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祥在車下放手大殺,霎時屍頭亂滾,車下的喪屍轉瞬間被屠殺一空,劉祥殺的興起,雙手撸起袖子露出結實的手臂,眼看突圍進來的喪屍漸漸變少,竟然雙手握劍,拔足飛奔,兩隻還沒回過神來的喪屍被他突到近前,雙手一揮,劍光再起一聲斷喝:“殺!”竟然兩隻一起被他攔腰劈成兩截,随即左砍右劈,劍劍分屍,簡直是視群屍如無物,手下全然沒有一屍能敵,一會兒隻剩最後一隻喪屍,孤零零走近,劉祥看也不看,右劍伸出随手一攪,那隻可憐的喪屍竟然被割成四五塊,七零八落的掉在地上,眼看劉祥如此神勇竟然車前道路直接被他單人一劍清空,我心中哀歎,這輩子想揍這孫子是沒指望了,隻得抖擻精神全力對付遠方屍群,正突突着,突然後頭艙門被掀開,一扭頭,竟然是一隻耳晃晃悠悠的爬了上來。
“醒了就在下面老實呆着,爬上來幹嘛?你不是腦震蕩嗎?”我回頭急匆匆罵了一句回頭又趕緊扣動扳機。
“沒啥子事,我也不暈來!”一隻耳擺了擺手,佝偻着腰探過來,話語裏帶着一股子四川味,拾起一邊的XM8開始突突,一邊突突一邊嘴裏還慢條斯理的和我打屁:“再子說來,我要是不上來幫忙,你們要是死喽,我和下面的女娃娃不是也活不了了喽嘛?”
川味普通話聽在我耳裏有一種濃濃的喜感,這一隻耳看起來也是一不着調的人物,和猛子,傑克一個尿性,而且還尤有過之,起碼那兩個貨平時不着調,打起來可認真,尤其是猛子,基本戰鬥期間,智商起碼突升200%,這貨可連戰鬥都這麽玩,我心裏就是懸乎。
一邊打一邊喵着這家夥,還行,看來是不暈了,不過似乎還是有些後遺症,準頭太差,看我不理他似乎還有點難爲情,說道:“我叫金三寶,兄弟們都叫我金侃侃,這位同志,咋個稱呼嘛?”
我向來是個慣于會分心的人,眼前的情況必須要我全神貫注,可是這玩意幾句話一帶,頓時把我的心神帶偏,立時讓我心頭火起,匆匆掃完一匣子子彈,一邊換彈匣,一邊指着他大罵:“稱呼你妹!重機槍這麽大槍聲你還能和人打屁,擱哪學的?沒看到咱們都快死球了麽?趕緊把你那玩意扔喽!用這個!”
一隻耳金三寶被我罵的有點發蒙,慌忙搬起我指給他的另一挺重機槍,重機槍不太需要準頭,瞄着屍群突突就行了,這下,這家夥打的比剛剛好多了,問題是這貨雖然打的好了,可嘴依舊不停,而且這會兒離我近了,嘴裏的話語撲耳而來:“不得死!不得死!這位大哥,我們還有的打,有了機會就不得放棄,你說對不對嘛?亦且死也算不得什麽大事,嶽爺爺曾經說過:人生自古誰無死,留取丹青照汗青嘛,咱們好歹也是爲了人類的存亡而死,死得其所塞!”
我的心底在哭泣,這貨不但把丹心改成了丹青,而且把千古文臣文天祥換成了民族英雄嶽飛,偏還說的都是大道理,我實在埋怨自己這被病毒強化的過好的聽力,一般人在這環境下,鬼都聽不見他說啥!
兩挺重機槍在兩個人的操縱下發揮了恐怖的攻擊力,這條大街是标準的八車道,很寬,但是對于重機槍來說完全不是問題,這麽窄的射界,兩挺重機槍的彈雨極其密集,遠處剛剛聚集的屍群就立即被我們打散,剩下的就算突圍到車下也幹不成什麽事,劉祥一看沒什麽可做了,手一招,抓住車頂,一個倒挂金鈎翻了上來。
看到劉祥我簡直熱淚盈眶,第一次感覺到劉祥也有優點,起碼和他說話不讓人覺得煩!劉祥上演大劈活屍的戲碼這麽長時間,竟然臉上看不出什麽疲累的神色,随手将劍向我一扔,我吓的一縮脖子,長劍直直插入我背後的劍鞘,“艹!這時候愛特麽裝帥!”我心下大怒!劉祥看到一隻耳,略微驚奇了一下,随即微笑着點點頭,拾起XM8開始繼續點殺車前零星的喪屍。
經過我們三人的努力,車速明顯加快,槍零彈雨一刻不停,就這麽直直的一路突進,約莫就這麽過了近40分鍾終于來到研究所的近前。
“艹!這麽多喪屍在這!”研究所附近圍了一大群喪屍,原本我們以爲喪屍到了這裏就會繼續往坑底爬行,誰知道外圍的殘桓斷壁擋住了大群的喪屍,隻有小部分喪屍随着我們推車進去的缺口掉入坑低。眼前大批的喪屍看的我直打怵,粗略算下竟然有大約5000之衆!更要命的是裝甲車警笛的聲音要比警車警笛的聲音大的多,圍在研究所周圍不得其門而入的喪屍們齊刷刷的注意到了我們,有了新的目标,屍群們開心的朝着我們蜂擁而來!
一大波喪屍襲來,這下連金三寶也停止了喋喋不休,面色凝重!“怎麽辦?”我轉頭問劉祥,看看手表時間所剩無幾!我們費盡全力突進到街道的另一邊,卻再也走不下去了,劉祥指了指最後的一個液化氣瓶,我會議的點了點頭,拎起來一把扔想那面搖搖欲墜的爛牆。“轟!”液化氣罐在靠近牆面的時候被淩空擊爆!原本就不堪重負的牆面終于整個崩塌。
一回頭,我們來的那條街面上的大規模屍群終于和研究所屍群合流,R1立即關掉了警笛,可是,我望了望四周密密麻麻裏三層外三層的屍群已經把我們死死的包圍住了,旁邊不遠就是去市中心與劉梅他們會合的路,可是咫尺天涯,我們三人手上的機槍一刻不停的掃射,三個人背靠背,槍聲響成一片,可喪屍實在太多,掃倒一批立刻又圍上來一批,殺不勝殺!
終于,重機槍彈被我們打完了,我們拎出XM8與八一杠,可是突擊步槍對這樣規模的屍潮來說隻能說聊勝于無,對于絕望的情況我已經經曆的太多了,這個時刻我竟然沒有太多的感覺,望着周圍喪屍們滿是青筋血瘤和爛肉的臉龐,我輕聲的對劉祥問道:“你說的我們不會被炸死,現在我隻求你能把囤囤送出去!”
“放心吧!你們不會死!”劉祥轉身下了車廂,一轉眼,車門竟然從裏面打開,劉祥就這麽抱着囤囤緩緩的走了出來!他倆距屍群極近,轉眼間就會被撕成碎片!!!
“囤囤!”我睚眦欲裂,剛要大喊,卻突然發現喪屍們潮水一般的向周圍退去,囤囤雙眼發出懾人的紅光盯着屍群,從劉祥身上下來,兩隻小腿顫抖着站住,我知道囤囤,她這個時候一定非常非常害怕,但是囤囤卻堅定的雙手撐開,護住劉祥和身後的裝甲車大聲說道:“怪物!囤囤不怕你們!囤囤要保護叔叔和大家!囤囤永遠不會讓你們像害死爸爸媽媽一樣害死大家的!囤囤長大了!囤囤要保護所有人!!!”囤囤保護着劉祥來到了車頭,R1啓動裝甲車跟随着囤囤一步步的突出了屍圍,囤囤每走一步,喪屍們就像躲避瘟疫一樣的向後退去,仿佛見到命中的克星,囤囤一步步壓制着喪屍的包圍圈,圍在我們與道路中間的屍群越來越薄,終于出現了空擋,劉祥抱起囤囤,和裝甲車一起沖了過去,我們終于沖出了屍圍。
我茫然的坐在車頂上,我現在終于明白了劉祥的那句話“他們能做到控制喪屍,我也不奇怪。”究其原因,如果劉祥想這樣,他其實也能做到。
我們在路口下了車,劉祥把囤囤交給了我,屍群們失去了我們很快又被警車吸引到了坑底,劉祥說道:“你們要盡快離開,不然龐大的屍群很快要波及到這裏!誤觸警報已經發出,研究所随時有可能爆炸,快走!你們還有時間!”
“你留在這要幹嘛?”我拉住劉祥問道。
“趕緊走沒時間解釋了!”劉祥揮揮手,掏出那個平闆電腦。
“的确沒時間解釋了!”我點點頭,突然掏出槍一槍打爆劉祥手上的平闆電腦!
我把囤囤抱上車,随即也鑽進車廂,劉祥手裏拿着半個平闆電腦好笑的搖了搖頭,扔掉碎片,随即也鑽進車廂,裝甲車呼嘯而走。
車上劉祥低聲說道:“何慶,你知不知道你幹了什麽?”
“不知道!”我緊緊抱住小丫頭,說道:“不過我知道不管你想要幹什麽都不值得你拿命去拼!”
“也許吧!”劉祥躺在座椅上輕聲說道:“基地電腦被執行誤觸警報後,還會有一種可能,因爲基地電源被損壞,電腦重啓後可能無法開機,不能開機的電腦就不能令炸彈爆炸,這個時候就隻有我手動輸入指令讓炸彈爆炸,可是連接基地電腦是有距離限制的,你打碎了我與基地電腦的連接器。我現在不知道基地電腦有沒有重啓成功,也不能手動設置炸彈爆炸。一切都隻能聽天由命了!”
“挺好。盡人事,聽天命!”我悠然的說道:“你已經做到了你盡力做到的事,剩下的都不是你該做的了!炸彈就算不炸,也OK,咱們都活着,比殺死1000W隻喪屍都強!”
“呵呵,你說的也有道理。。。”
“老子說的是非常有道理。。。”
“給隻煙。。。剛才還真讓我有點緊張。”
“不給。。。你偷的呢?”
“抽完了。。。”
“那位哥哥,給支煙抽塞。”
“滾球。。。倆死煙鬼!”。。。
市中心與東區連接的大橋上,劉梅帶着一班搜索隊成員在焦急的等待,終于,一輛裝甲車從橋上急速駛來,吱的一聲急刹車,停在她的身邊,車上的人一個個的下得車來,看着人們一個不少,劉梅喜極而泣的和他們擁抱在一起。忽然大地一陣劇烈的晃動,所有人都站立不穩。遠處一朵巨型的蘑菇雲緩緩騰起,巨大的沖擊波讓無數房屋支離破碎,如同席卷而來的巨型風暴,怒吼着扯爛一切敢于阻擋一切敢于阻擋它們的東西。“吱。。。”橫跨江面的大橋在衆人的眼中,坍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