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後,車子是一路堵到公司的,我終于不用受煎熬,當然也不出意料的遲到了。而何以終于不用再被我煎熬,他說這是他這幾年來第一次開車開的這麽‘帶勁’,就差點沒把人從副駕駛上踹下去。
我狠狠瞥了他一眼,“你敢!”
其實我敢肯定何以也就嘴巴上才這麽厲害,況且一路上也沒見他真生氣。說着說着何以把手放到了我頭上,撓了撓,“張嘉末,才一晚上就變得這麽嚣張啊。”頭有些暈暈的,也不知是被他手撓的,還是被他話繞的。
“還不進去,都快十點了,剛剛不是還着急的很嘛。”何以推了推我,力道不大,卻像是要被徹底推出他的世界般。以前,總覺得能站着遠遠看看他就足夠了。後來能遠遠看見他,又想着能和他做朋友就好了。現在成了朋友,想要的變得越來越多。
是不是,人天性就是這麽貪心的動物。或者。隻有我才這樣?
“張嘉末!”一個聲音從很遠的地方傳來,震耳欲聾。這不是蘇小年特有的獅子吼嗎,我去,不該啊。這個時候她不在深圳呆着怎麽跑回來了。
“張嘉末,你...你你,你讓我說什麽好啊你!”是蘇小年沒錯,還沒等我質問她怎麽出現在這裏,她反倒一口把我給咬死了,“張嘉末,你丫的昨晚去哪鬼混了啊!半夜三更不回家,給你打電話還他媽是個男人接的。”
男人接的?
“誰啊?什麽男人?我電話昨晚在酒吧丢了。”我正納悶這個男人是誰的時候,蘇小年氣的差點沒從地上跳起來,“媽的,你還去酒吧了?跟誰?你說是不是那個臭男人啊!你說是不是那個臭男人又跑來勾引你了啊?”
“蘇小年,你别胡說!哪有什麽臭男人,你看看這大街上比我姿色好的女人多了去了,從這裏起碼要排到北街去吧。人家怎麽就偏偏來勾引我了?”
蘇小年氣急敗壞了,跑過來在我背上錘了兩下,“你怎麽就說不通呢張嘉末,何以那個臭男人是你招惹的起的嗎?沒事給我離他遠一點。不然,我就跟你絕交!”
何以在一旁聽的一愣一愣,看了我兩眼似乎在等一個解釋,我爲難的轉過去,将蘇小年那張滔滔不絕的嘴給捂上了,“沒事别瞎BB,我還沒問你怎麽還在公司。不是晚上的飛機嗎?”
一提起去深圳這件事,蘇小年直接把我的事撩在一邊了,“卧槽,這個你不提還好,一提姐就更來氣了,老陳那隻老狐狸,一聽說深圳那張單子有油水可以剮,二話不說就把我給下了。”
“那他自己上了?”
“那可不是,沒想到這隻老狐狸竟然這麽老謀深算,看我逮到機會不弄死他。”蘇小年恨得牙癢癢,恨不得馬上沖到深圳揍他一頓。
“好啦,反正你也不想去,這下如了意,也是件高興的事。”我推了推蘇小年,心裏一陣竊喜,老陳不在,今天可算躲過了一劫。
“喲,這個帥哥有點面生,是誰啊?剛認識的?”蘇小年把注意力轉到我身後的何以身上,又朝我邪惡的笑了笑,“不會是昨晚厮混的那位吧。”
我有些慌,蘇小年雖然從我這裏聽說過不少關于何以的事,卻從沒見過何以本人,甚至連他的照片也沒看過一眼。
“别瞎說,他就我一朋友。普通的...”
蘇小年笑吟吟的走過去,“沒事,大家都是成年人,你出去鬼混我還是可以理解的,隻要不是何以那個臭男人就行。”
“況且這個帥哥也不賴,配你綽綽有餘嘛!張嘉末,你這次當真撿到寶了。”她貼在我耳邊,輕聲說道。
“對了,還沒問帥哥叫啥名呢?”
呼吸困難,像有什麽東西堵在氣管裏。
何以靠在車身笑了笑,眼睛如一汪平靜的水,雲淡風輕的丢了句,“我就是你剛剛一口一句的那個臭男人,何以啊。”
我其實是想阻止來的,隻是沒料到兩人來就開門見山,一針見血。
蘇小年啊,蘇小年,這下我可被你害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