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二人是數千年來,豐都崔鐵兩家的最強的組合,所以你們便是最有可能解開崔家萬魂詛咒的人!”
聽着父親的話,我有一種很強烈的懷疑感覺,“确定這兩個裏面算我一個?”
父親很認真的點了點頭。
鐵衣的身手來看,還真有那麽點高手高手高高手的感覺,可我想起曆經地府的一幕幕,我好像除去胸口的炙血玄武,雙手的噬冥捕手,以及超過鐵衣那麽一丢丢的容貌之外,好像沒有什麽值得炫耀的資本了吧?
難道是我太謙虛過于低調而沒有發現自己的好?
爲什麽我感覺有點受之有愧的感覺?最強組合?姑且聽着算了。
聽聞父親的話,我對這個闖過十八重地獄的男人頓時肅然起敬。這難度相較于十八銅人大陣可是牛掰多了。不過,此刻我對鐵衣高達上的身手頓時消了興趣,如果說,這身手的代價是十八重地獄的話,我斷然是完全沒有興趣的。
且不說那些酷刑下變态的畫面,隻是祖宗說的那些禽獸,想想我都軟了。
父親繼續接着剛才的話說道:“當年,因崔家萬魂詛咒之命數,爲了保護崔家血脈,我便将你送至安德,在你7歲之前,你的影子衛士正是鐵衣的父親鐵重兼職,7歲之後鐵衣業成,便開始作爲你的影子衛士,算下來,已經快20年了!”
這20年間,隻要有影子的地方便有鐵衣存在,崔家人體質屬陰,易遭鬼侵,而你作爲陰中至陰之身,簡直是陽世小鬼最愛,若不是鐵衣……。
雖然父親的話沒有再說下去,但其中的艱辛自不必言說。
不過我對于父親的話還是感覺誇張了,作爲一個正常人,有一個人一直跟了你近20年,卻沒有任何發覺。
真不知道是我的感知能力實在太低下還是鐵衣的潛伏功夫登峰造極!
看着我不置可否的樣子,鐵衣徑直開口說道:
“你6歲時,在安德福利院來了一個叫王卯卯的男孩,愛好在女生面前暴揍你展示男性風采,在餐廳吃飯的時候爲了吸引一個叫慕靈兒的女生注意,扯掉了你的褲子,從此在安德被叫做卓蛋蛋,直到如今。
你8歲時,性格孤僻,一直保留了嬰兒時期的愛好,尿床,十歲之前一直使用尿不濕。
你12歲時,你開始早熟,第一次給同桌叫如花的女生寫情書,習慣在見到如花的時候将頭發用口水薅成五五分,每節課後到廁所補水定型。可惜,如花對你無意,将情書貼在校園公示台,你的作品成了校史最強情書,名動一時。
你18歲時,第一次看人體教學片,當時七竅流血,昏迷三天,醫生都下了病危通知書,病因是激動過分,性奮異常導緻失血過量。
你19歲時,第一次打飛機,導緻局部部位骨折挫傷再次住院。
你20歲時和一個叫周沫的女孩在川東賓館……。
聽着鐵衣的話,我的臉紅一陣白一陣,
這麽恥辱的事,私下裏交流就算了,這厮竟然當着我的面說;且當着我的面說就算了,竟然還對着我父親說,當着我父親說就算了,竟然還專挑這種有色的說……。若不是顧及這鐵疙瘩的身手,我直接就滅口了。
此刻我心裏早已将鐵衣綁束成小人,萬針齊發。剛剛煽情煽出的那點好感頓時消失不見,這哪裏是啥衛士簡直是八卦娛記。
爲了防止這死腦筋進一步爆出更多猛料,我趕緊說道“打住,鐵衣哥,再說我就真的要去死了。辛虧我是根叼絲不是啥明星,要不給你這麽一爆料我算是身敗名裂了,直接就可以洗洗去死了。”
經過此刻的驗證,我終于體會到什麽叫言可傷人,語可斃命的道理。
還别說看着木讷内向的鐵衣爆料起來還真是夠勁。
可惜這家夥完全視而不見我抛出的示意趕緊打住的媚眼,還要繼續爆料。
我直接起身,來了一個熊式擁抱,悄聲說道:“鐵哥哥,哦不鐵大爺,我爸在這,給兄弟留點逼臉。”想起自己過的20多年每天身後都有一雙冷冷的眼睛盯着,我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在鐵衣面前,我好像被扒了個幹幹淨淨,頓時臉色如豬肝一般,十分尴尬的說。
“往事不堪回首,還是展望美好未來吧!主要說說我身爲學霸,品學兼優之類的吧。”
“你不用尴尬,該看的我會看,不該看的我一定不會看。我會給你保密!我們影子衛士的原則。”鐵衣嚴肅的說。
“保密你妹,原則你弟弟啊!”我嚴重懷疑我的先進事迹是不是整個豐都市都知道了,至少這崔家人算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了,你現在不是說光光了嗎!我心裏憤憤的想着,暗自怒火中燒。
我這一介叼絲哪裏需要什麽保镖啊!這很明顯是禍害不是福利!我被那王卵卵揍成卓蛋蛋的時候,我估摸着鐵衣這家夥定然是捧着飲料磕着爆米花在樂呵的看動作大片。
我無奈的逢迎着說:“那是自然,鐵哥的人品那是顯而易見的!我非常相信你,定然是會給我保密的!”
這言不由衷的話讓我自己都非常鄙視我自己。
看着他确實不打算繼續說下去,我才在心裏重重舒了口氣,剛才緊張的都冒汗了。但是看見父親詭異的笑容,我知道,這貨早就報告過了,想我一身英俊,肌肉壯碩,十塊腹肌,竟然扮演了如此叼絲喜劇的諧星,真是無地自容。
“鐵衣哥,這20年辛苦你了,往事不要再提,人生已是風雨,咱們進入下一個話題吧?”雖然我自問一生光明磊落,行不改名坐不改姓,但現在既然改名改姓了,我還是低調一些吧。
看着眼前這一本正經,長的還行,喋喋不休打着我小報告的恩人,真不知道是該歎服他的潛伏能力,還是鄙視我自己的後知後覺,以後走路一定要多回頭看看瞅瞅有沒有人跟蹤,這玩意風險也實在太大了。
“你在逸山跳崖後,還是鐵衣把你救下帶回來的!”父親笑着說道。看着我兩這你一眼我一語的樣子,父親似乎在看着相聲一般高興。
“爸你不說我都忘記這回事了,對了,那天我記得我明明跳下去了,雖然沒做啥前滾翻,後空翻,轉體360之類的高難度動作,但跳肯定是跳了,至少也是僵屍跳!
我是個言出必行的人,既然說了跳,我肯定會跳的,但是跳完之後怎麽會來到這裏的?該不會是在逸山之下有個啥湖泊之類一直通向咱們崔家吧?
貌似神劇裏都是這劇情,吃奶的娃子都知道的規定!當然也有一種可能,我這一跳就空間穿越了也說不準!”
“網絡小說看多了吧?還密道,還穿越?你要真跳下去了,就是大羅神仙都救不了你了!父親的話裏藏着責怪和關心。
誰知道,就在我享受父愛的時候,天殺的鐵衣又補了一刀:“不過,我倒是一直懷疑你當時在逸山崖邊是真的自己跳下去還是一不小心出溜下去的,不過也辛虧你當時是倒栽蔥的造型,讓我一把抓住你的腳脖子,要不這救你還真不容易!”鐵衣一副鄙夷的神氣。
“你妹才倒栽蔥哪,你們全家都是倒栽蔥,你們全村都是倒栽蔥。”鐵衣這一句十分破壞我形象的話讓我非常憤怒,我隻是角度有點沒拿捏好,怎麽可能是倒栽蔥?
仗着闖過地獄欺人太甚啊!好歹我也是地府還陽之人,爬過鬼門關城牆狗洞的主,聽這家夥揶揄我,我掏出雙手,撸起袖管,準備點燃噬冥捕手上去幹架,雖然隻是裝裝逼,讓這家夥有點眼力介。
突然想起父親雙臂無骨,徐伯還未醒來,這上了台階下不去十分尴尬,臉上開始瘋狂的出汗。還好父親喊道:“都是成年人了,還跟孩子一樣。”
看見父親的梯子,我趕緊順着爬下,呢喃說,看在父親的面子上不跟你個鐵疙瘩計較,反正不是倒栽蔥。
看着我窘迫的樣子,鐵衣依舊一副不會笑的表情。好像面部肌肉全部壞死一樣,就好像好萊塢那個知名的一拍電影就脫衣服露出疙瘩肉顯擺,行動僵硬的硬漢一樣。
這時候,我好像記起什麽來了,站在逸山崖邊,一個安靜的美男子迎風而立,用憂郁的四十五度角仰望着天空,陽光倒影着完美的側臉,緩緩的張開雙臂,以一個優美的倒栽蔥造型跳了下去。“不對,怎麽是倒栽蔥,都是讓鐵衣這家夥給我帶的思維跑偏,一定不是倒栽蔥”我恨恨的想着,不過我的确是想過,我這一死,真是浪費了這張帥氣英俊的臉,還真是有點小不舍哪。
鐵衣說道“我一直跟着你,在你沒有受到生命威脅的時候是定然不能出現的,這是紀律。那天,你從飯店出來的時候我就感覺要出事了,要不然以你的性格,就算喝醉酒也是倒地就睡怎麽可能拿着啤酒瓶跟人幹架,而且你的造型實在太頹廢了。”
看着鐵衣,我深沉的說:“哥的骨髓都透着憂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