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凍寒冷的風包裹着兩具火熱的身子,又一遍漫長的激吻,透遍全身的*,夜允莫隻有一個想法:他要她,他想立刻就要她。[燃^文^書庫][]@樂@文@小@說|
“若溪……”他溫柔輕語,情意缱绻,“你跟我回家好不好?”他再也不要跟她分開了,一秒鍾也不要在分開!
“允莫……你在公安局呆的二十四小時,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擔心你?”她幾次強忍住要落下的眼淚,最後還是哭的一塌糊塗,撲進他堅實的胸膛,唯一的避風港。
她不敢想象,萬一警察真的掌握充足的證據,判刑之後,她該怎麽辦?
“傻瓜。”他寵溺的揉着她的發,“我這不是已經出來了嗎?别擔心了……”
看着他完好無缺,一根頭發都沒少的模樣,還有心情安慰她,藍若溪抹去臉上的淚痕,笑道:“是啊,你已經沒事了,我還哭什麽呢……”
顧淺在馬路對面看見他倆暧昧的情景,心中卻是說不出來的滋味,百感惆怅的心情不知該喜還是悲,她愛夜允莫,也許從第一眼見到他,就确定了心中的愛,隻是多年過去,這份感情早在内心深處小心的裹藏,從不見天日。
顧淺的愛是低調的,是成全的;而蘇千美的愛,是張揚的,占有的。
這種情形,能讓顧淺止住腳步,蘇千美卻做不到,當她看見藍若溪和夜允莫擁抱在一起的畫面,就像拿着一把刀子,淩遲她的心髒,鮮血直流的疼痛難忍,她除過爆發,沒有第二條路可以選擇。
蘇千美幾步上前,顧淺知道她要去破壞一場溫馨的場景,她也不知哪裏來的勇氣,竟然拽住蘇千美纖細的胳膊,擋住她要前進的路。
蘇千美顯然不相信顧淺會這樣做,氣急敗壞的挑着眉毛道:“你瘋了?”
“我沒瘋。”顧淺第一次在她面前,淡定如山,褪去禮貌恭敬的語氣,此時她更像蘇千美的一個朋友,一個目睹她全部的真心和付出的旁觀者。
“别去打擾他們。”顧淺眼神中劃過一絲受傷的神色,不過很快恢複平靜,“讓夜總自己選擇吧,你在鬧下去,就是撕破臉的境地。你也不希望把夜總對你的憐憫和愧疚,耗得一點也不剩了,對嗎?”
蘇千美是愛,愛的瘋狂愛的強烈,可是她卻不會愛。男人就好比是沙子,你越在手心裏握的緊,他越流逝的快。
“那我該怎麽辦?難道就看着他們幸福?”高傲的蘇千美,嬌豔的妝容,一瞬淚流滿面,她突然反握住顧淺的手,神情恍惚道:“我該怎麽辦?我真的不能失去夜允莫,除了失去他,我什麽都可以做到。”
愛上一個人很簡單,簡單到一秒鍾就足已完成。可是忘掉一個人呢?誰來告訴她期限?
都說時間可以撫平一切,那這個時間到底是多久,是五年,還是五十年?
熬過一晚的滋味都痛徹心骨,别說十年五十年,蘇千美絕望的尖叫,“我會瘋的,真的。我現在連想都不敢想,想一次我就覺得走到世界盡頭,走到末日了呀……”
她哭着蹲下身,蜷縮坐在人行道上,高傲的人很少會用這種坐姿,此時這樣,隻是表現在她已快到絕望的邊緣。
顧淺心裏也痛,尤其看見蘇千美的樣子,她就想到自己,蘇千美身上有太多關于自己的影子,隻是她表達出來了,而顧淺沒有罷了。
同她一起坐在地上,抱住她的肩膀,默默流淚。
多少個夜晚,顧淺都是無聲的流淚,今天終于可以哭出聲音,她也終于知道,什麽是借着别人的靈堂,哭自己的委屈。
兩個女人,爲了同一個男人心碎,而那個深情又專一的男人眼中,隻有藍若溪一個女人,仿佛除了她,世界上所有的女人便都不是女人。
無論幾年前藍若溪做過什麽,背叛還是傷害,自私還是犯傻,他不計較,因爲愛她,什麽都不在乎了……
現在,隻想跟她在一起,白頭偕老。
不顧衆人如何想,夜允莫牽着藍若溪的手擋上一輛出租車,汽車啓動掀起一陣煙灰色的尾氣,平鋪在暗沉的柏油馬路上。
蘇千美最怕的就是夜允莫回心轉意,她用盡兩年的時間,想擠走藍若溪在他心目中的位置,一次又一次的要求夜允莫向自己保證,到頭來還是一場空。
太假了,什麽都是假的,恐怕在夜允莫的世界中,隻有對藍若溪是真的,對别人說的話都可以不算數,卻拼盡所有保護着她。
他爲什麽要對她那樣好?那個女人,她到底有什麽好?
一股恨意油然而生,可怕的想法蹦出,她覺得自己付出這麽多,别人又爲何輕易得到?她要毀了這段情深,她蘇千美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得到!
痛哭一陣後,蘇千美從漸漸的傷心轉變成淺淺的抽泣,控制住情緒後,她突然覺得沒有剛才那樣痛苦了,她若無其事的站起身,眸子從傷心變的堅定,顧淺模糊的一看,就感覺她不在那樣真實。
“蘇小姐……”顧淺望着她搖搖欲墜嬌弱的身體,悲傷過度連站都站不穩。
“我沒事。”蘇千美傳來虛弱的聲音,口吻卻是堅定。
最郁悶人當屬傑森,他跟艾薇從英國來到城北,才呆了一天,精心準備用土地行使權的合同跟林月冥打一場硬仗,宴請期間,先是夜允莫被拘留,bbd集團股票大跌,簽退合約,現在好不容易盼着夜允莫從公安局出來,想商議下一步的行動。
這下好,又站在冷風口裏看了這樣一場無比揪心的戲碼,一向注重生活品質的傑森,他的理念是凡人這輩子,隻需要愛一個女人就好,而且人生在世,也最不好去欠感情債。
可是夜允莫這,到底是本人魅力無邊呢,還是他平時就愛沾花惹草,居然連衷心的助理也跟他有一腿?這可不是傑森熟悉的夜允莫,他何時讓女人傷心過?
蘇千美離開,他定了定心神問道顧淺,“夜允莫這是?帶着那女人走了?”
他們親眼目睹兩人擋了一輛車租車,揚長而去。
顧淺眼淚還未風幹,帶着哽咽,“難道你剛才沒看見嗎?”
“那,集團的事情呢?”說實話,傑森扔下ie集團一堆内部事物,爲夜允莫一句話風風火火的趕來城北,傑森自認不比夜允莫潇灑,前一段時間說撇下bbd集團就撇下了足足一個月,郵件不回,手機不開。
“集團的事……”顧淺想起接到的内站消息說,藍若溪無條件将名下的股權轉給林月冥,顧淺倒吸一口冷氣,實在想不通藍若溪此番作爲是何意義。
林氏集團在城北本就财大氣粗,現在搖身一變又成了藍氏集團總裁。
其勢力現在壯大,就說bbd集團,也抗衡不了。
顧淺扶着額頭,有些遺憾道:“看來這次城北之行,你是白來了!”
傑森歎口氣,但是夜允莫還未發話,他也不敢擅自離開城北,顧淺回集團還要處理事宜。晚間,傑森拿出手機一看,連艾薇的一條短信都沒有收到。
其實艾薇并不經常給他打電話,更别說發短信了,傑森對此早已習慣,看看時間到了吃晚飯的點,主動給艾薇撥去電話。
聲音滿是寵溺,“在哪裏?吃過飯了嗎?”
艾薇冰凍如山,扒着碗中的米飯顆粒,回答的漫不經心,“正在吃,怎麽了?”
傑森并不在意艾薇的态度,也許是聽慣了,“在哪裏吃的,什麽時候吃完,要不要我去接你?”
艾薇不由皺起眉頭,看着坐在對面的林月冥,對着聽筒怒聲道:“你煩不煩?”
“好好,我不煩你。那你吃完怎麽回來?”傑森還在讨好,艾薇冰冷的丢下一句,“我不知道。”挂斷了電話。
林月冥輕笑,調笑問道:“怎麽對老公這種語氣?”
艾薇手撩着金色的碧波卷發,笃定道:“我不愛他!”
“是麽?”林月冥把玩着叉子,笑的妖孽,“你後悔嫁給他嗎?”
後悔?艾薇一愣,她好久沒有體會過後悔這個詞了,自從畢業季跟林月冥分手,聽父親的話爲利益嫁給傑森,這些年,艾薇在沒有愛情的日子裏,過的并不幸福。
但是傑森卻對她非常好,從第一次見面,直到現在他對她的态度始終如一。
艾薇在内心歎口氣,“我不愛他,但是我辜負了他……”
自己的妻子,心裏愛着另外一個男人,這對任何一個丈夫都是莫大的恥辱,艾薇表現的再明顯,傑森也從來不去懷疑妻子,因爲他認爲夫妻之間最重要的是信任。
信任都丢了的婚姻,不是很可悲嗎?
以一個女人正常的邏輯來看,會愛上現任丈夫傑森的比例是百分之九十,艾薇屬于那百分之十的特例,她不是想向别人證明她的愛情有多麽堅貞不渝,隻是愛上别人對她來說,實在太困難,因爲之前有一個人已經走進她的心扉,想忘掉用盡一生的力氣都不夠。
而這個人,此時就坐在她對面,和她一起共進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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