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我的情緒非常複雜,一邊對于因爲救我而被雪怪吞進肚子裏的鐵衣感覺到心如淩遲一般,一邊對着始終不肯放開我而随時可能跟着我一起滑下去的阿旺不知所持。[燃^文^書庫][]
就在我矛盾不已的時候,我最擔心的實在終于發生了,随着雪怪腳步的動作,阿旺的匕首終于在晃動之下,飛脫出來。我和阿旺開始急速的下滑。
可是就在我的腳尖碰觸到冰刺的時候,下滑的趨勢又停下來了。這一次,是胖子。胖子抓着阿旺的胳膊,一個手抓着他的菜刀桃木劍。
我對着胖子喊道:“死胖子你特麽瘋了麽,我特麽的每天揶揄你,你爲毛還要不要命的救我,我努力的掙紮想要掙脫開阿旺的手,可是我完全沒有着力點,基本是掙脫不出去的,除非阿旺松手,開始阿旺死死的抓着我的後背。
我看了看我的噬冥捕手,便用手去摳阿旺的手,就在這個時候,這雪怪不知道發什麽瘋了,一擡腿直接将我們三個抛在了空中,頓時我們三個人便像是離弦的箭一般射向了空中。
就這高度都快趕上跳傘了,就在我們下落的時候,我估計這要是摔下去,即使命大沒有摔在那些冰刺上面,就是摔在雪地上,也會摔的肝腸寸斷,腦漿迸裂的。
看來今天是始終逃不過這一劫了,我在空中,靜待着死亡的到來,其實此刻對于死亡我真的并不恐懼,以來我經曆過的了地府之行也好幾次了,這地下的事情也沒有我想象的那麽恐怖。二來這地府有我和鐵衣的家族坐鎮。
我和鐵衣就算是死了,這到了地府也還是陰差,算不得什麽了不起的大事情。可就是白白搭上了阿旺和鐵衣,胖子好歹還算和我們家族有點關系,作爲忘楛道長的關門弟子,淳風一脈的後人,還能說的過去,可是這阿旺可真是冤枉到家了。
于是我就盤算着,這到了地府之後,我一定要跟祖宗求情,讓阿旺和胖子自己選,要麽跟我和鐵衣在地府幹,要麽投胎去個有錢有勢有人品的大富大貴之家,也算這一生沒有白相處的兄弟情。
可是就在我盤算這阿旺和胖子的後事的時候,這雪怪竟然淩空一吸溜,我們三個不偏不倚的被這鬼東西一口吸在了血盆大口之中。
還好這家夥沒有咀嚼,直接将我們咽了下去。接着我便有一種從很高的地方快速的下滑的感覺,這感覺就像是蒙着眼睛在坐過山車的那種感覺,因爲什麽都看不到,所以感覺到十分恐怖。
我估摸着應該是順着這雪怪的食道在一直下滑,這滑道的終點站應該就是這雪怪的胃口。算了,反正已經落到這雪怪的肚子裏,我也沒打算活着,就算享受這最後一次瘋狂吧。
于是我大聲的吼叫着,真的就像是在遊樂園裏玩驚險遊戲一般。看着我的樣子,阿旺和胖子也喊起來了,這要是置換了場景的話,我們三個還真是像是三個在遊玩的遊客一樣。
終于到頭了,我感覺突然撞擊在什麽很硬的東西上面之後,整個人便昏迷了過去。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朦朦胧胧的睜開了眼睛,眼前一片漆黑,感覺在晃動,很明顯我此刻應該是在那雪怪的胃口裏了。
眼前什麽都看不到,我叫了幾聲阿旺胖子和鐵衣的名字,一點回應都沒有。我突然想起來,我這背包裏還有備用的狼牙手電,還好這雪怪的肚子裏比較幹燥,要是這家夥喝水喝多了的話。
那我們三個直接在水中昏迷的話,那現在估計已經被淹死了。于是我趕緊的掏出了我的狼牙手電,還好這一切還都能用。
我四下看了看,很快就發現了我身邊的阿旺和胖子,這兩個家夥距離我的位置很近,我趕緊俯下身子摸了摸這兩個家夥的鼻息,還好應該隻是摔暈過去了。
我趕緊掐着這兩個人的人中,很快胖子和阿旺也醒了過來。醒來阿旺第一句話就是問:“崔大人,我們都死了嗎?這地府都是黑成這樣也沒有個燈的嗎?”
胖子則睜開眼睛之後,第一句話就是問我:“崔銘,還有吃的嗎?道爺我餓了,這死也不能當個餓死鬼啊,這特麽多冤枉啊。來,趕緊看看還有什麽吃的沒有。”
看着像是餓死鬼一樣的胖子,我頓時沒有了剛剛的感動,恢複成原來的樣子,看着胖子說道:“是說胖子你就别想了,這地府也怕你這種吃貨啊,我們都還沒死,應該是在這家夥的肚子裏。”
聽見我的話,阿旺和胖子頓時來了興緻,我趕緊将包裏其餘的手電發給阿旺和胖子,我決定先尋找鐵衣,鐵衣是在我們之前沒多久被這雪怪吞進肚子裏的,應該就在我們附近。
還别說,這雪怪的肚子裏是非常冷的,雖然我們幾個穿着很強烈的保暖衣,但是還是像鑽進冰箱裏一樣,照這樣下去的話,用不了多長時間,我們三個也會跟鐵衣一樣被凍成一個個的冰疙瘩。
于是我們三個掏出了包裏的最後一瓶白酒,一個人灌了一大口之後,活動了活動身體,才感覺身體沒有那麽僵硬了。
我們起身,這個時候我才第一次大量周圍的景象,還别說,這一看不要緊,直接吓我一跳。我發現這雪怪的肚子裏像是一個馬蜂窩一樣,我們的四周都是一個個白色的冰蛹,大概數了數有近百個,不準确的統計是九十七個。
而在這四周冰蛹做成的牆壁之間的西北位置,還空着三個冰位。我突然好想明白了什麽,于是我趕緊走了過去,胖子和阿旺看見我走向冰壁,也沒說話,直接跟着我就過去了。
我過去用手電筒盯着一看,頓時吓了我一跳,這每個冰蛹都不是空的,其中都是一個活人,也就是說,此刻這雪怪的肚子裏應該有九十七個人,其中還有我們的兄弟鐵衣,那剩下的三個空位置應該就是給我和阿旺胖子留着的。
難道這雪怪有強迫症非要吃掉一百個人才罷休還是有什麽特别的用意,我看着這些冰蛹裏的人,一個個面色如常,給我的感覺就是這些人好像都還活着,而不像是死人,我突然想起來鐵衣應該也在這些冰蛹裏,于是趕緊過去西北位置,那空着的三個位置裏找尋。
果然,緊挨着的就是鐵衣。此刻的鐵衣表情很痛苦的被凍結在這冰塊裏,我看見鐵衣,悲從心來,頓時像是萬箭穿心一般的痛苦,我努力的用雙手去拍打冰面,阿旺和胖子也用手裏的家夥跟着我刨冰,可是一點效果都沒有,甚至連一絲的冰屑都沒有。
不管我們多麽努力,依舊沒有一點的幫助。難道鐵衣真的死了?
就在我手足無措的時候,我看見阿旺起身,好像想起什麽事情似得,開始一個個的圍着那些冰蛹轉悠,我開始還很好奇,可是很快就明白了。
阿旺在找,阿旺在找自己的父母,十多年前阿旺的父親在進入雪山之後離奇失蹤,之後阿旺的母親一個人進山找阿旺的父親,之後便再也沒有阿旺父母的消息,阿旺一定是懷疑自己的父母也在這雪怪的肚子裏。
阿旺一個個的找,因爲我不曾見過阿旺的父母,所以示意胖子我們一起跟着阿旺,很快我就看見阿旺對着兩個冰蛹開始全身顫抖,然後就跪了下來,我看着冰蛹裏的人,頓時不用阿旺說就明白了,這裏面的男人跟阿旺長的十分相像,不用說就知道是阿旺的父母無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