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河水瞬間吞沒了我的身體,如果我還有直覺的話,我一定會被凍的打擺子,可是,現在的我已經昏‘迷’,毫無所覺,感覺到的隻是水漫過頭頂後,窒息的快感,河水瞬間将我向下遊沖刷,我從水裏望向橋上越來越遠的幾個人,那感覺是熟悉,陌生,還有——仇恨!
等到視野裏沒有了石橋,我閉上了眼睛,身體漸浮漸沉,不多時,一雙小手緊緊的拽住了我,秦雲像美人魚一樣的’而來抓住了我,阿布也凫水到我的身邊,咬住了我的衣衫,一人一狗合力,将我托在了水面上,奮力的将我向岸邊拖去。[燃^文^書庫][]-..-。。
我被拖到一塊河邊的草地上,昏‘迷’不醒,很遺憾我沒有享受到秦大美人人工呼吸的待遇,秦雲對溺水很有一套,直接将我翻轉過來,頂住腹部控水,一會兒的功夫,我噗的一下,将肺裏的水統統噴了出來,嗆水的滋味極其難受,頓時讓我涕淚橫流,控完水後,我軟軟的翻過身來,睜開眼看了看秦雲,阿布,想要坐起,可是身上根本不聽使喚,完全動彈不得,我楞了一會,神經質般的嘻嘻的笑了起來。
我笑的前仰後合,持續不斷,聲音像老鸹嘶叫一般難聽,哽咽的笑聲嗆出了淚水,聽起來像地底的幽魂在嗚咽,阿布輕輕‘舔’了‘舔’我臉頰的淚水,秦雲擔心的看着我,我攤在地上望着天空眼神毫無焦距,邊笑邊說道:“哈哈,還什麽華夏,哈哈哈,還什麽救世,哈哈哈哈,真他媽好笑,什麽複興三代,什麽華夏中興!”我樂不可支的說到:“秦姐,你知不知道,喪屍爆發的時候,有這麽一個傻‘逼’,自己他媽朝不保夕,還整天想着挽救國家危亡,一天到晚嚷嚷着,這是欠他們的債!哈哈,笑死我了!這家夥掌控了整個北鬥系統,搞到了無人機編隊的指揮密碼,摧毀了w市的東區,炸掉了整個w市的屍群,軟硬兼施的‘蒙’騙了一群跟他一樣的傻‘逼’在w市建立了安全區,他制定了法律,建立政fu,組織軍隊,他收容保護了數千人,他嘔心瀝血,他鞠躬盡瘁,讓這些人能在末世吃飽穿暖,讓這些人在末世也不再受到喪屍的威脅!他這輩子都在夢想着華夏崛起,他甚至研制出了能夠抵抗喪屍病毒感染的解‘藥’!然後,他死了。。。”我嬉笑着說道:“毫無價值的死了!就在他帶兵抵抗喪屍和叛徒的合力入侵之後,随随便便的被一個我們信任的叛徒打死了!哈哈,你說好不好笑?”
秦雲輕輕的安撫我說道:“小慶,你傷的很重,别太‘激’動。。。”
“我沒事,秦姐。。。”我搖頭繼續大笑着說道:“我還沒說到點子上,這整件事的笑點就在這裏,這個傻鳥死了之後,他保護的這些人,他死也要拯救的這些人,爲了自己的安全,竟然要和害死他的始作俑者,罪魁禍首合作,就因爲他能抵禦喪屍,就因爲他能保護他們的家人不被喪屍吞噬?笑死我了!哈哈,哈哈哈!秦姐,你說這人傻不傻?你說他是不是天字第一号大傻‘逼’?哈哈,哈哈哈哈哈。。。”
秦雲看着我搖頭說道:“小慶,他不傻。。。”
我的笑聲嘎然而止,愕然說道:“你說什麽?”
“小慶,他不傻的。。。”秦雲柔聲說道:“總有這麽一種人,睿智而純粹,他總能想别人所想,能體會别人的辛酸、痛苦、無奈、他會悲憫蒼生、他會憐惜大衆,他會毫無保留的将他的一切奉獻出去,血‘肉’和靈魂,隻爲撫平一絲人類的苦難,他不求回報,不畏險阻,他的心隻爲别人而跳動,也隻爲别人而停歇,能做到這一切的人,我們會稱呼他爲:聖賢!小慶,你說的那個人,他,就是聖賢!”
“聖賢?。。。”我呆立半響,淚流滿面,陽光灑在秦雲的莊重的身影上,顯得聖潔而肅穆,好似劉祥附體,我突然嚎啕大哭起來,我聲嘶力竭的哭道:“聖賢呐!!!”。。。
秦雲找來一塊木闆,用我的長劍削平,又用匕首割斷一節老藤系在木闆上,把我小心翼翼的放上木闆,将老藤套在阿布身上,就這樣,阿布拖着我,像拉滑闆一樣向前走去。
我們上岸的地方是一片草地,旁邊是一座小山包,我失血過多,又在水裏泡了一會功夫,渾身*的,這會兒似乎有點發燒,我‘迷’‘迷’糊糊的問道“我們去哪?”
“小山上有個建築,我們去那看看。”秦雲拎着我的長劍一邊走,一邊警戒,我覺得她肯定很冷,濕透的風衣不停的滴着水,她也在瑟瑟發抖,不過秦雲别無選擇隻能強撐,因爲她再無依靠。
小山不高,但依舊很陡,我幾次從木闆上滑了下來,最後秦雲用樹藤将我綁在了木闆上,我的臉越來越紅,發燒的症狀非常明顯,已經開始說胡話起來:“秦姐?”
“什麽?”秦雲問道。
“你要小心。。。”
“小心什麽?”
“他們會吃人。。。”
“喪屍?”
“不是。。。”我閉着眼睛搖搖頭。
“那是什麽?”秦雲問道。
“老百姓。。。”我輕輕的說到:“還有。。。理想。。。”
終于,秦雲帶着阿布和我到了山頂上的屋子旁,這時天已經很黑了,這裏是一個氣象觀測站,兩畝地大小的草地上,一個高高的風向傳感器,還有六個散布在草地上的采集箱,都被用鐵栅欄圍攏了起來,栅欄的旁邊是一座兩層的小樓,小樓的窗戶統統都被木闆封死,看樣子是有人在這裏呆過,可是秦雲敲了好幾下‘門’都美人理會,反而在秦雲的敲擊下直接打開了,秦雲進去轉了一圈,樓内到處堆積着各種各樣的物資,龐雜的簡直讓人不可思議,不過大多數都被用盡了,知道秦雲看到牆角放着的一捆腌‘肉’才恍然大悟,這是三兒做的腌‘肉’,上供給了橋上的那幫人,現在出現在這裏,這裏自然就是那幫人的大本營了。
秦雲無暇多想,将我拖進屋内,我還在喃喃的說着胡話,嘴裏不停的嘟囔着:美丫頭,劉祥,豚豚什麽的,秦雲找來了幾塊木闆,用劍劈碎,生起了火,又把我的衣服脫了下來,晾在火旁烘着,找來被褥将我裹嚴,看着我昏‘迷’不醒,想了想,将自己的濕衣服脫下,一并放在火旁烘烤,屋裏有了火堆,很快熱了起來,秦雲在那堆物資裏翻找着,很幸運,找到了幾片阿司匹林,用水給我灌了下去,又用糖和鹽各自調了一碗水喂我喝了,可我依舊沒醒,不過臉‘色’卻好了很多,秦雲放下心來,找來被褥在火堆旁打了地鋪,依偎在早已趴在火堆邊打盹的阿布,沉沉睡去。。。
第二天秦雲被阿布‘舔’醒,阿布着急出去解決它身體内部的矛盾問題,可是小樓的大‘門’卻被秦雲鎖死,秦雲醒來看了看我,依舊沒醒,地上的火堆早已熄滅,幸好火堆熄滅的早,不然大白天升騰起的煙霧肯定會引起不少人的注意,秦雲穿起已然烘幹的衣物,打開大‘門’,阿布利劍一樣的竄出,看樣子憋的不輕。
小樓内物資不少,可食物緊缺,可以想象那夥人對奔馳車裏的物資有多眼紅,秦雲迫于無奈又生起火,開始燒烤那僅有的臘‘肉’,等到臘‘肉’燒好她卻傻了眼,因爲我吃不了,秦雲隻得翻出鍋來,煮起‘肉’湯。
‘肉’香飄散,嗅覺靈敏的阿布解決完生理問題後歡快的沖回屋内對着秦雲猛搖尾巴,臘‘肉’并不多,喂完我‘肉’湯後,秦雲隻吃了幾口,剩下的全給了阿布,再次搜索了屋子後,依然一無所獲。
走出樓外,秦雲隻覺得自己茫然無依,屋裏面隻有一個昏‘迷’的人和一條狗,沒有食物,一切都得靠她這個‘女’人,可她覺得自己雖然有些害怕,卻并不驚恐,她覺得自己能做到這一切,她的内心告訴她,自己變了,甚至變的有些自己認不得自己,以前的她肯定不會做到現在自己能做到的一切,橋上救人,尋找安全屋,照顧傷員,以前的自己肯定做不到,這一切的變化都從屋裏的那個人‘逼’迫自己殺死那幾個喪屍開始。
秦雲拔出匕首,看了看刀刃倒映着的自己,還是那麽的柔弱,美麗,到時目光中卻多了一絲堅毅,”現在是先要用它找到吃的!“秦雲暗暗的告訴自己,擡頭朝遠方望去,忽然一幕場景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山下不遠處正是她們跳下的那座石橋,石橋上的的磚牆早已不複存在,而石橋上面滿滿的全是緩緩行走着的喪屍!
秦雲大駭之下就想回頭,這時候背後猛的傳出一聲槍栓拉動的聲音,冰冷的槍口随即頂在她的腦後,一個聲音低沉的男子在她身後冷酷的說到:“說!何慶在哪裏?”--95473+dsuaahhh+2733869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