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到了七點鍾,韓以笙叩門來叫她。當時蘇沫正閉着眼睛小憩,并沒有被輕微的“咚咚”聲弄醒。見裏面很久都沒動靜,韓以笙隻好小心的将門推開,看到蘇沫如受傷的小花貓似的蜷縮着自己,他告訴自己,隻要自己在一天,就決不允許任何人再傷害她。
即便他走到了床前,輕輕的坐下,可蘇沫依舊沒有反映。直到他伸手去撫摸她的發絲時,這女人總算醒了。
韓以笙趕忙收回了手,彼此看着對方,莫名的有些尴尬。他咳嗽了兩聲笑了笑說:“時間到了,你可以起床洗漱了。”
“好。”
說着蘇沫便坐了起來,隻是哈欠聲告訴他,她現在有點困。
如果是平時,韓以笙一定會讓她再多休息會,但今天不同,韓家那邊,他要她跟他一起面對。
不管蘇沫心裏是怎麽想的,可在韓以笙心中,蘇沫已經成了他不可或缺的另一半。
她一直賴床到了七點半才起身,洗漱了一下,還特意畫了點淡妝,一想起昨天韓以笙安慰她的樣子,她覺得無論如何今天也不能讓他丢臉。
衣服鞋子早在一旁準備的好好的,她摸着那色澤光潤的布料,忍不住歎了口氣,這樣的豪門生活果然就是不同。
雖然她爸蘇銘譽大小也是一個公司老闆,但對她而言,這個父親從來都是可有可無的。可以說,自打他娶了二房,對她就從來沒負過半點責任。
穿戴好後,保姆笑着端着東西走了進來。蘇沫一看竟然是一條項鏈,中間鑲嵌着一顆很大的粉紅珍珠,看起來就像夜晚的星星一般閃耀。
保姆笑着給蘇沫戴上,一邊很得意的說:“這韓先生眼光就是不錯,這項鏈仿佛就是天生爲你而打造的一般。”
蘇沫對着鏡子看了看,貌似并沒有她講的那麽誇張。
韓以笙一看時間快要到八點了,有些急,忍不住跑進房間看了看。當蘇沫轉過身子,與他對視時,他猛然愣住。
她現在的樣子,比想象中要更好看百倍。如同一個矜貴的公主,全身都散發着迷人氣質。韓以笙就這樣眼神直勾勾的看着她,讓她一下子不好意思起來,瞬間将頭低了下去。
保姆看到這一場景,忍不住掩口輕笑,跟韓以笙這麽多年,從來沒看到他用這樣的眼神盯着一個女人看。同時她很爲他感到高興,這樣以後他就不用在孤零零一個人。
韓以笙也意識到自己剛剛的确有些失态,咳嗽了兩聲,便開口問蘇沫是不是可以出發了。見蘇沫點頭後,他便吩咐管家去車庫取車。
等他們到樓下後,車子已經停在了小區門口,韓以笙紳士的打開車門,示意蘇沫坐進去。
車子很快就出發了,韓以笙看出蘇沫很緊張,忍不住抓住她的手安慰道:“放心,你隻要保持一顆平常心對待就好。”
話雖然這麽說,可這樣的場面她是第一次遇到,尤其他們現在是假結婚,她總有種做賊似的心慌。
韓以笙又告訴了她一些禮貌細節,隻要她能把最簡單的事情做好,剩下的全部交給他就好了。
車子很快便到了韓家,外面冷冷清清的,他父母之所以這麽做,來表示他們的不滿。進門口,蘇沫如劉姥姥進大觀園似的環視這裏的一切,古色古香的格調,無不彰顯着主人的品味跟涵養。
院落很大,裏面幾乎包含了一切,山水池閣,錯落有緻的展現在她的面前。如果不是有韓以笙在旁邊,她覺得自己一定會迷路。
這麽龐大的建築,也讓蘇沫更加緊張起來,不自覺的抓住韓以笙的手,告訴他,她真的很緊張。
韓以笙看着她,一個吻立刻落在了她的臉頰上。蘇沫整個人抖動起來,目光呆滞的盯着他看。
他笑了笑,告訴她,他父母都精明的很,不這樣做,很難瞞過他們的眼睛。
“可我真的很緊張,很害怕,這裏太莊嚴了,我怕我做不好,很容易就露餡了。”
“沒事,一切都有我了。”
不一會,一個五六十歲男子走了過來,韓以笙低頭告訴她,這是何管家。一直在他們家伺候他爸媽有三十年,平時他都叫他何叔。
這時蘇沫很記錄的擡頭叫了聲何叔好,他點了下頭,随後便将韓以笙拉到了一旁,告訴他,他有話跟他說。
确定蘇沫聽不到,何管家才說:“以笙,你這次是不是胡鬧過了頭?”
他淡淡沖他笑了笑反問:“何叔,爲什麽這麽說?”
“那個女人的背景已經全部都被調查出來了,老爺太太昨晚氣的連飯都沒吃,你把這樣的女人帶進來,不誠心來氣他們嗎?”
韓以笙知道,有些東西即使他再怎麽刻意隐瞞,隻要他父母想查自然會查到,所以他很早之前就已經做好了準備。總之今天不管如何,他都不可能向他爸媽妥協的。
他沒說太多,隻是告訴何管家,這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他知道怎麽應付。
何管家看了他一眼,談了口氣,告訴他,他現在就進客廳去通知一聲。
“好。”
然後,韓以笙朝蘇沫招了招手,她走了過去,韓以笙順勢攬過他的腰,帶着他朝前面走了去。
蘇沫并沒有推開他,她知道是在演戲,她也想過了,這個男人既然能給她一場盛大的婚禮,那麽就算是回報他,下面她也應該認真對待才是。
快要到門口時,江淑影便從裏面沖了出來。看到韓以笙攬着蘇沫時,她心裏很不是滋味,恨不得上去将這個女人撕扯碎片。
昨天她調查出所有的來龍去脈,像這種不檢點沒人要的女人,爲什麽韓以笙要跟她結婚?究竟是他瘋了,還是其中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目的呢?
打死她她都不信,韓以笙會看中這樣的女人。
但此刻她還是忍着怒氣笑了笑,喊韓以笙一聲“哥”。
韓以笙點了下頭,随後将目光轉向蘇沫,告訴江淑影這是她的大嫂。可江淑影咬緊牙關,卻怎麽也沒叫出“嫂子”兩個字。
在她心裏,像這種不檢點被人抛棄的爛貨,哪怕是多看一眼她都覺得眼髒。
她巧妙的以家裏都等急爲由,拉着韓以笙便朝裏面走去。但韓以笙攬在蘇沫腰間的手,卻從爲放開過。
裏面,大家都很有序的坐在屬于自己的位置上,卻有一樣的表情那就是憤怒。韓家在這座城市怎麽說也是有頭有臉的大家,韓以笙娶這樣的女人,無疑是在打他們的臉。
多虧這件事并沒有宣揚出去,不然韓家這麽多清譽可就要毀在韓以笙的手裏了。
江淑影這一刻表情突然變了,嘴角泛着一抹得意的笑,他知道韓家二老是不可能讓這個女人成爲他們兒媳的。她要看看過會這個女人,是怎麽慘不忍睹的被趕出韓家的。
韓以笙看着坐在的各位一一叫了一遍,蘇沫也跟着叫了起來,見他們沒有一絲好臉色,韓以笙立刻勾唇笑了笑說:“爸媽,大嫂,我的新婚妻子蘇沫這麽禮貌的叫你們,你們這樣是不是很不合規矩?”
蘇沫怎麽也沒想到,韓家人會用鄙視甚至帶着厭惡的目光看着她。她的心髒七上八下的,砰砰跳個不停,完全不知道他們這究竟是什麽意思。
許久後,韓老爺子率先開了口:“以笙,你可真是我的好兒子,在沒經過我們二老同意,你竟然私自舉辦婚禮,呵呵,我很不明白你今天來這是幹什麽,這個家你有當回事過?”
“爸,我知道這件事是我不對,我們這次來,除了讓你們見見我的妻子外,另外就是專門來賠罪的。”
随後他吩咐何管家去拿酒,他要以酒謝罪。
可韓老爺子立刻阻止了何管家,冷哼道:“快别這麽說,我們怎麽能承受得起您韓總的賠罪?以笙,你既然來了,那我們就要把說清楚。今天在坐的都是家裏人,如果你真的還把這個家當回事,就讓這個女人趕快離開。韓家是絕不可能讓這樣的女人進門的,否則你就跟她一起出去。”
“爸,你了解的事情未必就一定是真的,有些東西千萬不能隻是看表明。你應該相信我的眼光,絕不會選錯人的。”
“你眼光?你什麽眼光?我看你就是一個糊塗人。在一個地方跌倒了一次還不算,非要再摔一次?以笙,我可以什麽都縱容你,但唯獨這件事不行,我的話已經很明确,如果你執意如此,哪來就給我滾回哪去。”
蘇沫見韓老爺子态度這麽決絕,忍不住看了韓以笙一眼。她不希望他們父子因爲這個鬧掰,何況根本就不值得。
韓以笙抿唇直視着自己的父親,用眼神告訴他,他是不會就輕易這麽屈服的。哪怕是離開這個家。
倆父子都不肯退讓一步,讓在場的氣氛一下子降到了冰點。江淑影見韓以笙這副冷傲執着,忍不住皺了一下眉頭,韓以笙這是怎麽了,如此爲這樣一個不檢點的女人,究竟是爲了什麽,還是故意讓她徹底死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