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火是從屋内着的。”陳晉華大叫道,急急忙忙的奔向姜岩龍和姜魁山。
邵琴發現自己枕頭下的月字挂墜并沒有被人偷走,而自己的暗格卻是空空的,可見這個夥盜賊直奔暗格,而且屋裏的其他東西完好無損,于是接着說道:“屋中沒有審訊和搏鬥的痕迹,二叔公在救叔叔的時候是從哪裏找到他的?”一邊說着,一邊把月字挂墜交給了陳晉華,二人對視,陳晉華似乎略有些明白了這挂墜應該是個十分重要的東西。
姜岩龍想了想便說:“他倒在了地上,我見他身體傷痕累了,便沒有多想,便救了出來。”
“難道這火是叔叔自己點着的?這不合情理啊,他爲什麽要這樣**呢?”晉華疑惑地說。
姜魁山說到:“會不會是他要什麽保守住妫氏的秘密,想讓這個秘密永遠消失,才這樣做的呢?”
“不對,如果叔叔真的死了,這個秘密就順利保守住了,沒有人會知道。他一直在想等我回來,想把手鏈傳給我,說明他并不想銷毀這個線索。可是如果我們萬一沒有及時趕回來,這個信息就會與他長眠地下。。。這到底是爲什麽?”晉華狐疑的說到。
“會不會是有人以什麽東西要挾他呢,因爲屋中沒有打鬥和綁住人審訊的痕迹。”邵琴說到,似乎早有懷疑。
“那叔叔爲什麽要說謊。。。”晉華喝到。
魁山見大家的情緒十分激動一時計上心頭說到:“哎呀,你們真是的,我覺得我們應該把叔公安葬,然後馬上去找那個黑衣人,他應該知道怎麽回事,要不就去找叔公的故人胡仲華,你們這麽幹分析,怎麽能想的出結果來。”
“尋找黑衣人的事,還是由你去辦吧,正好多些江湖閱曆。适逢這多事之秋,正是你們年輕人做翻大事的好時候。”姜岩龍說到。“還有我覺得這個胡仲華,有些問題。如果這一切皆是圈套的話,這個人可能沒有那麽可靠。還有邵琴臨盆在即不适合遠行啊。”
晉華沉思了許久說到:“我并不想爲這個所謂的驚天秘密活着,我隻想做個普通人和琴兒好好的生活。我不會去找那個人,妫氏的秘密與我無關。”
邵琴說到:“我覺得晉華說的對,我們應該把這個事情忘掉,爲了我們孩子活下去。我們不如明天起身,等回到我娘家再從長計議。”晉華看着陳向陽默默的點頭說到:“我再也不想有人提起這件事。”
姜魁山面有鄙夷之色,便跟姜岩龍打了個招呼準備離去。姜岩龍把魁山送到聖禮士路拐角處說到:“我知道你覺得你這個姨夫是個懦弱之輩,沒有驚人的手段,連點骨氣也沒有。其實你錯了,你這姨夫是個厲害的角色,聽得他深謀遠慮,放下了常人放不下的東西,你以後就明白了。
姜魁山說到:“真的假的,雖然您是長輩,也不能這麽騙我吧,與您有什麽好處。”
“哈哈”岩龍苦笑,“正是沒什麽好處我才沒有騙你,還有他的功夫并不弱,在飯店時候,貌似狼狽踉跄的躲開了刀疤男的攻擊,實則是高明的閃轉騰挪,還記得他第一次摔倒時雙手撐地其實是有意爲之,自己不會受傷,若是當時那刀疤男使出歹毒的招數,他便可以向地借力,縱身而起,制住他。
魁山想起之前姨夫如壁虎俯牆般的動作,不禁倒吸了口氣說到:“這。。。他隐藏的也太好了吧。”
“其他的事,你以後便知,他日有機會,記得一定向你這位弟弟讨教他家傳的壁虎俯牆。”姜岩龍忽然正色的說到:“還有這黑衣人是個十分厲害的角色,你此去一定要多加小心,隻需查個消息,然後馬上回到三江口,我們再做打算。他背後有一個很厲害的組織,不是一人之力可以對付的。”姜魁山點頭答應,向城郊走去。
姜岩龍一個人回到了聖禮士路七号,忽然發現陳晉華倒在陳向陽身旁奄奄一息,看到姜岩龍老叟回來了便緩緩的說:“樹。。。愈靜,而風。。。不。。。止。。。”說着右手上舉,手上托着月字挂墜和虎玉手鏈,接着說到:“找。。。到邵琴,給孩子。”接着又說道:“持。。。虎玉,尋仲華,山。。。西。。。濟。。。”話未說完,就咽了氣。姜岩龍實在是備受打擊,這一時之間死了兩個,一個失蹤了。自己隻是出去了一會怎麽就出了這樣的事情。他暗自咬牙,定要找到這個兇手,不管是不是一個人。姜岩龍仔細的檢查了晉華的傷口,發現并沒有明顯外傷,隻是在胸口處一個咬痕,又發現他的内髒似乎被人打的内出血,腰的地方,有一用刀背磕出得傷痕,明顯是要隐藏自己的刀法。姜岩龍覺得很像川滇之地刺客殺人的手法,但是并不能十分确定。無奈之下,隻好收好了陳晉華給的東西,找了地方掩埋了叔侄二人的屍體,揚長而去,奔向金陵,他估計邵琴正逃往她的娘家。耳聞驚天變,東窗蒙事亂。瘋女早托孤,他日洗沉怨。
十二年後,金陵的紫金山腳下,出現了一位須發雪白的老者和一個十一二歲的孩子。他們坐着馬車,老者揚鞭打馬,孩童則抱着雪白的虎斑貓把玩的十分開心。此二人一路北上,遊山玩水,好不痛快。“文傑,這一次去三江口,你最想見誰啊?”“嗯,嗯,最想見表哥,姨媽,還有大爺爺。”“好好,此去三江口,還有件很重要的事,還記得嗎?”“記得,二爺爺,您都說的還多遍了,要拜師,拜師啊。”孩子不耐煩的說道。老者笑到:“文傑,你想要拜誰啊?”“不知道,這誰說的好,我若是心情好,就都拜了,要是不好就一個都不拜。我現在跟您學的不是挺好的,幹嘛還要再拜呢?”文傑悻悻地問道。姜岩龍笑道:“你我祖孫的關系,我不會舍得叫你吃苦,你又怎麽能學的真實的本領。再有文傑你天資聰慧,若拜得名師,學得上乘的手段,我也不辜負你父母的托付。”說着似乎悲從中來。文傑确實聰明,見二爺爺這樣便說:“我到時候好好表現,定然拜個厲害的師傅就是了。二爺爺不要因爲我父母的事情悲傷。”
金秋十月,适逢三江口每七年一度的,師徒大會,此會上各方高人會到三江口白頭山中的姜家古堡中聚齊。這師徒會,并不是單單的師傅收徒弟,徒弟也可擇師。還有師徒相互而鬥,讓天下人看看是不是青出于藍而勝于藍。姜家古堡依山而建,有的地方連在山間,有的地方則通向水底。遠眺可登西峰觀星台,遇水可下南谷天幽池。有贊曰
皚皚蓋雪白頭山,巍巍如雲不鹹巅。世人怎尋山藏堡,古城連山自在間。青牛玄鳥迎門前,四方豪俠誰争先。不爲俗人比高下,永傳炎黃育聖賢。
姜家人爲這師徒會在天下尋找能人異士,還有天資聰穎,根骨奇佳孩子們。這古堡雖是姜家人所造,但是真正住在裏面的人卻十分少。大多數的姜家家眷都住在白頭山腳下,姜家大宅裏。一是爲了山中的師徒們可以靜心學習,二是爲古堡作爲天然屏障守護山中的高賢,三則是做好日産生活的保障。姜家古堡的學習方式與其他的學堂,學院不同。既有入室弟子的傾囊相傳,也有孩子們一起學得淺顯課程。這些孩子們的第一課便是登山入堡。所有的孩子們都被人送到三江口,在姜家大宅做了修整一天,當晚便于同一天到的孩子一起上山,途中并沒有任何成人的跟随。師徒會十月十四開始,有人會早到幾天,若是不巧沒有人和這孩子一起到,不好意思,這孩子就隻能自己上山。山間道路崎岖,野獸縱橫,加上對黑暗的恐懼,能成功到達山上的人,已經少了三成。當然來的孩子大多有些粗淺的手段,但是這其實是勇氣和應變能力考驗。在姜家大宅中,孩子們還會做一件他們很喜歡的事情,就是選擇一位和他們上山的動物。如果他們通過測試,并保護好這個他們選中的動物,這些動物對他們的未來會有很大幫助。
姜岩龍自是不會犯些早到的錯誤,他到了姜家大宅的時候正好是七月十三的早上。這姜家古堡雖是這世外的修煉之地,可三江口還是個略有些繁華的小市鎮。在當地姜家雖然不像那些雄霸一方的門閥,可是也算得上是被人是爲當地的富戶氏族。此時的少年文傑正睡在馬車後面,老者則精神矍铄,趕着車來到姜家大宅。老者知道這時的姜家宅定是車水馬龍,迎接不暇,所以驅車到了後門。早已有人在那等候多時了,是個身材矮小的傭人模樣的人。“青火,你等了很久了吧?”老人十分和藹的說到。這矮人卻沒有答話呵呵的笑了,急忙攙扶這老者下了車,有去抱車中的文傑,可是一抱一下右手卻被燙了到了,虎口略有焦黑,疼得他跳來跳去。老人見狀也是奇怪,便問到怎麽回事?青火矮人,指了指着自己的右手,又指了指文傑的左手腕。老人一下就明白了,原來這孩子左手腕上的虎玉手鏈灼傷了這矮人。想來也是應該,青火矮人,其實是這山間的精怪,由于心底良善時常被山中的野獸欺負,無意間被姜岩龍發現,後被姜家人收留。這青火矮人不能說話,卻做得了搬東西之類的體力活。這樣一來既能幫的了姜家人,又不會洩露了姜家這麽多秘密的事。這虎玉乃是妫氏時代相傳的寶貝,想來是有些辟邪驅妖的作用。
“哈哈,不好意思啊,青火我不知道的啊。”老者笑道。這矮人又跳了起來實在不滿,不過也沒有辦法,看看虎玉就搖了搖頭,蹦到了一旁。意思是,我不抱了,你自己來吧。老者一把抱起文傑,看看青火說到:“看我一點事沒有。。。”此時的文傑也有些醒了,看到了這個矮人說到:“爺爺,這個矮人怎麽站在邊上不幫您搬東西呢?”語氣似乎十分驕橫。矮人并不喜歡文傑,不知道是因爲這次被燙傷了,還是積怨已深。老者并不答話,見他醒了,就放他下來了。轉回去跟青火說,先去包下傷口。青火十分感激的笑了笑,蹦蹦跳跳的走了。姜岩龍見矮人青火跑進了院子,滴滴的聲音對文傑說:“你要對這些在家中做事的精靈妖怪好些,青火雖然心底良善,可是這些精怪的本性可是十分記仇的。”文傑不以爲然的說到:“我今天夜裏就進山了,他就捉弄不到我了。”姜岩龍幽幽的笑道:“你對登山入堡,幾成把握?”“十成十,我跟爺爺學了這幾年,對付山中野獸絕對沒有問題,還有。。。還有。。。您們不會見死不救的。”“哈哈,這登山入堡可是祖宗的規矩,姜家子孫也是有些死傷的,你嗎,呵呵。。。”姜岩龍似乎有些玩笑之意,但又有些警告的意味。文傑聽了不由得吸了口氣,心中暗想,不會的,不會的,他們一定會在危難的時候出手相助的。但轉念又想,他們可能真的不會救我,怎麽辦,我可不想死在深山老林裏,完了完了。。。文傑的兩個想法交替着,不知不覺已經到了後院。
文傑本以爲,他會看到自己的表哥姜魁山,姨媽和大爺爺,可是姜家大宅的後院裏隻有一些女眷,并沒有其中姨媽,還有些比自己還小的孩子們。有的在嘻鬧,有的在練功。女眷們則在一起,練着些粗淺的吐納固體的門道,十分無聊。他便于老者說:“爺爺,表哥姨媽他們呢?”問罷便後悔了,這是在是個很傻的問題,此等師徒會的大事,家裏的大多人定然是在姜家古堡裏準備着。想到此處便對老者又說:“爺爺,我知道了,你不要說我,嘻嘻,我去前廳,看看今晚誰與我同行。”姜岩龍點了點頭,文傑飛奔而去,但是覺得有人在暗中看着他,他估計應該是青火懷恨在心伺機報複,所以他小心謹慎的走向前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