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禮士路從右數第七棟房子住着一對夫婦,他們與常人一樣有着一份穩定的工作。女主人是幾條街以外的飯館的服務員,男主人則是一名廚師。他們過着辛苦但又惬意的生活,唯一與常人不同的是有一位性格詭異的叔叔。這家人姓陳,男主人叫陳晉華,他的叔叔叫做陳向陽。這位叔叔的名字,很是積極向上,但真實的爲人卻是深居簡出,極少和旁人打交道。不與這家相熟的人,竟不知道他們還有一位長輩同住。陳晉華人到中年與妻子,邵琴,并沒有子嗣。叔叔向陽從不與邵琴多加交流,不知這是一種嫌棄,還是一種他獨有與人交流的方法。當大家沉浸在新年鍾聲敲響的時候,他家的門被人重重的敲打着。陳晉華搶步而出,十分惱火,心中暗想這是誰家的孩子惡作劇,估計是鄰居家的九娃領的一群孩子,就是喜歡搞這些把戲。
他打開門,見到四周無人,想到這孩子一定跑得太快踉跄的幾近摔倒,反而被這逗笑了。這把戲估計是被他們玩膩了,陳晉華知道他們還是要來的,所以準備躲在門後等他們來了好在教訓他。果然少時門又被重重的擊打了幾下,晉華真的急了,右手猛的開門,左手順勢向下一抓,可是哪裏有人。他不禁大驚,周圍還是沒有一個人。他暗自啧念,真的是上了年紀,聽錯了,看不見了?是不是炮竹的聲音?他不由得底下了頭反複念着,突然看到了門口的地上有一件銀色晶瑩的包裹。這是元旦老人的禮物?我的天,我都在想什麽,真的是瘋了。他也是好奇心使然,兩步走了過去,仔細打量着這個美麗精緻的包裹。其實包裹隻是用一種不知材質厚實的織品包着什麽圓柱體。看上去并不像什麽邪惡之物,又在自己門口,晉華想了想撿起旁邊的樹杈捅了這個包裹一下,見沒什麽異常,他走上前去輕輕的打開了它。包裹裏面是一個檀木的小盒子并沒有鎖上,此間世道不是很太平,他怕有什麽意外,因此并沒有馬上開啓。而是躲到一旁,用剛剛的木條挑開了盒子。盒子并不大,裏面放着一個挂墜樣式的牌子,有點像佛牌,但不是。更準确的說有點像美國軍人帶的兵籍名牌,但是也不一樣。樣子十分古樸,是金屬材質的,不過應該不是什麽鐵銅之類的。仔細看來這個挂墜,有點像個月字,可以月字中間卻是密密麻麻奇怪符号,有點像梵文,甲骨文。。。陳晉華自是不知道這到底什麽,也無奈不知是福是禍,但是看着還是挺值錢的,于是連着包裹,一起收了起來。邵琴此時已經有些困意,叔叔則早早吃完飯回到自己房中去了。索性不是什麽大事,晉華并沒有告訴任何人,想着明天去找個人看看,許是可以賣出去。
事情好像過去了,晉華每天起得很早。作爲廚師很多繁雜細節的小事要打理。他幾乎每天出門都太匆忙而忘記帶那件可以換錢的寶貝。這天他好不容易休息,正好跟邵琴講起此事。邵琴大駭之下,叫他把挂墜給她看。她看後有些呐呐自語的嘟念,這怎麽可能,他們爲什麽要這樣,出了什麽事,不說好不去的嗎?她說聲音很小幾乎沒有人聽得見。晉華也隻是聽到怎麽可能之類的字眼,但是并沒有理會,隻是還在問她要不要一起出門去把挂墜賣掉。邵琴這才回過神來,忙說:“不,不要,這個挂墜還是很稀奇的,不如我們留着它吧,我們雖不是很有錢但是還不缺這些,等到危機用錢的時候買掉也不遲。”晉華覺得有理,就說:“那你收好它,我去休息了。”晉華,去了另外的房間,那是他研究菜譜的地方。邵琴将這收好,靜靜的思考着它出現在這裏原因。
經過幾天的糾結,邵琴終于接受了這個挂墜出現的事實,沒有再整日憂心忡忡,而是與晉華更加甜蜜生活着。不過數月邵琴竟然身懷有孕,夫婦二人十分的開心。更加開心的則是叔叔向陽,像是每一個家中的長輩想到可以看到隔輩人喜悅。可是這喜悅卻格外的強烈,像是再黑暗中看到新生的太陽。
十一月的深秋,城市顯得格外的寒冷,深秋時節,路上的行人被秋風吹的瑟瑟發抖。聖禮士路上出現了一個年輕的小夥子,年輕幹練,走路呼呼生風。他的目标很明顯就是去陳家,這可以從他的手上的地址上看出來。他輕輕的敲了門,邵琴緩緩的走了出來開門。由于幾個月的身孕,她略顯臃腫。看門見是這年輕的後生,不由喜出往外。邵琴說:“你來的好早啊。”
年輕人說:“我算好了時間,估計就是這幾天,難道我算錯了,我還故意外動身了幾天呢。”說着便有些懊惱,像是做錯了什麽。
邵琴說:“不妨事,我開玩笑的,其實剛剛好。”
年輕人說:“你幹嗎逗我,真是的。。。”言語間有幾分埋怨。兩人似乎十分的相熟。
邵琴說:“進來吧,你這一路風塵仆仆的,定是受了不少的累啊。”
年輕人說:“哪有,姨媽家的馬車一路飛奔,帶我到了城郊,我怕人家看到車架,才把它們打發回去。我這一路來,也沒有耗費多少力氣。隻是背着這許多東西,重的很。”說着便把身後的包裹放了下來。這是一個滿滿當當的紫色包裹,包袱皮是十分上成的絲質品,紫色中微微泛着綠光,顯得十分妖豔,可是這後生背上卻顯出十足的霸氣。年輕人說着便要打開它,與邵琴繼續談論裏面的各種東西。這時陳向陽由遠而近腳步聲,警示到了他們。邵琴使了眼色,年輕人自是明白,把包裹緊了緊放在一旁。向陽出現在門口的拐角出,嗯了一聲,他好像想很疑惑這個年輕人是誰。邵琴忙說道:“叔叔,這是我的外甥姜魁山,很小的時候,您見過的。”向陽叔叔緊縮的雙眉,放松了些,淡淡一笑。随之上下打量坐在堂屋中的姜魁山,面容清秀,眉宇間一股淩然的正氣,自知不是壞人,便沒有多在意。突然他瞄到了紫色的包裹,神情略有些遲疑,但是沒有多說什麽,轉身離去了。
姜魁山低聲問到:“姨媽,這是誰啊?”
邵琴幽幽的說:“是叔叔,但不知道是誰。。。”這話中有話的回答,可是從來沒有在外人面前表現出來的,包括陳晉華。
姜魁山似乎有些明白了,就說:“我知道了,我會小心的。姨夫什麽時候回來?”
“這幾個月應該會很忙,他有的時候會住在飯店裏,不過一個禮拜會回來個一兩次。”邵琴無奈的說着。
魁山右手二指搭在邵琴的脈門上說:“沒關系的,正好我來陪姨媽,還有未出生的弟弟。”
邵琴又看了看紫皮包裹說:“你該帶的都帶了嗎?”
魁山說:“是啊,婆婆親自打包的,我又看了一邊七樣東西一樣不少。”
邵琴說:“好的,我們就慢慢的等待吧。”
剛剛說完,忽然覺得腹中的孩子動了一下,弄的邵琴十分不舒服。她笑了笑,便對魁山說:“你媽生你的時候,被你折騰半死。”魁山笑了笑,也不作答,也沒有像其他十幾歲小孩懵懂的羞澀。
魁山說:“姨媽,我好餓哦。”邵琴正想去看看晉華,于是便說我們出去吃吧,正好可以讓你嘗嘗你姨夫的新菜。說完她将紫皮包裹收好,她故意将和紫色包裹分開就放置。在她的枕頭下日日枕着,而這紫色包裹卻是十分重要,要放在在暗格裏。這個暗格在她梳妝台第二個抽屜的後面嵌入了牆裏,設計的十分精巧,看上去入口不大,但是内有乾坤。暗格中還有些别的物品,不過似乎都沒有這個包裹重要。邵琴收拾妥當,與姜魁山出了門,可以覺得隐隐的有種壓迫感,應該是被人監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