晶瑩的淚珠悄無聲息的滑落,她從嗓子哽咽着,“不管接近我出于什麽目的,請你停止。”
接近?他不過心中煩悶來酒吧喝酒,恰好遇見她在舞台上呐喊,又恰好他學過舞蹈……
看似一切都是那樣順理成章,又看似一切都好像是精心預謀。
他還是笑,嘴角顯露淺淺的酒窩,如春風洋溢,“我送你回家吧,已經淩晨了。”
回家?她苦笑,城北這樣大,大到幾天幾夜都走不完的地方,哪裏是她的家呢?
“沒事。”她帶着幾分醉意,拼命的令神智清晰,“我朋友在裏面,你……先走吧。”
他眼睑溫潤,語氣卻充滿警示的答非所問,“被你認定的朋友,不一定值得信賴;而你疑心的陌生人,怎就确定會害你?”
蘇沉奕淡然一笑,娓娓轉過身,在夜幕中漸行漸遠,直到消失在黑暗中……
他說的話,到底是什麽意思?
藍若溪久久回過神後,呐呐對着前方夜的寂靜說道:“你的衣服……”
夜魅酒吧依舊歌舞升平,林月冥打來電話已經是淩晨三點,喧雜的氛圍讓聽筒另一邊的他皺起眉頭,大聲嚷道:“你在哪?”
藍若溪扶着電話的手腕微微顫抖,又不敢不回答,“朋友這裏……”
“哪個朋友?”他不屑一顧的繼續道:“朋友,就是你不回家的理由?”
“我……”藍若溪啞然,他将她衣衫扯破扔在大街上,要不是蘇千美雪中送炭的遞來一件衣服,她恐怕早就在後花園被警察認定是影響城市形象拘留了。
“千美……”坐在一旁的蘇千美瞧見藍若溪唯唯若若,心中明了的她奪去電話,對着林月冥厲聲道:“你怎麽當老公的?我姐們都快成神經病了,這才幾天沒見啊。是不是你欺負她了?”
林月冥聲線陰沉道:“你們在哪?”
“我問你話,我姐們……”蘇千美莫名的火沖上來,卻被林月冥打斷道:“你姐們是有夫之婦,淩晨三點還沒回家,誰該向誰興師問罪?”
一句話,噎的蘇千美半死,她翻着白眼,推了一把藍若溪,無奈道:“好像是有點說不過去。”
藍若溪柔聲,“我明天回去。”
“不行!”林月冥暴躁道:“現在就回來。”
想起大婚之夜和他在婚床上跟兩個小姐做那種事情,無盡的屈辱讓她鼓起勇氣拒絕道:“我不想回去。”
“我看你想死。”清楚聽見聽筒另一端玻璃東西打碎的聲音,林月冥威脅道:“你敢不聽我的?照片存在硬盤,不然……”
“别說了。”藍若溪厭惡感油然而生,語氣卻說不出的平靜,“我知道了。”
該面對的遲早是要面對,比如林月冥,比如夜允莫!
舉起桌上的雞尾酒杯,不勝酒力的藍若溪強忍住刺鼻的味道,一口飲盡,對蘇千美道:“我先回去,有空再來看你。”
半路随手擋了一輛出粗車,坐在車裏的藍若溪無聲望着快速行駛下街邊的樹木連成一串。
夜深人靜的林家别墅,花園的鐵栅欄外,管家看上去神色疲倦,好似已經恭候許久,看見藍若溪的身影雙眼一亮,恭敬的迎上前道:“少奶奶,你回來了。”
藍若溪仰頭看着三樓婚房裏點亮的微光,詢問道:“少爺還沒睡?”
“在看公司的文件,不知道是不是又出問題了。”昏暗的院子裏,還是分明能看出管家額頭上溢出的細細汗珠,他慌忙道:“少爺接了電話,就摔了碗筷。”
藍若溪皺眉,淡然道:“是跟BBD集團合同有關的事嗎?”
見管家微微點頭,藍若溪心中明了,定了定神色,扶着台階把手上了三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