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爲我已經死掉了對嗎?我死掉你就可以很堅定的你的新生活了吧。”不知道爲什麽,明明很想認真,卻以如此輕浮的口氣說出這話,如果憎恨能讓周沫好過一點,我願意。我沒有說出我與周誠的見面與約定,
“卓凡,你混蛋!”周沫近乎歇斯底裏了。
“我本來就是個痞子和混混吧,呵呵。”縱然此刻周沫早已看不到我的淚流滿面。
沉默了大概幾分鍾的樣子,我終于決定打破沉默。
“明晚,老地方見。”說完,我就挂了電話,關了燈,然後被黑色的悲傷所吞沒。我一個人躺在兩個人的房間,将身心交在冰冷的地闆,閉上眼睛,感受黑暗。
對于這次和周沫的見面,我竟然會有種很迫切的向往和緊張,就像大一那年迎新時候,第一次看見周沫第一次走進江北大學時候被吸引的樣子。我用盡了所有的詞彙,卻想不出我此時的心情。
提前一個多小時,我便等在了江北大學旁邊那個偏僻的小店。在這裏,留着我與周沫很多的記憶,開心的時候我們會在這裏簡單的慶祝,難過的時候我們會依偎在這裏相互取暖,我無法描述我在等待周沫即将出現時的心境,太過複雜,無法言語。
“你真漂亮。像個新娘。”看着周沫,我由衷的說道。
“你也很帥,像個新郎。”周沫看着我。
默契的相視一笑,心卻像是刀子一分分的插入一般,我們笑着,面對面的笑着,直到笑出了眼淚,直到淚流滿面,沒有言語,隻剩心痛。
看着對面的周沫眼睛通紅,一種心痛遍布全身。我站起來,挪步過去,擦掉她眼角的淚水,“美女!請讓我記住你笑的樣子吧。”我用很痞氣的語調說道。
在那個我們去了無數次的街邊小店,我們穿着正裝,迎接着别人差異的目光。
而店裏那台老舊的音響裏放着一首張國榮叫做《取暖》的老歌,呢喃的歌詞從耳邊進到心裏:
暗夜的腳步是兩個人
一路被緊緊的追趕
而你的眼神依然天真
這是我深藏許久的疑問
往天涯的路程兩個人
不停的墜落無底深淵
握緊的雙手還冷不冷
直到世界盡頭隻剩我們
你不要隐藏孤單的心
盡管世界比我們想象中殘忍
我不會遮蓋寂寞的眼
隻因爲想看看你的天真
我們擁抱着就能取暖
我們依偎着就能生存
即使在冰天雪地的人間
遺*份
我們擁抱着就能取暖
我們依偎着就能生存
即使在茫茫人海中
就要沉淪
……
“等一下”,我快步走向自己停在路邊的車,打開車門,捧出一束玫瑰,999朵玫瑰,“一直想送給你的花,你一直舍不得,雖然現在有些遲了!”
雖然我努力忍着,“如果可以,我希望你可以做幾個小時我的新娘?我還是哭了。”
周沫同樣流着淚點了點頭。
“每次送你花,你總說不喜歡,其實我知道,你是怕我花錢。我曾想過,在以後的日子,每天都能夠送你一束玫瑰花,告訴我真的很愛你。……我真的努力了,我真的努力過。我輸了約定,輸了你,我是個徹頭徹尾的痞子!”我無法控制,我無法壓抑,我的情緒在瞬間決堤了,我哭的不能自已,我是個孩子,失去了心愛的玩具,我是個懦夫,丢掉了最愛的人。
……
“說好不哭的,咱們這是怎麽了。”我有些哽咽的說。
“服務員,上菜”
“紅燒茄子,溜肥腸”我們都在笑着哭。你一言我一語的點着彼此最愛吃的菜,那麽熟悉,那麽默契,現在,我已經想不起,我們是如何吃完那一頓飯的,時間總是在我想要定格的時候提速,那麽不可理喻,如此不近人情,
“周沫,謝謝你,給了卓凡這一生最快樂的時光”。我很認真的看着周沫的眼睛。
“其實,今天我和你見面,是想帶你去一個地方。作爲卓凡爲你做的最後一件事情,過了今天,這個世界就不再有卓凡這個人了,而你,必須要快樂的生活。”我用盡了全部的力量,忍住眼睛一次次想要落下的淚水,于是匆忙間點燃了一顆煙,狠狠的吸了一口,然後很大聲的咳嗽。周沫緊張的問道:“卓凡,你要幹什麽?如果你有什麽意外,我會恨你一輩子,就算下輩子都不會原諒你。”我笑了笑,沒有說話。
走出小店,我在周沫詫異的眼神中,拉開奔騰的車門,很快我們便到了位于澄慕市的宏景苑高檔住宅區,我拉着周沫的手,徑直走到了房間門口,一開門,看着眼前的一切,周沫哭了,很大聲的哭,我将她緊緊擁在懷裏:“這個房子裏有我答應給你的一切,也是卓凡送給你的最後一件禮物。”茶幾上的那本紅色的房證,赫然寫着周沫的名字。
“卓凡,你到底要怎麽樣啊!你到底要幹什麽啊。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你做了什麽?發生了什麽?”看着眼前的周沫,熟悉的味道,卻已經不再屬于我。我曾那麽希望這一天的到來,希望真的可以完成所有的承諾,可是,已經太晚了,一切都已來不及了。
“這裏的一切都是幹淨的,謝謝你陪我走過的日子,周沫。你會是卓凡這一生唯一愛過的人。唯一!”我放開了懷裏的周沫,帶着她走遍看遍了房間的每一個角落,如數家珍的說着每個物件背後我們的故事。
“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你告訴我。你别吓唬我卓凡。”周沫顯得很緊張的樣子,讓我有些心态,我下意識的想要像以前那般伸手想要摸着她的頭,突然意識到什麽我收住了懸空的手臂。
“其實我也說不清到底發生了什麽,我隻能告訴你,過了今天,這個世界不會再有卓凡這個人。他死了,真的死了。這個房子是我的一個夢,關于你的夢,是卓凡送給你的最後一份禮物,我沒有做任何傻事,我找到了失散多年的父母,而我将會離開這裏,我也不知道會去哪裏,我也不知道會不會回來。”每個字敲擊着我的心,
“那你是誰,你說啊!你就是卓凡!”周沫歇斯底裏的喊着,死死的抱着我。
我搖了搖頭,
我不要,你不能走,你就是卓凡,你永遠都是卓凡。
“我要走了,記得一定要幸福。”
你這個混蛋,混蛋,混蛋。
……。
到如今我想起來,那個畫面總會心痛不已,似乎每次呼吸都會費盡全身的力氣,一種完全被掏空的感覺。
周沫看到的是我輕佻的背影,卻看不到早已淚流滿面的臉,在轉身的那一刻,眼淚終于像水龍頭一般止不住的落下,我不能回頭,我相信我隻要一轉身,就在也沒有離開的力量,我隻要抓抓周沫的手,便再也放不開了。
車水馬龍的街頭,交織的燈光,像是一場落寞的儀式。身後,曾是我深深癡迷的愛情!再見,我的愛情。
很多年後,我才知道,我身後的周沫到底經曆過什麽,我在rokeybar醉了一晚,周沫在路上走了一夜,我隻是悲傷的離開,卻忘記了回頭,而生成了多年的悔恨。
每次我想起來,那個畫面總會心痛不已,似乎每次呼吸都會費盡全身的力氣,一種完全被掏空的感覺。周沫看到的是我輕佻的背影,卻看不到早已淚流滿面的臉,在轉身的那一刻,眼淚終于像水龍頭一般止不住的落下,我不能回頭,我相信我隻要一轉身,就在也沒有離開的力量,我隻要抓抓周沫的手,便再也放不開了。
車水馬龍的街頭,交織的燈光,像是一場落寞的儀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