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姜家古堡是一個巨型的一體式建築,其實并不準确。它更像是一個依山而建的建築群。三世樓,巫觋堂,食齋,寝居等地方其實并不在一起,而是分布在不同的地方。三世樓是個兩層的木質結構的樓,樣式古樸,占地可是不小,而且這樓建在一個小丘陵的頂端,一層的某些地方會很低,有些地方則高很多。巫觋堂就更氣派,敞廳寬大敞亮,外圍有一圈各位師父的屋子,把敞廳圍在了中間。在巫觋堂的後面,還有一個悠悠的山洞,說實話陳文傑一點都不好奇爲什麽會有個山洞,因爲他十分珍惜有太陽的日子。其中寝居和食齋裏的較近,但也是兩個獨立的建築。說白姜家古堡就是利用山的架構,在外面修了很多的門,在裏面蓋了很多的樓,房子啊。弟子們住的地方,也就是所謂的寝居卧室,六門的人大多住在一起,隻有釋門和妖門的裏一部分不住在這裏。他們住的地方十分神秘,修行的地方更是難以想象。
陳文傑一屋四個人已經被那個白衣物體吓的不行了,動都動不了了。雪梨本來是睡在陳文傑的床邊的,結果一下就跳到了陳文傑的懷裏。這白衣物體在陳文傑的床邊,晃來晃去,可就是遲遲的不飄走。陳文傑自己更是吓的不輕隻覺得頭皮發麻,兩手發抖。這世上真的有鬼嗎,不信,誰見過?陳文傑想一下否定自己的這種有鬼的想法,可是他做不到啊,想想水牢裏的救了自己的怨靈田佑龍,雖然不是這般的恐怖,可是他可是以一種不同的形式存在的啊。文傑看看了胡仁恢緊張的說道:“胡子,你不是個道門弟子嗎,你師父不是龍虎山的高人嗎,快收了這個鬼物。”胡仁恢也吓的不輕,隻覺得自己身體發冷,手腳都僵了,說道:“我去,你真的是腦子進水了吧,我才拜的師,連道的毛都沒學呢,收個茄子啊。”鄒一鳴一遇到關系性命的事就躲得比兔子還快,不知道他什麽時候從哪拿出了那把烏黑色的傘擋在身前,在閃電光下顯得格外詭異。隻有莫爾相對冷靜點哆哆嗦嗦的對陳文傑說:“文傑,文傑,這東西看來隻是在這玩會,應該沒事的,要不你裝睡看看怎麽樣?”
陳文傑氣壞了,罵道:“你爺爺的,你見過有鬼無緣無故的跑上門來玩玩的,肯定不對,我一睡再被它掐死了,或是壓死了,怎麽辦。”陳文傑現在想到的是鬼壓身,鬼鎖喉之類的民間傳說。雪梨跳到陳文傑的懷後,就緊緊的用兩個前腿扒住文傑的胳膊,陳文傑也緊緊的抱住雪梨尋求安全感。這個白衣鬼還是晃來晃去,也不向陳文傑攻擊,也不走,隻是默默的晃着。陳文傑覺得這屋裏越來越冷,就問其他人,他們也說是特變冷,衆人都把被子批到了背上,靜靜的看着這個在搖晃鬼。陳文傑盡量讓自己冷靜下來仔細的看着,忽然覺得這個鬼晃的十分可疑,就說:“你們别怕,我覺得這個東西不想傷害我們,好像在重複的晃着,你們看它來回晃的樣子是一樣的。鄒一鳴離的最近,此時聽陳文傑這麽一說,也忘記這是個白衣半透明物體,披頭散發,還有屋子裏的異常寒冷,仔細看下去就覺得這個鬼好像是在跳舞,又好像是想極力的在做着些什麽,可是看不出個端倪。正當大家一頭霧水的時候,陳文傑站了起來,想仔細看看這個白衣物體到底長得什麽樣,他到底要幹嘛,晃個茄子啊。
莫爾叫到:“文傑,你别動,小心他的陰氣傷了你。”這話居然從一個外國小孩嘴裏說出來,實在是有些搞笑,可是陳文傑顧不了這麽許多,想的就是抓住他問個明白,别再晃了,頭都暈了。陳文傑伸出右手,将将要接近這個團氣一樣的物體時,這東西,嗖的一下隔着門就飛走了。陳文傑來不及穿衣服,飛奔出去,想要看看這東西到底是何方神聖,它要去哪?
文傑跑出來的時候,手裏抱着雪梨,身上披着被子,一路繞着寝居的回廊追了下去。寝居的造型有點像寺院裏的禅房,可是它一層套着一層的,有點像套了很多圈的“回”字,陳文傑他們住的在中間靠外的一層,這個白衣鬼不是向外飛,而是向裏面飛,陳文傑大爲疑惑,不及自言自語道:“難道是有人放出來的,要害人,可是它到了我的屋裏沒做什麽啊。”這時就聽道誰邊稍遠處有人追上來,問到:“文傑追到了嗎,去哪了?”
此時的白衣鬼早就不見了蹤影,陳文傑回頭借着月光一看,居然是鄒一鳴,奇怪的事,他的衣服穿的十分整齊,咦了一聲,問到:“你怎麽來了,你這衣服穿的挺快啊。”
鄒一鳴沒有遲疑的說道:“我擔心下雨啊。但是它不下了。”此時說來也奇怪,雷也不打了,雨夜不下了。夜空中斜月高懸,晴空無雲。
陳文傑想了想,覺得有點不太對,可是沒有多想,就說:“那白衣鬼向裏面飛走了,你說他爲什麽來我們的卧室,會不會是有人叫他來的呢?”
鄒一鳴笑了笑說道:“我覺得不會,我覺得他好像要說些什麽,或是在重複着什麽,要我們按照它想表達的做。”
陳文傑仔細的回想着剛剛那個白衣鬼的行爲,越想越奇怪。想着想着就覺得好累,此時已經快到後半夜了,陳文傑對鄒一鳴說:“夜深了,我們還是回去吧。”
鄒一鳴點了點頭,對他笑了笑默而不語。此時把手勾搭到陳文傑的肩上,臉也靠的很近。陳文傑吓了一跳,說道:“你幹嘛?”
鄒一鳴說道:“好兄弟嗎,都是這樣,這樣才有個相互扶持的意思嗎,哈哈。”
陳文傑有些尴尬的說:“你。。。你别這樣,我這一夜吓個半死,趕快回去睡覺吧。”雪梨也呼呼的對鄒一鳴低吼着,顯然對鄒一鳴這種過分的舉動十分不滿。鄒一鳴隻好放了手,默默的走着。二人慢慢的走回了他們的卧室,陳文傑走在前面,一把推開門,看到屋子裏面有三個人鼾聲大作。那剛剛的是誰,他後背直發冷,向後一看,這怎麽可能呢?
人吓人會吓死人,鬼吓人可能會好些。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鬼嗎?很多人說沒見過,不信。可至少陳文傑的世界裏是有的,他是信的。可是鬼真的就那麽可怕,吓人嗎,可能也不全是。。。
陳文傑追着白衣鬼跑出去回來的時候遇到了鄒一鳴,他們兩個人一前一後的回到了卧室,陳文傑雙手推開門的時候發現屋子裏居然有三個人的熟睡的鼾聲,那就是說鄒一鳴,莫爾,胡仁恢,一直在屋裏睡覺。可是剛剛和自己勾肩搭背的是誰,會不會是那個纏人的晃悠白衣鬼?可是剛剛那家夥明明飛進寝居深處了啦。陳文傑整個人都亂了,所有的汗都從毛孔裏鑽了出來。他慢慢的回頭向身後看去,可是,原本鄒一鳴站着的地方,哪裏還有什麽人。
文傑略微感到有些輕松,若真的有什麽惡心詭異的的場面,陳文傑此時的心理素質不知道能不能堅持的住。他将半開的門,用手拽了回來,靜靜的關上了門,就好像什麽都沒發生過。他坐在了門口的台階上,想想清楚剛剛到底發生了什麽。陳文傑此時回憶起,自己第一次看到這個白衣鬼的時候,應該是在他第一天到這的那天晚上,可是當時自己沒有任何的知覺就睡過去了。這個白衣鬼已經連續兩天來這裏,是爲了來找這屋裏的四個人,或者說找自己,還是說它在這四個人沒來的時候,就每天都來。如果是那樣的話,就沒什麽可怕的,找個釋門的高手超度,或是道門的師父來驅走也就行了。但是,如果像剛剛那個假鄒一鳴說的,這家夥是想告訴我們什麽事,那就得再等它來,可是這家夥不會說話啊,隻是個意識形态,怎麽交流呢。還有剛剛那個假鄒一鳴是誰呢?這種感覺挺熟悉啊,那個鄒一鳴既熟悉又陌生,是誰呢。。。陳文傑小聲的嘟囔着:“鄒一鳴,是誰呢。。。是誰呢?”
忽然,隻覺得自己的脖子一涼,感覺到有條冰冷的胳膊摟住了自己,陳文傑以爲是那個白衣鬼來了個反撲吓的一動不敢動,雪梨此時在文傑的懷裏躍躍欲試,呲着牙低吼着。但是接着一個熟悉的聲音說道:“文傑哥哥,你在想我啊?”
陳文傑驚魂稍定,看到了這個已經做到自己身邊,而且胳膊摟住自己脖子的,人,竟然是田玲。。。當然是那個美豔無雙,楚楚動人的田玲。
陳文傑見是田玲又是一陣狐疑,不過并沒有那麽害怕了,問到:“你怎麽在這,不對,難道你就是鄒一鳴?”
田玲又笑了,把臉貼近陳文傑的臉,說道:“兄弟之間,就是應該這樣相互扶持的。”可是聲音卻是個地地道道的男聲。這下可把陳文傑吓壞了,這丫頭怎麽還會變聲呢?
原來是這樣,剛剛那個鄒一鳴是田玲假扮的,人皮傀儡,真的是裝扮的太相像了。陳文傑此時看到田玲懷裏還抱着一件衣服,想來應該是那張鄒一鳴的皮。兩個人的臉此時離得異常的近,陳文傑看不到田玲的面容,隻能看到這雙如星如泉的美麗眼睛,他在這雙眼睛裏看到了自己,也看到了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田玲的頭微微一側,一口親到了陳文傑的臉頰上。
陳文傑有些不好意思的傻笑到:“你怎麽親了我?”
田玲說道:“我看你半天都不親我,我就親你了呗,男孩子嗎就要主動點。你是不是怕那隻小老虎來找你啊?”
陳文傑知道田玲在說姜虞妍,他也分不清自己現在的狀況,自己是喜歡姜虞妍多些呢,還是喜歡田玲多些。剛剛對田玲的深情對視,那是從來都沒有過的感覺。陳文傑是個聰明人,感覺田玲這個問題十分難回答就轉移話題問到:“你爲什麽裝鄒一鳴,怎麽還知道那個白衣鬼的事。”
田玲見陳文傑有意回避那個問題,就說道:“你不說就算了,我還是做個好心人,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吧。”田玲搖頭晃腦的像個老夫子,可又十分乖巧可愛的接着說道:“我聽我的同門說,這個寝居經常會有很多不一樣的白衣黑衣跳跳鬼來來去去的,尤其是在子時前的時候,鬧的特變厲害,可是它從不傷人,有的呢,就是檢查你們睡覺了沒,要是沒有呢,就不進屋,默默的離開。但是你要是睡着了他們就會偷偷的潛進屋逗逗寵物啊,翻翻櫃子抽屜什麽的,就是搗亂的,沒什麽可怕的。”陳文傑聽到她這麽說給出了一個懷疑的表情,問到:“你聽誰說的,這個事怎麽沒人告訴我們呢。我們這邊的這個詭異的狠,晃來晃去的,吓了我一跳。”
田玲也是若有所思的說:“一般這種鬧鬼的事,都是之前來的的弟子向新弟子傳授經驗,看來你們幾個在自己門裏的人緣不太好啊。你們這個确實有點古怪,我剛剛從房上看下去的的時候,看到了這個鬼的動作十分奇怪,好像在寫個什麽字,可是它太飄了,我實在沒看清楚,但是我很确定它應該是在跟你傳達着某種信息。”
它在傳達信息,它在說什麽呢,他飛到了寝居深處,看來隻有找到這家夥的老巢才能鬧明白這到底是怎麽回事。這姜家古堡怎麽如此的陰森恐怖呢?陳文傑又想到自己和鄒一鳴可謂是出盡了風頭,這前後幾天鬧出了多少事,不被大家喜歡也是正常。莫爾一個外國小孩,也是個異類,沒人給他說這個鬧鬼的事也屬于正常。可是胡仁恢,這個道門的大師兄,也不知道,這就有點不對了,難道他有問題。
田玲看着陳文傑不說話以爲他不信自己的話就說:“我說的都是真的,我就住在離你這兩圈外的卧室,我們那裏有個跳跳鬼,我的師姐們還逗它玩呢,它很笨的。”
陳文傑結束了沉默,忽然問道:“你爲什麽突然出現在這,爲什麽還要假裝鄒一鳴?”
田玲笑着說道:“人家想你嗎,想你啊?”
陳文傑看着田玲嬌嗔的樣子,又好氣又好笑的問到:“你騙人,你這麽晚了想我,騙誰呢?一定有事,快說,要不我就找我的小老虎來咬你。。。”
田玲也被他逗樂了忙說道:“我從小老虎姜姐姐的身上找到了鄒一鳴和你的頭發,然後我就無聊啊做了個人皮傀儡,我想做個鄒一鳴的就可以接近你了,就這麽簡單。可是我晚上來找你其實除了想你,還有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想問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