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允莫情深的雙眸像針尖戳進顧淺的心肺,他們繞了一圈,最終還是回到原點。[燃^文^書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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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他眼睜睜看着她倔強的爲哥哥跳樓自殺,放棄控告藍昊的那一刻,顧淺就知道會有今天,他心中的不忍和愛意,終于在她失去孩子後爆發,再也不需要隐藏,*裸的坦白,不顧及任何人的感受,眼中和心底,隻有她,隻有她一個人……
“夜總。”想起蘇千美爲他所做所失去的,顧淺不平道:“藍若溪縱使流掉孩子,那千美小姐呢?兩年前到今天,她得到什麽?陪你七百多個日夜,你卻連她……碰都沒有碰過一次,你可知道,這是對女人最大的侮辱?”
夜允莫不敢相信的轉過頭,顧淺顫栗着聲音,帶着悲腔,“你從來不會對不起誰,你做事有原則有情義,是我最欣賞的優點,現在呢?爲了她一人,你要失天下的人心?”
“我不失人心,我就對不起我自己的心。我要怎麽選?你告訴我該怎麽選?”今天,夜允莫和顧淺的對話,不再是簡單領導和下屬的關系,自從那一晚注射過鎮定劑的夜允莫,在藥物的催使下,錯将顧淺認成藍若溪,深情的擁抱,霸道、狂瀾的吻,俘獲她的靈魂,她想今生有過這一次,再無遺憾。
也是從那一刻起,他們之間的關系,已經有什麽不對了。
顧淺的愛慕是真的,嫉妒真的,拼命壓抑的感情是真的,可是她不能說,隻能極力的克制這份油然而生的感情,誰懂她的無奈,想盡辦法守護他的公司,在私下一次次暗示,指引他去娶另一個女人。
滿心滿肺的話,問出口的隻有一句,她昂着頭,專業冰冷的美瞳裏透出堅毅,“夜總,你真的選擇好了嗎?她傷你騙你,你還要選她?背負着間接害死你父親的仇恨,還是選她?”
夜允莫輕笑,這句話問的真是多餘,如果不是,他何以會離開婚禮現場,在兩個女人同時需要他的情況下,一秒内做出最敏捷最迅速的決定,那就是最真實的,就是他心底最真實的選擇。
還用質疑嗎?
“别再提以前的仇恨了,顧淺。你和蘇千美不累麽?兩年了,我聽的都累了。”夜允莫轉過身,背對着顧淺,淡然道:“仇恨,就是無形的刀子,我就是世間最殘忍的劊子手,逼她走到絕境。”
他猛然回頭,一瞬不瞬的凝視顧淺,震聲道:“我所謂的仇恨,就是逼她站在最高人民法院的天台,逼得她毫不猶豫的跳下去。一個看見毛蟲蟲都害怕的女生,她要有多絕望,多無助,才會選擇用死來結束痛苦?”
“夜總……”顧淺知道自己說錯話,想挽救卻發現來不及了。
夜允莫冷冷道:“我妹妹凝心離世,留下四歲的孩子。現在雪上加霜,我就算鐵打的人也沒有力氣去撐了,我會帶着藍若溪離開這裏。紛亂的城市,留給紛亂的人吧。”
“什麽意思?”顧淺大驚失色,“你要走去哪裏?bbd集團不管不顧了?你怎麽可以,丢下一堆珍惜在乎你的人,就再這樣一走了之?”
不,她不可能讓夜允莫離開,他離開,要去哪裏?世界這麽大,以後在想見他,要去哪裏找他……
顧淺急促不安,邊搖頭邊道:“夜總,我攔不住你,我要去告訴千美小姐,你要走,我讓她來留住你,看見她,你肯定會心軟的,你一定會不忍心的。”
一向公事公辦的顧淺,在巨大壓抑的私人情感爆發後,語無倫次。
夜允莫輕扯住她的手臂,柔聲道:“不要告訴蘇千美……”
轉瞬的靈魂歸位,顧淺清醒的央求道:“夜總,你要去哪裏,我就跟着你去哪裏。我不在乎你跟誰在一起,真的不在乎……”
蘇哲拿錢買命,偌大的城北和英國都容不下小小的藍若溪,他肯定會帶着她離開,不确定離開的時間會是多久,雖說bbd集團離開夜允莫照樣能經營,但是不得不留下自己人在集團内部,而顧淺無非是最好的選擇。
他摸着她臉頰,足夠輕語,“疼麽?”
顧淺舉止無措,他嘴角勾起好看的彎度,對她說,“我走後集團不能無人主事,你幫我管理,等我回來……”
等我回來……
他充滿磁性的話語在耳邊萦繞。
顧淺欣喜,眼裏流落出希望的星光。
夜允莫表面輕笑,内心卻說不出的酸澀,因爲他知道,這隻是一次情感的利用,不夾雜一丁點的真實。
林氏集團内部。
林月冥清廋一圈,頸前的鎖骨更加突顯,下颌黑色胡渣尖尖冒出,整個人的氣質變得滄桑枯槁,實木桌上醒目的頭版頭條,連續三天報道,半百年不遇的狗血話題被英國媒體炒作的沸沸揚揚。
藍若溪渾身是血,跟照片上全世矚目的盛大婚禮格格不入。高清圖片被數次握成褶皺,又被一次次攤平,報紙縫隙處出現裂痕,細小的掉落着灰色的紙屑。
現在用哭笑不得這個成語來形容林月冥此時内心的想法一點也不過分。
藍若溪,她還是去找他了,難道她真的一點也不在乎他是什麽感受嗎,難道她忘掉自己是什麽身份,還是愛的力量超越一切,奮不顧身麽。
思想限制行動力,林月冥不眠不休的坐在辦公室座椅上,難以準确來道他内心的真實想法,隻感覺很累,很無力,連動都不想動。
三下禮貌性的敲門過後,助理推開玻璃門,禮貌道:“林總,有人找!”
“不見!”林月冥連頭也懶得擡,一連幾天,沒有預約的不見,有了取消還是不見。
吃了閉門羹的男子并不介意,一手推開助理要關上的門,戴着寶藍色的墨鏡,不知是防太陽還是扮酷,笑呵呵的說着台灣腔,“林先生是别來無恙吧?”
林月冥擡起頭,靠在座椅背上,從上到下的打量闖入他辦公室的男子,用心看後,他歎口氣,“室内就摘掉墨鏡吧,不然容易引起不必要的誤會。”
男子不客氣的拉起旁邊座椅,大氣一座,跟林月冥面面相視,笑道:“什麽誤會?”
“你說呢?”林月冥點燃一根雪茄,刺嗆的煙味彌漫,“陌生人闖進辦公室,除了叫保安,我還能報警。”
“你确定?”男子翹起二郎腿,從上衣口袋拿出一張照片,随手扔在桌子上,輕薄的照片滑行在林月冥近旁,藍若溪絢麗奪目的笑容映入眼簾。
林月冥忐忑,拿起照片反複認證,确定是真的在零距離下拍攝的,他挑起眉,不善道:“說吧,你什麽意思?”
“林先生就是直爽。”男子雖帶着寶藍色墨鏡,還是能感受到他眉眼散出笑意。
既能來林氏集團又能拿出藍若溪的照片,肯定知道他們的夫妻關系,按正常推理,林月冥想都不用想,肯定道:“找我要錢的吧?”
男子目眐心駭,清笑變成大笑,卸掉墨鏡,别作一眼,“李培怎麽死的,想必你肯定有興趣知道!”
林月冥棕眸深陷,凝聚一緊,雙指敲打太陽穴,疑問道:“你是誰?我憑什麽相信你說的話是真是假?”
男子并未正面回答林月冥的問題,拍拍褲腿沾上的灰,直言道:“五百萬,對你來說根本不算什麽,卻能得讓夜允莫去坐牢的證據。”他好像對所有事情了然于胸,笑眯眯的繼續道:“林氏被英國ie集團追着打,自己老婆懷着别的男人的孩子,這口氣要不要出,林先生請三思。”
話說完,男子拿出一張空白名片,寫下一串電話号碼,重新戴上寶藍色的墨鏡,臨走前對林月冥說,“你可以考慮幾天,需要的話給我打電話。”
林月冥含笑目送男子走出辦公室,眸子凝聚色澤。
如果他真有夜允莫在泰國殺害李培的證據。五百萬,價錢是不是太低了點?
隻能說江湖騙子現在騙錢的手段太高明,林月冥笑着搖搖頭,直接将那張名片丢進垃圾桶裏……
離開英國的時間不能在拖,夜允莫交代好bbd集團的事情後,帶着藍若溪和寒寒坐上飛機,目的地是環境優美人少清淨的馬爾代夫,夜允莫提前租下一幢沿海邊的複式酒店,介于藍若溪的身體還未恢複,除過吃藥之外還要好好休息。
失去父母的寒寒比同齡孩子都要看着成熟,很少哭鬧,但眼神裏時不時還會出現膽怯的神色,不多的信任全部給了藍若溪,一雙小手也要時時刻刻的牽住她的手不放。
如此依賴她的寒寒讓夜允莫得到欣慰,原本還怕自己照顧不好孩子,現在不用擔心。
飛機商務艙裏,夜允莫給藍若溪雙腿蓋上毛毯,向空姐要了一杯熱水放在旁邊,藍若溪突然靠在他肩頭,輕聲道:“你要帶我去哪裏,怎麽都不商量一下,就急忙來趕飛機?”
蘇哲要買兇殺人的事情,夜允莫沒有告訴她,揚起輕輕的笑意,握住她柔軟的手,“跟我在一起,你還不放心嗎?”
她無盡的柔情,側臉摩擦着他的黑色皮衣,“允莫,隻要能跟你在一起,過什麽日子我都會幸福。”
隔着萬裏高空,稀薄的天氣層,飛機翅翼發出鳴鳴的響聲。
夜允莫溫柔如水,淡淡笑道:“有你,世間才有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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