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澤是在進監獄兩個月後出來的,在監獄的那些日子他想了很多很多,最對不起的自然是他的母親,她含辛茹苦的将他養這麽大,還得因爲他的事情而操心,想想他都覺得羞愧極了。
出獄那天,烏雲密布,黑壓壓一片,預示着暴風雨可能馬上就會來臨,與他想象不同的是,監獄門口連一個人影都沒有,就算她母親憤怒不肯來,但最起碼也應該派别人過來接他不是?
十分郁悶,所以他馬上拿出手機想要撥通家裏的電話,卻發現自己的手機早就沒電了。
怒火蹭蹭的往上冒,林澤氣的直跺腳,最後他隻好攔了輛出租車,朝家的方向開去。
大抵,林澤并不知道她母親已死的消息。
還好車速很快,沒用多久他就來到了家中,兩個月沒見,一切都仿佛陌生了多久,絲毫沒感覺到家的一點溫度。
現在他不清楚自己母親看到他會是怎麽樣的一種心情,站在門口猶豫了許久,他始終沒有勇氣去按門鈴。
一直徘徊了很久,最終林澤還是咬着牙按了上去,聽到門鈴聲,保姆急匆匆的過來開門了,一看到是林澤,她驚愕極了,愣怔了好一會才極力扯出一抹笑問:“少爺,你什麽時候回來的,怎麽我都沒聽到你回來這個消息了?”
秋雲去世,按理說,她不應該再留在這裏,可畢竟在林家待這麽多年,她認爲即便要走,也應該等林澤出獄,跟他告别後再離開。
林澤沒有回保姆的話,冷哼道:“我媽了,她現在在哪?”
提到秋雲,保姆身子本能的一僵,面對林澤,她忽然不知道該怎麽開口了。
“喂,我問你話了,我媽在哪?”
保姆一直都知道林澤的脾氣不好,被她吓的臉色幾乎成了透明狀,抿了一下唇,才斷斷續續地說:“少爺,太太走了。”
說完,那眼眶立刻紅了起來。
林澤大腦有些短路,沒明白保姆說沒了是什麽意思,帶着一股怒氣問:“走了?她究竟去哪了?”
保姆的眼淚越來越兇,隐約讓他意識到不好的事情發生,他猛的攥住保姆的手問:“你的話到底是什麽意思,我媽到底是怎麽了?”
保姆本就沒打算隐瞞林澤,梗咽道:“太太在一個月前,就離開這個世界了。”
“什麽,你給我說清楚,我媽到底怎麽了,說,我媽怎麽可能會離開這個世界,不會,你告訴我,你是不是故意在騙我,是不是?”林澤激動極了,他不信自己母親離開了這個世界,還有公司還有他在,她又怎麽會舍得離開這個世界了?
“林少爺,我知道你一時間接受不了,可這是真的,自打太太知道林氏倒了後,就一個悶悶不樂的,連飯都不吃,在上個月十五号早上,我去叫她時,她平靜的躺在床上,一開始我以爲她是睡覺,可當我看到桌子上的安眠藥,頓時就知道可能發生不好的事情,于是我就打電話給120,太太一直搶救了足足有十個小時,結果還是沒有把她給救回來。”保姆說到這,已經泣不成聲,那眼淚如決堤的洪水,不停的往下傾瀉着。
要說打擊,林澤覺得這世界上沒有什麽比這個打擊還要大,在監獄裏他就想過,這次出獄要好好的打理公司,讓林氏好好的發展下去,誰又能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爲什麽,爲什麽她媽媽要走這條路,就算公司沒有,不還有他的嗎,爲什麽她就這麽絕情的将他給撇下了?
再次攥住保姆的手,林澤眼淚啪啪的往下落,他一臉痛苦地問保姆:“公司到底發生了什麽狀況,爲什麽林氏會倒,你告訴我,這到底發生了什麽?”
“林少爺,我隻是一個保姆,對公司那邊的狀況一點都不了解。”
“我不信,你是不是在騙我?還有,我媽媽到底是不是真的是吃安眠藥死的,該不會我媽是被你謀殺的吧?”林澤現在就像一頭失去理智的猛獸,思想完全不受自己控制。
保姆被他的樣子吓到了,慌張地解釋道:“林少爺,我說的都是真的,你不能這麽冤枉我,我跟太太無冤無仇的,我幹什麽要害她?而且還有法醫鑒定結果,我現在就去拿給你看。”
保姆急匆匆去拿了,當林澤看到鑒定書,瞬間怒吼了起來,“爲什麽,老天爲什麽要這樣對我?”撲通一聲,他跪在了地上,哭的撕心裂肺起來。
對于宋曉露的事情,那是她第二次打電話給蘇沫時,蘇沫才猛然想起跟韓以笙說的,那個時候她小腹已經隆起,由于比較瘦,走起路來都十分費勁,韓以笙心疼她,将她小心的攙扶到床邊。
想了一會,韓以笙告訴蘇沫說:“被綁架的事情,不如這樣,我認爲還是要報警,再者我這邊也有一定的人手,完全可以從中協助,如果單單是讓我去想辦法救人,我怕會有一定的風險。”
“以笙,曉露有點擔心,擔心她弟弟會被傷害。”
“放心吧,你讓她放一萬個心,再沒有确切的把握下,我們是不可能行動的。”
幾天後,蘇沫打電話讓宋曉露來家一趟,爲了救她弟弟,她聽到這麽說,打車就朝别蘇這邊趕來。
很久沒見了,她發現宋曉露比之前要瘦了很多,拉着她的手,蘇沫忍不住擔心道:“你瘦成現在這個樣子,怎麽不好好的照顧好你自己?”
“我沒事,現在救我弟弟要緊。”要是之前,宋曉露肯定會離蘇沫遠點,畢竟她染上那種病,可現在她不怕了,經過一段治療後,她已經好了。
醫生告訴她,隻要很好的按照他說的要求去做,一般都不會輕易複發的。
韓以笙是下一秒從卧室走了出來,看到宋曉露,雖然他心裏帶着某種偏見,爲了蘇沫,他還是将所有的不悅壓在了心底。
走出房間的那一刻,宋曉露轉頭癡癡的朝他看着,他就像從小說中走出來的王子一樣,英俊又高貴,這樣的男人,在哪都會像一個閃耀的珍珠,熠熠生輝。以至于她迷戀的,完全忘記剛剛打算說的話,猛拍自己的腦門,很久才反映過來。
“韓先生,聽說你有好的計劃要告訴我,你說吧,我想知道具體是什麽。”
蘇沫在一旁插嘴道:“這個稱謂好難聽,要不你直接叫他以笙吧。”
“這…...”宋曉露眨巴着眼睛盯着韓以笙看着。
“沒事,你是沫沫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她讓你怎麽叫你就怎麽叫吧。”
雖然宋曉露點頭,可還是發憷,怎麽也叫不出來。
再後來就商量起了對策來,通過韓以笙的調查發現,那個男人的真正名字叫趙忠實,是安徽人,從小就無所事事,是典型的地痞無賴,勢力不大,手下的兄弟不多,這樣要營救起來,難度明顯會小很多。
重要的一點是,他這個男人十分好色,尤其是那些美女,資料上還現實,在十年前,他就是因爲女人而進了監獄。
當韓以笙把計劃告訴宋曉露時,宋曉露一怔,帶着一絲不安地問:“這,這能行嗎?我怕萬一要是穿幫了,我弟弟會有生命危險。”
“這個危險系數我有考慮過,不過眼下除了這一招也沒有更好的應對辦法。何況,那些部隊裏的女人,都是經過專門訓練的,想要對付那幾個雜碎應該是搓搓有餘。”
韓以笙的辦法是,讓特警裏的女人給趙德成演一出美人計,隻要那個特警打扮的妖豔點,他相信趙忠實肯定會上鈎的,隻要一上鈎,女特警就有手段來對付他。
“可,可,我怕他會懷疑,他會不信。”無緣無故帶個女人過去,論誰都會懷疑,何況那個男人一直都謹慎的很,她怕他會擦覺到什麽,那樣他弟弟就真的會有生命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