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議定好之後,劉祥點點頭站了起來,随即大家開始各忙各的,劉梅一步步向我走過來,讓我很有壓力“你什麽意思?”梅丫頭逼近我問:“故意忽略我!”
“沒啥意思哈哈!”我打着哈哈:“真的忘了。”
“哼!”劉梅沒有多說話,一甩頭走了。我百無聊賴招呼韓猛:“猛子!走,我請你喝酒去!”
“好咧!俺來了!領導!”猛子雙眼頓時發出紅光,屁颠屁颠的跟在我後面,我從酒櫃裏抗出一箱啤酒,韓猛一看傻眼了,期期艾艾的說道:“領導,咱能不喝啤的嗎?俺看那裏面有五糧液,還有還有茅台,俺們部隊裏都喜歡喝那個,實在不行夢之藍也行啊!”韓猛流着哈喇子。“不喝滾蛋!”我沒好氣的說道,這貨就是一酒缸子,和他和白酒,我不找刺激呢麽!我拎着啤酒上了電梯!
“我喝,我喝!”韓猛忙不疊的跟我上了電梯:“領導咱去哪喝啊?”
“天台!”我按動電梯,說也奇怪!這電梯有個-1層,如果是我們按下去,那就直達地下研究所,如果是王明傅那夥人按,就送去地下停車場,聽小飛說什麽按鍵上有指紋提取器什麽的,我也沒心思琢磨,地下雖大,可喝酒的場所還真沒有,大廳裏那破桌子實在破壞喝酒的氣氛!想來想去,隻有上次和劉祥一起喝酒的天台了。
我們直上天台,看看表,現在已經快八點了,天色已然大亮,冬天的早上清冷,從天台望下,貌似屍群還沒完全散去,零星晃悠着幾隻喪屍,我們沒有學劉祥上次一樣席地而坐,鑽到天台上的雜物間裏,一張鏽的不成樣子的長鐵桌對放着兩張長椅,似乎是給清潔工休息時用的,我把啤酒放桌上,坐了上去,一人一瓶啤酒,韓猛簡直迫不及待,擰開蓋子,急吼吼的就把啤酒仰頭對嘴裏灌,我有些無語,從懷裏掏出一袋子牛肉幹,囤囤塞給我的,就拿它下酒了,悶聲不哼的喝了半天,韓猛已經三瓶酒下肚了,我半躺在長凳上,後背靠着牆,抿了口酒,捏着瓶口晃晃悠悠的說道:“猛子,咱們認識也算久了,還沒問你哪人呢?”
“遼甯!俺們那嘎達可冷,比這冷多了!”韓猛灌了這麽長時間酒,似乎正常了點,也許是怕我生氣,或者笑話他,也開始一口一口的抿,不過頻率明顯比我快的多。
“猛子,你爲啥要自願來這做實驗體呢?”這個問題我很好奇
“因爲俺奶奶,也因爲俺隊長!”韓猛灌了口酒,聲音低沉許多:“俺家裏隻有俺奶奶,是她把俺從小拉扯大,從上學再到參軍,喪屍爆發的時候,俺第一個就想回去救俺奶奶,可是還沒等俺出去,就有消息傳來,俺奶奶已經死了,沒被感染,也沒什麽病,就是老了,然後死了。。。”
“老人家有福!走的早啊!”我淡淡的說道。
“嘿嘿,領導!你也這麽想,俺其實也這麽想!”韓猛撚掉眼睛裏的兩滴眼淚,又灌了一口酒,然後說道:“俺奶奶這輩子吃了不少苦,窮溝溝裏的人家,把俺拉扯大,等俺參軍了,又留她孤零零一個人在村裏,雖說後來俺進了A隊,出任務有獎金,錢俺都彙給她,可她老人家年紀大了,牙都沒了,有錢也享不了啥福。俺一年也回不去一次,每次回去俺奶奶就念叨着,娃年紀大了,該說個媳婦了。。。”
我嗓子有些發酸,想起胡奶奶,想起老爸老媽和久不在人世的爺爺奶奶,趕緊灌了兩口酒。
“等消息傳來,俺們隊長就跟俺說,老人家有福啊!沒染上這怪病,變不成怪物,許是老天爺看不得老人家受苦一輩子,給了她個善終。”韓猛淚水沿着雙頰滾滾而下,可他木然不覺得說道:“可俺就後悔,後悔沒回去,沒見她最後一面,沒給她老人家披麻戴孝!沒給她老人家送終!領導,你說俺這是不是不孝啊?”
“孝不孝不在這上面,在心裏。”我沒什麽好說的,隻得安慰他:“老人家心裏肯定明白,也不希望你回去,要是你回去的路上感染了呢!老人家把你看的重,走的時候肯定不會怨你的!”
“嘿嘿!領導,你說的有道理!是這麽個理!來領導,咱們走一個”韓猛呵呵一笑,擦掉眼裏繼續灌酒,酒瓶和他的大手一對比,有點像個奶瓶。
“那和你們隊長有啥關系?”我拿起酒瓶和他碰了一下,繼續問道:“話說,你老是你們隊長,你們隊長,他人呢?也來這做實驗體了?”
“俺們隊長死了!我殺的!”韓猛滿不在乎的一句話吓了我一大跳!随即反應過來,試探的問道:“他感染了?”
“嗯!”韓猛點點頭:“喪屍爆發沒多久,俺們師十之八九都病倒了,不過像咱們A隊生病的就少了,那時候有命令下來。說要沒生病的人去做實驗,如果實驗成功了,有什麽要求都可以向國家提,都可以滿足,耗子他們幾個就撺掇我去,說成功了可以讓國家給我找個媳婦,俺那時候想,俺奶奶的心願就是要給俺說個媳婦,現在老人家去了,俺說什麽也要完成她這個心願。”
“然後你就報名了?”這個理由實在太奇葩,我好奇的問道。
“嗯哪!其實,俺看上了來登記的小護士。”韓猛臉有點紅,不好意思的說道:“俺當時就問她,你願意嫁給俺不?你願意嫁給俺,俺就登記!”
“噗!!!”我一口酒噴出來,喘息的問:“她答應了?”
“嗯呐!當時就答應了,還在我臉上親了一口,然後我就簽了字!”韓猛一口把酒喝完,擰開一瓶,看我沒酒了,又給我擰了一瓶。
我丢掉空瓶子,接過來喝了一口,冷冷的說道:“你上當了!”
“呵呵,俺們隊長也是這麽說的!”韓猛一口一口的往嘴裏灌着酒,神色有點悲哀:“回去以後,俺就發現俺們隊長也感冒了,按你們的說法就是被感染了,俺們隊長跟俺說,他查過那個護士的底細,她不是什麽護士,是個國安的特工,而且還結婚了。”
韓猛有點喝醉了,我實在想象不到這個酒桶喝個五瓶啤酒就能醉,可他确實是醉了,有一句沒一句的說道:“領導,俺跟你說,你忒像俺們家隊長了,長得都是一副文弱書生的樣子,可是心眼忒黑,俺一看到俺們隊長就打顫,你知道爲啥麽?進A隊之前,俺和俺們隊長是一個班的,他那時就老捉弄俺,進A隊之後,他就跟俺說,說他想當隊長,讓俺别和他争,俺當時就急了,你說爲啥呀,俺也想當隊長啊,可隊長說别人打不過他,俺就說了,那你也打不過俺呀,俺們隊長說他知道,可是俺當不來隊長,隊長對俺說啥來着,哦對,說俺有一流的戰鬥素養,可是俺是不入流的指揮意識。俺當時就生氣了,俺想揍他,可還沒出手人就暈了,俺們隊長忒孫子了,盡喜歡給人下藥,每回俺想收拾他,他就提前就把俺藥倒,後來俺看俺實在整不過他,就讓他當隊長了,隊長對俺說俺就适合當個特種兵,獎金高,福利好,讓俺安安分分的别瞎折騰,不然回頭還藥俺,後來俺看見俺們隊長就犯暈。”
我聽了這段話哈哈大笑,他這隊長還真沒錯,韓猛這貨範起混來還真得這麽治!笑完我問他:“那你怎麽殺了他?部隊沒管他麽?”
“管了,隊裏把他隔離了。可俺不喜歡耗子他們,俺想找隊長說話,就貓進去了。那時候隊長已經很嚴重了,隊長跟俺說,他調查過,去做實驗是必死無疑,讓俺趕快跑,隊長還跟俺說,他雖然經常作弄俺,可是也經常護着俺,要不然由着俺這麽犯渾,早讓上面給撸了,隊長還說他拿俺當弟弟看。。。”韓猛一仰頭把整瓶酒都幹掉:“隊長就這麽抽出匕首,讓俺給他來一下,俺說不行,俺說隊長你能好起來,可隊長搖頭說,好不了了,俺再晚來一會,他就要死了,然後他就會變成怪物,見誰咬誰,見誰吃誰,隊長說他不想變成怪物,最後我怄不過他,一刀把他捅死了。。。”韓猛拿着酒瓶比劃着:“這麽一下,由着下巴直插大腦,還是隊長這麽教我的,隊長說必須破壞大腦,不然還是得變,不起效果,隊長死了,可是隊長身材連着報警器,心髒一停警鈴就響了,小護士帶着幾個人進來抓住了我,我也沒反抗,就問她,她答應嫁給我是真的嗎?沒等她回答,我就被敲暈了。等醒來,我就在這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