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黑,305國道上一輛黑色奔馳在緩慢的行使,阿布靜靜的趴在副駕駛的座位上一動不動,似睡非睡,我打開收音機,調頻到w市廣播,聽到陸漫漫在一闆一眼的說道:“末日救世軍已收複w市絕大部分區域,經過一個月的努力,w市的人口也增加到了七千多人,每天仍有源源不斷的幸存者加入這座城市,在此,内閣和軍委向所有對w市做出貢獻的人們表示感謝,是你們拯救了這座城市,下面報告城市的生活情況:“北區的養殖基地和種植農場已經開始運轉,如有這方面經驗的市民請申請調動,同樣,南區的機械加工廠也已投入生産,有武器制造知識的朋友也可以在這裏發揮所長,另,軍委招收具有高等醫學,生物學等知識的幸存者加入新建立的生物研究室,待遇等同救世軍。[燃^文^書庫][]女鳳全文字無廣告今天的新聞播送完了,下面請欣賞。。。”
廣播一句話也沒提到我,我微微點頭一笑,還行,這幫家夥沒慌的昏頭,各項工作也算安排的井井有條,我放下心來,聽着廣播裏的歌聲:“爲你彈奏肖邦的夜曲,紀念我死去的愛情,讓我爲你隐姓埋名在月光下彈琴,對你心跳的回憶,還是如此。。。”
國道兩旁人煙稀少,這也是我選擇走國道的原因,未開通高速以來,國道是長途汽車的主要通道,可開了高速公路以後,國道就日漸荒廢了,幾乎被人們遺忘,因爲距離的關系,人們甯願走省道,省道連接各個城市的主要通道。距離近不說,路況還優于國道,種種原因讓國道成爲消失在w市人們記憶中的道路,當然,常年跑運輸的貨運師傅除外。
夜色漆黑,我停了車,雖然一路行來幾乎看不到什麽喪屍,但我也不想爲了趕這麽一點路冒這種風險,打開車門,我在路邊痛快的釋放了一次膀胱累積的液體,冰冷的山風吹過,讓我狠狠的打了個寒顫,不過我很開心,這表示我的身體又恢複了人類的技能,開始對冷熱這種外在刺激有更敏感的表示了,阿布從車裏鑽出來放風,沖到空曠的馬路上,繞着自己的尾巴,歡樂的轉圈,我呼吸着冰涼的空氣,看着遠處夜色下連綿起伏和影影約約的群山,仿佛我又回到了從前,我怎麽也無法将這情景和末世連接在一起,看着嬉鬧的阿布,我覺得自己隻是在進行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
一夜無事,清晨我從噩夢中驚醒,夢裏我似乎困在一個腐朽的小屋内,當我費勁心力的砸破門牆準備出去的時候,劉祥和囤囤一起出現在門外,随即我就躲進屋内,蹲在地上哭泣,我不敢見他們,心力隻有深深的愧疚和悔恨,打開後備箱,翻出一瓶午餐肉罐頭,我塞了幾塊壓縮餅幹到嘴裏,勉強吃了幾口午餐肉,感覺不是味道,果然我也沒有了那種對肉類的執着,将所有的午餐肉倒出,統統喂了阿布。
打理完畢,我們繼續啓程,車速依然保持在四十碼,這裏人煙罕至,喪屍極少,偶爾路遇1兩隻我也懶得下車去解決,這麽幾隻成不了什麽氣候,阿布倒是對這些稀客很敢興趣,每每都叫個不停,隻是我不停車,阿布隻好對那些它喜愛的玩具表示遺憾!
連續開了兩個小時,終于在路面上看到了第一個我感興趣的物體,一輛翻到在路邊的重型貨車,剛下了車,阿布就向一陣風一樣沖下了馬路,向草叢裏鑽去,一眨眼就沒影了,我連喊兩聲沒有回應,有些傻眼的搖搖頭檢查其貨車來,貨車似乎沒什麽大礙,不過地上到處是摔碎的散落零件,我随手撿起一個大塊的一看,是車上的後視鏡,鏡子還是完好的,我對着鏡子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發型,似乎從喪屍爆發之後我就沒理過頭,頭發厚的像像千層餅,翻開一看白頭發又多了不少,配上茅草一般的胡子我好像成了八十年代練氣功的神棍老頭,這幅尊容讓我不忍直視,拿着後視鏡朝車廂門梆梆敲了幾下,随後耳朵貼上去傾聽了一會,一點動靜沒有,确定裏面沒東西,雙手抓住把手用力一扭,車廂門嘎然而開!
“操!逮到寶了!”我看着車輛裏滿滿的青島啤酒哈哈大笑,有水的地方就有人,有人的地方就有喪屍,啤酒算是末世至寶,能夠長期保存的水資源,被稱爲液體面包并非無因,裏面的麥芽成分也能将人肚子哄飽。
我哼着小曲搬了六箱啤酒到後備箱,這樣一來饒是奔馳的後備箱寬大無比,也給塞的滿滿當當,我繞到駕駛室從前面的車窗朝裏面看去,沒人,玻璃已經碎成了網,密密麻麻的碎裂的痕迹像蛛網一樣讓人看不清楚裏面的情況,我掄起後視鏡啪啪啪敲擊在車筐上,毫無反應,放下心來,我一腳跺在碎裂的車窗上,想把車窗整個跺下來,沒成功,不過确實松了不少,我擡腳最準來第二次的時候,“嗷嗚!!!”一隻幹瘦的喪屍像一根火柴棒一樣毫無征兆的從方向盤下面豎起,布滿眼眶的黑色瞳仁直勾勾的看着我,雖然我知道這貨沒有視力,但我仍然差點被它這姿勢吓尿,這隻喪屍應該自屍變伊始就一直困在車裏,因爲沒有養分的補充而一直處于休眠狀态,被我的敲擊聲驚醒了過來,水分耗幹之後這隻喪屍顯得十分幹瘦,雙手像裝着利爪的枯樹枝,“an~”喪屍一聲怪叫,枯瘦的雙手閃電一般破窗而出,原本粘連在一起的碎窗戶被掏出兩個大洞,喪屍準确的抓住我的衣領,我猝不及防,被這股距離狠狠的拽到車窗上,臉與窗戶緊緊的貼在一起,臉上的皮膚瞬間被碎玻璃劃出條條血痕!
“anr!~~~"我應該是這隻喪屍的第一個獵物,極度的饑渴讓它爆發出它不應有的敏捷之後貪婪的隔着碎玻璃就向我撕咬,森森的尖牙從碎裂的玻璃上劃過,帶給我的肌膚一種戰栗的觸感,我奮力的擡起頭,雙手抓住喪屍枯樹一樣的手腕奮力掙紮!
z病毒的二次強化極大的增強了我的身體素質,這種增強并沒有随着病毒被清除而消失,但是病毒的另一項強悍的能力則永遠離我而去,那就是用之不竭的耐力,憑着這種力量疼痛,疲倦之類的感覺對我的影響微乎其微,力量在我的體内湧現幾乎永遠也用不完,我可以像永動機一樣不眠不休的工作幾個晝夜,隻需要有食物的補充,而現在我就和一個普通人一樣,與喪屍的僵持過程中我感覺我體内的力量越來越小,這讓我心中大急!
喪屍的力氣極大,第一道人肉對它的誘惑是無限的,缺水造成的皮膚幹裂是的它每次動作都讓它的肌膚從肌肉上卷曲,炸裂,随即像蛇皮一樣掉落到地上,一會兒功夫呈現在我面前的就是一個暗紅色肌肉包裹的骷髅頭,深陷的眼窩和裸露大眼說不出的恐怖!終于我堅持不住,再次被喪屍狠狠的拽到車窗上,臉上又多了幾道血痕,而此時的車窗也終于承受不住這龐大的撞擊力,從框架上呗硬扯了下來,像一張大網将喪屍整個蓋住!
這下,我被連人帶窗脫到駕駛室裏,等于與這隻饑渴的喪屍零距離接觸,我真的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