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年沒坐幾分鍾就穩不住了,一會兒說口渴要去櫃台拿水,一會兒又說肚子疼要上廁所。其實,我知道她哪有那麽多事,不過是想多留一些時間,讓我跟何以多相處相處。
可她越這樣,我就越心不安理不得。剛剛在車上的不爽翻倍熬成了愧疚,‘張嘉末啊張嘉末,你怎麽這麽小家子氣。’我在心裏譴責了自己不下十次。好在蘇小年不是個計較的人,平時神經大條也習慣了。
“蘇小年,你得了多動症啊,還不快坐下來。菜都要上齊了!”何以對着蘇小年說,蘇小年撇了撇嘴,“多動症又怎麽樣,總比九歲還尿床的人強。”說完,蘇小年扭過頭對着我捂嘴偷笑,“你不知道吧,何以上三年級的時候...”
“喂,吃飯都堵不住你嘴啊!”何以起身,将一隻蟹腿塞到蘇小年的嘴裏,面色有些發紅,我低下頭忍不住笑出了聲。
原來窺探何以小時候,是件這麽有趣的事。看來,回去要多跟蘇小年唠唠,說不定哪天還能探出什麽其他的糗事來。
我正打着如意算盤,蘇小年突然從座位上跳起來,一把抓住我的手,“我的張大小姐,你剛剛往嘴巴裏塞了什麽?”
“唔,好像是隻蝦子吧…”
“卧槽,搞快給我吐出來!”
我搖搖頭,連說了兩聲沒事,何以有些納悶的看着我倆,一臉懵了的表情,淡淡的問了句,“怎麽了?”
“張嘉末吃不得海鮮,特别是蝦子,别說碰了,聞着都要過敏。”何以一聽,趕緊把我面前的幾盤海鮮全端了去,還把服務員叫了上來,“牛排怎麽樣?”他問。
我擺擺手,“算了,我要一盤沙拉就可以了。”
“你早上就沒吃東西,中午應該多吃點。”何以說完,給我重新點了份牛排和沙拉,還特别囑咐我,千萬别再碰桌上的任何菜品。
“早上?你們昨晚在一起啊?”蘇小年邪惡的笑了笑,将‘昨晚’兩個字拉的老長。我還沒開口呢,臉就迅速紅透了,何以在旁邊一直埋頭吃扇貝,也懶得解釋。
蘇小年本想調侃我兩句來着,電話突然響了,“我靠,怎麽是你的來電!你的手機不是掉了嗎?”她看着我,眼睛瞪的老大,我搶過電話一看,還真是!
“快接啊!愣着做什麽?”蘇小年使勁拽了拽我,這才回過神來,“喂...”
“喂,你是張嘉末的朋友?”一個男人渾厚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聽着有些熟悉,但想了很久都沒想起來是誰。
“是,你是?”
“噢,我是她男朋友,她東西落在我這兒了,能告訴我....”
男朋友?晴天霹靂!我特麽什麽時候有個男朋友?我自己怎麽不知道。
“喂?還在嗎?”
“在!”
“方便告訴我地址嗎?”
思量再三,最後我還是把餐廳的地址給了他,反正現在我們三個人,難不成還怕被威脅不成。
“誰啊?”何以和蘇小年不約而同的問道,我把手機推到蘇小年的面前,“男朋友。”
“啊?”兩人異口同聲,節奏同步的讓氣氛有些尴尬,蘇小年火冒三丈,“好你個張嘉末,什麽時候有的男朋友,還不老實交代!”
“我也不知道。”
我瞥了一眼何以,他的眼神閃躲了下,分明藏着些異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