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早上八點多了。我飛速把衣服換好,這個點何以應該還在睡覺吧,我想。
“早。”何以的聲音突兀的出現在背後,吓得我手裏的T恤都掉在了地上,趕忙撿起來還給他,“昨晚謝謝你,不然肯定睡大街了。”
何以笑了笑,“下樓吃早餐吧,我定了兩份,馬上就到。”話還沒落音,就聽見門鈴響了,“門沒有鎖,進來吧。”這速度,果然是‘馬上’。何以下樓和送餐員聊了幾句,送餐的應該是個男的,從聊的内容來看他們似乎還比較熟悉。隻是沒過多久那人就走了。
何以催促着我趕緊下去,說涼了不好。我應付了幾句,終于把房間收拾完,扭頭一看何以卧室的門不知什麽時候被風吹開了,裏面空蕩蕩的,除了一張床和衣櫃,什麽都沒有。大包小包的行李寄放在走廊上的角落裏,一般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到。
他這是要去哪?
“張嘉末,下來吃早餐。”何以趴在扶梯上,我看着他,不知道爲什麽冒出一陣酸楚,很快就蓋過了心尖。就像身體被砸空了一個地方般,對,就是砸空了的感覺。
何以的客廳很大,餐桌擺放在落地窗旁,隻要外面一有陽光就能照進來。此時正是陽光旺盛的時候,它們透過玻璃落在盤子裏、花瓶中,還有何以俊俏的臉上。
“你臉色不太好,是不是昨晚沒睡好?”何以剛從櫥櫃裏拿了一本雜志,見我下樓便将雜志反面攤在了桌上,我一瞥,是本關于墨爾本的旅遊周刊。
“你要出國啊?”我試探性的問,然後拉出凳子坐到了他的對面。面包已經被擺放的整整齊齊,整跟閱兵似得。一旁的濃湯還冒着熱氣,看起來讓人特别有食欲。
何以一震,剛拿起的湯匙懸在半空中停頓了半秒,“誰跟你說的?”他似乎很訝異,連身體都比剛才筆直了不少,或者用‘僵硬’兩個字更加貼切。
“喏,你剛剛手裏不是拿着一本旅遊周刊嗎,幹嘛躲躲藏藏的,我都看到了。”我笑嘻嘻的,又指了指樓上的走廊,“還有你的行李,我也看到了。”
“哦,是這樣啊。”何以用紙巾擦了擦嘴,很快恢複了平靜,以至于我再沒從他臉上看出任何異樣,“快吃吧,不是還要去上班嗎。再聊時間就來不及了。”
“我的天,你不說我都快忘了!現在幾點了?”
“還差五分鍾九點。”
後面的對話自然亂成一鍋粥。
早餐雖然可口誘人,但我還是放棄了,特别是那盅熱騰騰的濃湯。然後利落的穿上鞋子,飛一樣的竄上了何以的車。
“喂,張嘉末,你這樣哪行?總得需要個司機吧!”何以從屋裏追出來,邊跑遍喊,我坐在車裏,還沒回過神呢,何以已經把車開出了院子。看得出我慌,何以開車也就比平時快很多,但誰也沒料到主城區早已經堵了個水洩不通。
讓人着急不是,不着急也不是。
“完了,這次死定了。昨天沒上班就算了,今天的會議還遲到,回頭還不被老陳罵死。”我在座位上坐立不安,惹的何以也被傳染了般,“你給我坐好,别在那裏動來動去,什麽破工作還能把人整瘋了不成。”
工作倒是把人整不瘋,落在老陳手裏可不一定了。