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雲并沒有發現蘇青的異樣,急匆匆朝自己的房間走去,一夜折磨她真的很困,現在她隻想好好的睡一覺。
到了房間,林澤沒有醒,她看着他,忽然明白一件事,什麽的人養什麽樣的種,他們才剛結婚沒多久,林澤就去外面沾花惹草,不是遺傳她又是誰呢?
表明上一本正經,現在她發現,秋雲其實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dangfu"。
呸,或許連"dangfu"都不如。
那麽老了,還出去鬼混,能看上她那麽老的,估計也不是什麽好貨色。
蘇青不禁露出很鄙視的笑來。
再次醒來已經是早上十點,蘇沫緩緩的睜開眼睛,也許是夜裏哭多了,現在眼睛特别的難受。起身後,去照了鏡子才知道,眼睛已經紅腫了。
匆匆洗漱完,她來到了周晨的病房,這會他正端着一本書看着,蘇沫瞧了瞧竟然是世界名著《悲慘世界》。
從什麽時候,他竟然也斯文的跟個書生一樣了?依稀記得,小時候那會他最不喜歡的就是讀書。
蘇沫看他那麽認真,怕打攪他,走過去連步子都輕了些。
到了他旁邊,周晨才看到她,隻是一擡眼看到蘇沫眼睛紅腫的厲害,忍不住心疼了起來。
可這裏是醫院,根本找不到冰塊給她敷眼睛。所以他急匆匆拿起電話打給自己那個傭工,讓他盡量快點把冰塊送病房來。
接到命令,那個人很快就去準備了。
丢下電話,周晨一直看着蘇沫,那眼睛腫的,不知道她昨晚又哭了多久呢。早知道,他就坐下多陪陪她,這樣或許會更好些。
他輕輕拉了一下蘇沫的衣袖,很心疼地問:“眼睛現在是不是很疼?”
蘇沫搖了一下頭說:“沒有,好多了。”
“你啊,一點都不知道愛惜自己,記住,以後别哭成這樣,瞧你眼睛腫的,我不希望這樣的事情再發生。”
她知道周晨也是爲她好,便朝他笑了笑。
時間已經不早,她問周晨中午想吃點什麽,周晨撇了一眼她:“這話應該我問你,你想吃什麽就跟我說,過會我讓人去準備。”
其實吃什麽她也不知道,經曆昨晚那個夢,現在她根本一點胃口都沒有,就丢下一句随便吧。
周晨想了想,天天吃那樣重複的的确很容易膩,他得去弄些特别的,這樣或許能讓蘇沫更有食欲些。
隻是,這個城市他現在了解的并不多,真不知道還有什麽好吃的。苦惱了一會,他拿出搜了搜,發現這邊最近的有一家特色火鍋。雖然這個季節并不适合吃,但或許現在吃起來還别有一番風味呢。
在他擡頭準備想跟蘇沫說時,沒想到她早就沒了人影。她想出去走走呼吸一下新鮮空氣,讓心中的郁結能被慢慢驅散開。
沒多久,周晨的電話便來了,接通後,她告訴他,自己就在醫院裏瞎溜達,讓他放寬心,這大白天的肯定不會發生什麽事。
一想到昨晚的事情,周晨也沒多少,讓她一個人靜靜也好。
今天太陽不是很大,連風吹在身上都清涼了許多。不知不覺在這個醫院已經一個多月了,蘇沫忍不住感歎時光真的很快。
腦海中莫名的出現韓以笙的臉來,上次他說要一輩子的話,也同樣萦繞在她的腦海,瞧他那時一臉認真的樣子,她不禁嘴角噙着笑來。
隻是,她跟韓以笙真的不可能,無論如何都不可能,他們在一起注定不會有結果的。長長歎一口氣,等周晨好了,她就開始重新找工作,回到屬于自己的生活中去。
繞過走廊,不知不覺已經到了門口,環視了一下四周,仿佛是在尋找什麽。要說尋找,她隻能是在找韓以笙,因爲每一次他都會站在醫院門口,不斷的朝醫院裏看着。
心裏淡淡的有些失望,也許他膩了,這樣的她,讓他失去耐心,這也不是沒有可能。
不遠處忽然圍了很多人,蘇沫有些好奇圍了過去,原來是汽車追尾商量的賠償的事情,就在她準備轉身時,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韓以笙。
原來他一直都在,并沒有失去耐心走開。
韓以笙大步走到她的面前,面露痛苦之色,脊背現在依舊很疼,即使再疼,他還是來看蘇沫。除了想她外,他也是爲了守護在蘇沫身邊,這樣才能放心。他跟周晨一樣,一樣擔心蘇沫會發生什麽事。
四目相對,彼此都沒有要開口說話的意思。許久,蘇沫覺得難爲情,不鹹不淡地問了一句:“大中午的在這,午飯吃了?”
這樣的不鹹不淡,可在韓以笙看來這分明是他們進了一步,這個女人開始關心他吃不好吃飯了。
他笑了笑,說:“沒吃,不如你陪我去吃好不好?”
可周晨那邊已經再給她準備飯了,她要是不會去,他肯定會生氣的。
蘇沫搖搖頭,告訴她自己有事,讓他自己去吃。
韓以笙抿着唇,目光淡淡的看着她,不清楚究竟是什麽意思。
隻是那麽一瞬間,他就将蘇沫攬在了懷中,告訴她,他很想她。
這裏是街道,明顯影響不好,蘇沫用力推了他一下。
“陪我去吃好嗎,沒有你,我連吃飯都會很沒胃口。”
這句話深情又意味深長,不斷敲擊蘇沫的心髒,讓她有那麽一瞬間動容,再也鼓不起湧起繼續推開他。
可他要是跟他走,那麽周晨又該怎麽辦?
“我知道你擔心周晨,要是一會他打電話給你,你就回去,一刻也不耽擱你。”
“好。”幾乎沒經過大腦一下子說出了口。
一路上,感覺到韓以笙的異樣後,蘇沫忍不住問他怎麽了。他搖了搖頭,咬着牙,繼續朝前面走着。
半躬着身子,蘇沫明顯感覺到是脊背出現了狀況,忍不住掀起他的西服,卻發現白色襯衫已經被染紅了一片。
那樣的觸目驚心,她不明白,自己的脊背那麽嚴重,幹嘛還要跑出來了?
她一步跨到韓以笙的面前,攔住他問:“你的脊背傷成這樣,怎麽能先去吃飯?現在就去醫院,等給醫生看過了再吃也不遲。”
每次周晨都說她不懂得的愛惜自己,可這個男人卻比她還要更不愛惜自己。
韓以笙抿了下唇,淡淡地笑道:“沫沫,看來你還是挺關心在意我的。”
蘇沫皺眉,這男人都傷成這樣,還有心思在這開玩笑,她真是服了。
“還愣着幹什麽,現在就跟我去醫院。”
這就是蘇沫,那麽與衆不用,連說話的語氣都不一樣。要給一般女人,估計壓根就不敢用這樣的語氣跟他說。也是這樣的她,有着自己的個性,才那麽迷人,那樣的吸引他。
韓以笙此刻如個乖孩子一般,跟這個女人朝醫院走去。突然讓他想起了那次他帶她來檢查身體的事情,人生真是一件奇妙的事情,很快就反轉了。
排隊,挂号,因爲現在快到中午人不多,很快專家便叫了下一位。進去後,醫生看了韓以笙的脊背,忍不住看了蘇沫一眼。蘇沫有些微愣,難道他懷疑是她做的?
“脊背傷成這樣,這得下多重的手?夫妻倆過日子有什麽不能好好解決,唉…...”
蘇沫本想解釋,可醫生并沒在看他,而是開始給韓以笙消炎包紮傷口。半個小時後,傷口總算處理完了,醫生還給韓以笙開了點消炎藥,讓他順便帶着吃。
出去的路上,蘇沫忍不住抱怨起來,“這倒好,人家還把我當成了罪魁禍首,早知道我就不這麽好心了。”
韓以笙忽然停下腳步,沖蘇沫痞痞的笑道:“你這不是好心,你這分明就是真心。如果你要是真的對我一點感覺沒有,就不會這麽關心在意我的狀況。”
蘇沫仿佛被說到了心坎,連步伐都加快了起來,拼命的朝前走,将韓以笙遠遠的甩在後面。
“沫沫,你走沒這麽快幹什麽,别問了我可是病人,有你這麽照顧病人的嗎?”
說真的,蘇沫心還是太軟,根本做不到丢下他不管,随後又轉過身子,大步朝韓以笙走了過來。
瞧她那氣鼓鼓的樣子,不知道有多可愛呢。
到了醫院外面,蘇沫丢下他,打算回周晨那,她在外面已經耽擱這麽久了。隻是剛轉身,又将身子折了回來問:“韓以笙,有件事你能不能告訴我一下?”
“什麽?”
“關于我媽還有蘇氏的事情,我想知道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麽,我也想知道我媽究竟是怎麽死的。”
自打昨晚做的那個夢她就越加想知道,假如她媽媽真的是死于非命,她一定要給她報仇。
其實他從未打算隐瞞蘇沫,但現在他并不打算告訴她,瞧她這副樣子,萬一做什麽傻事那該怎麽辦。
所以他岔開話題說:“這件事我會把所有資料都準備好給你的,現在不早了,周晨那邊該急了,你還是先過去吧。”
什麽意思?他這分明是故意岔開話題打發她?不告訴她,他又在打什麽注意?
“韓以笙,如果我現在就想知道呢?”蘇沫不相信韓以笙會不告訴他,她看得出他愛她,既然愛她,就應該告訴她想知道的一切才是。否則,又談什麽愛呢?
韓以笙眉頭擰成了川子,第一次他這麽猶豫不絕不夠果斷起來,可現在她這個樣子要怎麽告訴她,她做的做好知道這一切的準備了嗎?
可蘇沫根本不可能理解韓以笙的良苦用心,沖着韓以笙怒吼道:“之前是你問我想不想知道當年發生什麽事,可你現在卻不告訴我,你什麽意思,難道我還得上床陪你一晚你才肯說嗎?”
聲音很大,很快就吸引很多人的側目。韓以笙心髒像是被針紮似的疼,沒想到在她眼裏,他這麽卑鄙龌蹉。
但他并沒有把憤怒表現在臉上,整個人看上去依舊是一臉平靜。這就是韓以笙,無論發生什麽,始終保持着巍峨不亂于泰山的氣勢。
有那麽一瞬間,蘇沫真的想上去給這個男人兩巴掌,站在這像個死人似的算什麽,既然他不想說,她又在這浪費口舌浪費時間幹什麽?帶着怒氣,她轉身便想走,這男人這輩子她都不想再見到他。
看到蘇沫臉上的憤怒,眼底的失望,在她挪動步子要走時,韓以笙忽然開口叫住了她。
“蘇沫,不是我不告訴你,你現在的樣子,又讓我怎麽敢告訴你?等哪天你确定做好了心理準備,到那時,我什麽都不會隐瞞你。”
蘇沫怔怔的看着他,原來他不是不告訴她,而是他擔心她沒做好心理準備而做錯什麽傻事。
是她誤會了他。
知道自己錯了後,蘇沫羞愧的跟他說了聲抱歉。
隻要她能理解他的苦心,韓以笙覺得這比任何事情都很重要。抿了一下唇,他笑道:“好了,快回去吧,耽擱這麽久,不然周晨真的該生氣了。”
蘇沫點下頭,這就跑了。看着她蹦跶蹦跶的朝遠處跑去,他的笑容更加大了起來。甚至他還有一種好的預感,屬于他們的春天不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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