你多大年紀了,看起來孩兒面啊!”
六子鄙夷的看着我,像是嘲笑我眼力很水的感覺,說道:“啥眼光了,啥叫看起來孩兒面啊,我本來就是孩兒啊,看我的高度就知道我還沒有發育。”
我琢磨着有點道理,邊點頭邊問道:“也是,你多大了!”
六子大言不慚的說“我才20啊,這說不定以後長的比你高一個頭我都不滿意,我的标準是189,我就喜歡高個子大長腿。”
一聽六子的話,我差點失去平衡導緻胖子前功盡棄,一邊跟胖子道歉,一邊不置可否的看着對面的六子,心裏想到:“尼瑪,這也忒兒扯了,都20了還長個毛啊,還189我勒個去的。”
但是爲了不打擊這六子的信心,我違心的說“嗯,有道理,加油長多吃點,始終保持長個的信仰,沒有問題。”
誰知道,這家夥完全一副我說了一句廢話,似乎這是鐵定的事實一般,完全體會不到我的忍辱負重與用心良苦,“不用加油,沒有問題,一會完事了好好吃一頓補補。”
我感慨着,這李振周圍的人爲毛都如此好吃,這胖子好吃我勉強可以理解,可這瘦成六子這樣的也反複說吃,真是讓我迷惑。
“希望,咱們一會能活着出去。”我自言自語的說,按照剛剛鐵衣跟李振的說法,這一關确實不好闖,生死不知啊!
六子一聽,完全一副事外之人的感覺:“不是吧,有這麽嚴重,爲啥我啥都看不見啊,不過沒關系,别看我師兄嘻嘻哈哈的這麽平易近人,可這本事是我們師兄弟裏最牛逼的,我師兄可是忘楛師尊的弟子,我忘楛師尊一生隻有兩個弟子,多牛掰。按照輩分,李振師兄比掌教還高,所以他幹什麽都沒人管!”
聽着六子的話,再想想我身後那死胖子,完全不敢相信這小子說的是真的,“現在真的很嚴重”,說話間我向前努力努嘴。
剛才一直沒注意,我耳邊晃蕩晃蕩的響聲,原來是護在我身邊的鐵衣的青銅承影所發出的,估摸着僵持這麽久之後,大戰一觸即發,我知道,鐵衣此次未曾動手的原因是因爲擔心英子的安危,如果輕舉妄動,這針咽餓鬼急了,這女孩兒就危險了。
我們在等,等着這針咽餓鬼的身體完全和英子分離後,便是生死關頭了。對鐵衣來說,這家夥是參觀過十八重地獄的主兒,這角色對他而言恐懼是完全談不上,所以有他在,我并沒有多麽緊張,隻是第一次遭遇這種情況,有點手足無措的感覺。
我當前的即戰力拿得出手的也就是摳捏拽撓這種《十二字真言》上的招式,但對于眼前這有了實體的針咽餓鬼來說,我當真是一點信心都沒有,畢竟按照祖宗的話,我的招式是針對沒有實體的冤魂。
我們隻能暫時這樣僵持着,尋找合适的機會。
整個房間,除去呼哧呼哧喘氣的聲音之外,感覺非常靜谧,一根針掉落在地上,那也是肯定聽不見的!
有種大戰即将來臨前的感覺,驚悚着透着一股向往,擔憂中夾雜着一絲興奮。可能是獵奇心裏在作祟。我不追求刺激,但也不排斥刺激。
爲了防止我剛剛生出的一絲困意,導緻我在站前睡着,錯過這麽經典的一幕,我便對着對面的六子悄聲說道:“你看見小女孩的頭頂有什麽了嘛?就那一團灰灰的東西!”
六子眯着眼睛使勁的看了看說,“雖說我有點近視吧,但這麽近距離當然能看清呗,頭發!”這小子一句話,雷的我香酥可口的,心裏念叨着,近視你爲毛不帶眼鏡啊,要是你小子能看見這隻鬼,我們兩個還能交流交流見鬼心得啥的,俗話說,這無知無畏,不見不怕,這六子看不見針咽餓鬼,所以并沒有什麽感覺,而我則一眼就瞅見對面那玩意兒了,這想鎮定也定不下來呀!
我兩老老實實的蹲在地上當着人體桌子腿,這造型至今想起我讀想暴揍這胖子一頓。話不多說,在而此刻的胖子在我頭頂擺着一堆瓶瓶罐罐,胖子碗筷之類的玩意兒,感覺這不是法壇而是大廚的案闆,雖然看不清到底有些什麽,但這分量還着實不輕。
既然這小子看不見對面的餓鬼,我估摸着待會這餓鬼的實體出現之後,這小子會吓得屁滾尿流的,我好歹是陽世陰差也見過不少鬼,現在的話,我是慢慢一點一滴的看這鬼凝出實體,早有了心理準備,而這六子看見的時候,直接就是最後的成品,想想都十分刺激。
“六子,那落幡神咒是什麽東西,那畫面效果十分不錯啊!”我繼續着我的消除睡意爲主要目的的聊天。
六子一聽我的話,頓時變身像是大學教授一般對着我說,“此幡爲正氣所凝,有有形而無型,通過對道法的修爲,靠存想和氣法以符咒加持所生出,這東西,當今也沒有幾個人能使出,今天你算是走運了,我師兄剛開場就用這麽猛的招式,估計很快就能完事。”
聽着六子的話,我完全表示不懂得,好奇的問,“這東西有什麽作用啊!”
六子鄙夷的說,“清場啊,落幡神咒是一個禁令性質的的道法,也就是将這個房間用落幡封鎖了起來,就算你看見的那東西再牛,也休想掏出這件屋子,如果是鬼附身的話,這落幡神咒可以讓整個空間充斥着正氣,導緻俯身的惡鬼焦躁然後從附主的身體内離開。”
聽着六子的話,我點了點頭,看着四周淩空出現的那些綻光道幡,心想着這東西還比較對口,頓時對胖子李振的鄙視之感有少了幾分,漸漸有了些道家高手的風采,或許我們想要找的謝天師兄真是這家夥也說不定,若是此事順利完成的話,那就徹底确定目标了,真還是假,就看這死胖子的表現了!
這個時候,我估摸着是那落幡神咒發揮效用了,身後的胖子不時的發出“呔”的一聲爆喝,時不時的甩出一兩張黃色符紙,随着李振的發揮,那灰蒙蒙的大頭細脖子鬼的身體已經從英子的體内抽出了大半。
我赫然看見這餓鬼的四肢竟然纖細的像個小孩子一般,好像這身體的中心不在軀幹而在那個碩大的頭顱之上,最醒目的自然是那張密密生長着細銳牙齒的大嘴,我有種不敢直視的意思,感覺胃裏翻滾。
我看着六子說,“那這落幡神咒還真是挺牛的。”
六子得意的說,“那是自然,這落幡神咒不僅能控制整個空間充斥浩然正氣,讓鬼躁動離開俯身之人,還能将被俯身之人,常見的有外感六淫:風,寒,暑,濕,燥,火.七情,痰,飲,瘀血等弱處增強,逼出邪氣,讓附身餓鬼離開後不至于體虛斃命,專治鬼附身!”
六子越說我越是感覺心裏那種緊張好像不見了,有個道士和鬼捕見鬼都不愁了。
身處這僵持的時間裏,實在是一件很無聊的事情,因爲都在靜靜等着通過落幡神咒的加持之下,這針咽餓鬼漸漸的從英子的身體中剝離,所以這一段大戰前的寂靜,黎明前的黑暗是十分難熬的,鐵衣是慢性子我不行,渾身難受。
在這空擋,我琢磨着要不掏出手機來拍個照,不知道我現在看見的餓鬼造型是不是已經開始出現真身的樣子,錄下這一段鬼現身的畫面說不定會火的不成體統。再不濟,若不是拍不到,我趴着玩玩遊戲看個電影讀讀書什麽的,來句容之前我手機所有内存都被我下滿了書和電影以備不時之需,現在想想自己未蔔先知的舉動,忍不住誇贊了自己幾句。
誰知道手剛進口袋便摸到了鐵衣給我的一瓶嬰兒淚。心想以自己目前的戰鬥力來說,不需要這東西差不多都能看見鬼了,這東西基本不需要,剛想接着拿手機的時候,對面盤腿坐着用頭頂着祭台的六子打了一個蕩氣回腸的哈欠,看見這家夥昏昏欲睡的造型,心想這不小心睡着的話,太危險了。
我頓時計上心來,便要跟這小道士開個玩笑。
我用手碰了碰六子,這差點睡着的家夥一驚,差點将祭台晃到,李振罵罵咧咧的喊道:“動個毛啊,祭台毀滅了,今兒個咱都葬在這了。”
我和李振好不容易穩住祭台,六子滿臉通紅的說: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這春困秋乏夏打盹,加上我還在發育,不小心差點睡着了!”
我看着這小子還在念念不忘發育長個的事情,也懶得責備他了。馬後炮是一件完全沒有任何意義的事情,再說剛才那一下子也有部分是因爲我的原因,我不拍那一下子也不會如此。
想到這裏,我掏出口袋裏的嬰兒初淚,遞給六子說道,“沒事,沒事,六子道長,我這有一瓶最新的眼藥水,明目清神效果十分好,還能夠促進眼部的發育,看我眼睛這麽大還是雙眼皮,就是因爲這東西的緣故。”我忽悠的連自己都差點笑出來。
六子從頭頂挪下右手,拿着小瓶子,翻來覆去的看。然後好奇的問道:
“我靠,怎麽連包裝和生産日期都沒有,不會是盜版的吧,眼睛這地方可是重要啊,雖然我眼前是小點,可抹上這山寨貨的話,萬一成了瞎子可咋整,總不能擺個地攤摸骨算命吧?”
還别說,這小子還有點警覺意識,懂得倒是不少,我繼續着我的忽悠*。
真正的高檔貨,一般都是政府大員和富豪用的,一瓶這個價值十幾萬你知道不,再說了道長你這眼睛怎麽能說不大哪?簡直是小的離譜嘛。你瞅瞅我,看看鐵衣,李振就算了,你那還叫眼睛嗎?我這沒有包裝的瓶子,才是真二八經的行貨,之所以沒有包裝就是爲了防止盜版山寨!”
六子一邊說着有道理,一邊看着我的眼睛,然後果斷的按照我說的方法将嬰兒淚抹在了眼皮上面,估計是迫切的想要眼睛發育成我這樣,所以着實摩了不少,聽鐵衣說這東西不好找,倒是讓我十分心痛。
結果,我萬萬沒有想到!
六子這貨剛擦上眼淚之後,閉着眼睛舒服的哼哼唧唧的,結果剛剛一睜眼,看了看前面正在從英子身上抽下身體的針咽餓鬼之後,眼睛瞪着老大好像真的發育了一樣,看看我,看看針咽餓鬼,再看看我,再看看針咽餓鬼,啊哦的叫喚了一聲之後就暈過去了。
這突發的狀況讓我十分震驚,想起剛剛胖子李振的話,祭台在人在,祭台倒人亡的話,我憑着老命,将身體挪動到台子的中央,雖然祭台輕微晃動了一下,但好在我還是保住了祭台沒有垮塌,吓出了我一身的冷汗。
“怎麽了,不是說了别亂動嗎?我在畫符,你瞅着畫成啥玩意了,不許動了啊!當個桌子腿都當不好!真不能動了,馬上就開戰了!”說話間我便看見李振扔下一個黃色紙團,估摸着就是那張畫廢了的符紙。
我一邊答着李振的話“沒問題,腿麻了剛才,沒事,你繼續,趕緊的麻溜的發揮搞定完事!”
這個時候,随着六子小道士的昏阙,整個床闆的重量加在我的身上,若是光床闆的話問題還不大,可這胖子像是開鍋做飯一般在床闆上放了零零碎碎的許多物件,竟然還有一個倒滿了水的銅制水盆,讓我感覺腰部上像是頂着一座小山似的。
更離譜的是,那個死胖子還不時的重重拍打床闆,估摸着我這腰椎間盤突出是肯定的了,六子倒是舒舒服服的昏阙了,早知道我應該先把自己拍暈了,等醒來的時候剛好完事多好,都怪剛才自己一時沖動,導緻智商失手。
我後悔的腸子都青了,千不該,萬不該,讓六子見鬼啊,誰能想到這修道之人的抗擊打能力竟然如此之低下不堪啊,貌似這修煉之人抗擊打能力竟然比之前的我還水,在地府的時候我雖然很多次暈眩但都沒真正暈倒,而這小子竟然以慢動作的造型,護住頭部,像是睡覺一樣躺在了地上,我很懷疑這貨到底是真的暈了還是裝暈。
我想着慢慢挪過去,掐人中,将這小子喚醒,我一個人實在堅持不了多久,可是這腰背的分量實在太重了,又擔心不小心導緻垮塌了祭台,我思來想去,咬咬牙做出了一個艱難的決定。
我無奈的脫下了鞋子,深深憋着一口氣,将腳伸了過去。
我這是要幹什麽?
其實,這還的從大學說起,住過宿舍的人都知道,哪裏都好,最發愁的就是睡覺,遇上幾個玩鬧打電話玩遊戲之類的硬茬的話,這睡覺是十分痛苦的。我天生便是汗腳,所以腳洗的也勤,有一天晚上自習回宿舍完了,懶得洗漱,直接脫下鞋子睡覺,我一脫鞋宿舍的人都崩潰了,被熏出宿舍,打死也不進來,都跑帶其他宿舍睡了一宿。
自那以後,憑着汗腳的絕技,我便成了宿舍的霸主,誰敢得罪我便直接脫鞋子。
所以,此刻我看着昏阙的六子,心裏默默念了一句兄弟對不住了!
當我的腳伸過去在六子鼻子下面的時候,停頓五秒之後,六子果斷的醒來,雖然伴着一聲聲幹嘔,我快速的收回了腿,沒事人一樣的看着戰局。
“我去,我也看見了,太刺激了!”這家夥完全是一副看動作大片的造型,感覺十分刺激光榮一般,我看這家夥情緒穩定了一些趕緊說道,快快撐着祭台,我不行了,再不搭幫手,今天咱們就被對面那玩意整死了。
六子這才發現自己在地上趴着,迅速起身回到祭台下面,看着我好奇的說“哎呀,我記得我剛剛一直當着桌子腿兒,怎麽躺在地上了,咋回事啊?”
我趁着六子迷糊的時候趕緊穿好鞋子,裝出一副正義淩然的樣子,看着六子說道:“沒什麽,就是春困秋乏夏打盹加上你長身體的緣故,所以你剛才睡着了,我看你幸苦就讓你睡了一會,我自己個兒盯着,直到你睡醒!”說出這番話的時候,我感覺自己雙頰滾滾發燙,情難自禁。
六子趕緊的看着我說,“好兄弟,這輩子我六子最好的兄弟就是我大師兄李振,沒成想我們剛剛認識你就如此待我,真是感動死我了,我這第二好兄弟的位置就是你的了,以後你的事就是你的事,我的事就是你的事!”聽到這裏,我感覺不對勁。
“啥玩意,你再說一遍?你的事都是我的事,我的事還是我的事?”我看着六子問道。
六子尴尬的說,“口誤,口誤,不管怎麽說,你把我感動了,從今以後你就是我的好兄弟了!”說這話的時候,六子眼睛都紅了,讓我十分尴尬窘迫,但這事情真相又不能說,總不能跟這正激動的六子說,是我剛剛給他擦了嬰兒淚,讓他見鬼後吓暈了,吓暈之後我又用汗腳把他熏醒了?
我要真這麽說了,我估摸着這小道士定然是會跟我玩命的,就當作是個善意的謊言吧。在說了歸根到底也算是爲了我們好,而這我們之中自然包括着六子,想到這裏我頓時就釋然了,點了點頭,傲嬌的看着六子小道士說道:“嗯,咱們都是同患難的好兄弟。”
六子騰出右手擦了擦眼淚,估計這孩子真是感動的哭了。擦完淚水,六子問了我一句,“崔大哥,我在你心目中排第幾啊?”我使勁想了想這小子剛才跟我說我是第幾來着,第二還是第三?剛才真沒注意這句話。
我就嘗試着說“第三……?”六子皺着眉頭看着我說:“崔大哥你在我心裏是第二呀!”聽到這裏,我趕緊接着說,“六子跟你開玩笑的,第三是不可能的,當然也是第二了。”一聽我的話,六子立刻破涕爲笑了,看着這單純簡單的表情,我倒是真有點喜歡這小子了。
我看着六子問道,“六子我叫崔銘,年紀比你大七歲,你叫我崔哥就行,你全名叫什麽?”
六子頓時傷感的說,“我也不知道我自己的全名叫什麽,據說我出生之後便被丢在了茅山腳下,是我師父收留了我,我是在茅山長大的”。
紫薇道印
一聽六子的身世比自己還慘,我的良心拿着皮鞭給了我兩下,便開始有些後悔捉弄這小子了,
正在這個時候,“鐵衣兄弟,這針咽餓鬼快要從英子姑娘身上完全剝離了,今兒個是生是死就要知分曉了。”說到這裏,胖子開始裝逼大笑,貌似非常豪邁,但結果确實大笑前準備嚴重不足而劇烈咳嗽起來。
裝逼不暢,這胖子看見我再盯着他很尴尬的笑了笑,拿起桌子上倒着剩下的米酒喝了一口,清了清嗓子。
爲了看個方便我趴在床闆下面以一個高難度的姿勢回過頭來看着身後的胖子,但見床闆祭台上面擺放着水果、米酒、香燭等祭物,三炷清香,焚香渺渺,周圍還擺着還有筆墨、朱砂、黃紙等許多零碎物件,陣勢排場十分恢宏。
實話實說,對于道家書法我是個标準的門外漢,完全不懂,看着六子閑着也是閑着,又怕他一會不小心再睡着了,我便對着六子努努嘴,“嘿,你師兄現在在幹嘛,是不是準備鬼畫符,哦不,畫符啊?”
六子努力抻着頭看了看說,“應該是吧,這道家符咒主要有筆咒、水咒、硯咒、墨咒、朱砂咒幾種,剛剛我師兄念的便是祝告天地的祈詞,應該會用朱砂咒。”
聽了六子道士的話,我看着這小子說,“你知道的還挺多啊,專業知識掌握的不錯啊!”
六子則非常失落的說,“唉,我在茅山已經快20年的時間了,就算再笨也知道這些,你是在諷刺我嗎?算了,想想也是,雖然很多知識我的背誦最好的可用起來是最差的,不像是我師兄,完全對着沒有興趣,卻是我們師兄弟之中道法最好的,那時候師尊要将掌教位置傳給他,結果他以死威脅這才作罷,我要是有我師兄的十分之一就好了!”看着六子崇拜的眼神,我再瞅瞅祭台那一側的李振,心裏想道,六子說的和眼前這胖子是一個人嗎?真是一個人嗎?怎麽如此不搭啊?
這個時候,我再看向胖子,這貨竟然像是完全換了一個人似的,正緊的樣子,就連那張碩大的臉都好像正義了許多,這個時候的李振嘴裏在快速的念叨着什麽,不再像是剛剛那般叫喚,生怕不知道自己會念咒的感覺,而是嘴唇快速的動着卻并沒有聲音發出的默念。
一邊念着,李振右手手持朱砂筆,左手淩空,好像是在捏着什麽手訣的樣子,我回頭看看六子準備求解。誰知道這家夥還沉浸在自己剛剛營造的傷感氛圍之中無法自拔,我用腳碰了碰他,他才像是從夢中驚醒一般。我努努嘴,表示對李振此刻動作的好奇。
六子盯着看了一會說,“我師兄現在用的是紫微印,紫薇印也叫伏邪印,左手小指橫過四指背與大指相勾,掐四指第三節;中指掐掌心橫紋,二指四指伸直。這個印法很難使出,因爲變化幾多,不像是尋常手印使出便完事了,估計是因爲現在的情況特殊,一邊要控制主就快脫離宿主的那隻鬼,另一邊還要保護那個女孩,所以這是一印兩用,很難練的,師兄真是我偶像。”
說到這裏六子似乎又陷到對自己的哀傷和對那死胖子的崇拜之中,這複雜糾結的表情讓我打了一個寒顫。
我表示疑問的看着六子說,“這東西真有這麽複雜?好像很簡單的樣子啊,對了,這手訣、手印、符咒什麽的東西,是不是記住動作就會用啊,會不會像是段譽的六脈神劍那樣失靈時不靈啊?”
六子一副非常鄙視我的表情,“有那麽簡單還修煉個屁啊!”
我假裝生氣的看着六子說道,“怎麽跟二哥說話哪,剛剛煽完情現在不認賬了啊!剛才說的都不算,都不算,哥哥我這不是不知道才問的啊!”
六子一看我生氣也着急了,像個孩子一樣趕緊與我道歉,“對不起啊哥哥,我不是故意的,那我就給你說道說道。”
聽見六子将要解開我的好奇,我便換了一個舒服的姿勢,剛剛的高難度動作讓我全身都快麻木了。調整好之後,我示意六子開始吧。六子點了點頭說:“
“道家的自身修行稱爲道術,包括内丹,外丹,服食,房中等内容。道教的宗教活動包括道教經法、忏法、齋、醮、符咒、禁咒、隐遁、乘跷、驅邪、伏魔、降妖、消災、祈禳、房中術、神仙術、辟谷等。
這道家之術不管什麽道法,如何動作,歸根到底都是内丹催生而出的,這修道的過程便是體生内丹的過程,尋常人若無内丹,這招式就算再标準也是沒有任何效果的。”
聽着六子的話,我好奇的問:“内丹是什麽東西?是不是藥丸啊?
六子這次倒是沒有鄙視我,而是直接開口說道:“外丹是指燒煉丹砂鉛汞等礦物以及藥物,制作能夠使人長生不老的丹丸。這東西看起來不厲害,不能裝逼,而且很難練成,就算成功也有違規例會遭到懲罰,所以現在幾乎沒有人練了。
現在我們修煉的都是内丹,内丹則是指通過行氣,導引,呼吸吐納在體内形成一個氣鼎,随着修煉的增強而形成的内力之源,便是内丹。有了這内力之源,便能以各種道術爲出發點施展了,所以尋常人物光是學點招式是沒有任何作用的,最多就是強身健體罷了。”
“哦,原來如此”,我點了點頭回應道。
這個随着胖子大喝一聲,“丹石鎮兇魔滅鬼崩研書靈符三界通行急急如律令後”,一張黃色符紙被李振右手甩在空中,左手快速的變換着指訣,臨空一指,這符紙便燃燒起來。在落幡圍城的幡牆之内頓顯紫色光芒,像是裝了一個瓦數巨大的燈泡照映出的效果一般。
這一次六子不用我問便自己說了起來,我想這小子還真有眼色,比他這不靠譜的師兄可是強不少。六子說,這便是朱砂咒,紫微印加持在那個叫英子的小姑娘身上,那針咽餓鬼便傷害不到他了,在離開宿主身體的時候,這紫色光芒便會封住英子的三魂七魄。”我聽着六子的話點了點頭。
這個時候很久的僵持被李振打破了,隻見這胖子搖着一個鈴铛,另一隻手在空中灑了一把類似粉末的玩意兒,口中念念有詞,估計這東西基本爲了耍帥而沒啥實際用途。
六子早知道到這套流程,而早早憋着氣,此刻面紅耳赤,整張臉憋成猴屁股一般。而我則措手不及,在粉塵的包裹中不住的咳嗽着,要不是此刻重任在頭頂,我一定會暴揍這個廚子道士一頓,随手亂丢垃圾,一點作用沒有。
加上我的地理位置不佳,這灰在空中揚起後盡數落在我身上,六子看着我差點笑的抽過去,這小子早知道不說,害得我一點準備都沒有,我這才看清楚胖子揚起的是一把香灰。
這個時候,李振竟然恬不知恥的對我喊話,“别動,要是祭壇毀了,那鬼脫離了落幡符咒束縛,咱們基本和這小姑娘一樣出不了這屋子了。”聽見後果嚴重,我便沒有再收拾一身的香灰了,自己此刻的造型想都不敢想。
“李振,我剛剛已經在英子身上加持了紫微印封鎖了三魂七魄,使這針咽餓鬼離開英子身體的時候不能夠傷害到她,一會看準時機,待這東西完全抽離之後,你先吸引了這餓鬼的注意力,我先将這孩子救下,我這裏還有幾顆回春清明丸,必須第一時間讓英子喝下,若不然縱然被我們成功救下,這孩子以後也最多就是個植物人了。”
要不是李振這一嗓子我都忘記身前一側的鐵衣了,這家夥站在我前面就像是房間内的家具一般沒有任何動靜,很容易便被忽略了,不過這家夥看來剛剛也沒有逃過李振的毒手,這後腦勺上全是香灰,看到這裏,我頓時釋然了,這家夥比我挨的還多。
鐵衣沒有回頭,直視着對面的針咽餓鬼,手中的青銅承影在紫光映照之下發出一種詭異的光芒。
鐵衣回答到:“好,我一定盡全力配合你。”
而我對面的六子聽着胖子跟鐵衣的對話,張着嘴巴合不上,我好奇的說“六子你怎麽了,怎麽這幅表情啊?”
六子很激動的說,“你聽到我師兄剛剛說什麽沒有,回春清明丸啊!你聽到沒有啊!”
我點了點頭,很詫異的問“是啊,你師兄是說了這東西啊,怎麽了?有什麽問題嗎?至于這麽激動嗎?”我對六子的狀況表示嚴重的不理解。
六子則繼續激動的說“這回春清明丸是我忘楛師尊所修煉的,這東西算是寶貝中的寶貝了,據說有起死回生之效果,當年句容一個大商人出天價想要買我師尊一粒,我師尊說這東西是爲了救命而不是養生,無必要則天價不賣,若有需無償贈送!學道之人吃一粒能非常快速的幫助内丹的形成,我求了我師兄很久了他都不給我,說是等他自己煉成了才給。”
聽着六子的話,我再看看李振,這六子的樣子應該是真的,要不真是比影帝還演技好了,難道我看見的李振跟真實的李振是完全不同的嗎?到底是個怎麽情況?這個外形猥瑣的胖子竟然能幹出這種助人爲樂的事情,我對這胖子現在十分好奇!
“别叨叨了,哪裏來那麽多疑問,也不看看現在是個什麽形勢,好好撐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這幾分鍾了!”,說話間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腳,因爲重任在腰,我也動彈不得,心念完事之後再找這老小子算賬,尼瑪差點踹出來幾個屁。
可能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對面的那隻針咽餓鬼,這東西竟然加快了從英子身體剝離的節奏,目前隻剩下雙臂的手部還在英子體内。
而此刻蜷縮在牆角的英子表情已經沒有那麽痛苦了,已經不再拿着那隻雞腿朝着嘴裏塞,不過嘴角的血迹依舊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塊肉屑和碎骨頭中,閉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過去了,還是李振這紫薇印的效果。
這個時候,鐵衣手中的青銅承影開始随着漸漸剝離的針咽餓鬼而有了反應,劍身震動頻率明顯加快,劍尖朝着針咽餓鬼的方向,綻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時要脫手飛出的樣子。
随着那隻針咽餓鬼從英子身體的剝離,這身形也漸漸變得清晰起來,已經不再像是剛剛那麽霧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張開一張大嘴看着緩緩移動的針咽餓鬼,一會看看我,一會看看李振,激動的說不出話了,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爲見到這麽牛逼的鬼而過分激動,還是見到這醜惡的形态而驚恐,總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來。
我能夠很清晰的看到這玩意兒慢慢将已探入英子體内的觸手緩緩抽出,胳膊細的像是我在某網上見過的那個讓很多人看到後流下同情眼淚的難民兒童,如同兩隻棍子而不像是手,纖細的胳膊上布滿了如靜脈曲張一樣的類似經脈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惡心。
随着咯噔一聲,這針咽餓鬼終于從英子體内抽出,徑直落在了英子旁邊的空地上,而英子則輕輕的呻吟了一下後徹底昏了過去。
這時候我算是完全看見了對面的這隻臭名昭著的針咽餓鬼。
碩大的頭顱,透明的頭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腦袋裏亂七八糟的肉塊之類的東西,各種顔色皆有,像是觀摩解剖後屍體的感覺,令人作嘔。腦袋占據了身體的大部分,軀幹像是個一兩歲的頑童一般大小,四肢細短,但手腳碩大,像是有璞一般,這玩意簡直不能叫手與腳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潛意識裏總覺得這鬼應該都是人而來的,忘記了這東西本就是獸體的鬼獸身份。
這東西先是直立着靠在牆角,此刻像是一隻猛獸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經脈一樣的東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鱗片,尤其是兩個前抓十分碩大,感覺就是一個嬰兒長了一對巨人的手一般,尖銳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種深深的惡心與恐懼。就在我努力憋着嘔吐*的時候,對面的六子道士已經開始了。
這簡直就快把腸子心肝脾肺腎都吐出來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嘔吐*也終于在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會傳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嘔吐也能傳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開始嘔吐起來,我們這兩隻桌子腿同時嘔吐,頓時導緻祭台開始晃動。
胖子一人給我了我們一腳,“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這時候吐個毛線啊,米酒差點灑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說完此話,李振大喝一聲鐵衣。
鐵衣動了,準确的說是,鐵衣手裏的青銅承影動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劍影穿透空間的紫光裏傳出了一陣破口之聲,向着針咽餓鬼便飛刺過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劍法,豐都鬼捕的飛劍果然名不虛傳。”
而六子則直愣愣的看着鐵衣的飛劍而忘記了嘔吐,這六子道士一停下來嘔吐,我也沒有嘔吐的*了,看着我們兩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動了挪動身體,選了點稍微幹淨味道沒有那麽沖的地方繼續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爲見過鐵衣的青銅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雖然驚訝倒也沒有那麽震撼。
六子騰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條,看着我說道,“你兄弟使的是飛劍嗎?”
我沾着鐵疙瘩的光很傲嬌的點了點頭,裝逼的說道,“雕蟲小技,讓兄弟見笑了啊,這東西沒什麽技術難度……。”
六子瞬間用剛剛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這麽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蟲小技,看來二哥哥你也是傳說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還别說,雖然我從骨子裏就非常鄙視那些吹噓拍馬屁的人,可這作爲被拍的對象,這體會經驗還不豐富,所以面對六子道士的馬屁我則全盤接受,感覺十分舒坦。
可這年輕人就是年輕人,緊接着六子又問了我一個爆汗的問題,“二哥哥你既然這麽霸道,爲什麽不去一線,跟我在這幹桌子腿的活,這多浪費人才啊!”
我看着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麽回到,于是調轉視線,沒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說道:“快看。”
就在這個時候,随着鐵衣的青銅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動了,别看這小子身形肥碩,竟然硬生生的從祭台的背後越過祭台而跳到了我們面前,我眼前頓時被他肥碩的屁股所遮擋,我下意識的想要撥開這屁股,剛伸出的右手還沒有碰到李振,這老小子就向前一躍。
話說這幾步遠的地方,這胖子竟然來了一個前滾翻,一個側滾翻,這動作讓我十分好奇,這麽近的距離,一步就跨過去了,爲毛要連着兩個翻滾?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這小子也十分詫異的說,“師兄,你直接跑過去不就行了,爲啥要前滾翻加側滾翻啊?”
這胖子事急不忘裝逼,一邊翻着一邊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歡看電影嗎?你見過哪個男主救人的時候是直接走過去的,那尼瑪也太水了吧,師兄我這不是爲了畫面比較和諧啊!”
我被這死胖子的話雷的渾身滾燙,尼瑪我還以爲這也是鐵衣說的什麽罡步什麽步法之類的功夫,原來純粹是爲了裝逼,這小子竟然能幹出生死關頭裝逼的事情簡直禽獸不如啊。我估摸着,這一幕對面的那隻針咽餓鬼沒有動作,也許也是被雷傻了的緣故。
也許,這老小子這動作是爲了轉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說不準,真尼瑪是高人,我發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時候,我赫然發現鐵衣的青銅承影此刻竟然懸在那隻針咽餓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來,雖然劍神震顫的頻率非常之快甚至發出了嗡嗡嗡嗡的聲響,可就是不能在向前進展分毫。
鐵衣在我旁邊喊了一句,“鬼獸結界!這針咽餓鬼竟然能凝結出鬼獸結界。”
我看這眼前這靜止的一幕,躬身對着鐵衣的大腿問道:“鬼獸結界是什麽。”
“類似鬼隐的一種防禦。像是針咽餓鬼這種級别的東西修煉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體内的陰氣激發出來凝聚在身體周圍的氣場!”鐵衣嚴肅的說道。
随着鐵衣的話,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礦的時候我們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隻是我們那個時候鬼隐是幽綠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針咽餓鬼前的則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層氣場。
不過雖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給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機會,李振抱着英子剛準備繼續側滾翻加前滾翻的時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裝逼了,我們都很崇拜你,懷裏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趕緊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長!”
李振想了想估計默認了我說的話,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這小短腿擺動的頻率像是電扇一般十分迅疾,讓我歎爲觀止。
看見李振搶下了英子後,鐵衣嘴裏開始念叨着什麽口訣,這青銅承影便綻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鐵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輕輕放在祭台之後,再次站到我屁股後面,手裏赫然多了一把劍,一把木劍,一把這胖子拿着去參加廚神大賽砍瓜切菜的桃木劍。
順着有限的視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類的被鐵衣換做五形罡步之類的東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劍也散發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漸漸舒緩了一些,長長呼出一口氣,心想這鬼斷然是擋不住這兩人的聯袂攻擊的。
不知道這針咽餓鬼是不是因爲剛剛爲了抵禦這鐵衣的承影飛劍攻擊而用力過猛,此刻竟然張開那張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許都墨汁一樣的口水,還别說這東西過久從未刷過牙,這流淌出的黑色嘔吐物散發出的惡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腳遇到都會汗顔的不好意思說自己臭了。
誰知道這黑色的水狀東西竟然慢慢的升騰起來,導緻空間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層淡淡的黑色,而這剛剛像是迎風舞動的落幡此刻抖動的幅度也明顯小了很多,看這樣子這針咽餓鬼也是準備攻擊了。
随着這淡淡的黑色氣體漸漸的彌漫在整個空間,這紫薇道印所營造的出的紫色光芒似乎在漸漸褪去,我對着身後的李振喊道:“我說胖子,剛才見你鼓搗了半天了,趕緊出手啊,你沒看見對面那鬼馬上就要殺過來了?你看激動的都嘔吐黑水了,那是什麽玩意兒啊。”
胖子則直接回了我一句,“不知道,沒看見我在想辦法啊!”
趁着這針咽餓鬼吐出黑色惡臭墨汁一般的東西時,我看見鐵衣的手裏突然多了點點銀光,果然是七星鎖魂針。但見随着鐵衣的右手一揮,竟然将這七根銀針插在了自己的額前中央位置,嘴裏快速的念叨着不像是人話而是鬼語的東西。
随着鐵衣甩出的右手,鐵衣額前的沾着血的銀針便齊刷刷的射向了剛剛那隻針咽餓鬼所營造出的鬼獸結界,而出乎意料的是,這一次站着鐵衣額血的七根銀針并未像之前青銅承影那般被隔離開來,而是随着轟的一聲,像是什麽東西爆炸開來的感覺,頓時整個空間都爲之一振。
我在一看,七根銀針在解除到鬼獸結界的時候,竟然帶着一抹淡淡的紅光,直接将那結界擊毀了,同時鐵衣的七根鎖魂針也消失不見了。
胖子李振在我背後大喊了一聲,“我擦,鐵兄弟你還是童男啊?我都忘記了童男最純粹的那滴血可以消除鬼物的結界。”
我直接罵道,“真是個飯桶,要你有啥用啊!現在說,馬後炮!”
誰知道,胖子李振沒有說話,而是照着剛剛踹我屁股的位置又來了一下,且說,道士尋常穿個布鞋踹下下就踹一下,誰知道這厮尼瑪穿着一雙尖頭皮鞋,差點一下踹的我屎尿俱來,想到自己目前的造型和處境,我頓時穩住不動了。
鐵衣的這一下顯然是徹底激怒了這針咽餓鬼,那玩意低着頭悠遠的哼哼了一下,然後直接向着鐵衣撲了過去。看這架勢,估計是先要拿鐵疙瘩來開刀。
就在這個時候,我扭頭看着胖子大聲喊道,“你妹的,趕緊出手啊,再不出手我兄弟有個三長兩短,我一定讓你立刻到地府報道你信不信啊!”
胖子估摸着要着急了,眼瞅着來不及了,先是甩出一道符紙,還别說看起來輕飄飄的一張尋常黃紙竟然像是離弦之箭一般直射向那針咽餓鬼,鐵衣也使出鬼逐急速的變換身形。
胖子大喊一聲,“鐵衣閃開!小心爆菊,哦不爆炸!”
隻見鐵衣,以青銅承影抵擋了一下那餓鬼的撲勢之後,迅速原地旋轉下蹲,喊了一嗓子“鬼遁”之後,仿佛突然消失了一般,完全看不見人影了。
我看着李振再看看六子,兩個人都看傻了,我也十分震撼,這鬼遁之術,我以前曾聽鐵衣講起過,在遇到厲鬼時,厲鬼便會在自身的空間中釋放出濃厚的鬼氣,這鬼氣看不見摸不着不香不臭,唯一的體感便是溫度突然的降低,這鬼遁之術便是在這鬼氣之中隐藏身形的辦法。
當時我覺得這玩意說的太誇張了,都是騙小孩子的玩意兒,可這活靈活現的看到之後,我算是服的五體貼地了,剛才忙着圍觀,未曾注意這房間之内的溫度極低,想來這便是鐵衣說的鬼氣彌漫,所以鐵衣才能依托這鬼氣而使出鬼遁之術。
看見這功夫如此牛逼,我當即決定若能活着出去,不管任何辛苦代價我一定要學到這功夫,實在是太牛逼了,這視覺效果十分震撼,畫面像是山寨神話劇那般扯的離譜。
我再一看,不知道什麽時候這鐵衣竟然站在我身邊了,吓了我一跳。
我再看看李振,“喂,你剛才不是喊着讓鐵衣閃開啥爆炸還是爆菊的,是個啥情況啊,不是随便喊着吓唬鬼的吧?”
胖子這時候才回過神來,喊了一句我讓我哭笑不得的話:“我去,我剛才沒看錯吧,你那兄弟哪裏去了,怎麽憑空消失了,是變沒了還是讓鬼吃了?太尼瑪刺激了吧?這是個什麽情況啊!對了,我剛才是準備引爆符紙的,誰曾想你兄弟來了這麽牛掰一下,我光顧着看忘記念咒了。”
我看着這胖子,想我辛辛苦苦任勞任怨的在這以如此猥瑣造型扮演着桌子腿的角色,而這胖厮竟然能幹出甩符紙忘記念咒的事情,我也是醉了,這節奏已經坑爹坑到家破人亡的地步了。
就在這時候,鐵衣竟然已經站在我身邊了,摸了摸身前的鐵衣腿部,肉感紮實,一看就是肌肉健碩非常。又看見這家夥,我十分激動,忙叫着:“喂,鐵疙瘩,你什麽時候出現的,剛才是個什麽情況啊?你說的鬼遁果真牛掰我,當初你說的時候我還以爲你在裝逼,沒成想你那說法簡直就是謙虛的”。
六子和李振也不約而同的問起了剛剛鐵衣鬼遁的事情。那胖子還無恥的想要拜師鐵衣學習這門功夫,說是有了這玩意發家緻富簡直就是灑灑水放個屁那麽簡單的事情。
鐵衣一邊舉着那一柄青銅承影看着好像還不知道怎麽回事的針咽餓鬼,一邊說道,“這鬼遁之術,其實沒有你們想的那麽玄乎,什麽變形是消失之類的。其實就是因爲我們鬼捕适應環境的能力很強,加上體質的緣故,便能施展。
如今的這個房間已經被這針咽餓鬼釋放出了打量的鬼氣,我隻是通過身體吸附了空間的鬼氣,而使得身體染色成了這空間裏鬼氣的顔色,并不是什麽消失出現的,我是從那隻鬼旁邊走過來的。
不過,這家夥确實很難對付,就是尋常陰差上前也定然會損失慘重,我們必須慎之又慎,不能出意外”聽見鐵衣的科普之後,我才明白這玩意兒原來像是魔術一樣,通過鬼遁之術的施展,給鐵衣穿了一件跟這空間顔色一樣的衣服,所以我們才看不到。
我恍然大悟的說,原來如此啊,我還以爲你憑空消失了啊,原來是變色龍的節奏啊。
鐵衣嗯了一下。
胖子則猥瑣的問道,“鐵兄弟像是你這功夫在其他地方能不能施展?比如什麽商店啊,銀行啊之類的地方。”
鐵衣斬釘截鐵的說,“不行,隻有很強烈的鬼氣出現時候才能夠使用,這些東西就算能用,你也不要想了,凡事皆有因果,損陰德的事情不幹爲好。”
胖子忙解釋道:“沒事,沒事我就是随便問問。”
就在這個時候,那隻針咽餓鬼也發現了此刻在我們身邊的鐵衣,兩隻眼睛激動的像是兩個高瓦數的綠色燈泡一般,扭轉頭來看向我們。
我則看着六子悄悄的說,“六子你說一會要是咱們占上風的話,這餓鬼跑了可怎麽辦?都說窮寇莫追,要是跑了咱們追還是不追?”
六子道士則很牛的說,“你放心吧,我師兄剛剛的落幡神咒便是相當于将這個房間變成了鬼物的銅牆鐵壁,守着這四壁的都是我們道家的仙人,這隻鬼是斷然逃不掉的,今天若不是他死在這裏,就是我們死在這兒了。”
一聽六子道士的話,我心裏便又有些惴惴不安的感覺了,想來今天就看這鬼與我們誰的點正運氣好了,可我想起我的家傳點背,内心十分抑郁,于是默默的向着各方仙人求了一遍,保佑我們斬妖除魔,化險爲夷。
我看着死死盯着我們的針咽餓鬼,對着鐵衣的背影說道,“剛剛看你的七星鎖魂針好像對這家夥很有效啊,要不再掏出一把甩吧,一把一把的就算瞄不準也總會有瞎貓遇到死耗子,說不定就将這鬼物報銷了也說不定”。
鐵衣則留下一句:“這東西我隻有七根,再也沒有了。”
哦,我意興闌珊的回應了一聲。
“這玩意現在已經知道上當了,都準備好。”胖子在我身後像是指揮官一般的話,讓我十分鄙視。這個時候,胖子再一次摔出了一張黃符,依舊是急速的向着那針咽餓鬼而去,我趕緊喊着,“胖子,尼瑪趕緊念咒啊,别再整的跟剛才一樣,到了那鬼眼前就掉地上了。”
胖子顧不着回答我的話,而是開口念道,還别說這家夥裝腔作勢的聲音還有些領導的強調。
天地玄宗萬氣本根,廣修億劫,證吾神通,三界内外,惟道獨尊,體有金光,包羅天地,萬神朝禮,役使雷霆,鬼妖喪膽,精怪亡形……急急如律令敕。”對着李振這一段長長的咒語念完之後,這黃紙瞬間成爲一道金色光芒,徑直向着那躍躍欲試的針咽餓鬼打去。
六子在一旁科普道“這是金光神咒,十分霸道。”聽着六子的話,想着胖子這次可千萬别掉鏈子了。果不其然,知恥而後勇的李振,估計是剛剛見識了鐵衣的伸手,怕被我們鄙視,也是盡全力而出了。
随着那道金光,這針咽餓鬼似乎是怕了,快速的變換身形向後退縮,随着胖子的手訣變換,這金光終于打在了那隻針咽餓鬼的右腿之上,伴着金光乍現,我感覺有一種發自靈魂深處的咆哮響起,讓我感覺胸悶難受,在金色光芒中我看見那鬼的右腿已經炸開,從裏面流出了滾滾的黑色墨汁一樣的東西,散發着濃烈的惡臭,這咆哮聲音應該是這針咽餓鬼所發出的。
看見胖子一擊得手我整個人都傻了,這一道金光符竟然将号稱十分生猛的針眼惡鬼轟成缺了一條腿的殘廢,此刻整個房間隻剩下餓鬼發出的嘶吼咆哮之聲。‘
我看着六子問道,“六子剛才你師兄的那道金色符紙果真是十分霸道啊,比那紫色的強很多啊!”
六子也十分的激動,掩飾不住的興奮說道:“符咒雖然看起來都是黃色的符紙,卻可以因爲用符人的道術修爲而加持出不同的顔色,一般内丹催生加持的符咒有5種顔色,
分别是,金色、銀色、紫色、藍色、黃色五類,金色符箓威力最大,也是最難修爲的,同時要求施法者的道行也最高,消耗的功力也最大。”聽到這裏,我扭回頭看了看李震,怪不得這胖子現在滿頭大汗,臉色發白,剛才我還以爲是這胖子體虛氣弱,脂肪太多缺乏運動的緣故,原來這老小子剛才一擊也是下了猛力了。
六子接着說道:“銀色次之,紫色、藍色又次之,威力最低的是黃色,這也是最普通的符箓,大師兄之所以被稱爲道術天才,便是因爲很早的時候,他就可以加持金色符咒了。
而我們的大部分師兄弟由于悟性一般,終其一生都隻能停留在使用黃色符箓的道行上,如果強行催生駕馭金色符咒的話,大部分情況下由于法力不足而無法施展,若是機緣巧合施展成功也會遭到符箓法力的瘋狂反噬,輕者經脈錯亂、半身不遂,重者七竅流血、當場斃命。”
原來如此,聽着六子的科普,我才漸漸感覺這胖子還真是有兩下,并沒有想象的那麽不濟。
我們幾個則都在等待,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當然我最好的預期是這餓鬼直接失血過多死亡。然後我們幾個愉快的到英子父母面前裝逼,然後大吃一頓。
當然,這是不可能的,若是這麽簡單就嗝屁着涼的話,我們也用不着緊張成這個樣子。
不過要說這胖子李振看起來胖乎乎的完全無害,可這下手也是夠狠,甩出去一張金光神咒加持的符紙之後,将那針咽餓鬼的一條右腿給整爆炸了,就在我們震撼的時候,這餓鬼竟然動了。
伴着穿透靈魂的嘶吼,我看見随着漸漸褪去的金色光芒中,那斷腿處豁開了一個巨大的口子,誰知,這口子不但沒有流血,這針咽餓鬼也沒有失血過多,而是從這斷腿處流淌出了密密麻麻的像是小疙瘩一樣的東西,一個個大小如同乒乓球一般,不一會的功夫,眼前便黑壓壓的一片。
剛剛緩過勁來的六子小道士看着那玩意說道,這東西是那餓鬼的孩子嗎?好像蠻可愛的啊!師兄我能不能捉幾隻回去養啊!
我看着六子心想這小道士心智還真是單純呆萌,想想便知道從這餓鬼體内流出的能是什麽好東西啊!不過我确實也不知道這些像是變異的蝌蚪究竟是什麽。
于是我和六子好奇的看着李振,發現這死胖子的眉頭都皺成了一個疙瘩。
鐵衣則直接開口說道,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東西應該叫做虺虺。
聽見鐵衣的話,我和六子不約而同的看向鐵衣,我感覺這名字還挺好聽的,“鐵疙瘩,這虺虺是什麽東西啊!”
鐵衣想了想說,算是餓鬼體内的一種鬼菌,好像是有迷惑人心智的能力,實話說我也是聽說而已,具體情況也弄不明白,随着地上的虺虺越來越多,開始還靜止不動,像是死去的樣子,可現在竟然一個個蠕動起來,眼看着就朝着我們幾個而來。
鐵衣看了看我們,又看了看胖子李振,“李道長,這東西我真不知道該如何處理了,不知道你有沒有什麽号辦法,不管這些是不是虺虺,可若是真将我們包圍困住真就難辦了。”
胖子點了點頭,我實在是爬的手腳發麻了,你說這整個房間,鐵衣和李振是站着的,六子則因爲身高所限而坐着頭頂着祭台,唯有我爲了配合六子的高度而趴在地上用腰背頂着那厚重的床闆祭台,可以說現場最痛苦的便是我了。
“有啥招數就趕緊使吧,我實在是手腳發麻了,在這樣下去估計是等不到幾位斬妖除魔便累死了。”而這個時候眼看着密密麻麻的虺虺便朝着我們滾滾而來,實在來不及了,鐵衣急速的使出了當年在漾泉礦井内用過的鬼隐,形成了一個幽綠色的氣泡将我們和那群虺虺蟲子隔離開來。
這個時候,我聽見身後的英子發出了一聲呻吟,這樣我們才想起英子還在我們背後,李振一拍腦袋說道,差點把那小姑娘忘了,六子身闆不行,這樣吧,六子你先講英子送出房間,交給她的父母。
記住,剛剛我已經用紫薇道陰鎖定了英子的三魂七魄,你将英子送出去後,告訴她的父母将他安置在床榻之上,不要碰不要動,等我出去之後再想法子幫助她恢複醒來。
六子聽見胖子的安排後,迅速從桌子下竄了出來,這小子也不知道打聲招呼,驚得我趕緊移動身子,向中間位置挪去,生怕不小心坍塌了祭台。
聽見這好事,我還未來得及主動請纓,這六子就抱起英子想着我們身後的門口跑出去了,六子的突然離開導緻整個祭台的分量都壓在我的腰部,像是背着一座山一樣的體感,直狠的我牙根癢癢。
看着蜂擁而至的虺虺漸漸靠近鐵衣營造出的幽綠色鬼隐之中,我倒是不那麽緊張,因爲我知道這玩意看見薄薄的一層,可就算是子彈也打不穿。
可是,我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這虺虺在靠近了鬼隐的外延之後,竟然一張嘴,露出了許多密密麻麻的牙齒,上來就咬,我似乎感覺到包裹我們的淡綠色光芒竟然再漸漸的減弱。
很明顯,我們此刻的處境再一次陷入危機之中,這虺虺竟然能啃食鬼隐,想着這麽多的數量,也許用不了多久這鬼隐便會被咬壞了。
“看來這虺虺似乎能蠶食鬼隐,這辦法不是長久之計。”鐵衣直接開口說道。
怎麽辦?李振陷入了沉思,看着樣子好像在努力回憶什麽東西似的,而鐵衣則拖着青銅承影,護在我身前。做出了随時準備迎戰的姿态。
大概過了有十多分鍾的樣子,随着一種洩氣的感覺,這幽綠色鬼隐終于在這爲數衆多的虺虺啃食之下徹底消失不見,進勢不減的虺虺向着我們而來。
“鐵哥,被這東西咬到以後會有什麽感覺,疼不疼啊!有沒有毒啊!會不會死啊?”我看着眼前漸漸靠近的虺虺,緊張的問着鐵衣。
鐵衣想了想說,“這針咽餓鬼有鬼氣有實體,如果我沒猜錯的話,被這東西咬了之後,不僅會身體疼連靈魂也會痛,應該是既能傷身也可欺魂,雖然隻是推測,還是小心防範爲好。”
因爲我與鐵衣此刻都沒有什麽好辦法,于是都将目光看向了李振。
怪不得這胖子沒有答話,原來真忙着捯饬我腰背上的那些零碎東西,我努力的抻着脖子,雖然看不周全,但是也看見了升筒、木闆、飯碗、燈盞、燈芯、香、油這些東西,因爲這家夥的動作十分快,像是炒菜的感覺,所以有些東西我也看不清,也有些不認識。
接着,李震又升筒直立在台上,上面放着一塊木闆,算了其實我不想透露其實是一塊剛剛六子和這些家具一起拿來的李震做菜的小案闆,升筒上放案闆上面,然後又放了一個白瓷碗,快速的在裏面倒滿了油。這一通倒騰,若不是我知道現在的處境,我當真以爲這死胖子在做菜。
忙活完這些東西後,李振擡起頭來,發現我與鐵衣都在盯着自己,李振點了點頭,說道,“看來今天我不放大招是不行了,踏着那次在茅山廚神大賽中看到的被鐵衣叫做罡步,揮舞着手中的桃木劍,還别說這胖子雖然看起來身形肥碩,但是舞起劍來也是虎虎生風。
桃木劍舞動的密不透風,不過這胖子在我背後練劍,距離那餓鬼如此遙遠,顯然不是準備上前用劍砍。在說了真要是一隻一隻的用他那把菜刀桃木劍去砍的話,這麽多的數量,即便真的有效,估摸着到明年的現在都砍不完
而這個時候那些虺虺眼瞅着就快到我跟前了,這死胖子要是再不出手的話,這後果将會非常嚴重了。李振嘴裏快速的念叨着什麽口訣,一隻手拿着三根焚燒的香,一隻手舉着那一柄菜刀桃木劍,當劍尖,焚香,油碗一線的時候,胖子默念剛好停止,一束火焰淩空而出,仿佛胖子手裏的桃木劍是一杆噴火槍似的,在我們與虺虺之間形成了一道火牆,頓時從我耳邊傳來噼裏啪啦的燒烤聲響,我估摸着這些虺虺應該是烤熟了。
我看着胖子由衷的說道,“有兩下,這火燒的好啊,就是這東西太惡心不能吃,不然生死關頭,臨危燒烤,要是傳出去可比許多英雄好漢霸氣多了。”
鐵衣也對着胖子點了點頭,這胖子頓時得瑟起來,一副天下第一當世無敵的形象。
随着菜刀桃木劍攤入碗中,頓時燃了起來。
鐵衣看着,激動的喊了一句,“火雲焚邪術!”
聽着耳邊噼裏啪啦的聲音,我頓時放下心來,伴着一陣陣的焦臭味道,我回頭對着胖子說:‘早知道這些小蟲子怕火的話,我剛剛就把你那瓶酒直接倒下去不就完事了,你說何必這麽麻煩,你這費半天功夫就是爲了取火?早說嘛,我有打火機啊!”
我對李振這脫褲子放屁的舉動表示不屑,雖然很明顯他剛剛立了大功一件。但爲了防止他過于激動自滿而在這生死關頭出現人有失蹄,馬有失手的悲劇,我還是選擇果斷的潑了一盆涼水。
還未等李振開口抱怨,鐵衣便接過我的話說道:“這些玩意兒都不是三界内的東西,尋常火焰對他沒用!對付尋常鬼物的辦法也效果不大。别說噴酒就是汽油也沒什麽效果。”
“哦這樣啊,那就當我什麽都沒說好了。”我應着鐵衣的話說,李振則鄙夷的看着我,我也不好意思再揶揄他了。
這一堵火牆,将那密密麻麻的蟲子燒了個熟透,很快就消失在火焰中不見了蹤迹,估摸着這針咽餓鬼也是崩潰了,一怒之下,拖着一條老殘腿竄了起來,淩空蜷縮在屋頂的角落裏,虎視眈眈的俯視着我們不知道作何打算,想來縱然是鬼獸也知道我們幾個不好招惹了。怕是肯定的,隻是不知道這餓鬼怕我們的程度。
若不是這房間裏沒有粉絲小老妹兒,所以我也沒有興趣争那口舌之快,也就沒有出現裝逼。
鐵衣回頭看了看李振,兩個人點了點頭,就見李振從我身後一躍到了我面前,喊了一句我暫時可以不用當桌子腿了,鐵衣拎着青銅承影,李振舉着菜刀桃木劍,雙雙向着蜷縮在牆角的針咽餓鬼刺去。
我則輕輕的像個蟲子蛻皮一般卸下了背上沉重的負擔,活動了活動全身僵硬麻木的肌肉。
鐵衣的身形十分矯健,兩條大長腿一下就跨到了牆邊,然後左腳蹬着右腳背,右腳瞪着左腳背,像是踩着梯子一般,交替着騰空而起,胖子則十分創新,現實深深憋着一口氣,一張臉腫脹的像是猴子屁股一般,使勁一努力之後蹬着地上的小椅子也蹦跶了起來,隻是畫面感跟鐵衣比着實差了很多。
這胖子給我的感覺就是這死胖子準備靠着憋氣把自己憋成氣球一般飄上去下手,造型十分滑稽。但我擔心他跑了氣掉下來,所以努力憋着笑意,估摸着臉色跟他差不了多少。
兩個人同時發劍,而刺向針咽餓鬼的卻隻見鐵衣。
胖子雖然造型十分暴戾威猛,助跑躍起後,單手揮起菜刀桃木劍,向着蜷縮在角落的餓鬼砍去。騰起的那一刻胖子在空中的樣子如同天将下凡一般,威風淩淩,伴着肚子上層巒疊嶂的“神膘”蕩起的漣漪,在快接近屋頂角落裏的餓鬼時,可能因爲體重導緻重力加大的緣故,便開始降落,雖然很明顯的看到胖子一縮一長的想要再升的高點,但明顯沒有效果,但動作十分搞笑。
估摸着那針咽餓鬼還未曾從剛剛那一把火中緩過來,感覺十分呆滞,鐵衣的青銅承影爆射着一道青光刺進了那餓鬼的右眼,而隻見此刻的逼于無奈的胖子,抱着砍到哪裏算哪裏的氣勢,一劍出手,結果砍空了,失去平衡後跌落在地上。
看着胖子摔成狗吃屎的造型,讓我笑的差點崩潰過去。雖然我努力的在憋着忍着,但實在是到了極緻,估計這胖子也是自知理虧,也可能是嘴巴貼在地上,反正是一句話都沒有辯解,
随着一聲刺穿耳膜一般的咆哮聲,鐵衣也落了下來,那針咽餓鬼被鐵衣刺穿的右眼冒出滾滾黑煙,伴着濃烈的腥臭味,讓整個房間像是一個腐肉罐頭。
那畫面十分之壯觀血腥,無奈六子看不到,正在我扼腕歎息的時候。
還真是應了那句老話,說曹操曹操就到,我剛想到六子,就見這小子推門進來了,左手一個饅頭,右手一隻雞腿,剛返身關了門,看見眼前的一幕,大師兄霸氣的造型,饅頭掉了,雞腿也掉了,大張着嘴看着倒栽蔥的李振,和手持青銅承影的鐵衣。
這一下胖子摔的着實不輕,不過鐵衣這一劍下去确實重創了那玩意兒。
從那針咽餓鬼癫狂而劇烈的撞擊着屋頂的牆壁便能窺見一二,隻見從餓鬼右眼傷口處,冒出了很多密密麻麻青筋一般的東西,像是像是青黑色的蚯蚓一般,泛着油膩膩的光澤,場面十分驚駭。
那玩意越來越多,撒過農藥一般噴薄而出,如同黑色的水流一般在房間蔓延開來。我眼瞅着胖子依舊以頭貼地屁股向天的造型傲然而立,而在他屁股上方,一根黑筋正在他菊花之處靠近,我頓覺自己的菊花一緊,喊了聲,“胖子快跑,不然爆菊花了”,旁邊的六子則撿起地上的雞腿一遍啃着,一邊喊着加油,我好想感覺這聲音都是油膩膩的,這小子也真狠,這麽臭的環境下還能吃的下東西。
胖子巋然而動,向着我的方向手腳并用,連滾帶爬,堪堪躲過了這爆菊一擊。然而,黑筋卻越來越多,很快就将我們三人包裹了個嚴實,瞬間俨然如同粽子一般。随着這黑筋一般的玩意,加持在我身上,我不論怎樣掙紮都沒有效果,越動越緊,我心想,“這下完了,壯士未捷身先死!”照這節奏,那隻餓鬼定是想要将我們勒裂成一塊一塊,堪比五馬分屍的狠毒呀!
這力道,整個祭台都被黑筋擊碎了,讓我看的觸目驚心。
誰知,這餓鬼竟然用用黑筋裹着我們三人在房間甩來甩去,一種堪比坐在超級過山車的快感,讓我們開始瘋狂的大呼小叫,誰成想才剛剛嗨了幾分鍾,便被重重摔在牆上、地上,摔的我七葷八素、鼻青臉腫,而胖子則憑借他那豐厚的神膘,緩解了巨大的沖力,貌似還沒什麽大礙。
因爲其中一根黑筋牢牢的繞住了我的嘴,我隻能叫而不能言,嘴裏一股子腥臭味。這時候,我才發現,六子實在太有才華了,那貨竟然能在這麽危急的環境下昏了過去。
随行所欲,想暈就暈,在這個時候能昏迷是多麽幸運之事,我在被摔着即将貼近牆壁的時候,爲了能夠保證也及時昏迷過去,我調整了下角度,以頭先觸及牆的頭球擺渡造型,結果轟的一聲,這木質的牆壁被我撞出了一個大洞,而腦袋則不偏不倚的破木而出,脖子卡在其中,我淚如雨下,麻痹的,太坑爹了!!!點背不能怨政府,命苦不能恨父母呀。
見我如此悲壯的形象,那餓鬼竟然絲毫沒有停手的打算,于是我就處在了前有木牆卡頭,後有黑筋狠拉的境地,如同被分屍一般,按照這個趨勢,我的身高被拉長是肯定的了,我是該謝謝它,謝謝它還是謝謝它?
在我自己的努力和黑筋拉扯的合力下我終于收回了卡在外面的腦袋,我瞬間就感覺我的頭型和智商都被拉長了。
而此刻的胖子更是好不了多少,剛剛徹底激怒了這隻餓鬼,身上被纏的密密麻麻的,随着黑筋的漸漸鎖緊,胖子身上的肉被勒成一條一條的,再持續幾分鍾,估計我會被扯成兩段,而胖子則會被切成一片一片。我是手掰腸,胖子是火腿片,想想都怕的不能自已。
對于這餓鬼的暴走,我十分氣憤,透過黑筋的縫隙,努力摩擦雙手,雖然我知道以我的噬冥捕手的能力,對付尋常的鬼民小冤鬼或許效果生猛,可對于這已然有了實體的猛鬼來說,沒什麽大效果,但好在聊勝于無,随着噴的一聲我的雙手變成了金色,我按照《十二字真言》的招式,直接扯起地上的黑筋就開始拽。
還别說,這黑筋還真是勁道,一裏面的長度愣是被我扯成了一米半,貌似依舊不斷,十分q彈,鐵衣揮着青銅承影倒是沒有被束縛住,我扯開自己身上的黑筋後趕緊救下了被綁成一隻粽子一般的六子,這小子暈的恰到好處,這麽刺激的畫面竟然看不到,簡直太幸福了。
話不多說,隻見鐵衣手中的青銅手起劍落,那些密布的黑筋頓時被隔斷開來,化作一灘散發着惡臭的黑水,看着身旁的胖子,在一條條的扯着勒緊肉裏的黑筋,十分性感,這胖子嘴裏還絮絮叨叨的叫罵着:“幸虧道爺我一身神膘阻擋,要不就勒的骨折了,麻痹的。”
俗話說擒賊先擒王,鐵衣在砍斷李陣身上的束縛後,一步躍起,左腳踏于右腳背之上,竟然在最高點又竄起一段距離,眼看着手裏的青銅承影就要進入餓鬼體内時,那玩意竟然不見了。
“不好意思啊兄弟,剛才忙着清理身體,忘記這定身咒了,不過它逃不出這間屋子。”胖子尴尬的說道,但此刻已然收身不及,鐵衣的青銅承影劍,徑直插在了牆壁之上。我頓時緊張起來,想起剛剛胖子的樣子,菊花一緊,趕緊提臀收肛,生怕發生什麽意外之事。
看着鐵衣和李振砍瓜切菜的斬殺着眼前茂盛的黑筋,我尋思着,這東西雖然看起來滑膩惡心,十分恐怖,不過好像也并不是無解的,我這噬冥捕手提煉自悍婦街鬥的的《十二字真言》裏的“扯”字訣倒是十分應景,當務之急便是将這密密麻麻的黑筋清理完畢,再徹底解決了那已經瞎眼斷腿的針咽餓鬼。
“還别說,這針咽餓鬼這吃貨還真不是白吃的,肚子裏一肚子零碎,真是麻煩。”揮舞着菜刀桃木劍,踏着七星罡步的胖子李震喊了一句。
而戰鬥力明顯比我還渣的六子道士則在我們身後看護着李振的那些家當。嘴裏啃着饅頭,就着雞腿,一直問着有沒有水,聽那打嗝的聲音估計會噎死,每個人都忙着手裏的活,沒有人回應。
我光顧着扯斷那些襲向我的黑筋,卻未曾發現這東西好像越來越多。還是鐵衣說了一句,“這東西好像能瞬間繁殖似的,每砍斷一部分,便會迅速生長,甚至加粗。”
這時候,我隻是注意鐵衣的話,又被一根黑筋纏繞住了身體,通過體感我發現不對勁,我用手一摸,立馬着急的大喊,“我擦,這東西好像開始長刺了,千萬别被纏住,不然定然是千瘡萬孔了。”
要說緊急關頭,還是鐵疙瘩冷靜,大聲喝止道“先撤,這東西還在變異,我們越斬殺越多,而且越難對付。”說着,我們一邊繼續着手裏的動作一片向後退去。
直接到接近六子守護的床闆祭台的時候才彙合到一起,幾個人都是汗濕衣衫,大汗淋漓,如同剛才水裏撈出來一般。
我尋思着,這東西果然不是我想象的那般好對付,看來我們現在還是不能貿然出手,頓時陷入兩難境地,若是不動手的話,這東西距離我們越來越近,等到布滿整個房間的時候,我們也逃不掉。若是繼續動作的話,這黑筋加速生出劍刺,若是被纏繞在身體上,也是必死無疑。
好像,前後都是死路了!
我看了看鐵衣,皺着眉頭,神情嚴肅。
我看了看胖子,好像在琢磨着什麽事情,嘴裏自言自語的也聽不清楚在說什麽。
我有看向六子,這家夥讓饅頭噎的臉色發白,我長歎一聲,指了指地上,“六子道長,您這胃口還真是讓我佩服,對面有隻這麽惡心的玩意兒,您還能吃的這麽酸爽,那裏有剛剛做法剩下的米酒,趕緊喝點,别一會噎死在這,傳出去多尴尬!”
六子順着我的手,看見地上的那半瓶子米酒十分激動,像是發現新大陸一般激動的撲過去,随着喉結的上下擺動,鼓動鼓動的喝下不少。
胖子一看,趕緊喊着:“别都喝完了啊,我還有用啊!”
随着六子的表情回複症狀,不在呈現被噎的瀕臨死亡的表情,我們又看着漸漸靠近的黑筋,這個時候已經形成了一堵牆,一睹黑筋蠕動的牆,看這架勢用不了多少時間便會充斥滿整個空間,我們已經看不見黑筋背後的那隻殘廢的針咽餓鬼了。
聽李振說,剛剛爲了防止這針咽餓鬼暴走。而加持了落幡神咒的威力,我看了看身後原本六子進來的位置,已經看不見門了,四周都是密布的金黃色落幡。
胖子說,隻有徹底斬殺這隻針咽餓鬼後方能收回道法,不然的話,這東西跑出房間,這裏将生靈塗炭,會死很多人,那樣的話,我們的罪過可就大了,就算死了,也會進入獸道淪爲禽獸,所以才用了這沒有後路的最高加持,縱然我們戰死,這餓鬼也逃不出去!也就是說,我們要出去,必須要斬殺了這隻鬼獸!
很明顯,這次我們與針咽餓鬼,隻有一方能活着出去。
“我說李道長,現在這形勢來看,我和鐵衣估摸着是沒什麽大招了,你說怎麽辦啊,這黑筋越來越多,趕緊的想辦法啊!”我焦急的看着旁邊的這胖子。
這個時候,一直在深思的鐵疙瘩,突然說了一句,“不知道爲什麽,我總感覺這黑筋應該是怕火的,剛剛在斬殺這些黑筋的時候,就有這想法。”
胖子點了點頭,說道“剛剛金光靈符傷了這餓鬼的時候我也有這種感覺,幹了這一堵黑筋牆的話,再殺那餓鬼,估計難度就小很多了,這最後的掙紮看來我也的下大招了!”
說話間,這李振從懷裏掏出一個金色的符紙,像是十分愛惜的樣子,說道:“這是我師父當年留下的火龍金符,一共兩道,一張在我師弟謝天那裏,一道在我這,這符我嘗試了很多年,卻始終沒有效果,要說用了還真舍不得,可現在我也想不出更好的辦法,今天麻痹的算是賠了老本了!”
我看着這家夥十分痛苦的表情,下意識的說道,“小氣鬼,都什麽時候了,還這麽财迷,趕緊的用啊,再不用挂在這不是更浪費?你知道這人生最遺憾的事情是什麽嗎?告訴你吧,就是人死了錢沒花了,人死了寶貝沒用了!”還别說,聽着我的思想教育,這家夥終于決定出大招了。
這家夥要我們都向後退去,身體貼着後面的牆壁,看着差不多了,李振也終于有動作了,左手擎着那道金色符箓,右手揮舞着菜刀桃木劍,伴着快速的嘴唇動作,搖頭晃腦的樣子。牙齒發出了陣陣渾厚的咬牙聲響,典型的一口鋼牙狀态,
對于胖子咬牙的動作我十分不理解,難道這家夥是在展示什麽叫心痛的咬牙切齒嗎?我看着旁邊十分激動的六子,這小子自打剛才聽說李振用火龍金符的時候便激動的差點失控,一直念叨着什麽三生有幸,點正霸氣之類的話。
“六子,你師兄那咬牙切實的是在幹嗎啊?
是在心痛那符箓嗎?”我好奇的問着六子道士。
六子看着我像是粉絲看見偶像的表情說道,“不懂得别瞎說,我師兄那叫叩齒,就是通過上下牙齒叩擊,這是爲了積神聚神,這東西分爲左叩,右叩,中叩,我師兄現在叩的是中叩,也叫法鼓,主要是以天之力斬殺人間邪佞。然後,討伐鬼靈之事用左叩之法也叫天鐘。制伏邪惡集百神用右叩之法,也叫天磬。”
聽着六子的話,我感覺十分好奇,第一次聽說還有這麽古怪的道術。
随着李振中叩的停止,胖子像是揮着菜刀桃木劍,振振有詞的向前跨出一步,然後側身向右探出一步,再退回一步,再向右一步,之後又一次向前探出一步,最後向着東南方向探出一步後終于停了下來,這玩意,好像有點東北大秧歌的感覺,加上李振的豐腴身體感覺十分喜慶似的。
這次,倒是不用我再問,六子自己回答說,“我師兄現在用的是天罡步伐,這是罡步中招式最簡單卻也是最難練習的,我練了很多很多年一點進展都沒有,我師兄真是天才了不起。”看着六子道士這仰慕的表情,我差點吐出來,這玩意難道真有這麽玄乎?我才不信。
這個時候站定的李陣面對黑筋肉牆,徑直将手中的火龍靈符抛在半空中,奇怪的是這符箓竟然懸在空中定住不曾下落,十分奇妙,完全違背了牛頓被砸了一蘋果的物理定律。
然後李震左手快速捏着一個極爲複雜的指訣,隻見李振.左手五指指尖朝上,中指與無名指彎入掌心内側,大姆指、食指、小指,也朝上後定住手勢,朗聲念道:火臨身,不燒身。水臨身,水不淹。有人念得觀世咒,三災八難一齊消,急急如律令後,右手桃木劍直接指向懸在空中的火龍靈符。
一道火光頓時在空中乍現開來,明亮的火焰十分刺眼,照亮了整個空間,這燃燒的符箓在空中拉伸延展,當符紙完全不見的時候,這火光慢慢彙集,漸漸的竟然真的在空中出現了一個龍首的形象,雖然具體看不清細節,但這剪影來看定然是龍無疑了,這視覺效果十分震撼,我頓時感覺掌心開始出汗,我一低頭看見自己的噬冥捕手還在燃着,瞬間有種自慚形穢的感覺,趕緊趁着衆人被火龍吸引的瞬間,暗暗在掌心啐了些口水,熄滅了噬冥捕手。
我心理抱怨着連這死胖子的招數都比我顯得高大上許多啊。
看着眼前這碩大的火龍頭在空中舞動,帶出了道道火光,我生怕這玩意兒把我們幾個點着,就算沒有被這針咽餓鬼殺了而自己燒死好像更加丢人吧。
我趕緊拉着鐵衣和六子向後退,可身後便是落幡了,退無可退,我說道,“六子這火龍會不會把整個房間點燃,在燒了那黑筋之後,順便把我們幾個也順帶着燒烤了啊?”
六子則在旁邊說道,這火龍是不會傷害到我們的,放心好了。聽着六子的話,我這才放下心來,靜靜的調整好心情觀看着眼前驚心動魄的畫面,胖子的火龍靈符究竟能不能改變現狀的局勢,而最後生存下來的究竟是那餓鬼還是我們?答案即将揭曉了,我感覺自己手心裏都是汗水。
随着火龍首的出現,這對面的黑筋肉牆也開始劇烈的震顫起來,像是感覺到了這炙熱的火龍首的威力,想要遁逃似的,可這房間四周已經布下了極端強悍的落幡神咒,這麽大點地方怎麽可能逃掉。
話說龍就是龍,這氣勢可比我在地府中見過的奈何血蛟霸氣多了,雖然隻是個剪影,都感覺有種想要跪下膜拜的情愫,我頓時感覺這胖子還真是牛人,哦不,是胖子的師父忘楛道長真是活神仙啊!竟然能造出這種堪稱神迹的符箓!
随着胖子勢大力沉,歇斯底裏的一聲斬字出口,伴着陣陣龍吟之聲,這火龍徑直向着眼前的黑勁肉牆急速撞擊而去。
這一下子下去,那渾厚的黑筋肉牆頓時在火焰之中,劇烈的抖動,不消片刻便消失的無影無蹤了,像是從未出現過一般,甚至連灰燼都沒有留下。
這個時候,再一看,開始蜷縮在房頂角落裏的針咽餓鬼此刻已經跌落在地上了,看起來奄奄一息的樣子,身體已經有些發透明了,沒有之前看到的那種活生生的真實感。
看到這一幕,我們頓時大喜,胖子距離那針咽餓鬼距離最近,所以看起來十分激動,揮舞着手裏的桃木劍便狂奔過去,看這一幕,我和鐵衣也快步沖過去,我邊沖邊猛烈的摩擦雙手,以罕見的速度點燃了雙手的噬冥捕手,頓時,這畫面就成爲我、鐵衣與李振三個人群毆蜷縮在地上的那隻半死不活的針咽餓鬼,畫面十分暴力彪悍。
我們三個人當中隻有默默無聞的鐵衣是沒有喊着什麽口号的,而是無聲的用他的青銅承影直戳那針咽餓鬼的大腦袋,不過因爲他的青銅承影短小精悍,速率最快,所以自然鐵衣也是下手最恨的,這讓我想起一句會叫的狗不咬人這至理名言,雖然話很糙,用起來有些語病之類的玩意,但這理卻是在是這個理。
我則一邊用着噬冥捕手将總結自悍婦街頭鬥毆的《十二字真言》裏的扛、拽、撓、摳、扯、拉、拍、抱、撥、拆、抻、抖各大招式輪流上陣,打的十分酸爽,面對完全沒有還手之力的這針咽餓鬼,我十分興奮,沒有一絲懼意,雖然有點落井下石之嫌,但着實是爲民除害之舉動啊。
我邊打邊喊,十分興奮。“麻痹的讓你再牛掰,要不是你我能幹桌子腿的活嗎?讓你在牛,有本事你起來咬我啊,行不行啊你,别裝逼,趕緊起來,單挑也行,起來單挑啊,這一套打是替英子父母打的,這一套是替英子母親打的,這一套是替英子打的,這一套是替包子打的……這一套是替……”直到我将認識不認識,想起來的人名都用了一遍之後,實在沒詞了,便對着李震喊,“把你認識的人名再給我說點,我這滿腔的正氣需要個人名釋放出來!”
胖子自己也打的面紅耳赤的,聽我一問,直接回答道:“你有強迫症啊,費那事幹嘛啊,沒有理由照樣打,要實在不行就12345的數數吧。”
聽見李振的話,我感覺很有道理,便直接喊着“我先替1打一套,我再替2打一套,我再替3打一套,我再替4打一套,我再替5打一套,我再替6打一套……。”數字不停,暴揍不止,十分過瘾,我邊打邊想着,這李振的智商也可以,有點高人的範兒了!
這暴揍的活還是十分浪費體力的,很快我就累的不行了趁着我休息抽煙的功夫,我便看着李振的發揮,因爲鐵衣默默無聞的插刀子沒有什麽畫面感,倒是這李振頗爲有我的風采,一邊掄着菜刀桃木劍猛砍一邊喊着“道爺我最寶貴的一張符浪費在你這禽獸身上,我尼麻今天虧大發了,算你小子狠,算你小子牛,道爺我今天不揍你揍回成本我不罷休。
這家夥,砍了這麽長時間了,這口裏的話都不帶重樣的,這口才讓我十分膜拜,我感覺胖子的語言能力比他号稱廚道雙馨的道法和廚藝牛逼多了,簡直是廚道嘴三馨的節奏。
而這個時候,見我停了下來,六子道士直接掄起床闆就過來了,這小子也是走的和鐵衣一樣的沉默是金風格,啥也不說,上前朝起床闆就砸,這彪悍,讓我咂舌不已,感慨着現在的年輕人就是狠,這下手也忒兒尼麻牛掰了吧。
等衆人打的都累了,我丢下手裏的煙,将煙蒂仍在地上用火踩滅,雖然我經常抽煙,可我的防火意識還是十分強烈的,水火無情,所以這防範工作必須做到位。
這個時候,再一看那隻原本就殘廢的針咽餓鬼已經完全看不出當初的傲嬌了,像是一塊豬肉一般,眼看着已經成爲了一堆肉餡了,和點面直接能當餃子餡使喚了。
就在我們幾個停下手裏的動作後,我将手裏的煙散發給衆人,我們蹲坐地上抽煙的功夫,邊暢聊着暴揍後的心得體會,大家都表示十分痛快,算的上是個人生下來至今戰鬥曆史上最爲彪悍的一大戰役了,我們說的十分快樂。
邊說,我順手從李振剛剛準備的那些祭品中拿起了一個蘋果邊吃邊聊,看我吃的這麽快樂,剛剛還阻止我說我沒顔色亵渎神靈的李振邊教育我邊自己也拿起了一個蘋果吃了起來,估計是因爲剛剛這暴走針咽餓鬼的體力付出太大,所以衆人都十分疲憊,加上剛剛進來的時候,雖然飯桌上已經開吃了,也都是碰了一兩筷子而已,所以都感覺很餓了。
于是我們便都放開了,連矜持裝逼的鐵衣都盤腿坐下,加入了我們,我們四個人圍着祭台邊吃邊聊,因爲杯子不夠的緣故,我們舉着一瓶米酒輪流着喝下,有點大學生活野外郊遊的感覺,畫面和諧,聊天愉快,加上剛剛生死與共的體驗,距離拉近了非常之多,瞬間就成了好兄弟哦不,簡直是親兄弟一般。
我們聊過去,說笑話,講段子,談人生,說夢想,十分有感覺,說道高興之處,胖子李振還高歌了一曲街邊流行的神曲,在我們的掌聲中裝逼的做起了獲獎感言。
就在我掏出煙準備點煙的時候,無意中的一瞥,頓時驚出了一聲雞皮疙瘩。
我指着剛剛被我們蹂躏成肉餡的針咽餓鬼的位置,激動的說不出話來,光是喂喂喂的叫着,随着我的怪異聲音,鐵衣、李振、六子齊齊看向我手指的方向,頓時都驚訝的張大嘴巴站起身來。
剛剛還被我們暴揍的那針咽餓鬼的肉塊身體此刻竟然不見了,沒錯,真的不見了,我反複的眨眼确認,加上其他幾個人的表情确認,這餓鬼是真的不見了。
這個時候,李振一拍大腿,直接叫了起來,“哎都怪最近我忙着研究廚藝,你們也知道我号稱德藝雙馨哦不,廚道雙馨!道術已經接近巅峰瓶頸,所以我這廚藝自然也不能落下,所以我最近苦于研究提升我的廚藝導緻記憶力不佳,都怪我!
對了我最近研究了幾個新菜式,味道好,色澤棒,你們要不要試試,一會我給你們露一手怎麽樣啊!”我剛想點頭,發現此刻我們跑題跑的非常嚴重,我趕緊扭轉思維,雖然我知道這胖子是資深吃貨,做的菜自然也是一流水準,十分想吃,可現在形勢還不明朗,我生怕發生意外,樂極生悲。
我看着胖子說,“跑題都跑到耳根子下邊了,說重點,說重點,這針咽餓鬼到底去哪裏了,現在咱們是個什麽處境,什麽形勢啊!”
正在滔滔不絕說着做菜的李震,這才從沉迷在吃中驚醒,連連說着抱歉,而這個時候鐵衣的青銅承影終于綻放出了青色光芒而且再一次震顫起來,這完全跟剛剛面對針咽餓鬼的狀态不同,而是在漾泉枯井下面對循環死亡的鬼民時候那種狀态,我頓時心裏生寒。
聽着胖子的話,“這36猛鬼,之所以叫猛鬼是因爲不僅僅都是人死後經曆特殊而形成,還有一些是從怪物曆練而來,尋常的鬼隻是怨念陰性體而已,害人最多也就是控制人的神魂,但這凡是修的實體陽體的鬼物都是非常生猛難以對付的,也就是說最難對付的就是猛鬼的陽體。
這針咽餓鬼在被我們斬殺了陽體之後,還有一個狀态,就像是尋常的鬼民冤魂一樣的陰性體也叫鬼體我們忘記消滅了!
我剛才光想着我的火龍靈符,而忘記這茬了,要是剛剛下手的話,趁着那針咽餓鬼的陽性體與陰性體分離開的瞬間下手的話,讓這針咽餓鬼魂飛魄散簡直像是放個屁一樣容易,所以說得意不要忘形,不過這東西剩下的陰性體應該不難對付了!
邊說着話,胖子邊從身邊的那些零碎東西中,從桌子上掏出羅盤,我湊上前去,雖然看不懂但還是想迫切的知道那玩意究竟在什麽地方。這種想象的恐懼真比眼睜睜的恐懼更加折磨人。我看着胖子手中的羅盤指針在劇烈的旋轉之後,定格在了我們身後的位置,看來這針咽餓鬼的陰性體就在我們身後無疑了。
我們同時扭頭,發現一張巨大的嘴就在我們頭頂,嘴角留下的涎液即将落在我們頭上,伴着一股臭到令人欲生欲死的味道,六子果斷的尖叫一聲,我一看六子雙眼泛白不見瞳仁“這次是真的暈了。”胖子看着我點了點頭。我兩一個閃身,那一坨伴着惡臭的涎液不偏不倚的落在了六子臉上,實在太臭了,我深憋一口氣,一把将六子拉過,總算是避過了餓鬼的大嘴一擊。頓時計上心來,便大喊一聲,“你們先招呼着,六子暈過去了,我把六子先送出去!”然後準備腳底抹油,馬上開溜。
一束一束粘乎乎的樣子,令人欲嘔。此刻的時間如同靜止了一般,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這餓鬼慢慢抽出的肢體上,等待着惡鬼和英子身體離開的瞬間。我知道,當這惡鬼的身體完全從英子身體抽拔出來的時候,便是這場惡戰全面開打的時刻!鐵衣手中的逐浪已然被握在右手,胖子的菜刀桃木劍也躍躍欲試,
誰知才呼到一半的時刻,我才發現對面的六子不知道什麽時候又暈了過去,這家夥反複暈死的節奏我還真是沒法解決,這所有的重量讓我饑餓的身體難以承受,在我嘗試着繼續用襪子把他熏醒的時候,發現距離夠不着,導緻襪子的氣味不夠,雖然六子動了一下,但是沒有醒。此刻我感覺頭頂的重量越來越重了,這小子要是再不醒來分擔點估計我很快就撐不住了,思來想去,實在沒有辦法,我心裏暗道一聲,“對不住了兄弟”,然後使勁一吸,一口濃痰不偏不倚的咋在六子左眼上,然後再用同樣的方法,再右眼上加了一坨。。看着自己吐出來的玩意在六子臉頰緩緩流動,我自己都差點嘔出來。這兩坨濃痰順着鼻子緩緩下流,眼看就要落在鼻唇之間,我幾乎都不忍心再看了。結果這家夥一個深呼吸,呼哧一下,竟然将一大部分吸進鼻子裏,伴着咳嗽終于醒了過來,好在動作不大,在我早有防範之下,隻是稍稍有些顫動,沒導緻什麽嚴重的後果,我這才常常舒了口氣,不過看樣子,我的口水将六子眼睛上的嬰兒淚也洗刷幹淨了,六子看着英子的表情好像不記得剛才的事情了,不管怎麽說,有這家夥分擔些頭頂的重量,我終于能喘口氣了。
這惡戰還沒開始,我就大汗淋漓了,這後勤工作也着實不輕松啊。“這是啥玩意?”六子一邊疑惑的問着,一邊用舌頭一勾将剩下的濃痰掃進嘴裏,我真是忍不住想吐的沖動了。看着我驚悚的眼神,六子豪邁的說,是不是覺得我在這種環境下挺牛掰的,臨危不亂,該睡就睡,其實介都是小場面,雖然我很想說明緣由,但看這家夥是忘記了剛才吃了什麽的時,趕緊吹捧兩句,恭維不已。正在我們擺龍門陣暢談之際。
随着桌面的一顫,胖子終于李振動手了。我移轉目光,發現角落裏的惡鬼已然不知在什麽時候已經完全從英子的體内抽離出來。英子則悄無聲息的蜷縮在角落一動不動。我感覺頭頂噼裏啪啦的,一顫一顫。“胖子你龜兒子,你剁菜啥子嘛?”我使勁的叫了一嗓子。說話間我感覺房間的氣溫下降的很明顯,有種突然夏天轉冬天的錯覺,光線也伴着忽明忽暗的燈而變得昏暗起來。縮在牆角的那東西此刻,體積已然膨脹了很多,躍躍欲試的想要撲将過來,看這形勢,我将露在外面的腳使勁縮了回來。六子好像回過味來,對着我說道:“嘿,我嘴裏怎麽黏黏的鹹鹹的,鼻子好像還有東西堵着,我剛才是不是吃啥玩意兒了”。我一聽,頓覺緊張起來,趕緊說道;你剛在明明臨危不亂,視而不見的在如此危急的形勢下,坦蕩蕩的睡着了,睡着了怎麽可能吃東西,我估計是這裏氣溫低有點着涼了吧。六子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這要是知道我的一口濃痰,大部分在他鼻孔中,小部分在鼻子裏還不跟我玩命啊,幸好剛剛沒人看到,所以不管如何死活不能承認!!!
突然間我看見一束火焰從我頭頂射向牆角的惡鬼,伴着語速極快的誦念,看來應該是胖子使出的符咒之類的東西。看着眼前的火焰,我便覺得此役十拿九穩了,誰知剛剛放下的心随着眼前的一切頓時消失。這一束火焰在快要接近惡鬼的時候,這玩意張開開叉開到耳根下邊的大嘴噴出的一股黑氣所吞噬,然後叮當一聲,火焰竟然像是結冰一般落在地上摔成一瓣一瓣,甚至有火焰病的碎屑飛濺起來插在我的臉上,火辣辣的疼。隻是疼痛到還罷了,這玩意噴出的黑氣簡直臭不可聞,我還在強忍之際,對面的六子已經在幹嘔了。
鐵衣說這餓鬼偷雞不成蝕把米,使得我的噬冥捕手在面對陽性鬼體或者陰性鬼體都可以使用十二字真言了,這振奮人心的消息,讓我十分激動。
于是我傲嬌的看着衆人,示意趕緊讓開,留下場子讓我發揮,麻痹的從遇見這針咽餓鬼,我就開始扮演路人甲的角色,先是當祭台腿兒,後是被鬼附身,一衆猥瑣的角色簡直浪費了我的顔值。
此刻,就算眼睛上沒有摩擦嬰兒初淚,我依舊感覺自己像是擁有了一隻鷹眼一般,掃視一周,發現了蜷縮在牆角的那隻從我身體出來後被燒烤的黑漆漆的針咽餓鬼,我大喝一聲,揮舞着金光閃閃的噬冥捕手便殺将上去。
我不是想證明我多麽暴戾,而是要告訴鐵疙瘩、李振還有六子我丢的面子一定要親手拿回來,一邊沖鋒我一邊默念扛、拽、撓、摳、扯、拉、拍、抱、撥、拆、抻、抖這《十二字真言》。
估摸着我體内的炙血玄武将這餓鬼着實傷的不輕,此刻,這家夥呆滞的眼看我沖鋒過來,竟然絲毫沒有做出任何反應,不知道是被我的氣勢所震懾,還是鄙視我之前的戰鬥力。
不過,十分慶幸的是,我這一把上去真的抓住這東西了,瞬間就從手裏傳來一種焦脆的手感像是糊掉的燒餅一般,我單手抓起那隻針咽餓鬼,滿腦子都是觀摩悍婦街邊鬥毆時的畫面。
頓時心中湧出一種像是禽獸一般的憤怒感,似乎我手裏的不是一隻餓鬼,而是一個有奪妻之狠的小三,我掄起這餓鬼像是揮舞着蒼蠅拍一般的玩命的向着地下摔打,因爲此刻的針咽餓鬼已經沒有了實體,所以雖然看起來動作十分猛烈,但是并沒有發出多麽巨大的聲響。
我一邊摔打着手裏的針咽餓鬼,一邊傲嬌的罵着“麻痹的還牛掰不牛掰了,剛在不是還很拽啊,你再得瑟啊,你倒是再得瑟一個我瞅瞅!”這玩意兒,我估摸着肯定會被我摔的魂飛魄散,我用餘光看了看在我身後目瞪口呆的三個人。
有種像是天皇巨星被粉絲圍觀的感覺,十分過瘾,連續的爆摔之後,我感覺胳膊十分困乏,我又換成了拉,像是做拉面一般,将這餓鬼拉長扭曲甩來抽去,還别說,這餓鬼的韌性和彈性十分不錯,随着我的各種極度扭曲,竟然像是無骨的橡膠一般随便我發揮折磨。
其實,這一次出手,是我有生以來第二次在打架中占得上風,第一次是在地府的時候,仗着祖宗撐腰,在地府暴揍耍潑的富二代鬼民李小剛,而這第二次便是此刻狂揍這針咽餓鬼,而且這一次很明顯更具有紀念意義,因爲這是我生平中第一次出動出手打架。
上一次在地府和李小剛的交手,基本屬于頂包,因爲開始李小剛是和我祖宗嗆聲的,結果那小子出手的時候是沖着我來的,而且還說是在觀摩了現場幾個人的戰鬥力之後,覺得我是最渣滓的,先拿我練習手,結果那小子直接被我整到血河池裏吃菜了,而且還有祖宗的挑撥,估計現在已經被折磨的再也不敢裝逼了。
我也不知道,到底是因爲這針咽餓鬼在我體内被炙血玄武傷的極重,還是我的噬冥捕手升級後變得非常霸氣,總之,這餓鬼在我手裏就像是個玩具一般,随便我發揮。
我邊暴揍這針咽餓鬼,便回頭,誰知道,這幾個人已經不再像是剛剛那麽央視偶像的目瞪口呆的看着我,而是圍坐在地上,繼續喊着“鬥地主……搶地主……”更令我沒有想到的是,号稱我的影子衛視的鐵衣竟然也會加入牌局。
因爲這三個人的視而不見,使得我暴揍餓鬼的感覺頓時沒有那麽興奮了,爲了繼續吸引這三個貨從牌局走回到我身後,我絞盡腦汁想着新的揍鬼方法。
我撓,這餓鬼滿身都是被我鬧出的指甲印記,這三個人好像還是聽不起興趣。
我拍,大巴掌掄起來,差點就把這餓鬼拍打成相片了,還是沒有引起這三人的圍觀。
我抻、我抖、我摳……這招式基本都快用完了,我身後這幾個家夥依舊沉迷在鬥地主中無法自拔,對我的霸氣側漏完全視而不見,讓我内心十分受挫,對我一生有如此重要意義的打架,竟然沒有喝彩的觀衆,我越想越氣,越想越氣,我忍,我再忍,我繼續忍。
伴着胖子赢牌後的歡呼,我終于忍無可忍,無須再忍了。
我邊揉搓着這手裏的針咽餓鬼,邊大喝一聲,:“你們幾個怎麽能幹出這麽禽獸的事情啊,我在這英明神武,你們卻在那打牌聊天,有沒有點團隊意識,有沒有點職業道德,尤其是你鐵疙瘩,這麽禽獸的事情你都幹得出來,我算是看透你了。”
還别說,我這一爆發,還真是有效果,頓時三個人就停下了手裏的動作,給我喝彩起來,不過我總感覺怪怪的,這幾個人一邊看着手裏的牌,一邊有氣無力的偶爾喊出一聲好,打的好。這尼麻也忒兒假了吧,就這演技連群衆演員都不要啊!一點職業操守都沒有!
這幾個觀衆的表現,讓我暴揍餓鬼的興趣越來越低,我将手裏揉搓成一個蛋蛋的針咽餓鬼像是彈力球一般抛起來,甩過去,估摸着應該輪到六子給我喝彩了,因爲我很明顯的感覺到這三個人給我喝彩的聲音是有規律的,甚至連詞都是固定不變的。
誰知道輪到六子道士喝彩的時候,這小子估計是因爲手裏的牌卻是不錯,所以導緻激動的忘詞,我本來都算計好該這小子喊好,誰知道,這小子直接大喝一聲“炸了,我擦!”
還别說,這蕩氣回腸的一嗓子喊起來,吓了我一跳,直接甩出了手裏的彈力球造型的針咽餓鬼,這東西的彈性十分不錯,在牆壁上幾個來回之後,竟然以一個高難度的角度徑直射向大張着嘴,接着手裏的撲克牌大笑的六子道士。
這小子也是離譜,面對我甩過去的針咽餓鬼,這小子竟然直接一口酒吞下去了,随着一聲飽嗝,詫異的看着我,說道“啥東西?怎麽涼涼的!”
我頓時傻了,鐵疙瘩和李振也傻了,我估計這兩人應該看清楚剛才發生了什麽事情。
我顫顫巍巍的說,“鐵疙瘩怎麽辦,李道長怎麽辦啊,六子好像把那隻針咽餓鬼給吞到肚子裏了。”
“不是好像,是真的吞到肚子裏了。”胖子的聲音也有些發顫了,這顫抖的尾音,使得我更加緊張。
心裏很擔心,六子不會因爲我這無意的舉動挂了吧。
這六子道士還真是個後知後覺的人,聽着我們的對話,一直點頭微笑,過了好一會,我們都不說話的時候,這小子好像才反應過來,一會看看我,一會看看李振,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激動的說道“師兄,你們剛剛說我吃了啥東西?涼涼的那東西時那隻針咽餓鬼?我擦,太坑爹了吧!”
六子緩過勁的時候,眼看着就要哭出來了,使勁的用手指摳喉嚨,吐出了一股股的酸水,氣息相當難難聞,可就是完全沒有那隻焦黑的針咽餓鬼的蹤迹。
我不住的道歉,不住的解釋,我剛剛的舉動實在是無心之舉,無意之事,我和鐵衣李振三個人圍着中央的六子道士,像是面對一隻渾身長刺的刺猬一般,感覺無從下手。
六子看着我們的表情,膽怯的說,“我說你們該不會是想将我滅口,和這針咽餓鬼一起同歸于盡吧,我可還是個處男啊,我還有好多事情沒做啊,我還要長到一米*啊!我還想去西藏旅遊啊,我還想……。”這六子邊說邊嚎啕大哭,哭的簡直我都想哭了。
李振倒是還清醒,直接說道“閉住你的烏鴉嘴,忘記你師兄我是誰了?我可是你師尊的大徒弟,隻是不喜歡按照輩分被叫的太老罷了,多大點事,别給咱茅山丢人現眼,有我在,放心好了!”
聽着李振的話,這六子才停下了大哭而改成了啜泣,那造型像是個幽怨的小媳婦兒一般看着我,讓我有種如芒在背的感覺,十分難受。
胖子圍着六子道士轉悠了幾圈之後,神色嚴峻的說道,現在這餓鬼尋到了寄主,若是我們不能夠最快速度将這東西從六子體内整出來,等這東西在六子體内吸食神魂而恢複元氣的話,我們之前所做的所有事情可都白費了。
聽見李振這樣說,我想起我們對付這家夥的種種憋屈,雖然我此刻的噬冥捕手威力增強了許多,可若是從頭來一遍的話,完全沒有能勝出的感覺,我想一想,後悔的簡直腸子都青了。
而這個時候,我擡頭看見鐵衣的臉色很難看,我順着鐵衣看着的方向,一看,瞬間感覺整個心都涼了。因爲鐵衣此刻盯着的是六子道士。而映入我眼簾的六子道士已經完全變了模樣,整個人的膚色都變成了焦黑色,身體上有許多傷痕,都是被撓出來的那種傷口。
而六子道士的眼睛已經不再像是剛剛那般水靈水靈的,而是變得死氣沉沉,好像完全沒有生氣的僵屍一般,嘴巴張開的很大,像是完全脫離了上下颚骨的感覺,就像是巨蟒的嘴巴,在牙齒間有許多口涎,整個人完全不像是個人,而是一種猛獸的感覺,讓我十分擔心,生怕因爲我的無意之舉,而害了這個懵懂的小道士。
李振看着六子的樣子十分心痛,看起來這兩個師兄弟的感情還真是很深的樣子,這胖子也沒有了剛剛嘻嘻哈哈的感覺,變得嚴肅的像是變了一個人一般。
我瞅着由我一手造成的局面,很擔心這家夥過來找我玩命,加上我自覺理虧,所以心裏也十分難受。我看着李振向着我和鐵衣快步走來,我心裏一次次的抉擇着一會這家夥要是暴揍我的話我是還手還是不還手,感覺十分糾結矛盾,直到這家夥走到我旁邊我都沒有做出抉擇。
看着李振擡起的手,我閉上了眼睛,等待着李振揍我,我已經下定決心打不還手,罵不還口了,誰知道過了幾秒鍾沒有任何動靜,我一睜眼,發現這胖子眼睛貼着我的臉,詫異的看着我問道“你在幹嗎啊,這時候閉着眼睛,不是想讓我吻你吧?雖然你小子長的還行,可我真是完全沒有興趣,我不好這個!”
說完後,這原形畢露的死胖子看着我身邊的鐵衣徑直問道:“鐵兄弟,剛剛你用的那七星鎖魂針現在還有沒有備用的了,現在這餓鬼急于尋找宿主,想要占下六子的身子,當務之急便是要幫助六子鎖定神魂,這東西時你們鐵家七星鎖魂針的控制範圍,若是有的話希望你能幫我這個忙!”
看着又變得嚴肅認真的胖子,我還是感慨着演技在民間的論斷果然有道理。
不過,鐵衣還是搖了搖頭,我相信這鐵疙瘩要是真有的話,早就奉獻出來了,他說沒有了,那就是真的沒有了。
我看着有些失望的胖子,卻不知道該說什麽,能做什麽,十分後悔自己剛才大意的舉動,若不是這樣,完全不會造成現在的這種局面。
不過這死胖子道士倒是沒埋怨我,說了句,一切皆有因果,這便是機遇吧,然後李振看着我們說過來幫個忙。
隻見李振從地上那一堆爛七八糟的物件零碎中,翻騰尋找着什麽,最後手裏拿着一卷紅色的繩子,樣子看起來十分高興,原來這胖子是在找這東西,還在我詫異的時候,他便開口說道,“這些都是沁過黑狗血的鎖魂繩,雖然趕不上豐都鐵家的七星鎖魂,但也有效效果,你們幫我綁在六子雙手雙腳的食指之上,有這東西便能暫時保住六子的神魂不受這餓鬼的侵蝕。”
說話間,李振圍着六子踏着罡步快速的轉起圈來,嘴裏念叨着:
天地自然,穢氣分散,洞中玄虛,晃朗太元,太上台星,應變無停,淨口神咒,丹朱口神,靈寶天尊,安慰身形,元始安鎮,普告萬靈,天地玄宗,萬氣本根雲篆太虛,浩劫之初.乍遐乍迩,或沉或浮.五方徘徊……。
随着胖子的咒語,這六子頓時安靜了許多,鐵衣則悄悄的告訴我說這便是道家的淨心神咒,随着李振的咒語,我們趁着六子安靜的空當,快速的将那紅色繩子捆綁在六子的雙手雙腳的食指之上,同時爲了表達我的歉意,我所捆綁的右手右腳都結了兩個蝴蝶結,看起來十分可愛。
我們看着好像昏迷過去一般的六子一動不動的躺在地上,李振看着我說,“崔兄弟,幫我個忙,現在快去外面找到包子,将店裏最好的食材給我搬到這裏來,還有炒鍋,電磁爐…….這家夥亂起八糟的說了很多東西,但沒有一樣讓我感覺跟救下六子道士有關系。
不過,這個時候,這胖子既然這麽說了,肯定有他的道理,時間緊迫,我也無暇過問,剛走到門口,看見門上和牆壁上的落幡,想起這家夥曾經說過,這東西時爲了防止那針咽餓鬼狗急跳牆逃跑之用的。
我便返身回去,對着附身翻着自己包的李振說道“李道長,你說這落幡是爲了禁锢那餓鬼的,若是我現在冒然出去的話,會不會影響了那落幡神咒的威力啊!”
這胖子依舊自顧自的翻着東西,連頭都沒有擡便說道“放心去吧,沒事的,之所以用着落幡神咒便是擔心這餓鬼跑了,現在我讓你破法的原因有二,一是這針咽餓鬼依舊被我們斬斷了一條腿一隻眼,還燒的基本喪失運動能力了,這東西就是想跑也跑不了了,就算真跑了,抓一個這種殘疾鬼一點問題都沒有。二則,我想通過撤去這落幡神咒,讓這餓鬼放松警惕,也好想辦法救下六子。
聽到這裏,我感覺胖子的話确實很有道理,于是在心裏默默背誦着李振要的那些東西,然後徑直打開門出去,我先是去了我們剛剛來的那個包間,發現李振的那幾個小師弟此刻已經不見了蹤迹,看樣子是已經離開了。
我便大聲叫着“包子包子你在哪裏啊”,我邊叫着邊推開旁邊的一個包間,赫然看見包子在跟另外一個女服員在房間裏談人生,聊夢想,說信仰,若是往常的話,我一定會邊道歉,邊退出房門的。
但是此刻,事關六子生死,我也實在不顧得那麽多了,我直接拉起包子就走,讓他帶我到廚房,我把胖子李震要的那些東西都說給了包子,臨時我又要了一隻雞,這倒不是胖子要的,而是我實在是餓的前胸貼後背了,準備一會沒事的時候自己吃的。
看我如此着急,加上又是胖子李振的要求,包子聽到後十分重視,一眨眼的功夫便将我要的那些東西都準備好了,而且還幫着我将這些東西都運送到了房間門口。
我對着滿頭大汗的包子說道,“要不進去坐坐?立馬十分刺激啊!”
包子一聽臉搖晃的更撥浪鼓一樣,表示完全沒有興趣,而且他的對象還在那邊等着和他談理想,聊人生的,說話間,這小子飛快的跑了。其實,這個時候,我若是包子也定然會跑的飛快,雖然我很不想進去屋子裏,隻想有多遠滾多遠就行,可事關六子生死,我硬着頭皮将東西挪進了房間,然後關了門。
李振很滿意的看着我拿來的東西,這個時候,李振竟然幹出了一件讓我歎爲觀止的事情來,這一次,面對猛鬼入體的六子道士,李振既沒有揮舞桃木劍,也沒有踏着罡步甩符咒,而是從袋子裏取出一個精緻的木盒子,剛一打開,随着鋪面而來的味道,我便想起來了,這東西是剛剛李振參加廚神大賽時候的調料盒子。
我看了看鐵衣,表示對李振的舉動十分不解,而鐵衣給我的反饋就是他也不知道李振這是要做什麽事情,我們兩個很茫然的看着眼前的李振在捯饬那些廚房的家具和食材。
我心裏頓時想着這胖子是不是悲傷過度傻掉了,這個時候要這些東西幹什麽,難道是想最後給六子親手下廚做一頓好吃的,這越想越怕,越怕動作越是遲緩,心裏感覺十分内疚,自己個兒在心裏一邊一邊的跟六子道歉,對自己忏悔。
這個時候,落幡神咒所營造的禁锢空間已經不見了,
這李振插好了電磁爐之後,這胖子竟然真的如我所料,自己個兒開始做菜了,我擦,我和鐵衣傻傻的呆在原地,完全不知道這胖子要幹嘛。隻見各種蔬菜滿天飛,這小子揮舞着菜刀桃木劍,踏着天罡步伐閃轉騰挪,動作十分迅捷,甚至比在廚神比武的時候還生猛。
雖然此刻李振炒菜的動作十分華麗,完全是一派廚神的舉動,可是我卻完全沒有欣賞的興趣,心裏七上八下的,生怕六子道士有個三長兩短的,其實我雖然喜歡逗這小子,但從内心裏還是很喜歡這個年輕人的。
大概過了而十多分鍾的樣子,地上擺滿了各種菜式,都可以說是色香俱全啊,至于這味倒是不知道是不是同樣出色,不過這菜式做的十分漂亮,光是看看就食欲大開。
這個時候,剛剛好像昏睡過去的六子似乎又動了動。
李振這時,對我們提出了一個十分怪異的要求,要我與鐵衣使勁的砸吧嘴巴,做出吃美食的感覺,不僅聲音要到位,甚至精确到表情和演技也要到位,既然到了這個時候,我與鐵衣都沒有任何辦法,便隻能按照李振的要求來做了,我心裏後悔的想,若是六子真有個三長兩短,這李振斷然是不會幫忙參與解開崔家宿命詛咒的事情了。
随着我們三個人裝作吃美食的舉動,我發現從六子的身體上漸漸透出一股黑色氣體,這個時候詭異的一幕發生了,剛剛還十分痛苦的六子此刻變得十分安靜,随着黑氣越來越多,竟然漸漸形成了那隻針咽餓鬼的形态。原來這胖子在這個時候炒菜,是用美食的辦法引誘這著名餓鬼,情不自禁的因爲美食而脫離六子的身體,這麽霸道的辦法能都想到,我對這胖子頓時膜拜的五體投地!
我感慨着,這辦法已經夠扯的離譜了,但是沒想到效果竟然這麽好,我看着眼前的慶幸,頓時放下心來,拿起我剛剛帶進來的烤雞撕下一個雞腿遞給鐵衣,鐵衣搖了搖頭,我便塞進了自己嘴裏。
還别說,這人貪吃我倒是理解,我倒是沒想到這鬼也如此貪吃,竟然還有吃貨的鬼。
這個時候,我才明白,李振爲什麽會在這麽緊急的時候,不是想辦法施法,而是做菜了,原來這家夥是在用美食勾引那隻針咽餓鬼啊。
待到那餓鬼完全出來,撲進美食堆裏的時候,鐵衣一步上前,扛着六子在肩便掏出了屋子,而那隻餓鬼反應過來的時候顯然已經來不及了,
我直接撲過去抱着那鬼的大腦袋
“天地玄宗,萬炁本根;廣修萬劫,證吾神通;三界内外,唯道獨尊;體有金光,覆映吾身;視之不見,聽之不聞;包羅天地,養育群生;誦持萬遍,身有光明;三界侍衛,五帝司迎;萬神朝禮,役使雷霆;鬼妖喪膽,精怪亡形;内有霹靂,雷神隐名;洞慧交徹,五炁騰騰;金光速現,覆護真人。急急如律令。”
随着李振的話,我便感覺頭頂似乎湧出了黑壓壓的,房間裏頓時變得很暗,有種關了燈的關鍵,漸漸的竟然有了雷鳴之聲,很快竟然在屋子裏橫空批出了幾道夾着閃電的雷。
這針咽餓鬼連哼哼都來不及哼哼便被雷劈的外焦裏内,化作灰燼。
整個房間劇烈的震顫,這巨雷破頂而入,随着眼前一道巨大的白色光芒,我發覺了一個事實,一個坑爹的事實,就是我不該相信這死胖子說的話,不該相信這打雷時候不躲避的謊言。
沒錯,雖然這雷是沖着那針咽餓鬼而來,卻對于我們近在咫尺的幾個人來說,并不是一點影響都沒有的。這體感就好像打仗時候一枚反坦克導彈在自己身邊爆炸一般。
我感覺雙耳嗡嗡作響,眼睛不住的暈眩,整個身體被一股強大的外力所撞擊在胸口,我終于憋不住噴出一口血之後,昏死了故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感覺身體很冷,有種被脫光了放在野地裏的感覺。我是被鐵衣搖醒的,我一睜眼的第一句啊就是,“鐵疙瘩,那個死胖子在哪裏?這家夥不應該叫李振,而是叫李歪,滿嘴的跑火車,我就不該信他,我就不該信他的。”我的情緒十分激動。
過了一秒鍾,我才感覺平靜下來,我看了看眼前的一切,頓時爆汗連連。這眼前的場面,好像更剛剛李振引出雷罰擊殺針咽餓鬼的地方玩去是不同之處一般。
要說這淳風食肆,雖然談不上金碧輝煌,但也算是小家碧玉,别有一番風味,就是那粗狂的原木牆體,不時的透着一股濃濃的木香,端莊典雅,别有一番風味,完全是我對于這茅山聖地這飯店的想象,有種超然脫俗的感覺。
可此刻的淳風食肆,我們這個房間的屋頂已經被巨雷劈過了,頭頂的木頂闆破了一個碩大的洞,這房間變成了漏天的一樣,空氣裏到處都是彌漫着木頭燃燒的味道,那噴漿的原木光澤已經被焦黑的木炭取而代之,整個房間黑漆漆的,完全和之前來的淳風食肆對不上号。
我突然想起來那隻針咽餓鬼,我焦急的問着鐵衣,“鐵疙瘩,那隻餓鬼怎麽樣了,沒有發生什麽意外死裏逃生消失不見吧?”我看見鐵衣搖了搖頭,這才放下心來。
鐵衣說道,“那隻針咽餓鬼已經被那雷罰擊的魂飛魄散了,再也不會出現了,算是徹底的死挂了!”
這時候,我才注意到,鐵衣整個臉都是被熏黑的顔色,身上的衣服也是千瘡百孔,完全沒有了往日的英姿,完全一派丐幫的造型。
我哈哈哈哈的嘲笑着鐵衣,突然一想,我擦不對啊,鐵衣這身子骨,都成了這形狀,我趕緊看了看我自己,差點就哭出來了,我明明穿的是長衫長褲,尼麻這都燒成内衣内褲了,身體上到處都是烏黑,遠遠不如鐵衣啊。
看着自己的造型,那臉是啥後果基本不用想都知道了,我這位了來茅山找李振,專門買的高檔正裝,這才穿了幾天就被糟蹋成這個樣子了,就算我現在不差錢可也不能這種糟蹋錢啊。
我一想,眼前的這一切都是那死胖子李振的傑作,我對着鐵衣問道,“那個死胖子李振在哪裏啊,要不是這小子裝逼說那雷罰不會對我們造成影響,我早跑了,也不會落的這個下場,你看看我新買的衣服被糟蹋成啥樣子了,不行我要找這小子報仇,不對,是報銷!”
這個時候,我聽見我們這個敞篷包間的外面有劇烈的喧嘩聲音響起。
聽着應該是李振六子和包子的聲音。
包子說道:“李道長,你看你這把我們的店搞成這幅模樣,這以後可怎麽辦啊,你也知道,我沒多少錢,你這可把我們逼上絕路了啊!雖然咱們這交情,而且你也是幫英子姑娘,可你這用力也太猛了啊,你說這可咋整啊!’
我知道了,一定是剛剛這胖子李振召來的雷罰将這淳風食肆折騰成了現在這個模樣,蓉兒老闆因爲我們再幫她親戚英子的事情,所以不好意思親自來索賠,便讓這包子當起了槍手。
我一想,我們這死裏逃生的救人,就落得這般下場?還真是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啊!
“包子,你說我這是爲了誰啊,爲了我自己個兒啊,你知道不知道,若剛才不是我們冒死消滅了這餓鬼,别說你們蓉兒老闆的親戚,就算你們整個淳風食肆以及整個茅山都可能被拿餓鬼給屠殺幹淨。我這幫忙倒是落得這幅下場,我很失望,我很冷啊,心冷啊!”‘
聽着胖子的話,聲音都有些哽咽了,我感慨着這貨的演技還真是出類拔萃。
這個時候六子也搭腔道“就是就是,我師兄說的在理,你們怎麽恩強仇報啊!我們差點死了助人爲樂,你們這不是訛人嗎?”
聽到這裏我也知道是怎麽回事了,便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火灰,随手擦了一把臉之後,跟着鐵衣一起到門外一看究竟。
一出門,我便看見,不光是我們所在的這個包間,整個樓層的其他地方也被這雷罰破壞的夠嗆,我剛剛還在向着李振和六子,此刻我也理解了這包子替蓉兒老闆說出這些話的原因,心裏的那個小疙瘩,頓時便解開了,這店主也不容易,李振這一下子将房子搞成了如此破爛不堪,是誰誰也急,說不定遇上脾氣暴的,這死胖子早被活活被揍而亡了。
我看了看李振,又看了看包子,這個時候我用餘光看見了隔壁屋子裏的蓉兒老闆,我也不想揭穿了,其實大家都是些平凡人,活着也不容易,正在我要說話的時候。
房間裏英子的父母直接沖出來,跪在我們面前,“恩人啊,雖然俺家英子現在還沒有醒來,可真是比眼前得病前好太多了,這賠償的錢我們給,但是我們一下子也拿不出這麽多,這些年我們就靠着老本,帶着英子四處遍訪名醫,這家裏也隻剩下個空架子了!
但是我們就是砸鍋賣鐵,也不能讓恩人們冒着生命危險幫了我們救下我女兒,再訛上你們。”說到這裏英子的父母嚎啕大哭,不過我總感覺這哭聲中帶着感激,帶着欣喜,并不是那麽痛苦。
看來,這英子的好轉,讓這兩個人心裏的石頭終于放了下來。
我們一邊扶起英子的父母,一邊說這些都是我們應該做的事情,雖然這話說的很假,但是我們的确沒有後悔過,如果再來一次,再選一遍的話,我知道這結局依舊是這個樣子。
估計那蓉兒老闆也是看不下去了,“好了,好了,咱們都是一家人,既然事情已經成了這樣,說什麽都沒有用了,這店咱不要了,能救下英子我也認了。李振道長,你說英子啥時候能醒來啊!現在這面色的确看起來紅潤了許多,而且這呼吸心跳啥的都正常,可是爲什麽還沒有醒來啊!”
李振看着我們期待的眼神,裝逼的說,“這孩子現在身體非常虛弱,一時半會還醒不過來,你們可以喂食一些湯水,這件事情我會負責到底的,這個你們放心,我現在是在是餓的頂不住了,能不能先來點吃的。”
聽到這裏,蓉兒老闆馬上安排了包子去準備烤雞酒水,邊吩咐邊自言自語的說,這就算是這淳風食肆最後一頓飯菜了,話語中透着無盡的傷感。
看到這裏,我也不好意思繼續圍觀了,我從剛剛吃飯的那個包間裏,尋出了我随身攜帶的包,從裏面翻出了一張銀行卡,我拿着銀行卡返身回到了大廳中,我看着衆人說道,“大家都不容易,既然這事情是因我們而起,但不管怎樣,淳風食肆的損失的确是我們造成的,這個你拿着,應該足夠修繕之用了。”
看見我如此舉動,蓉兒老闆死活不要,李振直接将卡從我手中拿奪下,對着蓉兒老闆說道,“我這兄弟可是個小土豪,這些錢對他來說簡直就是一天的零花錢,既然給你你就拿着,你要是不要的話,我可就拿走了。”
蓉兒老闆一聽李振的話,也是着急了,直接拿過卡塞進自己口袋裏。
我補了一句道,“這個卡的密碼我都寫在卡背上了,我這人對數字不敏感,用的時候直接照着取就行了。”看見衆人崇拜的眼光,我頓時深深的感覺到這世界上裝逼最霸氣的便是這錢了。
這個時候,包子端着許多菜進來了,蓉兒老闆握着卡十分激動的問我,這卡裏的數字是多少,我說五十萬的時候,我看見李振差點跌倒,蓉兒老闆笑的眼角紋都不見了,就在我們準備填飽肚子的時候,李振悄聲說道“太多了吧,要不取出一辦給我?”
李振看着我鄙夷的眼神,趕緊說道,“開玩笑,耍幽默,我這人幽默細胞比較多,你看我身材就知道了,兄弟你今天幫了我一個大忙,以後要是有啥事情就言語一聲,兄弟我能做到的絕不推辭!”
一聽這話,我趕緊騎驢下馬,将千年烏金石的事情托盤而出,這胖子當時就拍闆願意跟我們一行,全力幫忙,但是在此之前,需要辦一件事情,爲了英子!說是英子之所以遭遇這餓鬼,是與她家的風水有密切關系的,救醒英子不難,但是隻有實地去英子家看看才能放下心來。
一聽這家夥是去幹正事,我想也沒想就答應和他一起去,處理完英子家的事情後一同去處理千年烏金的事情。
這結局瞬間就皆大歡喜了,因爲我掏錢賠償的緣故,蓉兒老闆十分熱情,爲我們準備了全套嶄新的洗漱用品,看着自己身上的造型,我趕緊率先沖進了浴室,這疲勞的身體在感受着熱水的沖淋之後,感覺全身十分舒爽。
我沒想到的是胖子李振竟然要求最後一個洗,當時我也沒在意,想着這樣最好,我還擔心這死胖子跟我搶,因爲我剛剛在廳堂的衣冠鏡前看見了自己的造型,當時我就感覺遲一分鍾洗漱,都不能忍受,我是個有輕微強迫症的人,越是控制越是控制不住。
我洗漱完之後,依次是六子道士和鐵衣,最後一個自然是那胖子李振。
因爲我本就是尋這死胖子李振,幫我解開這千年烏金石中的怨念,經過針咽餓鬼這件事,雖然有很多差錯,但我也确定一定以及肯定,眼前的這吃貨道士便是我要尋找的那個人。這世道名不副實的人實在太多了,雖然這李振剛我想象中的有些差距,但這差距還在可以接受的範圍之内。
所以既然這胖子已經答應願意出手相助,也就是說我此行茅山的目标已經達到,加上我對這英子一家的遭遇也是十分同情,所以即便這家夥不說,我也向在我能力範圍之内幫這小姑娘做點什麽。
因爲我與鐵衣的任務完成,所以我心裏頓時沒有了雜事,十分舒服。而李振也因爲我的慷慨解囊而順利脫身,蓉兒老闆在獲得賠償金之後,嘴巴笑着一直都沒有停過,所以現在每個人都是笑臉迎面,其樂融融。
看着包子各種硬菜生生的擺滿了一桌子,我剛想上前抓起一塊吃的時候,懸空的手别李振打了一下便縮了回來,就在我即将生氣的時候,這家夥竟然表情嚴肅,神情虔誠的看着我們說道“鐵兄弟,崔銘還有六子包子,你們過來搭幫手,将這飯桌挪到床邊。”
聽着李振詭異的要求,我當時還以爲這小子不是因爲體力透支想要躺在或者趴在床上吃吧,想想那畫面我都感覺無法接受。
就在我們完全搞不懂狀況的時候,這死胖子直接走出了屋子,在他講過我眼前的時候我才發現這家夥竟然穿了一身嶄新的道袍,沒想到這家夥出門還随身帶一件洗衣服,真是裝逼的高手。
在我們将飯桌挪到床邊的時候,我看見英子的父親,那個饅頭白發的中年人背着英子走進了房間,李振和英子的母親則在一旁小心翼翼的護着。
最後,李振示意英子的父親将英子放在床上平躺着,這是我從消滅完那針咽餓鬼之後,第一次看見英子,這個小姑娘長的十分漂亮,躺在床上閉着眼睛,呼吸自然,不像是有問題,感覺像是睡着了一樣。
在我們的目光中,李振在六子和包子耳邊竊竊私語了一番之後,六子說了聲好,知道了之後,便與那包子一同出了屋子,不一會的功夫,便看見六子與包子捧着一堆東西進來了,看這樣子,這胖子李振好像要擺個祭台做法似的。
果不其然,這小子還真是在做法,看這樣子應該是想要幫英子,因爲此刻沒有了那針咽餓鬼的威脅,對于這神秘的道術我也是充滿好奇,所以目不轉睛的盯着李振看,心想這家夥究竟要做什麽。
隻見李振将一個陶瓷空碗擺在了飯桌上,在碗裏抓了一把小米放在了碗中,然後取出一支朱砂毛筆在一張黃色的符紙上快速的畫出了一個我完全看不出的玩意兒,我看了看六子,這小子也搖了搖頭,表示不認識的樣子。
在胖子畫好那張符之後,點燃了三炷香插進了小米瓷碗之中,面對東方鞠躬三次,點燃了那張剛剛畫出的符紙,左手五指指尖全朝上中指及無名指收彎入掌心。大姆指食指小指,各朝上伸,形成了一個三清指的指訣。伴着鐵衣手指的動作,那張符紙就懸在一個盛着清水的白瓷碗之上。
當指決完成的時候,那張符紙也燃燒殆盡,隻見那符紙化作的紙灰融進了水中之時,這家夥掏出了插在背上,依舊沾着一片菜葉的菜刀桃木劍。
這家夥以一個很詭異的步法舞動着手中的桃木劍,嘴裏念叨着:八方威神使我自然靈寶符命普告九天,乾羅答那洞罡太玄斬妖縛邪度人萬千,中山神咒元始玉文持誦一遍卻病延年,按行五嶽八海知聞魔王束首侍衛我軒,兇穢消散道氣長存急急如律令
大概有個四五分鍾之後,動作才停下,我感慨着這家夥的記憶力還真是牛掰啊,這麽多複雜的字竟然記得如此熟練,果然有點功夫。
這個時候,胖子李振的菜刀桃木劍,淩空插向那一碗清水當中,我便看見一道淡淡的紫光注入水中,這個時候滿頭大汗的李振示意英子的父母講符水喂下,看着英子喝下了符水之後,胖子這才松了一口水,直呼餓死我了,餓死我了,給人一種餓死鬼投胎的感覺。
看着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的英子父母,胖子笑着說英子現在已經沒事了,我以前接觸了剛剛對他的靈魂封印,如果不出什麽意外的話,英子明天早上七點便會醒來。
看這家夥如此肯定的眼神,我想起了剛才這老小子說那雷罰引雷之術不會對我們有任何影響的那肯定眼神,我對他如此精确的時間表示完全不信任,不過既然這小子願意幫我處理千年烏金的事情,所以我也沒有說話揶揄刺激。
送走了千恩萬謝的英子父母,我們幾個人早已經餓的都沒感覺了,這個時候胖子看了看四周,想起了來的時候還有幾個人,于是憤憤的說,“這幾個小子竟然沒有等我先吃了,先吃就先吃吧,竟然也沒有結賬,看我回去怎麽收拾他們,不講義氣的玩意兒,這麽多年的的修煉都白了,一點集體意識都沒有,氣死我了!”
在六子道士的千般勸說之下,這李振才停止了抱怨,我們幾個人吃吃喝喝的就折騰到了很晚,在觥籌交錯之後,終于吃完了這頓飯,因爲這一戰真是費了老鼻子勁了,所以此刻我最想做的事情便是睡覺,好好的睡一覺。
經過商議,我看了看這裏被雷劈的不成樣子的環境,所以當即決定和鐵衣回旅店,而胖子則表示哪裏都一樣,和六子就住在了淳風食肆,一夜無話。
第二天一大早,大概六點多快七點的樣子吧,按照我的習慣,這個時間點我是斷然不會起床的,聽着門外連綿起伏的敲門聲,實在是撐不住了,我爬起來帶着憤怒開門,我這起床氣的老毛病已經跟随了我好多年,雖然我已經意識到了,但就是改不掉。
看着門外激動的六子,我沒好氣的說,“六子道長啊,你這起的也忒兒早了吧,大清早的這麽高興有啥好事啊,買彩票中獎了吧?”
六子搖了搖頭說,“怎麽可能,你要是買彩票中獎的話,你是悄悄的藏起來還是大張旗鼓的到處說啊!”
我一想還真是這麽個道理,還别說這小子舉例子的功夫比他那胖子師兄可是高明多了。
我便接着問道:“那你一大早這麽激動幹嘛啊!到底怎麽了,有事情趕緊說啊!”
六子直接說道“英子醒來了!”
一聽六子的話,我一看表,剛好七點,這胖子還真是料事如神,連時間都這麽準,讓我十分驚訝,我趕緊找到在餐廳吃早飯的鐵衣,直接向着淳風食肆趕去。
還沒到淳風食肆的時候,在沿路我就看到了淳風食肆裝修營業的小海報,我笑了笑,感慨着蓉兒老闆的動作還真是快,等我們到了淳風食肆大門口的時候,我便看見了大門上挂着停業裝修的牌子,我心想這蓉兒老闆還真是個雷厲風行的人,這說幹就幹,昨兒個晚上才給了錢,今天就動工了,生意人就是生意人,真是應了時間就是金錢那句老話。
我和鐵衣、六子小心翼翼的穿過幹活的工人,一進門,我就看見李振手裏拎着一個雞腿在啃。這資深吃貨的節奏讓我十分汗然。
我看着吃的不亦樂乎的李振,便打趣道“李歪道長。您這大清早兒的就暴飲暴食不好吧,不怕吃雞吃多了身上長出雞毛啊!”
李振十分享受的表情,看着我回答說,“你懂什麽啊,這才是享受,這才叫生活,你剛才叫我什麽,李歪?我說怎麽感覺昨天晚上一直有人在叫李歪!原來是你小子!你才裏李歪,。”估摸着昨天晚上喝酒有點上頭,加上戰勝餓鬼後情緒激動,結合李振的表現,我便給他起了這個李歪的外号,現在想想當真是十分貼切,相當适合這胖子的風格。
這個時候,英子在他父母的攙扶下出門了,看見我跟鐵衣幾個人便要再次下跪道謝,我們好不容易才攔住,這胖子滿手的雞油抹了英子一身,我看着都惡心,感覺這死胖子的舉動還很是大煞風景,不過看見眼前醒來的英子,想起昨天第一次看到她的樣子,我當真是由衷的爲她感覺到高興。
事不宜遲,既然我們已經決定了下一步便是随着英子及家人一同去英子家看看,胖子李震說,隻有從根本上做文章才能保證這種事情以後不再發生。
我和鐵衣行禮本就不多,我們收拾好東西,
因爲李振在茅山的輩分極高,所以這基本屬于來去自如,誰都不管,誰也不敢管的地位,所以真是說走就走,而六子則完全不行,雖然李振大包大攬的說是有他在,六子的師父不敢怎麽樣,但六子還是拒絕了與我們通行的建議、
這個時候我才想起來問,我們都準備出門了,都忘記問此行的目的地在哪裏。
一打聽,這英子的家就在距離句容隔壁的莫凡市。
既然路途不遠,我也着急趕緊完事之後去處理千年烏金的事情,所以直接攔下了兩輛出租車,直殺莫凡市,我與鐵衣胖子一輛車,英子一家人一輛車浩浩蕩蕩的就向着莫凡市挺進了。
因爲身邊有這兩個高手在,所以不管是遇到人或者遇見鬼,完全不需要我操心,所以這一路,我直接将早起的幾個小時睡眠時間補充的非常充足,大概下午兩點的時候,我們便道了莫凡市。
這裏比起句容來說倒是安逸靜谧了許多,下車後的英子,似乎已經恢複了很多,這姑娘并不如同我所想是個内向的姑娘,倒是十分活潑可愛,讓我想起了小雨,那個差點在車禍中死去的姑娘。本來倒是留下了電話号碼,可是因爲無心之舉而斷了聯系。
英子的家在郊區的森淼村,按照英子父親的話說,他們也是幾年前搬到這裏的,因爲當時聽說這裏要開發旅遊區,那個時候家境也殷實便在這裏購置了一套房子,
英子也是搬到這裏沒多久開始出事的。
“五陰之木,聚陰之地”。
我細細琢磨着這胖子說的這八個字,究竟是個什麽意思,看起來好像很嚴重的樣子,可這不就是房子周圍種植了些樹,再說了這綠樹環繞,枝柳成蔭,多好啊,風景秀麗,綠樹成蔭,空氣清新,人都精神多了,怎麽會有什麽問題?這死胖子該不會是故意裝逼顯得自己多麽淵博吧!按照這胖子不按常理出牌的節奏,這家夥發生什麽事情我都不會覺得奇怪。
就在我揣測品味胖子的話的功夫,不知道什麽時候,在我跟李振說話的時候,鐵衣也過來了,看見我十分好奇的樣子,鐵衣徑直說道:“道家《陰陽古鑒》一書中說“五陰之木”是指松樹、柏樹、槐樹、榆樹、桧樹這五種樹木,性屬陰,容易招鬼。
這五種樹木都是性喜陰,壽命又長,極其能彙聚陰氣,營造陰地,而且喜陰的蟲蛇往往會附居,所以極少有人會在自己家屋子周圍種植這些樹木的,一般多是墳地陵園中比較常見。
所以松柏一般是種在墳地守護陰宅用的,榆樹、桧樹多種在廟宇、祠堂附近,陽宅前後很忌諱種。
至于槐樹,光是看這字的寫法便知道不吉利了,這槐樹雖然不大,但枝桠很盛,成材之後,更是遮天蔽日,阻擋陽氣内進,一個院子裏往往有一棵這樣的樹都會很招鬼,更不用說全種上了。”聽見鐵疙瘩的解釋,我這才明白爲什麽剛剛到英子家還沒有進門這胖子便愁雲慘淡萬裏凝了,原來這房子是聚鬼之地,容易招惹那些玩兒啊!
李振看着鐵疙瘩,很贊賞的點了點頭,然後向着四周看了看,接着說道,“光是這五陰之木環繞,這房子的陰氣便比那荒野墳地都生猛多了,何況,你們在看看,東北處有桑樹,西南處還種着柳樹,東北那邊還有幾棵楊樹。這些都是性質屬陰的木種。你知不知道,這些樹一般都是在地府的官方指定樹種。”
聽見李振的話,我努力回憶了回憶當初自己在地府的那驚險遭遇,好像還真的有看到這些樹種中的一些,隻是因爲當時年輕,閱曆不足,第一次到地府太過緊張而沒有很注意地府的樹木花卉之類的景物。
我對着李振點了點頭,表示這家夥說的對。
這胖子接着說道,“《陰陽古鑒》一書中有一句話叫做前不栽桑,後不栽柳,院中不栽鬼拍手。說的就是除了五陰之木以外的另外三種禁忌之樹,即桑樹、柳樹和楊樹。試想一下,一間房子住在這樣的聚陰之地,那不遇到點猛鬼陰貨徑直對不起這麽絕壁陰森的風水啊!”
邊說着話,李振又向着房子周圍轉了轉,一路上,啧啧啧的噴着。
我看着李振說道“胖子,你啧啧啧個毛線啊,你說這裏就這兩個人,完全不需要裝逼啊,究竟怎麽了?”
胖子蹲在地上,示意我們也蹲下,于是我和鐵衣便一同蹲下,胖子從口袋裏掏出一煙,一人給我們散了一支,點着火後深深吸了一口。
還别說,我倒是沒發現,這胖子竟然是個老煙民了,鐵衣屬于那種偶爾來一支煙的主,我則比鐵衣強點,但也就是裝逼大過真的煙瘾,基本上就是吸進去,吐出來,不走心,不過肺的瞎吸。而這胖子則吸煙吸的十分優雅,右手蘭花指夾着煙。
深深吸進去一口,這煙分三路出來,分别是嘴巴和兩個鼻孔。光是這樣的話倒也尋常,牛掰的是這家夥先是用嘴噴出一個大煙圈,等這眼圈成型之後,兩個鼻孔依次噴出一個稍大和小一點的眼圈。
不知道怎麽整的,這三個煙圈竟然套在一起,直到這些眼圈最後都消失在空氣裏,我都驚訝不已,心想着手藝簡直就是裝逼利器啊,抽個空這門技術我一定要學到。
這個時候胖子接着剛才的話說,“除了五陰之木,書中還記載的有别的不祥之木,而這所宅子裏竟然也種的有,它們無一不犯了陽宅風水之大忌,說那什麽點,這裏簡直就是個招鬼地啊!想我利用業餘時間看風水,看陽宅,選陰宅,各種風水布局倒是也看過不少,可是能夠陰成這樣程度的,我也是第一次見,簡直是衰陰的讓人發指啊!
看見我們幾個蹲着圍在房子周圍的樹在看,英子的父親便上來招呼我們,問道“都到家了,怎麽不進去,蹲在這裏抽煙看樹啊,這樹有什麽好看的,都進屋子裏歇歇吧,不是這個樹這個有什麽問題嗎?”
看着英子父親差異的眼神,我估摸着李振是不想吓倒他,而是話鋒一轉的說道“我說文叔啊,沒什麽事情,我們就是蹲着吸根煙,聊聊天。
對了文叔,剛才我們進村子的時候,發現這裏綠樹成蔭,山清水秀,這家家戶戶的房子周圍都種植着很多樹木,基本這樹種都是些梧桐、杉樹之類的,可爲什麽你家房子周圍種植的樹和别人家的竟然都不一樣啊?這是個什麽情況啊?不會是爲了彰顯個性啊,這麽張揚也不是你的風格啊!”
聽着胖子的問話,我一時間被雷的沒及時吐出剛剛吸進口中的煙,結果劇烈的咳嗽起來,眼淚鼻涕齊發,形容十分尴尬。我鄙視的看了一樣胖子,沒有說話。我心想,這胖子還真是臉皮比城牆還厚,李振這一臉褶子,若不是因爲這文英父親因爲操心女兒的原因,這才有了一頭白發。
可這年齡也比胖子大不了多少,最多也就是個哥哥與弟弟的關系,誰知道這無恥的胖子竟然直接将稱呼挂上了倒檔,一把就跌倒了和英子同輩份的級别,賣萌裝嫩,我倒是真不知道這胖子是怎麽想的!
不過這文俊生倒也沒有說什麽。而是也随着我們蹲在地上,看了看他家四周種植的那些樹木,然後又看着我們說道:“原來幾位恩人這是對這房子周圍的樹感興趣啊!”
鐵衣回答說,“是,有點興趣,不知道爲什麽文家的樹和别人家的樹爲什麽差别這麽大啊?”
文俊生結果李振遞過去的一個煙之後,剛吸了一口,竟然咳嗽的比我還兇猛,我算是看出來了,這文叔完全是不會吸煙,估摸着是怕折了胖子的面子,才硬着頭皮吸的。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很少吸煙,不小心吸大了!”文俊生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我看着自己手裏即将吸完的煙,直接躲過文俊生手裏的煙:“我來吧,省的點火了!”文俊生看着我笑着點了點頭,接着說道:
“還别說,關于這些樹還發生過一些怪事啊,大概就是一年多以前我們搬過來莫凡村的時候,記得我們家剛剛搬來這房子,因爲當時縣裏說要走綠色經濟,旅遊經濟,準備在這裏建一個大型的旅遊度假區,所以這村子裏的每家每戶周圍都必需要移過來栽種一些樹木,這都是村裏要求的。
這樹苗都是村裏給的,都是些觀賞樹種,這每家每戶的樹種植之後,都沒有費多大勁,因爲都是長成的樹木移植,所以其實很簡單的事情,這些新種植的樹木,都長的很好。
可偏偏我家就怪了,按照道理來說,我家距離河邊也近,土質也很好,可就是怎麽種都活不了。
我和村裏的人都反複種植了很多次了,可是每次種下這些樹木之後,每次這新樹種下,不出三天那些樹必死,若是光是樹死,倒是可能土質的原因。可是這樹木每次三天之後,樹皮都不見了,一個個光秃秃的,十分奇怪。”
“會不會是有人惡作劇啊?”我脫口而出的問了一句。
文俊生搖了搖頭說,“我當時也想,是不是因爲我們是新搬來的,有人故意搗亂,所以再一次種下新樹苗的時候,我便在家門口安裝了視頻探頭。
我很想知道這一切究竟是怎麽回事,在三天之後,我和村裏的幹部在回看錄像的時候發現,吓了一跳,大概是在第三天子夜的時候,這些樹好像自己在蛻皮似的,那些樹竟然都自己蛻皮了,光剩下燒枯的枝幹,吓的我差點搬家。畫面裏看不到一個人,十分恐怖。”
聽到這裏,胖子不住的點頭,鐵衣則眉頭緊皺陷入沉思,我則徑直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這個時候,文俊生有補充着說,“爲了這土質村裏還專門找來了2個土壤研究的技術員,各種化驗科目走了一遍,折騰了有一個多禮拜,折騰了好幾天愣是一點效果都沒有,那化驗結果出來土地也一點事情都沒有。”
“那後來哪?爲什麽會種植現在的這些樹,這些樹種下的時候還在蛻皮嗎?”鐵衣看着文俊生很嚴肅的問道。
文俊生搖了搖頭說,“那是在6次種完樹後,樹還是全都蛻皮死了,那天晚上我做了一個怪夢,有一個人影模模糊糊的看不見,這人有個很大的腦袋,很細的脖子,身子應該非常的瘦,是他在夢裏告訴我要種植這些樹的,但是也沒有說爲什麽!”
後來,我就按照夢裏記得的情況,在房子周圍種下了這些樹,還别說這換了樹種之後,這些樹長勢很好,十分奇怪。可是自那以後,英子便開始不正常了,每天越來越能吃,當時我還以爲是孩子長身體的原因,可是光吃不咽,我才知道這孩子有問題了!”
非常奇怪。就爲這個
實在是不知道怎麽回事,後來我們甚至還架設了攝像頭,連着拍了三天,你知道嗎,我們對着攝像機看,大概是第三天子夜的時候,我看見那樹周圍好像有一團模模糊糊的白影,
但是後來的一天晚上,我做了一個夢,我夢見我死去的老父親了,他跟我說,她跟着我們一起搬家到這裏了,說是年紀大了喜歡清靜,那些樹都是他點了的,她不喜歡那些樹,我按照他的說法才種植了現在的樹,還别說,自打中商以後,長勢特别好。
聽着鐵衣的話,
看着這袅袅的白煙像是一個飄動的路标一般,我當真是開了眼界,想來這死胖子倒也不是一無是處,雖然長的難看點,身上肉多點,形容猥瑣點,說話嘴碎點,其實也真是有些本事的。
眼前這一幕讓在場的每一個人都傻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不知道這白眼向着東南方向飄去意味着什麽,這個時候胖子睜開了眼睛。從木闆上跳了下來,這體積整個地面都爲之一振。我生怕這老小子這噸位一腳将地闆踩壞了。
我們靜靜的看着那白眼的變化,誰知道,這飄去的白色香煙竟然像是水珠一般一股一股的滲透到了地下,好像這地下埋着一個吸塵器的感覺,我看看鐵衣,這鐵疙瘩也搖了搖頭,表示對胖子的這道術完全無知。
直到全部的香煙全部滲入地下之後,這胖子才開始說話,“果不其然,這房子下面的确是有東西,看來這聚陰之源,應該在此處無疑了。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雖然我們已經解決掉了那針咽餓鬼的事情,但是隻要這聚陰之源還在的話,還是會有一些不幹淨的東西再次出現。”
聽到這裏,這文叔臉色煞白,差點就跪下了,辛虧我眼疾手快攔着,文叔說“李道長啊,求求你一定要幫幫我們家啊,好不容易處理了那餓鬼,要是再來一隻我們可就真沒法過了呀,這可咋辦呀!”
看着激動的文叔,眼淚都快出來了,想想也是,光是這針咽餓鬼就快将這一家子人折騰壞了,眼瞅着能過上安穩日子了,這要是再生出枝節。隻怕這家人的精神是要摧毀了。
看到這裏,我也是動情了,直接拍着文叔的背說,“文叔你放心好了,既然我們來這裏,就是要徹徹底底的解決這件事情,雖然這胖子看起來不靠譜,長相不靠譜,身材不靠譜,但這專業技術還是比較靠譜的,你不用着急,沒有過不去的火焰山。”
我這煽情的安慰還沒有說完,這死胖子倒是先急了。“哎呀我去,我李振闖蕩茅山也是靠身材還臉吃飯的主,你可以侮辱我的技術,但是不能诋毀我的顔值,你要是不對我的臉和身材道歉的話,今天這活和表現機會我還就真讓給你了。”看着這死胖子裝逼的樣子,我恨不得直接上去削他。
因爲這死胖子的話,衆人将注意力瞬間轉移到我的身上。
文叔乞求的看着我,英子楚楚可憐的看着我,文嬸眼淚婆娑的看着我,鐵衣,好吧鐵衣壓根就沒看我,而是一直死死盯着剛剛那白煙消失的方向,眼珠子一動不動,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哎,裝逼不成丢把臉,看來我是被這胖子擺了一道。沒辦法,高帥富這路線阻力太大,我還是繼續扮演*絲逗逼的角色吧。
我看着胖子,笑呵呵的說,“李道長,我這不是跟您老開個玩笑嘛。誰不知道你貌比潘安,氣質儒雅。剛才一不小心說錯話,您老怎麽還當真了哪,就您這長相,這身材,這氣質,絕壁是句容之首啊......。”其實吧,我說這話的時候,自己都差點吐了,若不是爲了英子一家人,我是斷然不會如此忍辱負重的。
這胖子聽着我的話,擺出一副十分享受的表情,還不住的點頭,像是對我的謊言觀點十分認同的。好歹我也是個正直的人,對這些猥瑣的詞語詞彙量有些不足,這說了一會也就每詞了。可這胖子似乎還是意猶未盡的樣子。
這個時候,鐵衣說了一句,“都什麽時候了,别鬧了,跟個熊孩子一樣,李道長,雖然這道術方法我是當真不懂,但是我也感覺到了這裏有一股忽隐忽現的陰氣,鬼氣森森的,我們現在應該怎麽辦?”
我看着李振說道,“我說李歪道長,哦不李振道長,你說這英子一家人要是搬家的話是不是就沒事了,再或者說把門外的這些樹都砍了應該就沒事了吧。你不是說這些純陰之樹便是根源?”
李振搖了搖頭說,“要是有這麽簡單就好了,你以爲是去公共廁所啊,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你沒有聽說過一句話啊,叫請神容易送神難,更何況這裏是素質極端低下的鬼。”
說到這裏,這死胖子不緊不慢的喝了一口水,清了清嗓子,才又繼續說道,這事情要處理,說難不難,可這說簡單也真不算簡單,這聚陰之源應該就在剛剛焚香白煙消失之處。”邊說着話,這李振便放下手裏的水杯,向着房子的東南方向走去。
這白煙消失的位置,是房間的東南方向,聽文叔的介紹說,旁邊就是英子一直住的房間,而這位置剛剛就在英子房間的門口,怪不得這東西會找上英子。
李振走過去,俯下身子摸了摸地面,看着家夥的舉動我十分好奇,也走過去學着胖子的樣子摸了摸,這石質地闆看上去十分幹燥,可摸起來卻感覺濕漉漉,涼飕飕的,好像是一塊剛剛從冰箱裏取出的玻璃一樣的手感。
鐵衣看着我,也俯下身子摸了摸,當他的手觸及到地闆的瞬間,怪異的事情發生了,鐵衣腰間的青銅承影竟然嗡嗡作響,以極快的頻率震動起來,我知道這青銅承影對陰物有很強的感知,心理一驚,趕緊站起身來,向身後退了兩步。
鐵衣看着腰間震顫的青銅承影,扭過頭去,十分好奇的盯着胖子問道:“李道長,按說我這青銅承影對這陰物有很強的感知,就算是一縷殘念都會發出預警,可是我們進入了這房子這麽久的時間爲什麽一直沒有任何感應,可是我剛剛摸了一下地闆後,這青銅承影竟然會震顫的如此強烈,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李振沉思了片刻說,“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的青銅承影之開始沒有任何反應,并不是這裏沒有異常,而是因爲這房子四周的純陰之木緣故,這木種的設置方位構成了一個聚陰之陣,相當于屏蔽了你的信号,而剛剛焚香的白煙,穿透了這屏蔽的空間,所以現在才會有所感知。
加上這石磚下面應該就是那聚陰之源,也叫做這聚陰陣法的陣眼,想要徹底解決這件事情的關鍵就在這石磚下面了。”
話到此處,李振像是回到祭台邊上,對着他自己包裏掏出的皺皺的三清祖師畫像恭恭敬敬的叩拜了三次,祭台上面擺放着時蔬水果,茶、酒各三盞,左右各一香燭,正對着祭品的是一個青銅香爐,然後起身在祭台旁邊的一個水盆裏洗了洗手,看了看四周,然後如若無人的将雙手在自己的新道袍上蹭了蹭,擦拭幹淨,之後點燃了三株清香插進香爐之中。
這家夥剛剛還道貌岸然,仙風道骨的樣子,讓英子一家人十分敬仰,誰知道,這家夥竟然徑直将濕手在自己屁股上擦拭,頓時導緻逼格狂降不止,要不是怕打擾了這家夥準備,出了差錯怪罪我,我差點就噴了,這*絲就是*絲完全高大上不起來的樣子。
然後,胖子李振又從自己的包裏取出了筆墨、朱砂、黃紙、一捆白線,一塑料瓶子液體紅紅的像是血液一般。剛剛擺放完畢,這胖子徑直在原地舉着他那柄菜刀桃木劍就舞動起來了,看這樣子像是跳大神的節奏,我也不知道是不是什麽特别的罡步。
這家夥動作十分劇烈,導緻全身的肥肉亂顫,畫面十分搞笑,我看着英子,估計這孩子正在死死的咬着嘴巴裏左右兩側的肉,才勉強憋着沒有笑出來,我看着英子強忍的表情,結果我笑出來了,這胖子倒是沒有說話,隻是非常深刻的白了我一眼。
這胖子一邊跳大神,一邊朗聲誦念着丹石鎮兇魔滅鬼崩研書靈符三界通行急急如律令,我數了數,這胖子一共念了三遍。三遍之後,之後這死胖子便取出黃紙與朱砂,正襟而立,存思運氣,一鼓作氣畫出所要畫之符,中間沒有有任何間斷停頓。
看着這胖子畫出的那玩意,我左看右看愣是分辨不出這家夥畫的是什麽,都說鬼畫符鬼畫符,這還真不是吹噓,我估計李振這符畫的鬼都看不懂。
這李振一邊右手畫符,一邊嘴裏對着符紙吹起,不知道是在幹什麽。這光是吹氣也就算了,看着胖子的左手捏着一個很複雜的指訣,變曲左手四指指尖,隻有第二指平伸,指尖朝上。最後這胖子淩空做出好像捏着什麽東西的樣子,直接一巴掌拍在符上之後,才停下來,喝了一口水,這一口氣就畫出了十來張。畫完後,要我們在房間的各個角落都貼上。
胖子喝完水後,看着四周上下我們貼完的符紙,示意英子一家人都出去,說是這陰氣太盛,尋常人若是接觸到便會陰氣入體,雖然不會緻命,但大病一場一定是免不了的。
看着停下動作的樣子,我好奇的問道,“李道長,接下來我們該怎麽做啊?”
胖子看了看我們,說道“兩件事情,鐵兄弟你去尋一些鐵鉗鏟子之類的工具,我們一會挖地用。崔兄弟你去問問文嬸看看家裏有些什麽點心沒有,準備兩三碟子。”
我估摸着,應該是什麽道術需要貢品之類的樣子,便想也沒想跟着鐵疙瘩一起往外走,剛到門口就看見英子一家人站在門口不住的向着裏面看,好像很緊張的樣子。
爲了緩解一下氣氛,我看着門外的一家人笑了起來,“文叔,文嬸,英子你們怎麽都守在門口啊,這是當衛兵啊還是怕那胖子偷咱家裏東西啊,你們放心好了,這死胖子雖然形容猥瑣,但是偷東西這種事情是肯定不會幹的,你們放心好了。”
英子噘着嘴說,“崔哥哥你壞,我們都擔心死了,你還在這裏開玩笑,不知道裏面怎麽樣了。我真怕再發生點什麽怪事情,害怕死了,還好有你們,謝謝你們來幫我!”
我繼續着輕松的語氣,不想給他們增加負擔,“咱們這一個臨時工陰差,一個大名鼎鼎的鬼捕,一個廚藝比道藝還牛掰的道士在這裏,你們真心放心好了,不要那麽緊張,想那針咽餓鬼多生猛,不是照樣被我們完爆了啊!”
還别說,我這麽一說,這一家人頓時沒有那麽緊張,文叔不住的說,“是,是,是,有你們在,一定沒事的,一定沒事的。”
我扭頭看見鐵衣對着我笑了笑,其實這家夥偶爾笑一下,也沒有那麽冷冰冰的感覺,隻是這家夥的臉習慣了長年累月的陰天,難得有機會多雲轉晴,所以我也難得見他笑一次,估計這小子對我安慰人的功夫表示贊賞吧。
這個時候,我才想起來,我和鐵衣從裏面出來是帶着任務的,我趕緊将胖子需要的東西告知給文叔文嬸,然後文叔帶着鐵衣去找挖地的工具,而文嬸則忙活着準備了幾碟子蛋糕點心,因爲文叔家裏工具不全,我趁着文叔和鐵衣去村裏其他人家借工具的時候,蹲在屋外抽了根煙。
想着自己的事情,不知道前路将會發生什麽,不自覺的長歎一聲。
這個時候英子突然從我身後蹦了出來,吓了我一跳,徑直将剛剛點着的煙丢了出去,英子看着我咯咯咯咯的笑個不停,我十分尴尬的看着英子,“我說你怎麽走路一點動靜都沒有,怎麽跟隻...。”我一想這個時候說鬼字不合适,看吓着這小姑娘,便靈機一動的接着說“怎麽像一隻猴子一樣。”
英子嘟着嘴說,“崔哥哥你見我過這麽漂亮的猴子嗎?”
我點了點頭說,“有啊,美猴王啊!”
英子笑着說,“崔哥哥你壞死了,就知道欺負我。”還别說這漂亮女孩撒嬌賣萌的效果非常好,看着英子笑呵呵的樣子,我心想我要是有這樣一個妹妹就好了。
英子看着我突然很認真的說,“崔哥哥,我看見你剛才一個人抽煙還長籲短歎的,怎麽了有什麽心事啊,你不開心啊?我能幫你做點什麽?”
看着這小姑娘認真的眼神,我趕緊很溫暖,“英子,崔哥我的事情說起來話長,一時半會的也說不清楚,不過,我想說的是,雖然你經受了一些本不應該承受的事情,但是你知道嗎?跟我比起來,你比我幸福多了。”
英子瞪着大大的眼睛。好像不能相信似得看着我:“崔哥你是說我比你幸福多了?我沒有聽錯吧?你不是在逗我玩,忽悠我吧?我可不是小孩子了!”
看着英子,我笑了笑說,“英子你放心好了,崔哥答應一定會幫你處理完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讓你能夠像是别的同齡人那樣生活,隻是不知道我能不能完成我的任務,能不能像是你一樣跟自己的親人每天在一起,過着平凡的生活,那該有多好!“
“崔哥,你剛剛說什麽?”我看見英子好像沒有聽清楚的樣子、
我想了想後,搖了搖頭說,“沒什麽,我是想說,其實你是幸福的,也一定會幸福的,我說我祝福你幸福,好了,你爸爸和鐵衣回來了。”
看着文叔和鐵衣扛着一些工具到了門口,我趕緊站起來迎上去。
“文叔,鐵疙瘩,胖子要的那些東西都準備好了嗎?”我着急的問道,我好想有點迫不及待的想要幫英子一家人走出這件事情的陰影的感覺。
怎麽說,遇到這種事情,按照祖宗的說法是必需要關的,既是積陰德,也算是對自己今後的解咒之路的一種曆練,可此刻我并不想要過程多麽刺激,畫面多麽美麗,而是極簡的處理完這件事情,不像是公事,而更多是私事的成分了。
就在我差異自己的心态時,我聽見鐵衣叫我“喂喂崔銘,想什麽哪,走神了啊。我們該進去了。”我這才醒過來似的,看着鐵衣點了點頭,端起文嬸準備的三碟子糕點和鐵衣一起進了屋内,我想起門外的英子一家人。我笑呵呵的說“文叔,文嬸,英子放心好了,我們一定會搞定的,趁着功夫你們去轉轉吧,完事了我喊你們。”
說完,我便更鐵衣進了屋子。
估摸這胖子李振是等的時間長了,或者是剛剛有些累了,我們進去的時候,看見這死胖子竟然扶着祭台就睡着了,這站立睡覺的英姿,直到現在都是我每次遇到這死胖子揶揄諷刺他的必選課題。
聽着抑揚頓挫的呼噜聲,我上前直接推了這胖子一把,還别說這小子的反應真是相當激烈,呲牙亂叫的就醒來了,還舉着他那菜刀桃木劍揮舞了兩下,要不是鐵衣身手好,說不定就被這死胖子戳中了。
當下我就決定以後不管什麽事情再也不擾人清夢了,若是遇到像是胖子這般愛好武力而且身邊又有兇器的主,這可真是一件十分危險的事情。
過了十來秒鍾,這胖子算是徹底從夢中醒來的樣子。這胖子好奇的看着我,“你們呆着幹什麽,看什麽看啊!”這胖子完全一副剛才什麽都沒幹,幹了什麽都跟他沒一毛錢關系的表情,我也是醉了。
實在是有事在身,我也懶得跟這家夥解釋差點被他爆掉的事情,再說了我要真是被一個睡夢中迷迷糊糊的人戳那麽一兩劍也是蠻丢人的一件事情。
胖子看着我們說,“都準備齊全了吧,最重要的是點心!”我指了指自己剛剛放在祭台上的點心,誰知道這死胖子竟然直接拿起一個塞進嘴裏,這突然的舉動簡直讓我大跌眼前。
我十分詫異的看着李振說道“哎呀我擦,我說胖子,你這是準備施法用的祭品,怎麽上來就啃啊,你确定你小子真的不是餓死鬼轉世啊!”
李振看着我跟鐵衣表情十分自然的說,“你小子才餓死鬼轉世啊,鐵衣兄弟你也在,你說說,我剛剛有說過讓崔銘取來一些點心是爲了做祭品用嗎?”
鐵衣這家夥也是很擅長胳膊肘向外拐的人,竟然搖了搖頭,瞬間就忘記自己的身份,不知道自己是誰的影子衛士了。
鐵衣搖完頭後,看着李振說道,“可是李道長你既然不準備拿這些點心當祭品施法之用,那你讓崔明尋來這些東西幹什麽啊?”
胖子則大大咧咧的說,“這麽明顯了還需要問啊,既然是吃的東西當然就是吃了啊,你說我剛剛辛苦半天了,剛才吃的那頓飯估計都已經消化的差不多了,我讓崔銘拿這些點心啥的,就像是想先墊吧墊吧肚子,俗話說,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的慌。”
說話間胖子李振便要遞給我一塊蛋糕,我憤憤的表示完全無愛,早知道這家夥是爲了墊吧肚子,剛剛就不用那麽心急火燎的去找尋這些東西了。
看着我和鐵衣對這些糕點完全無愛的樣子,這李振倒也是不謙虛的主兒,竟然自己一個人端坐在祭台旁邊,對着三碟子點心,噼裏啪啦的就開吃起來。
我和鐵衣面面相觑,完全不知道該說什麽好,對于這種奇葩的人來說,完全不能按照正常人的思維角度來剖析,我和鐵衣就這樣等着這死胖子風卷殘雲的狂吃,我還真是佩服這老小子的胃口,這一眨眼的功夫,便将我剛剛端進來的蛋糕點心吃了個精光。
我看着胖子滾圓的肚子,生怕這小子一會情緒激動将那碩大的肚子爆掉。
這死胖子竟然厚顔無恥的一邊打着飽嗝,一邊對這蛋糕作者的專業技術進行剖析,好像他随便一發揮就能做出來的樣子。
我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對着李振說道“死胖子你能不能不裝逼好好說話,現在東西都準備齊全了,接下來我們應該怎麽做啊!”我生怕這死胖子像是個唐僧一般絮絮叨叨個沒完,趕緊将議題駁回正軌。研究這接下來該做些什麽!
胖子一邊打着一串蕩氣回腸的飽嗝,一邊拿出了那一股白線,然後在機台上放了一個白色瓷碗,将繩子放在碗裏,然後在裏面倒入了那一瓶子像是血液一般的液體!
“胖子,那碗裏的是什麽東西啊?怎麽看起來很像是血的樣子啊!還有點血腥氣!”我捏着鼻子對着胖子說。
這家夥忙着鼓搗手裏的玩意兒,頭都沒有擡一下的說,“不是好像,這就是血啊,黑狗血!”
聽見胖子的話,我本來打算過去幫忙的,一聞那味道想想還是算了吧。
胖子看着我的樣子鄙視的說,“所謂的黑狗血是指通體爲黑色的公狗,狗血是做爲陽物去破壞靈體的陰氣的,鬼是滋陰而生的。陽物裏,又爲公雞血和黑狗血,能大卸鬼的陰氣。所以,作用非常的好。一般的鬼物碰到黑狗血都會大減威力。
說話間我見那白繩漸漸被黑狗血所沁濕,不明白胖子這是要幹什麽。
胖子用指頭戳了戳碗裏的繩子,感覺差不多的時候,從包裏掏出一個墨盒樣子的東西,這胖子将剛剛香煙入土的位置都倒騰幹淨後,對着我說,“崔銘你過來,搭幫手,别遊手好閑的戳在那裏跟一陣招魂幡似的。”
想了想,覺得此刻還是不要跟這死胖子鬥嘴浪費時間了,趕緊處理完這些事情算了。我便徑直走向胖子,蹲下身子看着李振将那沁了黑狗血的繩子,很快的裝在了墨盒上,這下我才知道這繩子原來是墨線,這小子應該是要彈墨的樣子、
果不其然,這胖子讓我捉着繩子的一段,自己手持墨盒,下手之前,嘴裏碎碎念念的,還不時的用手比劃方向距離,不知道這胖子想要幹什麽,感覺應該是在測量長度似的。
大概過了三四分鍾的樣子,估摸着應該是計算好了。這家夥讓我講墨線的一段按在地上,他端着墨盒走了大概五步将近兩米的位置,蹲下身體,将墨盒貼放在地上,單眼看着繩子好像在校準。之後,,用手捏起墨繩的中間位置,一拉一送,一條筆直的血線便呈現在眼前。
就這種方式,我配合着李振在那塊石闆地上彈出了一個沒有四周邊框的九宮格。
這個時候,我看着自己手裏的斑斑狗血,感覺這方法也确實很狗血。
胖子起身後,對着我說,“完事了。”然後李振便走到祭台的位置,在盆裏洗了洗手,再一次将濕漉漉的雙手,擺在身後摩擦了幾下擦拭幹淨,這嶄新的道袍正面看起來道貌岸然,背後卻髒兮兮的盡是手印。一想,反正這道袍是這胖子自己個兒的,願意怎麽折騰随他便吧,跟我沒有一毛錢關系。
我搖了搖頭,也過去洗了洗手,看見鐵衣很詫異的樣子,手裏握着青銅承影。
“鐵疙瘩,你怎麽了,沒事端着你的青銅承影幹嘛?這麽深情款款的,是擺造型啊還是在放電啊!”我确實不知道鐵衣這樣子到底是個什麽情況。
鐵疙瘩倒是也沒有生氣,看着我說“剛才的時候,随着那聚陰之源的出現,青銅承影便可是劇烈的抖動起來,說明這下面的确是有陰物無疑,這尋常鬼民有魂無魄,青銅承影天生邊有追魂感知的能力,可是剛才你們在地上彈出那一個九宮格的圖形之後,這青銅承影的震顫之力明顯弱了很多,不知道怎麽回事。”
我想了想,看了看胖子,說“可能是這九宮格的狗血圖當真是有些效果的,我剛才問那胖子,他說這圖案作用有些像是落幡神咒的意思,能防止陰氣外洩。他是想關起門來打狗!”
說完這句話,我一想不對,這狗剛剛還貢獻了一碗黑狗血,不能讓狗損失了血還别侮辱,便又改口說道,不是關起門來打狗,是關起門來揍鬼!”
鐵衣被我的話吸引,擡起頭來認真的看了我一眼,還用手摸了摸我額頭,問我沒事吧,怎麽胡言亂語的。我也懶得解釋,俗話說天才都是癫狂的,被人誤解的,我自然也是天才無疑。
我突然想起了,那邊胖子還在忙活,便轉過身來看着胖子。
我看見胖子揮舞着手中的菜刀桃木劍,對着天,中,地各指出一劍,然後大聲頌念道:”此間徒弟,神之至靈,升天達地,誅邪劈陰,爲我關鄒,不得隐遁,有功之日,名書上清。”
看着念誦完畢的胖子,将菜刀桃木劍仗劍向天,喊道一聲借我天火,急急如律令!話音未落,随着噴的一聲,這家夥的那一柄菜刀桃木劍竟然燃燒起來了。
整個劍神都是淡淡的火焰,不過這木劍燃燒的時候倒是沒有噼裏啪啦的爆裂聲音,但這畫面還是十分震撼,尤其是那火焰滾滾的樣子,像是加了特效一樣,視覺效果十分突出。
我一想,這胖子雖然長相滾圓,形象*絲,可這一身道術卻都是走的高大上的路線,讓我十分羨慕,我看着胖子像是舉着一個四處漏火的火炬一般,膜拜不已。
誰知道竟然還有更精彩的!
胖子看着燃燒的菜刀桃木劍,左手捏成蘭花指大拇指與食指輕輕一捏,竟然将那菜刀桃木劍身上的火焰像是一條絲線一般扯下,我再看那桃木劍竟然沒有一點着過火的迹象,相反倒是根點火以前沒有一絲區别,讓我十分震撼,始終想不明白,這胖子整出的這火,究竟是不是真的火還是視覺偏差導緻的,再或者他那菜刀桃木劍之上摩擦了什麽很牛掰的防火材料?怎麽想都想不明白,索性我便不再琢磨這事,接着看胖子表演。
這個時候,胖子李振左手之上扯着一根燃燒的火線,在空中揮舞好像揮毫潑墨一般的動作,我一看鐵衣這家夥好像也完全被震撼了,我看着鐵衣說“鐵疙瘩,你說這胖子這樣玩火,晚上會不會尿炕啊?還有這小子手上都是火也不叫喚,一會這手是不是就成烤豬蹄了啊?”
鐵衣這家夥笑點好像提高了很多,完全沒有配合我的意思,依舊一副震撼的表情說道,“我早就聽說茅山忘楛道長的馭火之術天下無雙,尤其是一道靈犀火指更是玄妙,如果我沒猜錯,這李道長現在所用的便是那靈犀火指了。
看着鐵疙瘩崇拜的表情,我繼續問道“這家夥雖然看起來視覺效果很好,可真有你說的那麽牛嗎?”鐵疙瘩點了點頭說,“其實我也隻是以前無意中聽家族鐵凝說起過,說是這靈犀火指可借天火誅陰邪十分了得,是那忘楛道長的成名之術,看來我們找李振當真是沒有找錯人。”
看鐵衣也是第一次見到這功夫,而且說的這麽牛掰霸氣,我便不想錯過,仔細的盯着胖子的動作,這個時候,那條火線像是一條迷你的小火龍一般盤踞在胖子的左手之上,胖子這個時候滿臉憋的通紅,看着樣子不是在使勁憋屁就是在玩命用力,正在我準備将我的想法說給鐵疙瘩聽的時候。
這胖子突然身體移動,左手的火焰竟然像是一把呲水槍的架勢,燃燒的火焰均順着左手食指激射而出,射向了剛剛李振用黑狗血墨繩彈出的九宮格之上,這明火遇到黑狗血之後,竟然像是火上澆油一般的感覺,噴的燃燒起來,形成了一張九宮火網。
趁着這火網燃燒的時候,李振停下來,放下了手中的菜刀桃木劍,看了看客廳放着一瓶飲料,便走過去打開喝了一起來,誰知道這碳酸飲料勁大,胖子喝完龇牙咧嘴的一張嘴就是一串氣嗝,放完氣以後,這家夥舒爽的表情像是便秘的胖子剛從廁所出來一般。
李振端着飲料準備遞給我,我和鐵衣都搖了搖頭。這胖子便放下飲料,邊看着那燃燒的九宮格,邊對我我們說,鐵兄弟你還當真懂得許多啊,專業知識不錯,你所的沒錯,我剛剛用的的确是我師父忘楛道長所創的靈犀火指。
隻是你們剛剛看到的是縮水的山寨版,當初師父還未曾教授我們靈犀火指的時候便駕鶴西去,羽化登仙了,這臨走的時候,眼瞅着仙鶴就要開飛了,這要是誤了鶴,等下一班鶴的話說不準到了什麽時候,于是師父走的時候,隻是留下了口訣。
至于這招式和用法都是我後來自己琢磨的,所以效果也不佳,要是我師父在的話,隻需要這靈犀火指一指頭的事情,所有麻煩都省卻了,不用說區區一個聚陰之地了。所以我這山寨版本的指法,最大的功效便是禁锢這地下的聚陰之源吸附這周遭鬼木陰陣的陰氣。
隻有隔絕了内外聯系,我們才能從内向外,徹底破了這聚陰之地。”
聽着胖子的話,鐵衣點了點頭說,“李道長,光是一個口訣你便能舉一反三的做到這樣,果然不愧是茅山忘楛道長的徒弟,真是領教了。”
我聽着李振的話,也是感覺十分佩服,發自内心的說,“胖子沒看出來你還真有兩下子啊,尤其剛才那左手失火的樣子,像是加了特效一樣!”
胖子笑呵呵的說,“怎麽樣,帥吧,不要崇拜哥,哥隻是個傳說。”
突然,胖子好像想起了什麽似得,喊道“哎呀我去,光顧着說話,忘記幹活了!”這剛營造的高大形象,不出意外的又瞬間*絲了。
看着剛才還淡然自若的李振此刻忙的焦頭爛額,我和鐵衣也幫不上忙,其實是不知道該怎麽幫忙。這李振用的這些招數,我們都是初次見到,所以我唯一能做的便隻是站在一旁笑了。
“胖子,你這找急忙慌的别點着自己個兒啊,要不要搬一瓶滅火器啊!”我對着胖子說。
“崔銘你再笑,笑毛線啊,這還不是你害的啊!”李振擡起那一張肥碩的臉看着我說。
這小子便說着話,手裏也不閑着,快速的捏着一個指訣,喊道:“藏形隐迹,步我罡魁,我見其人,人無我知,動則如意,叱聲鬼随,急急如律令赦!”随着胖子一聲蕩氣回腸的“赦”字,在尾音還未落地的時候,那燃耗的火苗便被李振揮出的衣袖一帶就消失不見了。
這個時候,胖子才回頭白了我一眼說道:“搬你妹啊,我這火是點不着人間物的,别愣着了,我剛才讓你們準備的那些家夥事都找齊了嗎?
鐵衣說,“都找齊了!”
胖子看着鐵衣一副鐵疙瘩完全比我靠譜的表情。而這個時候,那燃燒的九宮格墨線已經熄滅了,不知道是完全化作灰燼還是滲透到地面下去了,竟然沒有留下一絲痕迹,好像剛剛發生的燃燒之勢與這裏沒有任何關系似得,讓我十分詫異,不知道究竟是個什麽原理。
這個時候,李振站起身來,活動了活動身體,看見動作好像不是很大,可這李振已經汗濕衣衫了,臉上鼻尖都是汗珠,李振一邊拿起祭台邊上的飲料,一邊對着我與鐵衣說。
剛才,我已經用這靈犀火指之力封印了這聚陰之源,斷了這下面的東西和房子周圍的鬼樹聯系,這叫做啥來着,我記得36計裏好像有,當然要是沒有的話就算是我原創的。
現在咱們就可以分而治之了,咱們當下還是從内向外來破解,你們瞅瞅我這一身汗,剛才可算是拼老命了,現在全身酸痛,當下的事情就靠二位了!”
不用這死胖子說,光是看那眯縫的小眼睛中透出的猥瑣的光,我就知道這家夥是想讓跟鐵衣抛開這青石地闆,其實這種體力活動的強度對于我跟鐵衣來說,完全不在話下。
不過看着李振那張臉,我就感覺這小子在幸災樂禍的,我剛想回敬幾句,被鐵衣拉了一把,我看了看鐵衣,鐵衣點了點頭,遞給我一把鐵鍬。
看鐵衣的意思應該是叫我别再耽誤功夫了,當下的事情便是盡快解決了眼前的麻煩,尋到那聚陰之源,讓英子一家能夠像是正常人一樣生活,然後盡快去處理千年烏金石的事情。
這道理我雖然懂,但是幹起來卻還是有心不幹,李振在一旁喝着飲料吃着點心,完全是一副監工的猥瑣嘴臉,而我與鐵衣則是不折不扣的佃戶。
我給自己找了一萬個說服自己忍辱負重的理由後,我深憋一口氣,率先掄起那鐵鍬砸向了地上的青石地闆。這地闆在我剛進院子的時候就看到了,應該是裝修房子的時候剩下的,不是很厚,裝飾性大過堅硬性許多,我估摸着我這一下子下去,基本就可以洗洗睡了。
可是我萬萬沒想到的是,我這一鐵鍬下去,直接感覺虎口一麻,這鐵鍬便脫手而出,看着直愣愣的就向着胖子過去了,我這吓得大張着嘴巴,光是哎呀哦呀的叫喚,愣是沒說出一句李振快跑的話。
而這個時候,李振估摸着是當監工的感覺非常爽,閉着眼養神。我估摸着這一鐵鍬要是砸在李振身上,這小子不管什麽背影,師承何處也是必挂無疑了。
還好,就在這鐵鍬剛剛脫手的時候,鐵衣動了,這鐵衣的鬼逐我是見過的,可是這鐵鍬滑出的速度非常快,但是鐵衣的速度顯然更快,剛剛還在我身邊拿着工具的鐵衣,在他丢下的工具還未落地的時候,已經出現在我對面,鐵衣身前,徑直接下了那飛過去的鐵鍬。
這下子我才将含在嘴裏的心咽下去,大呼好險,這家夥差點就出人命了。
鐵衣将接下的鐵鍬遞給我,而那胖子則一直閉着眼睛,不知道是真睡着了還是剛才吓昏了反正沒有動靜。這時候我才有心思蹲下看了看那青石地闆,沒錯呀,這地闆跟剛剛在外面放着的那些剩下的石料材質完全一樣。
可讓我驚訝的是,我這勢大力沉的一下子不但沒有将這石闆砸碎,而更離譜的是竟然連一個坑都沒有,完全沒有一絲痕迹,這讓我大爲震驚。
這石闆的材質竟然霸氣到這種程度?我看着鐵衣,搖了搖頭,表示我對着工作基本駕馭不了。
鐵衣帶着好奇,從地上那一堆工具裏選了一把大錘子,看來鐵衣也想試試着石闆是否真有這麽堅固,就在鐵衣拿起那大鐵錘的時候,我好想看見李振和坐着的椅子向後挪動了許多。
這走過去,試了試這石闆和李振的距離,我确定了一件事,這死胖子在裝睡的時候,趁着我與鐵衣聊天的功夫向後挪動了椅子,看了是怕我們在一次誤傷。
沒有絲毫猶豫,鐵衣手中掄着的大鐵錘便帶着風聲砸向了哪青石地闆,光是一道錘影閃過,我便感覺鐵衣這畢其功于一役的一擊肯定是有效果,誰知道,随着一聲像是敲鍾一般的嗡聲響起,我趕緊耳膜都快破了,李振也直接跳了起來。
我也沒有心思數落這胖子怕我們叫他當苦力,裝作體力不支昏死的舉動進行譴責,而是與鐵衣看着那沒有一絲損傷的青石地闆,驚訝的合不上嘴。
要說鐵衣這一下子下去,力道十分巨大,光是看旁邊緊貼着這塊石地闆的那塊地闆,在沒有被錘擊,光是共振的緣故都變得粉碎性毀滅了,而這一塊卻不見有絲毫損傷,依舊與我剛剛的下場一樣,連一絲痕迹都沒有留下。
這可難爲我們了,要說我以前幹過許多兼職切大部分是體力活,加上煤礦井下的曆練,這力氣也算是個中翹楚了,而鐵衣則更不用說了,光是那一身鼓鼓囊囊的腱子肉,就知道是玩體力界的高手了。
我們面面相觑。不知道是該砸還是停下,而這個時候李振則假裝剛剛醒來的樣子,看着我們兩個說道“哎呦,怎麽個意思啊,光是卸個地闆磚都這麽磨磨唧唧啊!”
就在我都做好準備,接受李振的鄙夷的時候,這死胖子竟然一拍腦門說道,“哎呀早知道大早上我就不吃肉了,你說這智商和反應都遠遠低于我的平均值了!
兄弟們,對不住了啊,我剛才忘記這聚陰之源所禁锢的實體針咽餓鬼已經被我們搞定了,所以我以這靈犀火指的時候,設置了實體和陰體兩個界面,所以你們砸不到!”
一聽這話,我算是明白了,相當于這死胖子刻意增加了一層難度,不知道是真忘記了,還是故意設下這東西等着看我的笑話,我這一生氣差點就準備掄着鐵鎬上去幹架了。
可我想起英子的眼睛,文嬸的眼淚,文叔的白發,我縮了,隻是說了一句,“死胖子,你是老天派來玩我的吧,你能不能再不靠譜一點啊!不裝逼會死啊?”
可能這小子也是自覺理虧,而未辯言,看着我們兩個一邊道歉,一邊嘴裏快速的念叨着什麽口訣,然後像是在無實物表演一般,從這青石地闆上撕扯了一下,好像是一層和空氣一個顔色的薄膜一般,讓後随手一丢,明明什麽都沒有,我卻好像聽見了咣铛一聲不知道什麽東西落地的聲響。
“這一次你們放心吧,現在甩開膀子整吧!一定沒有問題。”看着李振信誓旦旦的保證,我還是不敢再下猛手了,大概用了六層左右的力,一鐵鍬下去,這青石地闆頓時随成了一片,幾乎都不要鐵衣出手就完成了李振布置的事情。
就在我竊喜的時候,我好想聽到了什麽窸窸窣窣的聲響,而且光是聽這聲音就知道架勢不小。緊接着,我便看見從哪青石地闆斷裂處密密麻麻的冒出許多小蟲子,身子優良優良的像是擦過鞋油一般。
因爲我的神力作用,這李振基本就沒有發揮的餘地了,我還準備裝逼凹造型的時候,這突如起來的蟲子頓時打亂了我的計劃,我下意識的想要跑,總感覺這些蟲子十分生猛似得。
而這個時候,嘴裏塞着一塊糕點的李振突然喊道,快向後退,“這是蝼蛄,一般生在極陰之所,聚陰之地,”我看着李振好奇的問道,“蝼蛄是什麽東西,有什麽好怕的啊,我從小就怕蛇和老鼠,對着寫毛毛蟲之類的玩意兒安全無愛!這東西有毒嗎?”
李振搖了搖頭說,“這蝼蛄的厲害就相當于白蟻了,你看這數量,若是給我們來幾下,我估計直接就成骨頭化石了,夥計們有啥絕招的就趕緊使吧!這東西不好惹!”
就在李振準備再次激發靈犀火指,而我在給噬冥捕手點火的時候,鐵衣以鬼逐迅速閃出了屋子,眨眼之間便捧着好幾瓶子殺蟲劑進來了,還别說,在我們三噴之下這紛擁而至的蝼蛄頓時便開始大面積的死亡。
面對鐵疙瘩的暴行,我跟李振當時就傻了,面對這密密麻麻的蝼蛄,我以一個半投降的姿勢舉着兩隻金光閃閃的噬冥捕手,而李振像是在罵人一樣戳着一根食指,我們倆面面相觑,看着鐵疙瘩半天緩不過勁來。
這感覺就像是面對一場戰役,在你全副武裝準備出擊的時候發現這戰鬥已經打完了?我們是應該激動還是失望,看着鐵疙瘩無所謂的将那農藥放下後,我與李振異口同聲的喊了一嗓子牛掰。
這個時候,很濃重的農藥味彌漫在空間裏,這東西直鑽眼睛,不一會包括鐵衣在内,我們三個人都是淚流滿面的,實在撐不住了,我們看着李振,畢竟這家夥他是主角。
可能這李振嘴巴大、鼻孔大所以這吸進去的農藥更多,此刻我和鐵疙瘩也就是雙眼流量,這家夥已經是眼淚鼻涕齊飛了。
李振看着我們看他,知道了我們在等着他下一步的動作,估摸着這家夥也頂不住了,照着這樣下去的話,不出一會,這胖子就挂在這裏真的成了死胖子了。
我們三人對視一下,都表示先出去喘喘氣,等這農藥味道散盡了再回來。
臨出去的時候,李振從懷裏掏出了一張皺巴巴的符紙,貼在那石闆下面的蟲洞口上面。
就在準備問這胖子這符紙是幹什麽的時候,這胖子竟然大喊一聲,“麻痹的實在憋不住了,我先閃了......。”話還沒說完,這死胖子就像是一頭奔跑的犀牛一般狂奔而去,等這家夥快到門口的時候,我和鐵衣才反應過來,也同時向着門口跑出,我邊跑邊喊“我擦你個死胖子,你也忒不講義氣沒原則了!”
等我和鐵衣跑到門口的時候,英子,文叔,文嬸三個人看着淚流滿面的我們,尤其第一個跑出來的死胖子李振到現在還在幹嘔,英子一家人頓時有點吓傻了,不住的問我們咋了咋了,出啥事情了,尤其文嬸的聲音都快哭出來了。
我倒是想說明情況,可這一時半會的還沒緩過勁來,倒是鐵衣是最先沒事的,鐵衣便将大概的事情簡單的說了一下,這英子一家人才放下心來,文叔和文嬸去倒了三盆子清水,讓我們洗洗,文叔說道,“你們剛才噴的農藥都是開春給果樹噴的,因爲還沒有兌水,所以這味道才這麽沖。
沒關系的,洗洗臉,一會就沒事了。”我用那當地的肥皂洗了把臉後,吹了吹風,頓時感覺舒服了許多,過了大概十分鍾的樣子李振也沒事了,這家夥剛才嘔吐的非常強烈,我感覺這胖子都吐瘦了。
在我們說話的空檔,文叔和文嬸将放在的門窗都打開了,讓穿堂風吹着,估摸着一會就沒事了。
我們三個就坐在門口的空地上,我掏出一盒煙,遞給李振和鐵衣,這李振剛把煙插在嘴上,忽然像是嘴上抹了翔一般,動作迅速的将煙從嘴中抽出,看着我說,“崔銘,你這煙上面沒沾染上農藥吧,這農藥可都沒兌水啊,我剛才看了看那裝農藥的瓶子上說這玩意兒叫一口倒啊!”
聽着胖子的話,我和鐵衣都笑了出來,看來這胖子算是被這農藥整怕了,我估計這家夥彪悍的履曆上被農藥折騰成這幅造型也應該算是大姑娘坐轎子頭一回!
李振看着我們兩個不服的說“聽過一句話沒有,裝逼被雷劈,不作死就不會死,你們聽聽這農藥的名字,一口倒啊,多牛掰。這煙要是不小心沾染了那麽一滴兩滴的,咱們一口下去,那可真是一口倒了,這死不死的也沒多大點事情,可這傳出去我堂堂李振是因爲吸了沾了農藥的煙給挂了。
那我的那些鐵粉可怎麽辦,我有何面去面對我師父!”
我看着這口若懸河的李振,十分佩服這家夥的口才,這節奏簡直不是廚道雙馨,簡直是那口廚道三馨啊!
我舉着雙手,“看看我這手剛才都快洗秃噜皮了,就知道洗幹淨了,這煙是我洗完手之後,跟文叔要的,還是剛打開的,不信你看看這牌子就知道了。”
說話間我便将那一盒子煙丢給了李振,這家夥捧着煙盒看了看,像是發現新大陸一般的叫着,“哎呀我去,還真是在地煙啊,你們看着名字,大馬路,光聽這大馬路的煙民都這麽霸氣。”
邊說着話,這家夥邊将那煙直接塞進了懷裏。
看着這家夥的舉動,我都懶得再想詞諷刺他了。
我掏出打火機點着我嘴巴上的煙,然後幫鐵衣點着後,将打火機丢給了鐵衣,我剛吸了一口,發現這煙的确勁頭很大,一口下去辣辣的味道,不過看的出都是新鮮的煙絲做的,透着一股暗香,兩口下去,感覺很棒,我心想着走的時候一定拖文叔都買幾條子帶回家抽。
就在我想這事情的時候,這胖子竟然連我的打火機都塞進懷裏了,這家夥簡直就是一頭穿着道袍的貔貅啊,我已經完全無語了,三個人蹲在地上吸着煙。
突然,李振擡起頭來看着鐵衣說道“鐵兄弟,我知道你這身手的确很生猛,可是一會要有啥動作和點子的話跟兄弟們透個氣啊,别整那突然襲擊,雖然我承認的确有驚喜,可是這驚吓也不少啊。”
鐵疙瘩看着我們竟然有些不好意思了,簡潔明快的說了一句“好”。
這個時候,英子蹦蹦跳跳的過來了,“李哥哥,鐵哥哥,崔哥哥,我爸爸給你們泡好茶了,說是喝點茶水再進去忙活吧!”
我剛想說好的時候,這死胖子明顯是剛剛跑出來喝過水的緣故,竟然回應道“英子妹妹啊,不用了,這門和窗戶都開了這麽久了,我估摸着那農藥的味道也已經差不多都沒了。
茶水當然要喝,但還是等我們出來了再喝吧!等處理完了這家裏的事情,好好吃吃喝喝!”
鐵衣倒是無所謂,可我面對這家夥損人不利己的行爲十分鄙視,不過想想也應該不會花費太多功夫就可以完事了,便将嘴裏的煙蒂丢在地上用腳踩了踩,一起向着房門走去。
這初春的風大,這一會我們進去的時候,房子裏如果不仔細聞的話,已經完全沒有那農藥的氣味兒了。我們再次都在那青石地闆處,這滿地的蟲屍簡直讓我們無落腳之地。
我看見房子裏豎着幾把掃帚,便拿起來将這蟲子實體掃在一起,簡直像是個小土丘一樣。
李振看着我說,“崔銘看着你邋裏邋遢的沒想到還是個幹淨人啊,咱們還是先處理了那聚陰之源的事情,再打掃善後吧!”
我看着這胖子循循善誘的語氣,直接回了一句,“你妹才邋裏邋遢!”
誰知道這死胖子跟我說他是獨子,我汗濕衣衫的啥話都沒說。
這個時候,我看見李振對着剛剛蒙在蟲洞上面的黃色符紙撕了下來,小心翼翼的疊好再次放在懷裏。
我看着胖子怪異的舉動說,“哎呀我說李道長,知道您愛财如命,可這一張符紙您都回收複用啊,你可真節約啊!”
面對我的揶揄,這胖子直到将這符紙完全放好之後,才回過頭來看着我說,“你知道個毛線啊,這符是我師父當年留給我的,想我堂堂道術天才,光是這張符是我學了這麽多年唯一沒有學會的符術。
不論我怎麽試,怎麽練,哪怕畫的跟師父畫的一模一樣,可就是沒有一點作用。
這符紙你看着簡單,可這張符我畫了很多年了,都未曾學會,我師父說,隻有隻有以一直非常特殊的純陰之筆才才能畫出這符,這符叫冊天符!可震懾陰物,好像還有一個很重要的作用,我師父說,以後我便會知道!”
看着胖子吹的天花亂墜的,我嗤之以鼻的看着這家夥,突然感覺好像有什麽不對的地方。
突然聽到冊天符這個名字,我周身一震,冊天符,冊天符,我心理暗暗想着,這冊天符是不是跟解開萬魂詛咒的冊天儀式有什麽關系?我看的出,此刻鐵衣的想法很明顯與我一緻,也是被這冊天二字所吸引了。
我記得當初徐伯跟我說過,這冊天意識需要從千年烏金石中取出烏金判筆,再以烏金判筆畫出那冊天符後,才能啓動冊天儀式。
難道這一切都是徐伯所算計好的?這冊天符的那個隐藏的巨大作用是不是解開萬魂詛咒的冊天儀式?
此刻,我滿腦子都是一個個碩大的問号!
我看着李振那神聖的樣子,突然對着家夥多了很多好奇,好像我們之間有種看不清的聯系将我們捆綁在一起,真分辨不出這家夥是真情流露還是演技爆發,總之呈現出一副難得一見的嚴肅。
我看着鐵衣的眼神,應該是等完結這聚陰之源的事情之後,再做決斷,先不要貿然行事。我看着鐵衣表示同意的點了點頭。
而這個時候的李振因爲專注于剛剛自己營造的氣氛之中忙着凹造型而沒有注意到我與鐵衣此刻好奇的表情,随着這家夥将那張神秘的冊天符紙收好之後,我赫看見李振拿起了地上的那個大鐵錘。
這胖子喊了一聲“哎呦喂,走起!”這錘子照直砸在了哪蟲洞密布的水泥上,随着轟的一聲,這胖子還沒來及喊出聲音,這連着胖子腳下的水泥地便塌陷下去了。
我和鐵衣都沒反應過來怎麽回事,這剛才還掄着鐵錘的胖子李振便不見了。
要說這畫面簡直太淩亂了。
大概過了四五秒鍾的時間,我對着鐵衣說:“胖子不見了?好像掉下去了!”
鐵衣看着我說“好像是掉下去了!”
我回應道說:“鐵疙瘩你說剛剛胖子掉下去是故意的還是失足啊?看着造型,話說胖子的演技簡直是影帝級别的說!”
我和鐵衣呆呆的看着眼前這個剛剛好容納下胖子身形的不規則洞穴,正在佩服胖子剛才那逼真的演技的時候,聽見下面傳來了胖子的呻吟聲,“哎呀我擦,麻痹的摔脫肛了都,我說鐵衣,崔銘啊,别愣着了,趕緊下來救人啊!”
聽着胖子的話,我看着鐵衣說,“好像是真的,胖子是失足摔下去的!”
鐵衣直接甩下一句“趕緊拿繩子救人之後”,便沖向了門口。
我則在一旁鼓勵胖子,讓這胖子始終保持戰鬥意識,不要放棄,我喊道“哎呀我去,胖子,剛剛我還說你小子是故意跳下去的,正跟鐵衣劃拉你牛逼的演技,原來真是失足啊!
我說你閑着沒事幹泥瓦工啦哈,沒事你掄大錘幹嘛。”
胖子一邊呻吟着一邊說,“你小子知道個毛線啊,我剛剛算過了,下面定然都是空的,我這不是想一錘子下去讓你們開開眼啊,誰知道沒開了眼倒是開了個口子,這泥瓦匠還真不靠譜,你說這水泥咋就連在一起了啊!摔死我了!你小子還愣着打毛衣啊,趕緊去拿繩子下來救人!”
這下面陰冷陰冷的!
我看着下面黑洞洞的,什麽也看不清,我便對着胖子說,沒事鐵衣去拿繩子了,很快就回來,稍微忍耐一下哈,你現在怎麽樣,還能不能動彈了,我覺得你那身肥肉應該緩沖能力很棒啊!”
胖子聽到我說肥肉二字十分出火,頓時聚感覺生命力旺盛起來,吼道:“肥你妹的肉啊,你那才肥肉啊,道爺我這一身神膘,沒眼光的玩意兒!品味決定人品,你小子品味嚴重不求行!”
就在我準備還嘴的時候,鐵衣拿着一捆繩子回來了,
我們環顧一周,尋找束繩之處。
我突然看見我們身邊的那根鐵鉗,我尋思着如果将繩子綁在鐵鉗的中間,将鐵鉗架在斷裂的洞口之上,應該沒有什麽問題。
就在我說出我的想法的時候,還沒等鐵衣說話,這胖子好像順風耳似得說“拉倒吧,說你小子品味不行,原來智商也不行啊,第一你架在水泥裂縫上面,在帶着塌方的話,你們兩個沒摔死我會被這落石砸死,二來,就算這水泥地能承受你們兩根麻杆不塌,可這繩子一滑你們不照樣落下來?”
聽着胖子的話,我想了想,好像确實有點道理,我想了想對着下面的李振說道“哎呀我去,胖子恭喜你啊,你這一摔收貨頗豐啊,沒想到把你腦子裏那坨漿糊摔散了,這智商都摔高了,摔的好,摔的好!”
胖子一聽急眼了,沖着我喊道“好你個腿兒啊,你腦子裏才是屎包啊,這麽愚蠢的辦法都能說的出口,也不怕火大燒了舌頭,别廢話了,趕緊下來,找個燈,帶上我的包和桃木劍。”
鐵衣則說道“燈我已經拿到了,拿上李振的包和桃木劍就行了。”說話間我看見鐵衣拿着兩個碩大的手電筒,據鐵衣說這是農村晚上巡視菜地的時候用的,這體積我也是醉了。
在我快速收拾好胖子放在祭台上的那些零碎東西之後,我看見鐵衣将那一捆繩子的一段綁在了窗戶架子上,試了試,承載我們的分量應該沒有問題,我唯一擔心的是這窗戶架子能不能承受胖子那二百多斤的肥頭,哦不神膘。
算了,車到山前必有路,先下去再說吧。
打定主意之後,鐵衣率先裝着手電筒就下去了。在鐵衣下到下面的時候,打開手電筒對着我說道,“崔銘沒有問題,現在你下來吧。”聽見鐵衣的話,我便也準備順着繩子下去。
可是剛剛看見鐵衣好像猴子一樣的動作應該是沒有什麽難度,可是真到我下的時候,我才發現遠遠沒有我的想的那麽容易,但這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我戰戰兢兢的握着繩子往下滑。
因爲鐵衣在打着手電給我照路,這癱在地上的胖子笑的死去活來,不住的揶揄我。
“哎呀我去,崔銘你小子爬個繩子能怕成這樣,逗死我了,就這五六米的高度你抖個毛線啊,要是道爺我有準備直接就蹦下來了,哎呀我去,你腿别夾那麽緊,小心褲子着火了,哎呀你......。”
這個沒良心的東西,完全搞不清楚狀況,我這舍身取義的來救人,竟然被這死胖子嘲笑成狗了,沒有辦法,趴在繩子上的我完全沒有辦法分心,隻能任由這死胖子語言侮辱。
大概過了十來分鍾的樣子,我終于在這胖子的嘲笑聲中平安着陸了。
看着胖子笑的褶皺的像是一朵枯敗的菊花一般,我真是恨不得抽他一頓。這個時候,鐵衣将胖子攙扶起來,才發現這胖子還真是皮糙肉厚的,從這麽高的地方摔下來,竟然隻是屁股摔的不能坐而已。
我完全想象不到這胖子以屁股先着地的動作落地是個什麽造型,對于剛剛胖子摔下的造型沒有能夠及時拍下留作紀念我感覺十分遺憾。
這個時候,胖子雙手抱着屁股,動作十分猥瑣,不過看這架勢,一屁股淤青是免不了了,想到胖子每天趴着睡覺的造型,我剛剛的郁悶便瞬間煙消雲散了。
鐵衣舉着兩個碩大的手電筒四下打量着,這是個封閉的密室,距離地面大概有四五米的高度,這順着手電光照射的方向看去,牆壁和地面都很像是我與鐵衣在漾泉枯井下見到的那種石體。
感覺冷冷的,空間裏像是冰箱一般,讓人渾身不自在。
胖子四處看了看,讓後掐着指頭絮絮叨叨的不知道在計算什麽。我一閉上眼睛,便會看到那六十四處煙塵,七十二家草寇中慘死的成千上萬的冤鬼猙獰的向我裸奔撲來,從那僵硬呆滞的表情中,從那斷壁殘垣的肢體上,從那汗腳一般的鬼氣裏,我感覺我自己如同一隻被烤的吱吱冒油的乳豬一般,看着這群饑餓的“食客”猴急的樣子,我沒有欣喜而是屁滾尿流的玩命奔跑着,聲嘶力竭的叫喚着,直到身體和意識慢慢被湮沒,絕望的争紮在無垠的屍骸中,血流裏,眼前彌漫着一片猩紅的顔色,看着自己化作段段枯骨,風化成沙……。
這是一個盛唐背後的秘聞,
這是一次流傳千載的救贖,
在那個胖子肆意得瑟的年代,我的祖宗成了催命判官---掌管陰司,
在這個瘦子橫行牛掰的時代,我陰差陽錯成爲了陰差---編外鬼仆,
在逸山崖邊絕望的一跳,我跳進了這個故事。
我是陰差,陽世陰差,平凡的生命在從我逸山崖邊我跳進了這個故事,
奈何血蛟、噬金蟻蟥、針咽餓鬼、地府鬼棺、古墓尋器、奈何橫渡,充斥在我的生命中,
我用卑微的文字紀念一段感動,
我用離奇的歲月完成一份救贖,
看着胸前翻着炙熱光芒的炙血玄武,我相信,這一次,我不會輸。
這是我的故事,在27歲之前,一根畢業于著名大學的非著名叼絲,27歲之後,認祖歸宗,祖宗是冥府四大判官之一的催命判官,爲解開萦繞千年的宿命詛咒,而成爲陽世陰差,在基本不享受陰間公務員權利的基礎上,活在陽間,賺取冥币,盡着助鬼爲樂,懲奸除惡的公仆義務,恪守職責,銳意進取,值得歌頌。
時光蒼老了我的言與顔,
于是,我決定寫下這段故事,在我忘記之前,在你讀過之後,是成爲鬼差世家英明赫赫的大英雄還是成爲斷門絕戶的劊子手?
在衆鬼矚目中,我接過那一束被馬面的口水噴的濕漉漉的白色紙花,伴着緩緩奏起的哀樂,我默默的将右手放在了胸口,深色莊重的緩緩低下了頭,努力擠出默哀的表情,看起來激動又不失莊重,憂郁中透着一股小清新。這不是誰的追悼儀式,而是我成爲一名陽世陰差的必走流程。黑白無常、牛頭馬面、陰曹鬼差、孟婆鬼仆和許多我見過的沒見過的,長的像人和沒人樣的,專程參加和順便路過的,齊刷刷的站在我身後,跟着祖宗抑揚頓挫的聲音一字一頓的念着鬼府誓詞:“作爲鬼差我忒兒驕傲,作爲鬼差我忒兒自豪,duang了個duang,duang了個duang!我自願加入陰曹地府,成爲一名爲鬼謀利好公仆,遇到惡鬼直接削,看見冤鬼要微笑,遠離貪嗔癡,杜絕吃拿抽,牢記爲鬼使命,謹懷領導教誨,戰戰兢兢,如履薄冰,遇到不平一聲吼,該出手時就出手……。”這恢宏的誓詞,回蕩在幽幽鬼府,蹲在路邊等待審判的鬼魂發出陣陣呼吼,這場面真是霸氣到處在漏,神馬都是浮雲!這一刻,我感慨萬千,這一刻,我激動不已,我的公務員夢想竟然在陰間實現了,我隻想痛哭流涕,安撫我震撼的稀碎的心!
在誓詞宣讀完畢的時候,空間裏響徹着二踢腳的爆炸聲音,處處焚香扔紙錢,萬鬼歡呼,氣氛熱烈。悲傷的表情中結束了喜慶的宣誓儀式,我手捧白色紙花,身披白衣黑紗,接受着來自牛頭馬面,陰曹鬼官,孟婆無常和打醬油的小鬼們的祝福,鬼氣森森的擁抱讓我顫僳,常年不洗的口氣如同汗腳的氣息一般讓我嘔吐,從祖宗的手中接過了一份用五色紙打印的鬼差合同,我一目十行,難以念誦,錯字别字無數,修改塗抹多處,好不容易找到合同制鬼差權利處卻隻寫着每月初一發放冥币1萬而别無他物,而旁邊的合同制鬼差職責處則密密麻麻,蠅鬥小字密布,我汗流浃背的看着祖宗微笑點頭,順着祖宗的手指處,我在生前合同制,死後轉正式,陽世陰差的旁邊留白處簽下了自己的名字,那因爲過分激動而歪歪扭扭的字,爲這輕薄的儀式,增添了一份深沉與厚重。
在鬼哭狼嚎的笑聲中,在呲牙咧嘴的表情裏,在踏上家族的使命前,在祖宗充滿關愛的眼神下,我成爲了一名光榮的合同制陰差,享受着每個月按時發放的冥币補貼,在解開萬魂詛咒的主要任務中努力盡着一名鬼仆的光榮義務,直到死後轉正獲得地府編制。27年前,我是著名大學的非著名學生卓凡,27年後我是名震三界催命判官的後人崔銘。我手裏懷揣着成爲陰差後的第一份薪水,在那一封寫着“新水”而且薪字明顯寫錯的信封裏,我掏出一疊厚厚的冥币,雖然轉眼就成了人人羨慕嫉妒恨的萬元戶,但想起這玩意在我回到陽間後有毛用的情緒感染下,我開始淚流滿面,漸漸發展成嚎啕大哭,看着眼前一個個似笑非笑,點頭鼓勵的鬼臉,我心如刀割,那畫面太彪悍我不敢看,連牛頭和馬不已。如今坐落在世界各地的唐人街,更是無聲的訴說着歲月長河中那段華夏最輝煌的履曆,而這一切卻讓我以及我的家族承受着千年前輝煌背後的陰霾。崔家的經曆源自盛唐時期一段不爲人知的故事,說起來那真是聞者傷心,聽者流淚,想想都蛋疼不已。盛唐,那是華夏曆史中最繁盛的一個時期,一張最瑰麗的名片。然而每一個朝代的更疊總是建立在無數的冤鬼枯骨、血海屍山、亡魂遍野之上的,自然,這盛唐也不例外,甚至更甚一分。
晉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