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卦象中,我看見了瘋狂的自己,親手殺了自己的妻子,兒子,最後直至将自己殺死!
……。[燃^文^書庫][]樂—文均純先生的話,讓我遍體生寒。
“算了,不說這些了,都是些陳芝麻拉谷子的事情了,不說也罷,不說也罷。”均純先生顯然是不想再說下去了,而我雖然還是好奇,卻也很有眼色的點了點頭。
俗話說,知道的越少越是安全。
我此刻懷着強烈的好奇,但直覺告訴我還是不問不說不論爲妙。當後來,我真的知道這一卦的奇妙之處時,也是乍舌不已,當然這是後話了。
這時候,我看見鐵衣端起了桌上的茶水,輕輕的喝了一口,臉上立刻呈現出十分享受的表情,差點就呻吟起來,似乎喝到了雨露瓊漿一般的模樣。
這家夥還真是跌面子,不就是一杯茶水嘛,好像沒喝過似的,我十分鄙視的看了他一眼。
我也端起茶杯,輕輕的呷了一口。雖然我是個茶盲,但是如此的茶香撲鼻,微苦中透着一絲甘甜,也着實讓我回味無窮,果然不是凡品,我情不自禁的喊了一句“好茶!”
“這是沐陽露茶,每一滴茶水都出是清晨之露,這一杯,卻也需要不少時候。”鐵衣則在一旁說出了這樣一番話,讓我十分震驚。
均純先生很贊賞的看着鐵衣“看來你也是個愛茶之人哪,現在你們年輕人喜歡喝茶的人不多了,懂茶的就更少了,小夥子,不簡單哪。”通過均純先生滿意的表情,想來鐵衣的這番話必然是答對了。
“這樣一杯水需要攢多少時候啊!”我不禁咂舌不已,心中想着,這些人還真是無聊啊,就爲了一杯茶水竟然下這麽大的功夫,看來均純先生說自己當年幾乎癫狂定然是所言不虛啊,正常人誰會這樣去做啊!雖然我也感覺這茶水十分不錯,可這代價實在太大了。
“一杯茶需要七七四十九天,你當是白開水啊,真是頭牛!浪費!”不知道什麽時候,謝天已經進來了,可能我剛才專心于均純先生的話而未曾注意,誰知道這家夥一張嘴就擠兌我。
在侮辱了我之後,謝天再次将目光轉移向了鐵衣,挑釁的看着喝茶的鐵衣。還别說,這孩子年紀輕輕,雖然身形瘦了點,可從這眉目間的英氣便知日後必是個人物。
“喂,鬼捕,剛才的七彩劍陣我已經改動過了,不是說選日不如撞日好?要不你們兩個再進這陣中試試效果?”還别說這小子還真是會添亂。
按照謝天的說法,剛剛的那驚險一幕隻是個初級階段,這要直接升級的話,打死我都不去,賭氣歸賭氣,爲了賭氣去玩命的事情我是斷然不會去做的。
鐵衣則不卑不亢的站起說,“謝兄弟,我既然答應你,就一定會再次闖這七彩劍陣的,但現在還不行,我們有要事在身!日後,我定當與謝兄弟切磋一二。”
“且,一個笨蛋,一個膽小鬼!”謝天很鄙視的說道。
我琢磨着笨蛋,膽小鬼,以對号入座,我頓時站立起來,氣得說不出話來,“你……你……!”差點發飙,後來一想畢竟是在他家裏,擔心生出其他事端,便又忍聲坐下。
均純先生直接開口喝止道:“謝天不許搗亂,你這兩位哥哥有要緊事情要辦!真不懂事。”
誰知謝天撅着嘴說道:“不就是地府那幫人的後代嘛,有什麽大不了的,見我了我師父還不是軟軟的?有什麽了不起的。”說着便向着均純先生旁邊的一把木椅上坐下。
均純先生看着我和鐵衣說道:“這孩子每天跟我這老頭子在一起,很久沒有見過生人了,你們别見怪啊。”
聽到這話,我才想起來,按照徐伯所說,這均純先生也是身家頗豐之人,怎麽這裏隻有他們父子二人,兩個家傭都沒有?
我好奇的問道:“先生,難道這宅子裏就隻有您二位,沒有旁人?”
均純先生看着我說:“沒錯,自打謝天母親因病去世,我受到徐鈞先生點化隐居在此,便斷了一切聯系……。”
哦,我應了一聲,不知道該說什麽。這隐居果然隐的十分徹底!
突然的靜谧讓氣氛有些尴尬,均純先生便接着說道:“兩位小兄弟,我已經知道你們此行的目的了,剛進來的時候,我便感覺這烏金石上的陰氣有些不尋常,似乎有很深的怨氣,雖然烏金石本是至陰之石,但性正,形銳!不應該有如此強烈的怨氣呀?”均純先生的話讓我十分佩服,一語擊中要害。
我一邊點頭,一邊解開包着千年烏金石的布袋,取出烏金石,舉起來給均純先生看。心想既然是他當年綁着封石的,這取出自然不是什麽難事,估摸着十多分鍾的樣子應該就可以返程了,有這個謝天,我是一絲都不想多待,誰知道這小子一會還能整出什麽幺蛾子!
這時,均純先生皺着眉頭看着我“你們是在何處尋到此物的?想必期間定然發生了什麽事情吧。”聽先生的話已如此,便将我與鐵衣的漾泉之行簡單的進行了講述。
“怪不得。原來是這麽回事啊,36條性命!”看着先生憤慨的表情,毫無疑問這年輕的時候也必然是憤青一枚,不然這個時候怎麽能把自己氣的吹胡子瞪眼的,剛剛的風度都已消失不見了。
說話間,隻見均純先生,雙掌臨空而懸,緩緩閉上了眼睛,漸漸的我便感覺這手中的千年烏金石被一股吸引力吸着,幾乎從我手中脫手而出。
随着漸漸增強的吸力,最終,千年烏金石竟然臨空懸浮在均純先生雙手之間,我看了看鐵衣,他示意我不要出聲,靜靜等等。
我看着那烏金石在均純先生雙手之間急速旋轉,像是個風扇一般的造型,不時的石體之外甩出一股黑氣。
大概過了十多分鍾的樣子,均純先生緩緩睜開眼睛,一會點頭,一會搖頭,而這千年烏金石竟然又飛回到我手中。
我再一看這千年烏金石,頓時變了樣子,像是被清洗過一般的感覺,整個石柱已經變得清澈透明,像是一層透明玻璃一般,其中包裹着一支純黑色的石筆。
“原來烏金判筆是這個樣子?”看着手裏的千年烏金石我十分震驚的說。
看着均純先生點了點頭,我詢問着,“既然可以看見筆體了,那取筆之事情自然很簡單了!”
誰知,均純先生接着說了一句讓我十分掃興的話:
“看來當時,封筆藏石之舉,倒是不那麽妥當,這判筆四周怨氣萦繞,形易塑而神難得,其内的怨氣化解之後方能有所成,所謂器形器性合一方可行,若是強制鑄形,将陰氣與怨氣強制鑄在一起,使器之人便會在不行不色中受其感染,輕則性情變得暴戾,重則神魂受損。那這一支烏金判筆,不但不能寫出冊天符,反而會吸引邪物,成爲一支招魂幡。”
我看着均純先生的樣子,茫然無措的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麽辦。
“那先生你的意思是……”鐵衣開口說道。
“既然是徐先生所托,我定然會盡全力協助,但是俗話說隔行如隔山,這化怨之法,卻并非老朽能力可及,不過倒是可以推薦一人,便是犬子的師父!”
鐵衣看着我說,“可這忘楛道長不是已經駕鶴西去了嗎?”
謝天在旁邊說道,“找我師兄啊!笨!”
均純先生,生氣的看了一眼謝天說道,“沒錯,我說的便是這謝天的師兄茅山李振!”
還沉浸在對均純先生前事的遐想之中,貿然聽到這個名字,我下意識的雙腳并列,腳尖朝外,一個立正的姿勢,後來一想不對,尴尬的說:“這名字還真是特别,好名字,好名字。”
這個時候,均純先生端起一杯茶水輕輕呷了一口,說道:
“當年,我鑄劍走火入魔,若不是忘楛道長出手相助,從我的魂念中,剔出了癡怨,将一張淩空清明符打入我身體,才化解我鑄鬼劍的荒唐,說不定,我會親手殺了自己的妻子,兒子!我心中有愧,所以這些年裏,對謝天寵溺過分。”原來還有這麽一出啊,怪不得這小子現在這麽拽拽的一副欠揍的樣子。
“可惜天妒英才,忘楛道長駕鶴西去之後,要說這天下之内還有人使這淩空清明符的話,想必隻有這一人了。”均純先生不無遺憾的說。
李振天資聰穎,深具慧根,我見他時,畢竟是個十多歲的孩子,現在應該跟你們差不多大小,至于學得幾成我就不得而知了,若是能請得此人,這烏金判官筆必然可成事。
“且,那死胖子比我差遠了。”看這謝天的意思對這師兄倒不是很在意的樣子。
聽着均純先生的話,我看着均純先生,開口問道:“先生,您的意思是我們需要找到李振師父抽出石中怨念?”
均純先生點了點頭,說“石内的紅絲便是怨念”。
我低頭一看,果然,剛剛還是烏黑如墨的千年烏金在漸漸透明開來之後,就像是在一盆子墨水裏滴落了一滴強力清潔劑一般的效果,不出一分鍾的樣子,整個石體呈現出一個不規則的圓柱形形狀,而顔色則變得像是透明的玻璃一般,在石體的中心赫然便是一支純黑色的判官筆,外面的透明石塊便像是這支筆的高檔包裝,看起來吊炸天的樣子。奇怪的是,在石體内的判官筆周圍似乎有一層淡淡的紅色光霾在遊走,有種說不出的詭異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