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嗚。[燃^文^書庫][]。。”城門在蜂擁而來的屍群撞擊下顯得搖搖欲墜!“快!快!再來幾個人堵門!用鋼條撐住!城牆上的!不要開槍!别刺激他們!用長矛捅他們腦袋!注意别被他們抓下去!金三寶!你那裏東西收集的怎麽樣了!快點!”許續約焦急的朝對講機裏發布命令。
劉祥雙手插在白大褂裏,老神在在的注視着火光下瘋狂忙碌的人群,嘴角上竟然有一抹淡淡的微笑,火光倒映下他飄逸的長發和消瘦的身影顯得帥氣極了!莫小山匆匆從後方趕來望着他這份樣子忍不住苦笑出聲,走到他身邊小聲說道:“祥哥?”
“啊?小山?後面情況還好嗎?”劉祥似乎被小山略微驚吓了一下,随即開口問道。
“老樣子!不肯要求對話,也不發動進攻!隻是要我們投降!”小山停頓了一下,試探的問道:“他們說是副總指揮派來的,會不會真的是。。。?”
“不可能!”劉祥搖搖一口否定,說道:“你覺得一個能夠孤身返回被喪屍重重圍困的城市,隻是爲了救一個小女孩的人會幹這種事?再說,何慶的性格和這種布局完全不搭調,他要是想控制w市直接發布命令就好,你覺得除了你,誰會違抗他?他是壓根就不想接手這爛攤子!”
小山想了想也是微微一笑,說道:“想想也是不會,他懶的連幾個案子都推給我和陳志,自從占領w市後他對軍隊也是完全放權,真讓他管理w市恐怕他自己就要落荒而逃了!”
“你錯了!何慶是有能力的!”劉祥唏噓的說道:“他是個善于創造奇迹的人,因爲他永遠理性,不被感情所左右!他善于用最小的代價創造最大的價值,正是他的這種性格讓你們在任務中一次次的存活!不過。。。也正是他這種性格讓他在事後遭受的心理創傷比正常人更加劇烈!”
“這種人一般不都比較冷血嗎?爲什麽還會有心理創傷?”小山問道,這與他所理解的不相符。
“你覺得何慶冷血嗎?”劉祥反問道。
小山搖搖頭說道:“雖然他有時候比較不通情理,但是看得出他對我們幾個的生命看的比誰都重!”
“他不是不通情理!”劉祥搖搖頭,一伸手,神不知鬼不覺的從小山身上把他的香煙摸出來,點着以後又扔給他,吸了一口說道:“他是太通情理了,正以爲他通情理,所以他才害怕,甚至恐懼這種東西,嗯,你知道外王内聖嗎?”
“是故内聖外王之道,暗而不明,郁而不發,天下之人,各爲其所欲焉,以自爲方”小山點頭說道:“内聖是指個人的道德修養,外王是指每一個人都遵守的普世價值觀和法律制度,片面的說,儒家側重于内聖,法家側重于外王!”
“不錯!内聖外王是我們幾千年來追求的終極目标,幾乎所有的華夏王朝都是如此做的,内用儒而外用法,可效果差強人意,因爲中國的法家從開始就走上了一條邪路!”
“邪路?”
“對!法家之法非公器也,統統都是私人之法罷了,秦法嚴苛,号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得一時之利,可秦法是軍國之法,源頭是爲軍隊服務的!壓迫的民不聊生,從源頭就錯了,漢法是曆代法律基礎,從而也定下了曆代法律的漏洞,就是人治之法!老百姓罪責與否,全看法官廉明與否,法律條文隻在需要的時候才被引用,可以任意曲解,法官可以任意判罰而不管有沒有相對應的條例,而且同一事件被判成兩種完全不同的結果屢見不鮮!官民對立,由此而來,從這方面來看,末世前的法律也是這個調調。”
“這和何慶不通情理有什麽關系?”小山疑惑的問道。
“你覺得怎麽改變人治之法?”劉祥微微一笑,問道。
“法律不在寬嚴,而在于不漏,犯罪必被受罰,人人知道做了壞事逃不掉,自然不會犯法了!”小山也算有研究。
“這是一個方面。”劉祥點點頭:“你和陳志這段時間做的不錯,剛開始城市裏那種到處殺人放火奸淫搶掠的狀況硬生生的被你們扭轉過來了!從這方面來說,w市能有現在的狀況,你倆居功至偉!”
“呵呵,您有話就直接說,幾個隊裏,屬我的隊最閑,陳志人手不夠,我就幫幫他。”小山不好意思的笑道。城市剛建立的時候,幸存者的眼裏隻有弱肉強食,強奸婦女,欺淩弱小,搶劫殺人,甚至襲擊倉庫和防衛隊也是常有的事,陳志一怒之下找到小山,兩支隊伍每天将控制區從裏到外來回掃蕩,一遇反抗直接槍斃,陳志甚至拿着狙擊槍親自上陣,在圍觀人群的衆目睽睽之下,連續将一批藏在大樓内負隅頑抗的殺人犯全數擊斃,也是此戰讓陳志狙王之名大名遠播,廣場訓練營外都挂滿了屍首,不少人看到這個整天坐在輪椅上的瘸子都能被吓尿。治安狀況登時好轉!
“嗯,我要說的是想改變法由人治隻能改變思路,由以前的自内聖而外王的做法對換過來,自外王而内聖!”劉祥繼續說道:“由人的道德自律來控制甚至制定法律極易發生偏差,而且會産生無數的疏漏,何慶想的是讓法律由情理出發,讓法律自己就道德的底線,賦予法律絕對的崇高,這樣人們就會視法律爲理所當然,由此再升華自身的道德修養,自外王而内聖就是這個意思,而要做到它的第一步就是。。。”
“抛棄原有的情理!”小山有些明白了:“擡高情理就會削弱法律的道德基礎,何慶不通情理是因爲他不想讓情理影響到法律,他希望依據情理來制定法律!”
“不錯,比如譚氏一家,何慶隻需要一句話,譚家就能毫發無傷的進入w市并得到優厚的待遇,沒有阻力,也不會有任何人會說什麽!而何慶也想這樣做!可是他沒有,而是依照條例驅逐了一個人,随後就制定條例,讓對w市做過貢獻的人能得到更好的待遇,合情也合理!”劉祥看了看小山微笑的說道:“你理解的很快!怪不得何慶向我推薦你!”
“推薦我?推薦我什麽?”小山摸不着頭腦。
“推薦你在他走後接他的班,掌管w市所有法律條例的修訂與判罰!”劉祥輕飄飄的說道。
小山聞言苦笑道:“他可真是推給我了個好差事!照他的意思弄的話,這玩意會繁瑣無比!”
“何慶和我談的時候,第一句就是,不害怕繁瑣,但求完善!又說,任何一個偉大的國家都必須要有一部天才制定的法律!”劉祥拍拍小山的肩膀,勉勵的說道:“何慶認爲你是這樣一個天才!我,也認爲你是!”
“不說這個了。”小山臉頰微紅,指着搖搖欲墜的城牆說道:“你覺得還能撐多久?”
“聽天由命吧!”劉祥不負責任的說道:“能多撐一刻是一刻!”
“嘿嘿,估計也撐不了一刻了,你說城裏現在是什麽情況?無線電被屏蔽了,聯系不到大樓,後面封鎖線城牆上少說也有近200人,這麽大一隻部隊到底哪冒出來的?”小山問道。
“城牆上的部隊麽,應該不是我們的人。”劉祥想了想然後說道。
“不是咱們的人?怎麽判斷的?不是咱們的人哪又從哪來的?”小山奇怪的問道。
“我記得w市所有的官員,包括許續約的副手金三寶,你的副官劉坤,還有你們幾個手下所有的小隊長,隊副,後面城牆上的軍官,我不認識!”劉祥幹脆的說道:“哪裏來的,大概是南邊吧,東邊和北邊他們進不來,不過這些就不是我們該操心的了!留給何慶去琢磨吧!”
“祥哥,你不擔心何。。。1号!也會陷落麽?”小山吞吞吐吐的說道。
“不擔心!隻要他想,就不會,我擔心的是他的心理!”劉祥輕輕的說道:“他的ptsd還沒好,而他本身又是個偏激的人,一個不小心,今晚又是個遍地流血之夜!”
“你怕他發病被人殺死?”小山問道?
“不!”劉祥仰頭望天:“我怕他發病殺人!”
“總指揮!”許續約匆匆跑了過來,說道:“快撐不住了!城牆快塌了!”
城門是由一整塊大鐵闆做的,自然不會被撞壞,可城牆是用磚頭砌成的,持續的撞擊已經讓磚石松動,城牆上的人已經站不穩了!
“總指揮!隊長!”金三寶提着槍焦急的跑過來,敬個禮說道:“城牆已經守不住了噻!咱們咋子辦?要開槍?”
“不能開槍,槍聲會讓屍群發狂!”劉祥斬釘截鐵的說道,問向金三寶:“坑挖好了嗎?東西收集的怎麽樣?”
“坑早就挖好咯,可是這坑太淺淺了嘛?困不住喪屍撒!總指揮,你讓兄弟們收集這些木炭,木頭做啥子嘛?”金三寶的川味普通話聽的小山直皺眉頭。
“一會子你就曉得咯,你讓兄弟們把東西都鋪到坑裏噻,記得咯,要鋪勻了噻!”劉祥笑眯眯的跟三寶說道。
“副總指揮,你不要學我噻,我普通話說的不好,一定改正噻!”金三寶瞬間張紅了臉,敬了個禮,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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